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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 46 章 凝剑(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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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着被子的手紧了紧,因为难受风槐慢慢躬起身子,瘦长的手指紧紧攥着被子,额间豆大的汗珠止不住的落入枕间,他整个人都蒙在被子里,突然之间,心口像是被针扎了一样,他猛的缩紧自己,痛苦的呜咽了一声,待那种疼痛感过去,风槐慢慢放松自己,他想起来,浑身上下却突然冒出一种似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细细的疼痛,他好不容易支起来的身子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疼痛又猛的倒回床上,他受不了的呜咽着,就那么抱着被子死死捂住自己的脸,大口大口呼吸着上面风云开的气息,尽管那气息已经很淡、很淡,他却像是离了水的鱼,狼狈又努力挣扎着从被子上一点一点汲取着生的力量,那细细的疼痛又变成骨头与骨头摩擦一样令人牙酸又疯狂的剧痛,一会儿又慢慢减弱,一会有逐渐加重,快疯了,他觉得自己好像在沸水里煮了一遍,没死,还剩下半口气,但生不如死。他始终不敢将头从被子里伸出来,他就靠着那气息撑下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那疼痛慢慢减弱,风槐还是将头蒙在被子里,似是做梦一样,呢喃道:“哥………”
“坐起来。”一个声音这样跟他说。
“哥………是你吗?”风槐听见有人喊他坐起来,下意识以为是风云开。
“坐起来。”那声音又说。
风槐应声慢慢坐起,屋子里没点灯,他此时眼花的厉害,只朦胧见看见不远处桌旁坐着个人,不是他哥,风槐见他那人宽大的袖子随意耷拉在地上,动了动唇想问是谁,却发现自己嗓子疼的发不出声音。
“凝神、聚气。”那声音又说。
风槐不知道为什么便跟着那个声音的指示盘起腿做起来。
“认真感受身体里的灵力,试着控制它,聚起来,不要让它乱窜。”
这说话的方式怎么那么熟悉,风槐没有多想,只顺着那话去做,他闭着眼可以很清晰的感受到身体里乱窜的气流,原来是叫灵力,刚才可把他折磨的不轻,他试着控制它,那灵力也是个听话的,感受到主任叫它便乖乖从四面八方聚集起来,风槐感觉到四散的灵力变成一个团子,身上细细的钝痛竟慢慢消失了。
“集中注意,凝结灵力到神识里,用双手感受它。”
那声音又传来,好像知道他走到哪一步了,一点一点给着提示,他下意识去按照对方的方法去做,他慢慢引着灵力到神识,谁知下一秒那灵力像是被神识吸进去似的,晃的风槐整个脑子空白一片,闭着的眼前也是一白,他被晃的一偏头,跟灵力失去的短暂的联系。
“镇定。”
那声音又传来。
风槐跟着声音去做,很快便与灵力取得联系。
“现在,用你的双手感受神识中的灵力,凝化成剑。”
凝剑?!竟是凝剑吗!原来是凝剑,风槐只惊讶
了片刻,而后凝神聚气在手间,只见他双手合十,两掌之间慢慢溢出淡绿色的光芒,风槐两掌渐开,往相对方向退去,中间淡绿色的光芒也随着他的动作渐渐拉长,等到他不再动作,两掌之间的光芒之外攀附着一环一环的比中间颜色更深的绿色光圈,那光圈慢慢转动,随后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光芒也愈来愈盛与来愈盛,风槐被光圈转动带起来的风吹得衣衫簌簌,披头散发,那光将他包裹在其中,让人看不清楚,坐在桌边的人见这情形,竟也没任何动作,微眯着眼,从眼缝中瞧那刺眼的光芒,嘴角往上一挑,端了杯茶抿了一口。
风槐虽然闭着眼,但他能感觉到手中的变化,和那散发出的光,那光虽然刺眼,但对他却十分柔和,他能清晰感受到两掌之间散发着的温度,同他身体里灵力交相辉映,相辅相成,那种感觉,像是………他哥将他抱在怀里。
不知过了多久,光芒褪去,风槐也像是散尽了力气,下意识接住手里的东西,便没了意识。
坐在桌边的人这时才起身朝床上的人走过去,他拉过被子给风槐盖上,走的时候还没忘带上门。
第二日早———
风槐浑身没劲的坐起来,昏昏沉沉想起来作业里发生的事,剑!
他手一动就摸到一片温凉,掀开被子发现了一把淡绿色的——剑。
不是做梦,风槐抓起剑,仔仔细细的端详着——是把长剑,通体淡绿,剑身刻着复杂有规律的纹路,剑柄处是凹凸不平的样子,风槐试着握上去,一股温凉感瞬间袭遍他全身,浑身一激灵,别提多精神了,那剑柄虽然凹凸不平,但握上去的时候却很是和手感,风槐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小徒儿!”门被哐啷一声踢开,来人:“起来吗?”
风槐:“…………”不起也得起了。
来人正是他们那个常年游历在外的师父。
风槐快速穿好衣服,将手中剑放在桌子上,看着同样看着他的师父,道:“谢谢师父。”
师父饶有兴趣的顶着他:“谢什么?”
“谢昨夜您的指点。”
“哦,原来你知道是我啊。”对方显然没想到。
“嗯,从你说别让我灵力乱窜开始。”他帮了自己,风槐很愿意多说几句。
师父:“…………”
“夜里突然凝剑。”师父倒了杯水自顾自喝起来:“现在有什么不适吗?”
“并没有。”风槐摇头。
“那就好。”他点点头,看向桌子上的剑:“一般而言,凝剑前反应越大的,凝出的剑就越珍稀,看你那样子,这剑,应该是十分珍稀。”
他说着就上手想摸,谁知手刚一靠近,那剑就挣扎似的动了动,像是不愿意让他碰,师父笑了一下,瞄了一眼风槐,道:“跟他主人一样,还是个有脾气的。”
“行了,凝了剑就好好练吧。”说着他转身就走。
“师父。”风槐叫住他。
“怎么了?”
“我哥………他是不是该回来了?”已经两年了。
“这个啊,你不知道吗?他们这一届的历练要在往后推迟个四年,还得再过四年。”
“竟然还有四年。”乍一听这消息,风槐心一下落进了谷底。
“哎,我差点忘问了。”师父看着他出神,好整以暇的问道:“你怎么说在云开房间里?你房间不是在隔壁吗?”
“…………”风槐。
师父见他这个反应,大笑着走了,还不忘嘱咐:“别忘了给剑起个名儿!”
好一会儿三个穿白衣服的人扒着门框看向风槐,三小子开口:“大哥,刚才那是你师父啊?有点厉害的样子。”
“嗯。”二妹难得没大喊大叫。
大狐:“大哥,今天该练剑吗?”
风槐回过神:“练。”拿着剑出去了。
看见风槐手里的剑,三只小狐狸羡慕的不行,都特别想摸一摸,奈何那剑脾气太大,三只狐狸只好作罢,只能眼巴巴看着。
风槐教完一套便直接去了练剑场,他还是拿的风云开给他的剑,凝成的剑收了回去。
练剑场———
风槐一边在下面练着剑,一边注意着上面两个说话的人———
他师父和司教,两人像是认识似的聊的热火朝天司教平时那么一个冷冰冰的人居然都笑了好几次,不知道是不是风槐的错觉,他总觉得那两人是在密谋怎么整他——司教朝他的方向看了好几眼。
晨练结束,戚愿边走边感概:“风槐,不得不说啊,你师父是真厉害,司教那么一个面瘫居然还会笑?真是吓死我了。”
瞧瞧,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风槐笑着点头,过了一会儿才说:“我昨夜凝剑了。”
他觉得应该跟自己的朋友们说一声。
“嗯。”戚愿点点头,随即消化了,震惊道:“什么玩意儿?!凝剑?!!”
“凝剑啊?!”黄岐瞪着眼。
“风槐!”阚泽不可置信的盯着他。
“风槐凝剑了!!”陈传要疯。
只有风槐一个啼笑皆非地点点头:“是。”
“你小子,我就知道!”戚愿大笑着围着风槐转:“果然,厉害的就是厉害!”
在四人的注视下风槐将剑引出来,在看清通体浅绿色的剑时,众人都被吸引了,戚愿上去摸的手被剑抗拒的抖着没摸下去,几人看他吃瘪的样子都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