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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 41 章 偷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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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蒙蒙亮——
一群小崽子们面如土色的继续奋斗在练剑场上,心里只有叫苦不迭,之前没练剑的时候总想着快些练剑快些练剑,那一招一式练起来别提多帅了!正好满足少年人爱耍帅的小心思,但现在剑练起来了,他们倒没觉得自己有多帅,反而回回把自己练得像条没骨头的死蛇一样,就恨不得爬地下不起来。
早间练的剑如司教所说,是重温昨天的剑法,过了这个早上,新剑法就要来了。
“喊出来!没劲了吗!小小年纪,做的却是六七十岁老人家都做不来的疲懒之态!活着干什么的!”司教走在他们中间,明明没长多大嘴,说话的声音却是铿将有力。
小家伙们边比划着一招一式,卯足了劲喊道:“万物生长,天道酬勤,敬业乐业……”
“大点声!”
“万物生长!天道酬勤!敬………”
食堂早饭——
“司教真是个神经病,明明练剑的时候都够累的了,还让我们喊喊喊!”戚愿咬了口包子愤愤道。
“唉——好几次我都喊的顺拐了,好在咱人多,司教没逮着。”阚泽捧着碗叹了口气。
黄岐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说:“我觉得还行吧,可能是为了让我们更有血性?”
“可能是,也可能是嫌我们'老不死'好好拾到拾到我们?”陈传讪讪道。
众人不由得想起来司教说他们疲懒之态时的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你觉得呢?”戚愿看着风槐。
风槐正喝完最后一口汤将碗放在桌子上,没明白过来似的看着戚愿,桌子下面戚愿一脚踢在风槐小腿上,十分不要脸道:“看什看,问的就是你,一桌人都各抒己见完了,就你没说话,现在说吧。”
谁知风槐居然问:“什么?”
“什么?!”戚愿惊着了:“我们说了这么一大堆,你居然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呃……我刚才在想昨天的药材。”风槐说着就想起什么似的往他斜跨着的包里掏:“哦对了,昨天老师给了我一些说是可以治身上练剑的酸疼药材,我带了点分了。”
众人只见风槐从包里一下一下掏出一个个小包,整齐的摆在桌面上,一共四包。
“口服的,我昨天吃了一个,是晒干的草业状,一次别吃太多。”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黄岐看着手里的小包,笑了一下说:“风槐,你要是个女娃,我肯定得把你娶回家。”
他说完这话,其余三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他,毕竟他之前就有过“前科”,这话一出,黄岐自己也意识到什么,看见大家都在看他,脸一下涨红了,咳了一声:“只是可惜!我是个男的。”
戚愿咋罢了一下嘴,语出惊人:“你们不知道啊?男的也能跟男的成亲。”
“什么?!!!”这可吓坏了没见过面的小乡巴佬们。
见风槐也疑惑皱着眉看他,戚愿心想看来还真不知道,于是犹豫着又问了一句::“真不知道啊?”
小乡巴佬们集体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那成!”戚愿一拍大腿,英勇就义似的:“那我就……”
下一刻,上课钟声响起——
“不好!”
“上课了!”
“我为什么现在才听见声音!”
“你是不是傻!上课了才响啊!!哎呀赶紧跑吧!!”
鸡飞狗跳了一会儿食堂终于恢复安静,风槐笑着摇摇头站起来,整了整自己的衣摆,向医药阁出发。
医药阁小竹屋——
“怎么来的这么晚?”老师摆弄着瓶瓶罐罐,没回头看他。
风槐想起来他们一群人在食堂讨论的话题,觉得还是不要跟老师说得好,答非所问:“老师你每次都在这里,学堂的课怎么上?”
闻言老师回头撇了他一眼,风槐“做贼心虚”地笑了笑,就听老师哼了一声:“算你有良心,还知道问。”
“我本来就没什么事,闲得无聊去你们学堂讨个闲职罢了,谁知道后来会收了你小子。不过无须担忧,益学堂又不是只有我一个讲师。”
“扯开话题,肯定没干好事!赶紧的!”
“来了。”风槐笑着走过去。
很快又到了要去练剑场的时候,风槐收拾好药渣残余物便跟老师道别了。
练剑场上——
“今天又是新剑法了,我真怕我一个没记住就被司教拎出去跑个三十圈,跑不完还要看司教看废物一样的眼神。”黄岐蔫蔫。
“哎呀,精神点!就你现在这样,我看了我都想把你从油锅里热一遍。”戚愿笑着拍了拍黄岐的胖肩,黄岐更蔫了。
阚泽:“………”
陈传:“………”
风槐:“………”
司教一套新剑法下来,就是他们的受苦受累日——这个时候司教就开始逮忘动作的人了。
在司教行走在他们中间的时候,所有人都矜矜业业、如履薄冰的完成着自己能记住的所有动作。
黄岐在灵越阁的最后一排,跟风槐隔了两个人,他们后面就是一个凸起的坡,跟司教站的前面的坡目测差不多高度,他拿着剑,转身一刺,却不料正对上一双明亮的……什么眼睛!!!
吓得他一个手抖把剑撂了,司教正好在跟他隔了一个人的地方,吓得黄岐又立刻拿起剑,重复刚才的动作,心里祈祷司教没看见他司教没看见他……
果然,司教看了他两眼就转身走了,没想找他事,他拿着剑,又要转身,心道看看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土坡后面——
“哎呀,你怎么下来了?!”二妹压着嗓子。
三小子无辜地看着它:“我刚才、刚才看见一个人……”
“看见人了?”二妹疑惑,随即又觉得这没什么,凶狠狠:“不都是人嘛!”
“……他看见我了……”三小子懊恼道。
“嗯?”
见他二姐好像没听懂什么意思,三小子又说了一遍:“那个人看见我了。”
“那我看看!”二妹说。
三小子还没来得及阻止,它家二姐就蹭的一下往上一趴——
黄岐正好转过身跟二妹对上眼——瞪的溜圆的狐狸眼!黄岐心道是狐狸!天呐!万里门怎么谁还养狐狸啊?!
二妹一上来就跟个大胖子对上眼,顿时觉得自己要瞎了眼,狠狠的白了那胖子一眼,专心找起它们的大哥。
黄岐莫名被狐狸白了一眼,觉得匪夷所思,还没等他惊诧,就被司教提溜出去——跑上个三十圈!
胖子被“清除”了,二妹也找到大哥了,它伸出后腿,踢了踢三小子,低头小声说:“找到了找到了!快看!”
三小子也忘了被人看见这回事,噌一下蹿上去,慢慢露出头,顺着二姐看的方向看去,是大哥!
二妹歪着头喃喃自语:“哎呀,大哥就是好看啊!”
三小子看了一会儿,看不出什么门道,问:“二姐,你能看懂大哥练得什么吗?”
二妹想也没想:“看不懂。”
“……”过了一会儿三小子又说:“我也觉得大哥好看。”
“是吧!”二妹大声说:“那可是大哥!”
可能是它声音大了,不少人都看过来了,吓得两只小东西干净躲了起来,三小子开口:“二姐我们走吧,哥知道了会打我们的。”
“嗯,走吧。”想起自家哥的凶巴巴,二妹也没坚持。
中午吃饭的时候风槐一如既往打包鸡腿,另外三人见了,都行了“注目礼”,见风槐把鸡腿放进包里,黄岐问:“风槐,你这是干什么?”
“嗯?”风槐放好鸡腿抬起头,随即意识到黄岐的问题,他笑了一声:“我习惯了,拿回去喂狐狸的。”
“狐狸?你不是说自己吃的吗?”随即他很快想起来什么,又点点头:“哦,我知道了,话说我到现在都没找到你说的狐语书在哪。”
倒是黄岐一脸不淡定了,大喊了一声:“狐狸!”
“怎么了?”风槐问。
“哦!”黄岐看着风槐说:“中午练剑的时候我看到一只小狐狸瞪我,还冲我翻白眼,就是因为这个我才被司教罚跑的,是你的狐狸?”
风槐笑着点点头:“抱歉了,他们比较调皮。”
“没事没事。”黄岐摆手,笑说:“还不只一直啊?我还奇怪是谁养狐狸,原来是你。”
“三只。”
阚泽陈传从听说黄岐是被一只小狐狸害的跑了三十圈起就已经笑的直不起腰了,抖着声音说一定要见见风槐的小狐狸。
晚间——
“大哥,你今天也出来的晚。”三小子站在风槐肩上。
“嗯,以后都是这样了,你们可以早点回家睡觉。”风槐点点头。
他动了动右肩。
“大哥,怎么了?”右肩上的二妹问。
“听说你今天去看我练剑了?”风槐笑着。
二妹喜笑颜开:“嗯!可好看了!”
随即它感觉到大狐探寻的目光,缩了缩脖子,小声说:“还有三小子。”
三小子没想到自己就这么被出卖了,不知道说什么,憋了一会儿,道:“嗯,我也觉得大哥练剑好看。”
风槐笑说:“好看就好看了,但是要听哥哥的话,他找不到你们会担心的,知道吗?”
大狐听它们大哥替它说话,便懒得瞪两只小玩意儿了,舒服的趴在风槐臂弯间。
“嗯,知道了。”两只小玩意儿齐齐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