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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受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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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门开的瞬间,戚愿根本没反应过来身边的人已经不在了,就听见风槐的声音:“师姐!……我哥怎么样了?”
“风槐?你怎么了这是!”清述看见风槐就一声惊呼!
“师姐!我哥怎么样了?”风槐无比冷静的再问。
清述被他身上阴郁和眼神里的冷静看的莫名心惊,说:“他……他没事了,现在还不能进去,师父还没结束。”
“好,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听见他哥没事,风槐一直重复这句话。
“风槐,师姐给你上点药吧,你哥看见该担心了。”清述盯着他脸上的伤。
“嗯,谢谢师姐。”风槐闭了闭眼。
风槐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他一醒来就在自己床上了,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他哥!胡乱爬起来直奔他哥的房间!
胖厨子端着盆从里面出来,一眼就看见没穿鞋跑来的风槐,他赶紧转身关上门,风槐已经到他身后,小心的问:“大伯,我能进去吗?”
风槐其实很想现在立刻马上就进去,恨不得立刻看见他哥,但他内心深处总有种不知所谓的害怕,需要什么来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不然他没有足够的勇气。
胖厨子看着他,摇了摇头,叹气:“进去吧,小点声。”
风槐很小心的点点头。
他轻轻的推开门,尽管已经很小心了,门还是惯性的发出“吱呀”一声,风槐立刻松开手,站就那样站了一会,什么动静都没有,他又轻轻推了一下,门就开了一个刚刚可以塞进一个小骨架的孩子的缝,风槐就从那个门缝里,挤了进去,越过门槛,他就看见盖着薄被的人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风槐小步急促过去,踏上床边的木板,办坐半跪在那里,可以清晰清楚看见他哥的样子。
脸很白,是不健康的苍白,风槐知道,他哥不是皮肤很白的人,相反的,哥的肤色有些偏黄白,他觉得那样最好看了,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弯,眉间平整温和,不笑的时候,锋眉显得很严肃,有些怕人,还有嘴唇……见他哥的嘴有裂开的痕迹,风槐拿起旁边小桌上的水,试了试温,用小勺一点一点的往上滴,但水也一滴一滴的顺着嘴角流下来,风槐用袖子轻轻擦去,然后用手沾了水,往他哥嘴上涂,风槐却像是被烫到一样抖了手,凉,软……
盯着他哥的嘴唇看了不知多大会儿,风槐一下回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在什么,他下意识抓住他哥的手,反应过来有些紧,又松开,松开了又觉得少了什么,再轻轻抓住,手也是凉的……
风槐保持那个姿势盯着他哥看了好久好久,或许是腿麻了,他半跪着直起上半身,双手有些犹犹豫豫,最后还是掀开那个薄被,看到下面被纱布缠的平整的胸膛,整个胸膛都缠满了白纱布,只有心口那里渗出了一点血来,并无特别,但风槐看见那处血时,瞳孔竟不自觉收缩。
他轻轻放下被子,然后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在床边,重新抓住他哥的手,他哥的手比他的大,风槐一把抓不住,这样使他心里极没安全感,他用手腕处压着他哥的手指尖,手掌心里紧紧裹着他哥的中指,看着他哥,于是安静下来……
风云开在床上躺了一天两夜,风槐就在旁守了一天两夜,他哥吃不进东西,风槐就一日三餐给他哥滴水,起先怎么都滴进不去,后来他哥有了些许薄弱意识,慢慢的会抿了,可以吃一些软糯的东西,胖厨子也是辛苦,先是风槐,后是风云开,伺候他们哥俩他都知道该吃些什么,一锅粥细细熬上一个多时辰,别说是昏迷的风云开,就是没牙的老太太那也是入口即化。
一天两夜的深夜里,风云开缓缓睁开了眼,就看见半空里悬挂着的月牙儿,不会掉下来吗?他漫无目的的胡思乱想,眼睛往旁边动了动,一片漆黑,那点月牙儿根本起不到照明的作用,没点蜡烛吗?
他觉得自己左手有点沉,还有点麻,似乎没知觉,风云开撑着想起身,下一秒他就感觉手被什么压着,他动了动食指,戳了戳那个压着他的东西,还挺软,肉嘟嘟的,他戳那东西还往前凑,风云开一下子笑出来,扯动伤口处又压着声音嘶了一声,平静下来又想:这小兔崽子,把他手当枕头了?
把风云开手当枕头压着的人正睡得迷迷糊糊,梦到他哥用手戳他的脸,他乖乖的往前凑凑,他哥好像被他硌到了,疼得嘶了一声,风槐背一绷,诈尸似的坐起来,睁开眼就看见他哥一双带着笑意的明亮眸子……
“哥!”风槐激动的就要扑上去!几乎是动作的瞬间,风槐一秒刹车,想起他哥身上还有伤,满目水光的看着他哥,又轻轻叫了一声:“哥……”
风云开见他那个表情,又让他叫的恨不得把命都给出去,忍着疼张开手臂,温柔笑道:“来呀,抱抱。”
“哥!”风槐再也忍不住,隔开伤口处,狠狠搂住他哥的脖子,似平常又似埋怨的抽声道:“哥,你睡了好久。”
风云开让他搂的差点岔气儿,最后还是摸着小风槐的头笑起来:“这么黏人啊?长大了可怎么办?嗯?”
“长大了也黏,怎么样都粘,揭都揭不下来。”风槐似是赌气。
风云开脖颈被小家伙呼出的热气弄的痒,笑着哄人:“好好好,黏黏黏,你开心就好。”
风槐却没有接话,风云开只当他是吓坏了,一遍一遍揉着他头。
“哥,我好想你。”风槐这样说。
“嗯?我不一直在嘛,吓坏了吧?放心,哥没事。”风云开安慰着。
“还是好想你。”风槐紧了紧搂着他哥的手臂。
风云开无奈又宠溺的想,还真是个小黏人精啊……
过了好久,风云开笑说:“有吃的吗?怪饿的。”
风槐不舍松开他哥,慢慢收手,把他哥放好:“有,哥等等,我去拿。”
不一会儿,风槐就端着一个大碗来了,是香软热腾的粥,胖厨子一直温在锅里的。
风云开本来想自己吃,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让一个小孩儿喂饭,强撑了几下,最后还是换风槐来了——胳膊根本没力气……
他只好“忍辱负重”的享受一下被人喂饭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