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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他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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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的休沐很快过去,这期间戚愿一天到晚除了睡觉没跟风槐在一起,其他时间恨不得步步跟,风槐无所谓,反正只要不在他干正事的时候打扰他,怎么都行。
今儿早上风槐还是跟寻常一样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去他哥屋里看看,这次还是跟前两天一样,没有人,他每天从医药阁回来之后,就开始写作业,等他哥,有时候大半夜困的颠三倒四的时候他哥回来了,说不上几句话就让他去睡觉,有时候他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在床上,但就是不见他哥的人,好忙吧,不然不会明明住的那么近,见面的次数却寥寥无几……
风槐心情平平的去练剑、去吃饭、去学堂,然后跟同样心情平平的戚愿坐在了一起。
“今天你还去吗?”戚愿呆呆地看着黑板问风槐。
“去哪?”风槐呆呆回答。
“医药阁。”
“哦,去,吃了午饭去。”
“那带我一个。”
“嗯。”
两个人进行着无聊的废话,呆呆无情。
上午小老头一口气上了四节课,中间一次也没歇,不知道他练得什么神功,可以那么长时间都不上厕所,反正戚愿风槐是憋的不行了,他们刚要冲出去,架势才刚起来,上头就响起一个声音:“风槐,走之前来找我一趟。”说完就拄着拐杖颤颤巍巍走了。
“好,知道了。”
“那我在外面等你。”戚愿说:“不过我们还是先去茅厕吧!”拉着风槐就跑!
完事儿了,风槐去找老师,风槐敲了门得到允许后进来,就见老师又在捣鼓他的象棋。
“小子,来的正好,快,来两盘!”老师招呼他坐过来。
风槐坐过去,说:“谢谢老师,不过算了,我还有同学在外面等。”
意思就是有什么话你赶紧说,忙着呐。
老师不屑的哼了一声:“行吧,我没去阁里,不知道你这一周期什么情况,说说吧。”
“书真多。”风槐实话实说。
“……确实是这样,不知道你看的如何了?”老头子本来想骂他两句,但想想说的也没错。
“自我感觉良好。”风槐说。
“这么自信?”老头被他平平淡淡惊人的语气笑到。
“没有,只是正常说。”风槐平静道。
“嗯,书结束了吧?”
“还有一小批……我还没熟悉……”风槐象棋想起师姐之前说尽量一周结束,他好想是没做到。
老师笑着摇摇头:“只是说尽量一周完成,我以前的徒弟都是要求两个周,这次给你朝前提了一提,看看你怎么样,当然,现在说什么都还太早,既然你说了,"自我感觉良好",那这周就开始跟着实践吧。”
“……好。”风槐觉得有点快,但同时又有些期待。
“年轻人就应该自信一点,前途大好,闯了才只带!”老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
“走吧。”风槐走过来,朝坐在小亭子下无聊发呆的戚愿说。
“好了?还挺快,都说什么了?”
“说让我开始实践。”风槐说。
“实践?这么快啊?这才一周……不过!我相信你肯定行!风槐是谁?风槐可是我戚愿的朋友!那绝对行!”戚愿本来觉得快,但看看风槐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又觉得自己不应该打击他。
“……谢谢。”
“嘿!干嘛?赶紧吃饭去,饿死我了啊!”
俩人吃了饭来到医药阁,没找到清述师姐,更找不到师傅,兜兜转转一大圈,最后还是回到实验室那里问了一个忙忙碌碌的师兄才知道,师父本来过来了,但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走了,师姐跟着一起,挺急的,太多的他就不知道了,忙着做试药。
听得戚愿凤槐不明所以,就只知道师父师姐有急事,走了。
戚愿一下子泄了气,风槐还是去了书阁,正好老师不在,他有几本书还不怎么熟悉,刚刚好,有时间了。
戚愿拖拖塔塔的跟上他,进了书阁,戚愿睡、风槐看,等到时间差不多了,风槐把人叫起来走。
下午的课开始有一阵儿了,老师还是没来,学生们都叽叽喳喳嘻嘻哈哈,就在所有人都放松警惕,专注于玩耍的时候,教室里来了个胖胖高高的中年男人,穿着个做饭用的围裙,那不正是后厨的胖大伯!
风槐一见他就莫名其妙的心里一紧,果然下一秒胖厨子就说:“孩子们,老先生今儿下午怕是来不了了,他让我告诉你们一声,好好自习啊,我走了。”
几乎是胖厨子刚转身风槐就追出去,他不管身后的叫喊和其他人好奇惊诧的眼神,一把拉住胖厨子:“大伯,我哥怎么了?!”
胖大厨一愣。
风槐下意识问出这句话,自己都愣了。
他很快纠正:“我的意思是,老师去哪了?”
胖厨子欲言又止,显得有些左右为难,苦口婆心说道:“哎呀!山下有个得了怪病的乡亲,需得老先生亲自去看看去,他今天忙这事儿去了。”
“真的吗?”风槐有些不信。
“我骗你干嘛啊,是真的。”
风槐看胖厨子苦口婆心,莫名有些动摇。
胖厨子走了之后,风槐心思神游的上了大半节课,他不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要问他哥有没有事?明明是老师没来,他不应该问老师怎么了吗?为什么会问出毫无关系的一句来?他越想心里越乱如麻线,一种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恐惧慢慢占满了他,从头心到脚底……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却想不起从何而来……
快下课了,风槐越来越坐不住,他现在务无比想见他哥 ,尽管知道哥并不在阁里,但有种感觉告诉他,要回去!
戚愿也感觉到他旁边坐的人跟平时不太一样,想关怀慰问一下,结果刚想开口,那人已经滑到了教室门口,他来不及多想就追出去,一下子,课堂上乱乱轰轰。
“风槐!风槐!!……!”戚愿在后头怎么都追不上,见那架势,人应该是往灵越阁跑了,他不再多想,追!
风槐气喘吁吁到了灵越阁门口,咽了口唾沫,往他们住的方向小跑着,好不容易到了院儿门口,他却慢慢停下来,他哥等我房门是关着的,平日里他哥比较随心,出去的时候经常是想起来就关一下,想不起来就大敞着,今天是关的,现在也是关着,他却无缘无故……觉得……有些……无力……
风槐慢慢跑过去,到了门前又停下,好大一会儿才抬起手,轻轻扣了两下门:“哥……你回来了吗?”
没人回答。
“哥……在吗?”风槐又问,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些不干进去。
风槐在外面每扣一下门,里面的人就更紧张一分!只见老头广袖一挥,在门上下了一道圆形白光禁咒,清述在他指挥下一针又一针的往床上的人身上扎,躺在床上的正是风云开!面无血色,连嘴唇都苍白干裂,赤裸的上半身被血染红了,看不出皮肤的原色,心口处还有血在源源不断的往外冒。
他似乎是听见门外的声音,动了动眼皮,发现睁不开,又强行动了动嘴,一瞬间,嘴上干裂的死皮裂开,有雪流出来,他咽了口不知是没有的唾沫还是流进去的血,突然呛了一声,心口处的血被呛出不少。
“啊,师父,有反应了!”清述小声说道。
“嗯,继续。”
风槐在门外听见那个声音,立刻想推门进去,结果门上有什么一下弹开他的手,他又扑上去,一道白光把他弹出更远!
“哥!你怎么了哥?!”风槐失败、反复。
“哥!你开门让我进去……好不好?”风槐哽咽,还是一遍又一遍的碰撞着。
“老师,我知道你在里面,放我进去吧!”风槐大声喊道。
“师姐,我知道你们在里面!让我进去……让我进去!……”他重复着重复的话,重复着重复的动作。
“别……别让他知道……”风云开闭着眼睛,不知道在跟谁说话,是不是在说胡话。
“别让……风……槐……哭……”风云开晕了过去,同时,心口处的血也停止流动。
“师父……我害怕……”清述停手,转头看向老头。
老头看见她双目泪红,叹了口气,苍老枯瘦的手放在她头顶,柔声道:“好孩子,都过去了。”
戚愿赶过来的时候,风槐已经被弹的身上脏兮兮,手上是划伤,额头上也是被撞击的红肿,还不要命似的往上撞,他使出浑身的劲儿才按住这个疯了:“你疯了!别你哥出来了,你废了!”
风槐恶狠狠看了他一眼,戚愿被他明明是绿瞳孔却变成红色的眼睛看的一愣,但却抓他抓的更紧了。
风槐在戚愿骂骂咧咧的声音中安静下来,他们没去上课,也没离开,就坐在他哥房间门口的地上等着大门打开,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风槐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他太害怕了,他终于知道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是什么了,是无望的等待……是绝望的恐惧……是失去……是无、能、为、力!
戚愿陪着风槐在外面等到傍晚,门终于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