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还不表白》三思鱼

11、第 11 章

　　遥远的太洋彼岸，沈泽希一把推开了李斯，再次求欢失败的李斯眼里盛满了委屈的泪水，“泽希，为什么？”

　　无视掉李斯的楚楚可怜，沈泽希把领带给重新系好了，“李斯，认清你的位置。”

　　李斯，“两年了，就是养条狗也该有感情了。”

　　沈泽希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张卡，“你去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

　　李斯把卡扔到了地上，“你就只会这样，我是真的爱你，我不想再跟你演戏了。”

　　沈泽希揉了揉太阳穴，“你出去。”

　　李斯站着不动，沈泽希再次开口，“出去。”

　　李斯挫败的拉开门，许特助正抱着一沓文件站在门口。

　　李斯回头看了眼沈泽希，沈泽希正低头看手机，他瞪了眼许特助后才离开。

　　许特助摸了摸鼻子，天地良心，他刚不是故意偷听的。

　　沈泽希抬起头，“审完了？”

　　许特助点头，“全部搞定，咱们可以准备回国事宜了。”

　　……

　　程淮的工作需要经常出差，出差的地点大多都很偏僻，经常要走山路，公司没给他们配司机，这开车的任务就落到了他头上，跟他同行的同事还没考驾照。

　　这天很不幸的，他把车开进了沟里，好在有路过的村民好心帮忙，车子很顺利的脱了险，这样的事经常发生，程淮从来不跟家里人提，要是程柔知道，肯定会让他换工作，他不想换，有风险才会有求生欲。

　　程淮这一出差就出了一个月，回到家的时候，发现老房子房顶漏水了，这连续下了几天的雨，他卧室里都是水，没法住了。

　　简单处理过后，疲惫不堪的程淮拖着行李到附近酒店开了个房，打算好好睡上一觉再说。

　　他这一觉睡得特别沉，梦到了久未梦到的父亲，梦中的父亲挥舞着鞭子打他，一鞭又一鞭，那种痛像是深入骨髓，深深的把他痛醒了，他捂住胸口，呼出好大一口气，自言自语道:“不怕，只是梦。”

　　只是他再也没了睡意，披了件外套在阳台上抽烟。

　　说来，这烟还是张云教会他的，他也不经常抽，只偶尔在心情烦闷的时候抽下。

　　抽完一支烟他躺回床上，躺了一会觉得自己身上烟味太重了，又起身去浴室洗澡，他弹了下自己的小**，整个无欲无求。

　　他已经分不清自己是直是弯了，说他是直的，他好像没有对哪个女孩子有过冲动，说他是弯的，他好像也对男人的身体没感觉，除了……

　　他不敢再想下去，但刚才还无欲无求的家伙却不受他控制的起立了，他无奈的握住它，“上辈子也没见你这么饥渴。”

　　解决完后他又重新冲洗了下，这次躺到床上不到五分钟就睡着了，没有再做梦。

　　修补房子要等雨停后才可以，程淮回家收拾了下卧室，不能要的都给扔了，捡出来一大推垃圾，他提着几个大袋子走到门口，打开门，入眼的却是一双擦得程亮的皮鞋。

　　程淮愣了下，他抬头往上看，是身着一身名牌西装的沈泽希。

　　程淮怎么也想不到会见到沈泽希，脑袋像被人塞了团棉花，整个卡壳了，尴尬的是，他昨天还**了人家。

　　沈泽希先开的口，语气听起来不像久别重逢，倒像他从来没离开过一样，“你这是要去扔垃圾，需要帮忙吗？”

　　程淮回过神，他干咳了声，“是，不需要，你先进去坐着，我去去就回。”

　　程淮把垃圾扔到了街上的大垃圾桶里，他低头扫视了一下自己，为了方便搞卫生，他穿得颇为随意，运动裤，人字拖，一件有点变形的T恤衫加一件褪了色的外套，再看看光彩照人的沈泽希，他俩站一起就像贵公子和他家的花匠。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强装镇定。

　　回来的时候沈泽希还站在门口，程淮推开门，“进来吧，不过我家现在有点狼狈，你要介意我们就换个地方。”

　　沈泽希走了进去，他看了眼地上的水渍，“房子怎么了？”

　　程淮，“漏水，还没来得及弄。”

　　沈泽希欲在沙发上坐下，程淮赶紧拉住他胳膊，“别，这沙发底下还是湿的，你等等，我给你搬个椅子过来。”

　　沈泽希看着他忙活，心里五味杂陈，他和程淮之间好像一切都变了，又好像一切都没变。

　　程淮从屋里搬出来一把椅子，“都说房子是有灵气的，没人住了它就会破得很快，我姐一家搬出去了，我也不经常回来，没想到一下子就变成这样，这屋顶漏水也要等天气好才能修了。”

　　沈泽希，“那你现在住哪？”

　　程淮，“酒店。”

　　他给沈泽希倒了杯茶，“什么时候回来的？”

　　沈泽希，“前几天。”

　　程淮点了点头，也不提他离开以后的事，也不问他回来以后的打算，只挑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聊了聊。

　　末了，他问沈泽希，“你吃饭了吗？”

　　沈泽希摇了摇头。

　　程淮，“我这里只有泡面，你等我一下，我换身衣服，我们去外面吃吧。”

　　沈泽希，“泡面就好，我好久没吃了。”

　　程淮，“行，你等会，我去煮。”

　　冰箱还有两个鸡蛋，程淮煎了两个荷包蛋放在煮好的泡面上，他递了一碗到沈泽希面前。

　　两人沉默的吃了一顿泡面，沈泽希把汤都喝完了。

　　程淮忍不住笑道，“看来真是饿了。”

　　沈泽希，“我只是觉得这泡面好吃。”

　　程淮笑了笑没说话，该聊的好像都聊完了，接下来他也不知道该聊什么了。

　　因为他们实在是太久没见面了。

　　两人一下子变得相对无言，又坐了会，沈泽希手机响了起来，他接完电话后就站了起来，“我回去了，有工作要处理。”

　　程淮送他到门口，看见外面在下雨，他递给沈泽希一把伞，“再次见到你很高兴，这伞……就不用还了。”

　　沈泽希没接伞，他问，“为什么？”

　　程淮打开伞把伞柄塞到他手心握住，“一把伞而已，还来还去怪麻烦的，我明天要出差，时间多久也说不准。”

　　沈泽希，“我以为你不想再见到我了。”

　　被猜中心事的程淮嘴角抽了抽，“你想多了。”

　　沈泽希，“你没怪我都不跟你联系吗？”

　　程淮假装不在意的说，“没什么可怪的。”

　　沈泽希拿出手机，“存个联系方式吧。”

　　程淮犹豫了下，最后还是在他手机上按了一串数字。

　　沈泽希离开后，程淮坐到沈泽希刚才坐的椅子上发呆。

　　他明天要出差是骗沈泽希的，知道他交男朋友后，程淮的心就死了一半，剩下一半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只要见不到他就好了。

　　次日，程淮在公司的实验室忙了一天，没空接孩子的程柔给他打了个电话，让他下班后顺道去接下林唯。

　　林唯不爱走路，让忙得腰酸背痛的程淮背他。

　　程淮不惯他，“自己走。”

　　林唯，“舅舅你干嘛不买车，这样走到公交站多累啊。”

　　程淮，“因为舅舅穷，钱都给你买玩具了。”

　　林唯有时候挺好忽悠的，“那我不要玩具了，舅舅你把帮我买玩具的钱拿去买车吧。”

　　程淮忍住笑，“玩具的钱不够，还有你喝饮料的钱，去游乐场玩的钱。”

　　林唯，“原来买车要那么多钱啊，怪不得爸爸都不给我买玩具，他钱都拿去买车了，那舅舅你帮我买玩具，然后带我去玩，别买车了。”

　　程淮……

　　还没等甥舅两个走到公交站台，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程淮旁边，沈泽希降下后车窗，“去哪？我送你们。”

　　昨天还撒谎要出差的程淮……

　　他只得面不改色的道:“回家，不用麻烦了，我们坐公交车就好，也没多远。”

　　沈泽希走下车拉开车门，“没事，我送你们过去，就像你说的，没多远。”

　　程淮正想再次拒绝，懒虫林唯高兴的说:“好啊好啊。”说完就灵活的钻进了车子里。

　　站在车外的程淮和坐在车里的外甥大眼瞪小眼，沈泽希在他耳旁轻笑了一声，“如果我没猜错，这是你外甥吧？”

　　程淮收回放在林唯身上的眼神，朝沈泽希点了点头。

　　林唯坐在车里不肯下来，程淮只得无奈的跟着外甥上了沈泽希的车，他坐到了副驾上，跟司机说了他姐家小区的地址。

　　跟沈泽希一起坐在后座的林唯一点都不老实，这里看看那里摸摸，还把沈泽希放在车后座的平板拿起来玩，程淮回过头，“老实坐好，不许乱动别人东西。”

　　林唯的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他朝程淮做了个鬼脸后凑到沈泽希面前问他，“叔叔，你长得真好看。”

　　林唯长得很像程淮，沈泽希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头，“你也长得很好看。”

　　林唯一点不谦虚，“溜溜说我是美男子。”

　　沈泽希，“溜溜是谁？”

　　林唯，“我妈妈养的狗，我问它我是不是美男子，它点了点头。”

　　沈泽希......

　　他忍不住笑出声，“程淮，你家这小孩真好玩。”

　　程淮回过头看了眼沈泽希，笑容还是那么迷人。

　　林唯眨巴着大眼睛问沈泽希，“叔叔，你是我舅舅好朋友吗？”

　　沈泽希，“你猜？”

　　林唯摇头，“不是。”

　　沈泽希，“为什么不是？”

　　林唯，“因为妈妈说除了同事，舅舅就只有张云叔叔一个好朋友，因为舅舅不喜欢出门社交，是个宅男。”

　　沈泽希，“张云叔叔？”

　　林唯，“张云叔叔对我舅舅特别好，他给我……”

　　程淮给林唯嘴巴里塞了颗棒棒糖，车里一下安静了下来。

　　沈泽希心理很不是滋味，昨天见面，关于工作和生活，程淮对他只字不提，不像从前，从前他会什么都跟他说。

　　车子驶进小区，林唯跳下车，程淮牵住林唯的小手，对车里的沈泽希说:“谢谢，麻烦你了。”

　　沈泽希，“说起来我都好久没见姐姐了。”

　　程淮，“那要不进去坐坐？”

　　沈泽希摇了摇头，“改天吧，我也没带礼物。”

　　等车子开出去，林唯抱住程淮的腿，“舅舅，抱。”

　　程淮把他抱起来，“懒不死你，几步路就到家了。”

　　沈泽希透过后视镜看了眼程淮，很多年前程淮就说过喜欢孩子，这样子看，他是真的很喜欢孩子。

　　刚才一直默不作声的司机开口了，“老板，刚刚那个是程淮？”

　　沈泽希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许特助，开车看好路。”

　　许特助啧了声，“你不说我也知道，你那眼神就差没黏到人身上了。”

　　沈泽希捏了捏鼻梁，“反派死于话多。”

　　许特助不怕死的问，“老板，你就不怕李斯追回国找你？”

　　沈泽希，“不会。”

　　许特助，“他对你可是动了情的。”

　　沈泽希，“那就是你没收好尾，人是你找的。”

　　许特助冤枉道：“协议上也没规定人家不能动情啊，况且腿长在他身上，我又不能打断他的腿，怪只怪老板你太迷人，男女通......”

　　沈泽希打断他，”回永林圆。“

　　许特助，”你不怕回去会再挨老先生的鞭子？“

　　沈泽希，“爷爷打人又不疼，挨就挨吧。”

　　许特助想翻白眼，你自然不疼了，都我帮你挡了。

　　沈泽希挨老先生打不是因为出柜，而是因为他不肯跟两个哥哥一起扛起家业，他自己开了一家软件开发公司，老先生气他不务正业。

　　几个孙子就属沈泽希最得他心，他一心想把公司交给沈泽希打理，难得的是他的两位哥哥也愿意从旁协助他。

　　沈泽希在老祖宗去世不久后就宣布出柜了，把家里人气得够呛，这两年下来家里人也不拿他出柜的事说了，反正木已成舟，再打击也没用，只希望他能回来好好打理公司，可沈泽希就是铁了心的不回来。

　　沈泽希到永林园的时候，家里大厅上坐满了人，今天是每个月一次的家宴，已长成小少年的沈芃芃看到沈泽希走进来，兴奋的给他来了个熊扑，“小叔叔。”

　　不作防的沈泽希被他扑得后退了两步，他抓了把沈芃芃的头发，“作业写完没？”

　　沈芃芃撇了撇嘴，“大好日子，能别提这么扫兴的事吗？”

　　众人笑起来，大哥沈泽康拍了下自己儿子肩膀，”家里可个个都是学霸，到你这就出了个学渣。“

　　沈芃芃，“学渣也是有人权的，我今晚要吃最大的那只虾。”

　　曲靖和啧了声，”难怪你读书那么瞎，一看就选B的题目，愣是要选C。“

　　已经是初中生的沈芃芃眼看就要哭出来，护犊子的沈老夫人哼了一声，“你们都给我闭嘴。”

　　沈泽希已经很久没参加过家宴了，偌大的餐桌坐了将近三十个人，曲靖和挨着他坐，他悄悄问沈泽希，“见到程淮没？”

　　沈泽希点了点头。

　　曲靖和，“你还喜欢他的吧？”

　　沈泽希举着的筷子顿了下，他没回答曲靖和的问题，倒是夹了块酸笋进嘴巴里。

　　看着从来都不爱吃酸的孙子面不改色的咽下了一块酸笋，沈老夫人忍不住问道，“泽希，你口味怎么变了？”

　　沈泽希楞了下：”估计在国外待久了吧。"

　　沈老夫人，“可不是嘛，这么些年，你也就在你太爷爷过世那会回来几天，可想死奶奶了、”

　　沈泽希不知道说什么。因为种种不能宣之于口的原因，加上那会他刚创业，也实在是腾不出时间回来。

　　家宴吃到一半，门口保安打电话来通报说有位姓李的人来找沈泽希，在另一张桌子蹭饭的许特助碗差点没端稳。

　　靠，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沈泽希没动，他看向许特助，许特助快步起身走了出去。

　　在坐的各位都不动声色的吃着碗里的食物，姓李，大家都心知杜明是谁，只是这没有邀请就跑上门来，多少有点不讨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