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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水含回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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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猎结束了,在回广陵的路上,向笙的眼睛都没有离开过呦呦。
视线虽然在她的身上,但眼神空洞,脑子里想的就是谈曼那一日说的话。
东唐的使团里面混入了对呦呦不利的人,这个人的身份,像谈曼这种高身份的暗探都说动不了,那这个人必定牵扯到朝堂诸方势力。
在呦呦事后清醒过来的时候,向笙同她说了这些话,她丝毫都没有放在心上。
只是冷哼了一声。
现在都已经到了回程的车马上,她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一直都翘着腿,看着窗外头的风景,不言不语,偶时笑笑作罢。
谁来也不理,包括陛下……
向笙就在马车里陪着她。
只觉得呦呦这个状态他见都没见过,有些害怕。
脸色是一天比一天难看。
本来想着解铃还须系铃人,告诉了蒋木,他过来低个头服个软道个歉,说清楚也可以。
哪知道那个人居然是这样的,知道了所有事情,还无动于衷,连主动找上门来都没有……
简直是让向笙气竭,怒不可遏。
可呦呦有几分不正常,谈曼也没有个稳定的心思,水含则是不在,他如果不在了的话,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
所以心里虽然记恨着蒋木,也打算秋后算账,短时间内不去找他。
马上要到广陵,呦呦终于说了这么些天的第一句话。
眼睛一睁,正瞧着纱帘外头一路的风景,余光却扫在谈曼的身上。
嗓音微微发轻。
问道:“水含什么时候回来?”
谈曼笑颜如花,眼睛里的老谋深算依旧。
“当这个马车一停,她就会回来。”
呦呦点头。
语句平淡的说:“伤她一丝毛发,百倍奉还。”
整张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要不是听见了声音,还以为她根本没有张过口,说过话。
谈曼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虽然知道这句话的真伪。
心突然被拎起来,脊背起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谈曼突然拉出小案几,坐在一边,为她煮起茶来。
动作娴熟流畅,看的让人有些入迷。
茶艺不错,非水含能比。
不消一刻,谈曼便煮好了一盏茶,双手轻轻地奉上。
嘴角含着轻松的笑意。
“主子,请。水含回来后,您可就喝不了这么好的茶了。”
呦呦接过,用碗盖拂去查沫子,轻轻一嗅。
茶香四溢,沁人心脾,突然觉得心境开阔了一些。
确实是好茶。
垂首一口,醇厚的茶香在口中蔓延开来,呦呦闭上眼睛,喝谈曼的茶就是一种享受。
突然有些不禁说了句。
“茶是好茶,可人就……”
谈曼立马狗腿一笑,显得多少有些谄媚。
“奴婢可没忘主子的救命之恩,自当报之。”
呦呦手上的茶盏搁在膝头,眼神突然变得暗了起来。
只觉得谈曼这句话说的可信度不太高。她帮谈曼寄信给李邵仪解释贺嘉佑对她的偏宠原因,只要不提谈曼知道,那就是保了她一命。
谈曼这个人还是有些狡猾的。
嘴上说着救命之恩,必定得报,可具体怎么报,不是看呦呦,而是看谈曼想如何报答!
“你身上的毒,我要掌柜子用情报来换,尽快安排吧,我等你的消息。”
谈曼突然眉间一蹙,这事儿她自然不能忘。
本来这些所有的情报确实都要如实移交给呦呦,谈曼看着呦呦的性子也不完全信任。
因为呦呦做的这些事情并不是为了东唐,而只是为了自己!
不然他不会直呼陛下和娘娘的名姓!一点敬意都没有。
让她如何能放心将所有手下的性命交托给这样的主子?
见谈曼一直不说话,呦呦挑了挑眉。
口吻突然飘忽起来,问道:“怎么?不想给?想死不成。”
这些情报关乎的是她这一次的性命,谈曼不给,也要想方设法得到!
谈曼轻微的摇摇头。
“两日后,我会带人去找你。”
呦呦嗯了一声,突然意识到什么,紧接着问:“你找我?我怕是会在宫里。进得来吗?”
谈曼神秘的笑了笑,默然不语,只是又重新换了新茶,给她再煮了一盏茶。
呦呦在那一笑之中,看到了谈曼,或者说是东唐,这暗探都能散布在宫中。
看来这手伸的比较远……
估计南息的前朝里也会有人!
此后二人便不再有对话,向笙只是看着。
好像呦呦恢复了正常。
提心吊胆多日可算是能安心下来。
但是心中人就有一口闷气,塞的他有些难受。
那便是蒋木!
这一次春日猎发生了太多事情,大长公主的反叛,贺秉修串通罚跪,蒋木的祭海,尚书一案,曲贵妃娘娘的毒,毒蛇,还有呦呦饼中的毒……
真的是太多了。
呦呦喝了两三盏茶之后又闭目开始休息。
只是他发现了方才呦呦接茶之时在谈曼衣袖上抹了东西……
这个小动作只有他发现了,谈曼应该是无知无觉的。
看来今天晚上又有事情要做了……
向笙别开眼睛。
当马车在广陵都城外停下,重新整备车马,再缓缓的依次进城。
广陵的百姓夹道欢迎,人人手都举着香鼎,高呼万岁。
呦呦看着,第一次发现广陵居然有这么多人,街道都涌满了,而且直接延伸到了宫门口,都接踵而至的前后推搡着……
将回程的车队里三层外三层的夹包着,真是空前的盛况。
当进了皇宫之后,几乎上千人的车队便停下。
所有的朝臣拜别陛下,自己整顿整顿,坐了宫外正在等候的软轿,各回各家。
而宫内的各人,也是上了软轿,各回各的住处……
当有领着呦呦回九方阁的软轿时,帘子旁站的便是一位女子,正有些泪眼婆娑,张口预言。
整张脸抖了半天,才颤抖的带着哭腔喊了一声:“主子。”
――水含!
呦呦当下眼中精光色散,开始找谈曼的身影,发现人群之中已经找不到了。
呦呦这张脸色突然有些变了变,一只手臂搭在水含的肩上。
心里也是感慨良多,百感交集,好半响也就说了一句:“回去再说。”
说着就上了轿,直奔九方阁。
一进九方阁大门,看着满院子的奇珍异草,脚下的暖道,呦呦心里突然有那么一丝丝的安定。
好像是回归了一个平静之处一样,终于能好好的不那么紧张……
轿子一撤,向笙立马将大门一锁,水含突然跪在呦呦身前。
嘤嘤的哭了起来,整个人剧烈的颤抖,气都喘不上来。
呦呦的衣裳都湿了一块。
她将手放在水含身后,轻轻地拍着,安慰着她。
缓缓说:“我们进去说――”
说着便将水含从地上搀扶起来,向笙跟随在身后。
还好呦呦跟贺嘉佑说,不喜欢陌生人伺候,故而这九方阁当真是一个人也没有,现在有什么体己话,他们也可以敞开着说。
之前有一个柔漪,已经死了……
一进门,四下到也干净,还和以前是一样,并没有什么人动过。
呦呦看她还伏在自己的肩头小声啜泣。
头发还蹭在自己的脖子处,有些许小痒。
呦呦将水含先扶在桌子旁坐着,给她倒了一杯水。水含挣扎着起,抢着要给呦呦倒水,让呦呦给拦下了。
“你先平复一下,我有话要问你。”
水含当然知道这些事情需要交代,立马便强忍着平复心情。
再说话的时候还略带哽咽。
一脸泪痕,突然看着这一张脸没有谈曼那样狡猾的眼睛之后还有些不太习惯。
水含:“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但是他们没有伤害我。主子你身边缺了一个人,可有引出什么轰动?”
呦呦摇摇头,嗓音突然有些生涩。
“有人带着你的脸,一直在我身边……没有人发现你不在,不然你刚才出现在我的软轿旁,会没人发现吗?”
听到呦呦这样说,有人带着她的脸出现在呦呦身边,水含当即吓得都有些神魂俱散,一脸惊恐。
连忙抓住了呦呦的手,声音带着颤抖。
“你没事吧?那人有没有做出什么对你不利的事?为什么她走了,不抓住。”
声音带着恐慌,举止带着害怕,连忙起身围着呦呦转了好几圈,看看她有没有什么损伤?
甚至还特意的将她的脸捧了起来,细细的看了几份。
呦呦笑起来,还轻松地打笑起来。
伸出手在水含额心一点。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忘看我的脸吗?”
然后伸出手将自己的脸蛋揪了揪。
疑问的问道:“我这么好看吗?”
水含哭笑不得。
“现在还开什么玩笑,奴婢只是在担心你。”
说着水含心里稍稍的放心了些,将被关了这十余日的恐慌消散了不少。
看到呦呦之后,心里可算是平稳了不少。
呦呦将水含的手捏在手上,拍了拍。
然后突然整张脸正经起来。
“你什么时候被劫走的?我竟然一点也没有发现。一共是几个人,出了营地朝哪个方向走你可还记得?什么时候回的广陵?什么时候到的皇宫?”
水含深呼吸了一口,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慢慢回答。
“在拔了营地上马车之前,我突然被人捂住了口鼻晕了过去,具体被带往哪个方向,我真的不太清楚。但是我知道我醒的时候就已经在马车上了,四肢乏力不能动弹。约莫四日后我便到了广陵,一直被关在一处宅子里。今晨我才被人换了这一身衣裳带进去了皇宫。一个穴位被刺着,不能言语,眼睛也一直都是模模糊糊的看不清东西。当我能看清的时候,我便在你身边了。”
呦呦听着,那这几乎就是毫无线索。她无法得知谈曼是怎么做这件事情的。
长吁了一口气。
“你还记得旧宅子的样子吗?”
水含点点头,“我在那里虽然没有自由,但是也呆了三日有余。”
然后陷入了沉思。
水含说:“那附近每日午时三刻都会有一个叫卖糖葫芦的人回家,家中一共有三口人。夫妻两人听声音像是只有二十五六岁的样,还有一个孩子约摸七岁左右,男孩,叫阿生。”
呦呦“嗯”了声。
“记下来,晚些送去给贺拂明,他知道怎么做?”
向笙却皱着眉头,突然很插一句话进来。
“这不好吧,毕竟抓水含的是东唐的暗探,你这样将我国暗探泄露给敌国皇子,是不是不太合适?”
水含听到这个话整个人扭过身子,不可置信的看着向笙,她现在就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有问题!是不是听错了。
东唐的暗探抓她?为什么抓她?
然后又回头看了看一眼呦呦,目光里带着询问。
呦呦看着水含这副样子自然知道她是想要问什么。
便重重的点了点头,给了她一个准确的答案。
水含自然发出了质疑,问了一句:“为什么?”
呦呦解释到。
“是谈曼,东唐在南息的暗探之首,被施幼南摸到了细枝末节,想要抓她。所以需要躲一下,苦于没有地方躲藏,只好出此下策,对你动了手。你也不要怪她……”
水含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这个理由她也能接受。
但依旧不能完全释怀。
“只要对你没有做什么恶意的事情便好……”
呦呦听着,一笑。
觉得水含虽然年纪比她大,但是心性还是比她可爱些……
呦呦突然转身对向笙说,“拿出你的宝贝,天黑就去找她吧!如果碰到那个掌柜,找人时时监视一下。”
向笙面色泛难。
“我只有一个人,监视了他,你怎么办?”
呦呦见状,突然冷哼起来,眼神一凛。
“我就不信李邵仪没有给你人带出来。现在都是非常时刻,何必给我装成无害的样子。将你手底下的人用起来吧!”
水含带着心悸,脑袋转过去一些,悄悄的看了一眼向笙,不知道该如何说话。
心里只是“咯噔”一响。
双腿一软,直接跪地,俯身下去。
“曲……曲贵妃也有人在广陵……”
呦呦冷哼,往椅子上一坐,翘了一个二郎腿,腰靠在桌子上,胳膊支着脑袋。
很是随意的说道。
“我千里迢迢而来,怎么可能就你们二人能守得住我。李邵仪和曲是欢是高估你们呢?还是低估我呢?所以你们自然有人手在广陵,我早都知道啊。不就是防备着我逃跑吗。能理解,现在物尽其用就好,何必纠结为什么而来。”
这话说的看似随意,却让向笙和水含都觉得这位主子的悲哀无比莫大……
心里难免隐隐作痛起来,毕竟这七年的陪伴都不是假的,水含陪伴的时间还要更长一些……
为什么她需要遭受这些呢?
明明也就只有十五岁而已,却经历了别人一生都不会经历的事情……
向笙和水含两个人突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向笙眼圈红了,仰着脖子看着房梁,心里的道歉都快冲出口,却被他深深地咬着舌头给压了下去。
水含漠然的流出了眼泪,悄无声息地哭了出来,只觉得对不起,却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呦呦看着两人那一脸模样,甚是相同,悲沧的很。
心里嗤笑,结果嘴里的话脱口而出,这是憋了许久的话,今天第一说出来。
呦呦说:“我以为你们不会为我难过呢。”
然后轻松的笑了笑。
向笙缄言不语,只是嗓子翻滚了几口气。
水含一脸。
呦呦也不想再刺激他们,就说:“没事,该做的都做了,忠于自己的使命没什么不对。不用和我讲人情,如果哪一日要卖你们,我也不会留情的。各人完成各人的任务就可以了。”
她说的是真轻松,一点情绪起伏也没有。
像是与他们从未有过什么交情一样,说的意思是连主仆之谊也都没有。
这是呦呦的冷静,不是薄情,如果真的薄情,水含被谈曼抓走,何必下毒威胁她。
只是她不希望这样的情谊牵绊着完成使命的路。
但是向笙和水含明显不是这样想的,心里虽然好过一些,但依旧是难受的。
呦呦看着他们这副样子,突然觉得有些生厌。
指着脑袋的手带些力道拍在桌子上,有些愠怒低声一吼。
“别做这副样子给我看,该做的都做过,何必如此?收起你们廉价的愧疚,好好助我便可!”
呦呦的意思是,向笙听从命令对她的伤害,水含有自己的途径传消息回去。
这些该做的他们都做尽了,此时此刻摆出一副这样的模样,呦呦看的实在心里不太舒服,故而有些小怒。
原本又没怪什么,何必这样。
没有摊牌之前,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也挺好的,怎么说了一嘴之后,反而到还接受不了自己所作所为呢?
向笙和水含此时心情颇为复杂,都有些不太好意思在呦呦眼前。
但是二人都慢慢的收敛了心神,缓缓平绪。
向笙粗着嗓子,却带了一些奇怪的音调,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天一黑我便出宫,一定找到谈曼的屈身之处。”
却又带着担忧说道。
“主子还是一定要,将水含被关的地方告诉二殿下吗?”
呦呦脑袋一歪,眉头一皱,小眼睛转了转。
“如果你们能做得到的话,不告诉他也可。”
向笙点头。总要先试试。
这样的情报告诉了敌国皇族,人家在顺藤摸瓜,岂不是暴露了东唐的探子嘛。
呦呦余光看了一眼。
真是个好忠国的人,不愧是镖局出身,自己的道义把持的挺重。
只是脑子不足,因为水含是她的贴身侍婢,出了事情关注的人相当多。
所以观她的这个地方必定搜不出什么东西了,只是想看看贺拂明的手能铺的多开,人手查的多深。
呦呦取了一只空杯子,水含连忙摸了眼泪起身,脑袋垂的低低的,伸出手给呦呦倒茶,鼻息还一吸一吸的。
声音悬在她的头顶,呦呦眉角刚舒展平的又皱起来。
呦呦翘着二郎腿,抖了抖。
谈曼是怎么把水含带进宫却无人发现了?那么多人候着皇族的轿子,她手下的人又是怎么知道自己做的是哪一顶?能将水含准确无误的调到自己身边。
当真不简单!
非后宫的上级不可。
因为这件事情只要有一点错漏,水含就泄露到人家眼皮子底下。
谈曼一直在自己的身边,还能操控这件事情,看来,在南息的暗探还是不少的,能力也不小。
那就,太好了――
水含茶倒好了,呦呦一边饮,一边笑笑。
眼中突然冷光一闪。
这些人用的好的前提是她给的名单必须是正确的!但是谈曼太爱护自己的手下,怕是有些人员她会捣鬼。
这是一个比较棘手的问题。
呦呦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脑袋有些闷响,手上捏着茶杯发紧。
天一黑,向笙悄无声息的从九方阁出去。
呦呦好好的睡了一觉,她既不急又不慌。
向笙武功好,能出去,她不行……如果带上她的话,可能连皇宫也出不去。
或者说他们的行踪极其容易暴露。还不如就向笙一个人,相对还方便一些。
而他的办事能力也还是不错的,况且手下还有不少人协助。
故而呦呦没有水含那般担忧。
舒舒服服地睡着,一丝杂念也没有。主要是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
害怕,担忧通通都没有用,还不如休息好,更有能力应付所有的事情。
当向笙独身一人出宫后。
将袖中的竹笼拿出来,从里头摸出来一只殷红的甲虫。
一震翅,翅膀下的红在黑幕之中泛出隐隐的红光。
朝着一个地方飞去……
向笙用轻功跟着,飞檐走壁。
最后跟到了一处破庙。
里头有火烧出的噼里啪啦的声音,还有几人走来走去的脚步声。
他悄无声息地轻轻落在瓦楞上,悄悄揭开一片瓦,朝里头一看。
里头三男两女,全都是不认识的人。
两名女子像是一对双生胎一样,长的一模一样,穿着打扮上从头至脚,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三名男子的年纪看上去都不小,都是三十左右的。
一个锦衣华服老爷,一位贴身仆从模样,还有一位像是叫花子,穿的破破烂烂。
五人或坐或站,或行或立,各有不同。
他没有看见谈曼。
向笙一脸严谨的看着这一幕,将手上的甲虫从瓦楞缝隙递过去。
它爬进去,之后再振翅起来,悄无声息的爬到了一名女子的肩头,在发丝上勾着。
向笙嘴角忽然抿了起来,微微斜勾了一下。
就是这名女子了――她就是谈曼。
但是这面皮是一个十六七岁小姑娘的模样,圆润的小脸,五官长得平平无奇,只是嘴角还有一颗痣。加上谈曼特有的眼睛,这个小姑娘看上去格外激机灵可人。
任你装的再像,这种甲虫也能顺着呦呦摸的药粉而找到行踪。
不过这个谈曼确实狡猾,面皮换了一副又一副,也不知道最初她在天兴酒楼是不是真容。
要不是有这个甲虫,谈曼站到他眼前,他也不知道是谁。
藏的太深了。
不禁他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这样的谈曼真的可能会被施幼南追得无处遁形,从而要躲到呦呦身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