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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蒋家 ...

  •   “沾过的人基本不可能活下来,但是她活了……”

      这句话呦呦说的就有几分笃定的意思,笃定曲艾潼有问题。

      这让贺拂明觉得有些奇怪。

      眉目严谨的蹙着,看着呦呦。

      嗓音沉了沉,脑袋一垂,“好,我叫人去看看。”

      这话刚说完,蒋木已经回来了。

      只是独身,那个小太监没带着。

      蒋木进门就看着呦呦正瞧着他,他连忙说:“在你房间――”

      呦呦这才神情送泛些。

      招手让蒋木与她同坐,蒋木慢慢走来,坐下后,在一个镂空的保温木桶里提出茶壶,水还是温烫的。

      给她倒上了一杯水,推至到呦呦面前。

      因为呦呦常来,蒋木不让她喝凉水,贺拂明不能时常让人换热水,就让阿阮准备了一个保温厚棉的镂花木桶盛放着茶壶,以此来保温。

      呦呦喝了一口之后。

      突然开口问了他们两人。

      “淳王在广陵可留了什么心腹没有?”

      蒋木听罢,有些眉头紧锁。

      呦呦发问那必有事因,从来不会问没有意义的事。

      他看了一眼贺拂明,贺拂明也正好在看他。

      二人交视后,蒋木说。

      “贺淳君京中自然有母族的心腹在广陵,何此一问?”

      呦呦不急不徐地从怀里拿出了那一张谈曼给她的信笺,什么是写‘杀晏落,移罪施家旁支’。

      蒋木整个神色突变,右眼的重瞳颜色深了些。

      贺拂明不能动,自然不知道这张信笺写的什么,但是能让蒋木观之变色的,毕定是一些重要消息。

      蒋木起身,走了几步,将信笺递给了贺拂明一瞧。

      他也是有些神色微变。

      呦呦样子散漫,像是这件事情与她无关一样,置身事外。

      她懒懒散散的开口,问,说。

      “我就好奇,贺淳君明明在船上,是用什么样的方法给广陵人送信的了?”

      这个晏落是谁,呦呦可能只是听人口闻,但是那里极得上蒋木与贺拂明对他的认识?

      晏落,一人身兼近乎朝中二十个大大小小职位,这人要是动了,南息的朝堂上最多有一月震荡。

      且身边高手环伺,想刺杀可不是那么容易。

      贺淳君要杀他,是怕他再多担任一职尚书吗?

      嫁祸施家这个很好解释。

      百年老族,旁支甚多,多有打着正宫名号做些颠三倒四之事之人,但是是怎么样的旁支,陛下始终记得的只有一个“施”!

      贺拂明突然整个人变得不太一样,起来,嗓音突然聚集威严。

      “你是从何得来?”

      呦呦听的他的声音,倒是有些肖想贺嘉佑六七分,十足的帝王气息。

      不怒自威的样子活现。

      呦呦眉头一皱,有些抗拒。

      她不喜欢有人这样对她说话,因为多少都带有一些命令的感觉。

      她张嘴,“在海上,是如何传信回去的?”

      她也犟着,不回答贺拂明的问题。

      蒋木一看就知道,贺拂明的语气怕是有些触到她的逆鳞了。

      将手上的信笺叠好。

      说。

      “方法很多,海鸟可以,鱼也可以,包括之前的海蛇,也可以……除了人麻烦点,传信的方法那是千百种。”

      呦呦小声‘奥’了一下。

      贺拂明脸色已经有些难看,因为这个信笺,他的人都没截下来,根本不知道有这么回事。

      要不是呦呦此时在这里告知,贺拂明不知道!蒋木也不知道!

      呦呦一看,眉头也蹙起来。

      “你们不知道这件事?”

      好一会儿,蒋木摇摇头,而贺拂明只是神情严肃地坐在床上,跟一块石头一样,岿然不动。

      一直以为他们人脉挺广,事无巨细。

      也有没查出来的暗线。

      看来,这个南息很‘大’!

      每个皇子手上捏着的东西都比较多,没一个是好惹的!

      呦呦看着,还好说了,果然蒋木不知道,这要是一直不知道,贺淳君做什么手脚害了他该如何是好?

      呦呦语调没有先前那么散漫,也没有先前那么犟的腔调。

      “这个信笺是给到天兴酒楼的,说什么给大长公主面首的。在里头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你们自己去查吧!”

      说着,隔壁突然有熟悉的声音响起。

      “辰王殿下,您的膳食送到了……”

      呦呦隔着一道墙都闻到菜香。

      她抬着步子就要走,一边还说:“我回去吃饭了,晚点再说。”

      她一走。

      留下的二人都在无比的震惊。

      不震惊别的,只震惊贺淳君在广陵还留了这一手。

      贺拂明花了那么多人脉去各个皇子府邸盯着,东宫看着,足足布局了六年。

      六年,他都没有发现贺淳君还有这样一手人!

      也没有发现贺淳君手上有一支能杀晏落的人!

      贺淳君表面易爆易怒,率真直爽,怎么私底下还有这些事情他们从未发现呢?

      如果今日呦呦不说,贺淳君手底下这些人以后对他的计划影响非常深大。

      可能会有许多偏离原本的想法……

      突然这一瞬间,蒋木与贺拂明都觉得将贺淳君看浅了!

      包括太子,应该也将贺淳君看浅了!

      二人静漠了半响,一直都没有说话。

      贺拂明说,“等一会儿贺秉修必定会让陛下派人查船,先看顾着那边,多调遣几人掩护他们离船。”

      然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息。

      “贺淳君这些我来查,你只需要好好的在他身边待着,保证自己的安全就行,其他的我来部署。你最近切莫出手,别让他瞧出什么了。”

      蒋木低着头。

      他看人,一般不会有差错,怎么贺淳君会多了这样一手?

      大长公主的面首?

      这个人他好像没有见过。

      那这意思是,之前大长公主反叛一事,不光有他们推波助澜?还有贺淳君?

      他不可能会放过栽赃陷害贺秉修的任何机会的。

      只有废了太子,他才有机会上位。

      所以,无形之中,他们联手了一次贺拂明却不知道!

      蒋木过了许久,才道:“臣记下来――”

      突然,他觉得他们二人面前又多了一道山,挡的死死的。

      蒋木不断在吸气,呼气。

      想让自己的思绪清明一些。

      近日事情繁多,都交杂在一起。

      蒋木觉得,自己该理理思绪……

      突然甲板上传来许多兵甲之声,整齐划一的金戈之声。

      贺拂明听着,突然整个人气势不一样,有些担忧。

      蒋木看了一眼贺拂明,心里暗道:开始了……

      然后行了个退礼,赶紧回去,回到贺淳君身边。

      呦呦正吃着饭菜,也突然听到了这个响动。

      果真应了,这么急切的去探查。

      她心不在焉的吃了两口菜,喝了一口清汤。

      早不是早膳,晚不是午膳的,吃的时间卡在中间非常没有规矩。

      那个蒋木带了的小太监正窝在门角,杵在那里不敢动,垂着头,两只手搓着,看上去十分紧张。

      而向笙坐在他的床旁边,擦试着剑,是不是抬头看他一眼。

      而向笙每每抬头,那个小太监都能感知一样,被吓的一个激灵一个激灵的。

      呦呦吃饭的过程中,这也是一件乐事,看的呦呦随着他们时不时也笑起。

      只是当着兵甲之声骤起,呦呦脸色突然骤变,很是复杂的表情。

      有些兴奋,有些晦暗不定,有些沉思,不太放心却又满怀期待的样子。

      向笙看着眉头直皱,剑突然凌空挽了一个花,一个漂亮的动作将剑收回剑鞘之中。

      她突然发声。

      “你和谈曼方才去了哪里?我起身的时候怎么没有看到你们?”

      那个小太监突然好奇的抬起了头,怎么会有主子对着奴才自称“我”?这么降低身份,还是这个侍卫的身份不一般?

      向笙虎目往他身上一瞥,他立马又惧怕的垂下头去。

      随即才回着呦呦的话。

      “主子跪南息的神明,这个身份有些不太合适,所以陛下让我们二人去替主子参与祭祀。王舟来的时候见主子还在休息,便没有打扰您。我与谈曼悄悄离去了。”

      呦呦嘴里塞着菜,人后没有束缚,礼节什么的统统不顾。

      她又倒了一碗汤吹着。

      “谈曼她人了?”

      向笙此时突然一个快步,不等那个小太监反应过来,向笙已经一掌劈向他的后颈,让他晕了过去。

      呦呦眉心轻微一蹙。

      这是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向笙见他晕了,一直臂膀扶他,缓力将他放到地上,这才说。

      “谈曼说她去见什么人了,具体要等她回来。”

      呦呦闻言,点点头。

      那这确实是个大事,也确实不能让不相干的人知道。

      呦呦端起汤喝了一口,再喝第二口的时候突然停下,问道。

      “你能听得到隔壁的响动吗?”

      呦呦眼睛看着他,有些定睛,是想立马知道答案。

      向笙直接点头。

      “听得到。”

      呦呦小脑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继续抬着手,又喝了两口汤。

      那如果向笙能听得到隔壁的动静,那昨夜她与谈曼说的话隔壁应该也能听到些。

      当然,影子在的话才可以。

      呦呦又问,“贺拂明武功如何?”

      向笙直言回复,不带想的。

      “不敌臣。”

      呦呦紧着又问:“那个影子呢?昨夜遇到的。”

      向笙忽然听到这个人,眉峰吊起来,嘴角有些僵。

      说到。

      “昨夜如果没有主子牵绊我,我比他略胜一筹。但是昨夜他们有七人,我要护着你的话,相当吃力。”

      呦呦此刻欣慰的点点头。

      不管向笙向着谁,该保护她的时候还是会拼尽全力的。

      当然,如果有双重命令的话,向笙肯定是会听李邵仪的,这一点呦呦觉得毋庸置疑。

      汤喝罢,呦呦倒了一杯清茶,漱漱口。

      应该也差不多要来了吧?

      这个想法才落到心涧没多久,门外响起了声音。

      向笙回身过去盯着门口。

      呦呦则是意料之中。

      走进来的是王舟,他尊敬的行了一个礼,脸上依旧挂着笑,亲和的不得了。

      “陛下请辰王陪伴。”

      呦呦起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她与王舟二人便一前一后的离去。

      向笙跟在身后。

      上了甲板,王舟一路带他们去了最高的船楼,贺嘉佑正坐在正中央看着底下。

      俯视众生一般。

      见呦呦来了,你马让人在他的身边加了一个座,贴的亲近的很。

      众人都看着这诡异的一幕。

      因为南息的太子,都没有与陛下做过这么近。

      东唐远道而来的质子,何德何能坐这个位子。

      但是陛下特许,没有人敢说什么话。

      这对辰王的宠溺都快接近于淳王殿下了!在某些方面比淳王还更甚。

      朝中因为此事,已有大臣上过折子。

      呦呦看着贺嘉佑给她安排了这个座位,心里也是一惊,这个位置里他也太近了些。

      而通常这样的位置,都是特旨!

      呦呦表现出一副不胜惶恐的模样,却旁若无事的坐的笔直。

      微微朝着贺嘉佑侧着身子。

      “陛下喊外臣何事?”

      贺嘉佑上下打量了她半响,眉间一团黑气有些阴沉,连带着说话的声音都沉闷的厉害。

      “听说蒋木一大早上给你做的饼有毒?”

      呦呦点头。

      将事由鸢尾说了一说。

      “蒋木说卯初做完小厨房里还没有人,他走后,有一个厨房的小太监听陛下身边一位公公吩咐,洗了做饼的器具。我检查了各处,没有什么地方可以下毒的,只有这个被人动过,而且还查不出来是谁。”

      贺嘉佑皱着整张脸,语调有些上扬。

      “你这么信任这个蒋木?”

      呦呦不加思索的点了点头,语句有力。

      “是。”

      贺嘉佑突然遣散了这一层甲板上的所有奴才,只余留下一位王舟。

      呦呦四处看了一眼,让向笙也走了。

      这甲板上空空如也,除了明见的他们三人,应该还有她看不见的暗卫!

      “清辰,你早晚是要回南息的,晚一些,朕一定给你个正经身份,让你光明正大的认祖归宗。”

      这话说的无比炙诚。

      比李邵仪和曲是欢都对她炙诚,听的呦呦心里有一股子热流涌动。

      看向贺嘉佑的眼神都软柔了些。

      贺嘉佑话风突然一转。

      “蒋家早晚不保,你现在跟他情谊无论多么深厚,也救不了他。”

      言下之意就是,远离蒋木。

      他早晚都是要死的人,何苦有情。

      这句话贺嘉佑说的很轻松,像是已经有什么主意了一样,已经命定了蒋家的未来。

      而这句话同时也包含了其他的意思,就是,蒋家倒,皇后自然也要跟着蒋家,那么……太子是要被废的!
note作者有话说
第70章 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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