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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治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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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贺嘉佑看了几眼后。
见她如此澄澈的还说着未坐过船,未出过海的天真模样。
一时神思混乱。
到底是他多想了?还是……
他面上神情不改,和蔼的笑了笑。
“那朕带你看看。”
然后被手上的棋放下。
呦呦是率先下车,手还握拳,掌心微微有些汗意。
贺嘉佑起身出去,路过棋盘时,看了看那最后一颗子。
这颗子吓人就吓在,前面明明下的是毫无长法,胡乱摆放一般,偏生它一落,反转了整局棋意!
像是披了羊皮的狼一样。
不掀开看,你不知道他内里是个什么物!
如果这个子是辰王,怕是不得不防。
贺嘉佑此时心生了试探之意。
而呦呦确实有些惊慌失措,心烦意乱!
这颗子真是她不小心掉落的,只是掉落的地方太过于巧合,怎么一下子就颠倒了她之前的下法……
一子挽救一盘棋是正常,但是通常那样的结局要么是布局故意引敌人,要么是另辟溪路大胆下法。
不管是哪一种,下棋者皆是城府深,眼光也要独到。
她一直以来佯装的模样可是和这背道而驰。
心里此时忐忑不安,就怕这一子引起了贺嘉佑的注意。
她一早就知道贺嘉佑与她下棋,就是为了看她的行事与性格。
这下子真是…
呦呦心里深叹一口气,给自己找了一个不小的麻烦……
但是当她除了马车,看到面前一望无际天水相连的蔚蓝大海时,心里被这样广博的延伸给震撼到了。
之前在九方宫高处看海时,那般气势便震撼住,现在如此近距离的看,倒是更加喜欢。
心里一下子便将与贺嘉佑的那一子忘了一大半。
只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回头看了看贺嘉佑也下车了,上前难掩兴奋。
“我们是要坐船出海吗?早听说春日猎还有十日在海上,做什么呢?捕鱼吗?”
活脱了一个孩子模样,兴高采烈的手舞足蹈。
皇室里,就算是真的开心,也不会有如此举止。
虽有些无礼,但是贺嘉佑便被这骨子兴奋劲儿给感染到。
也拉开嘴角,笑出来。
“届时你与朕一起,朕捕给你看。”
呦呦瞪大了眼睛。
“陛下也要亲自垂钓?可吃的?”
贺嘉佑被她逗笑了。
直言:“吃得,吃得。”
王舟从远处走来,行了个礼,听见呦呦这番话,也笑起来。
“陛下,船都检查好了。”
然后笑对着呦呦说道。
“春日猎岸上的没趣儿,从今日起,才有意思了。但是,陛下第一条鱼可吃不得,那是要带回去祭祀用的。余下的,陛下如若再垂钓,你便问问陛下,可愿意给殿下烹。”
呦呦看了看贺嘉佑,依旧笑着,小脑袋扬了扬。
“那陛下可还愿意受累?”
贺嘉佑哈哈一笑,手又搭在她的头上。
“你唤我一声,我便给你钓一条。”
呦呦眼神突然闪动,不知道在想写什么,突然扒到贺嘉佑身上,在他耳边小声急急唤了一声。
“父皇。”
然后跑走了。
贺嘉佑一愣,那一声,两个字仿佛没有听清楚一般,又仿佛声音巨大,在脑子里回荡。
但是周围人,却已经有人吓得拔出刀来。
那一个动作,侍卫以为要对陛下不利,刀已经拔出稳稳地捏在手上。
可还不等他们有所行动,辰王已然消失在他们的视野里。
这是……
贺嘉佑反应过来,看着数柄刀在眼前晃晃,突然沉下脸,怒斥。
“收起来!”
然后对王舟说:“登船吧――”
王舟也被辰王吓得,这时间心里还突突地跳。
反应过来时,才引路,阵仗颇大的行着上船的礼节。
摆祭台,祭祀贡香,念词起誓。
等等活动。
呦呦跑开后,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上,独坐了会儿。
仍水含喊,她也不动。
心神有些紊乱,她自己亲爹都没叫过,叫了别人。
真是要不择手段吗?
毫无下线了?
呦呦独坐了许久,神思了许久,得出的结论是:兵防图最重要。
喊了就喊了,又不是喊了就是。
贺嘉佑喜欢听,她做便是。
如此一来,那一颗子看能不能冲淡一点。
直到外头结束,要上船之时,她才从里头出来。
见人都走了一半了。
这才被人领着上了船,找到自己的住处。
这船太大了,船体分三到五层,船上建楼,称之为楼船。
高达十余丈,可承载三千人左右。眼前洋洋洒洒五六条这样的船楼。
此为一大奇观!
如同宽博的大海一样,震撼到了呦呦。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这样的船!
船楼吃水深,要先乘坐小船,再才能再换大船。
这南息领海,果真是与众不同。
她与南息的皇族共乘。
待一切坐稳后,那便贺嘉佑便开始了首钓。
所有人都在旁边念什么国泰民安之类的誓词,祈求国运。
呦呦这才知道为什么春日猎这般隆重,原来不是简单的“猎”,而是刻意出海求国运的。
这个时间段,突然有个小太监找过来,还不等他贴近,向笙先是拦住。
目光狠盯着那个小太监。
那太监与向笙说了句话,便匆匆离去,消失在人群里。
呦呦见向笙脸色有些变,不等向笙过来,她就知道有事。
待向笙走进,附在她耳边说。
“二殿下请你过去。”
呦呦眉间一挑,看了看贺嘉佑此时威震八方的坐在那里钓鱼,周围宫人们朝臣们都跪在那里念着。
她偷偷起身撤离。
贺拂明腿断了,且也采集日,没好全,没返回都不错了,这样的大事虽然大,身体也重要,故而他应该在船舱。
而呦呦是东唐人,跪在那里祈求南息国泰民安谁信,所以她只是凑近看热闹罢了。
走不走别人也不知道,谁敢起身呢。
当他走进贺拂明的房间,还不错,一个大窗正开着,微微的海风吹过,带着咸咸的味道。
贺拂明面前正跪着刚才的那名太监。
胆子是真大,这要那个的场合他居然能在贺拂明这里,看看,贺拂明的贴身侍从阿阮都不在,乖乖地跪在外面。
呦呦看着这个小太监在医药箱里取着东西,摆放在贺拂明的床头。
贺拂明正依着床坐着,双腿被锦被盖着。
他见呦呦来了,便说道:“你来了,坐吧……”
语气不见外,倒是十分亲昵信任。
这话一出,倒是那个太监突然看过来,瞟了一眼呦呦,便又回头,将药箱里的东西一一摆放出来。
呦呦蹙了眉头,看这些,是要医治他的腿。
那这个太监是御医?
贺拂明看着呦呦这样的神情,就知道,她是知道要做什么了。
也不打算瞒着。
“烦请辰王赐一颗药,之前止痛很是管用……”呦呦一愣,朝着屋子里头走进去。
倒是上道,桌子上还准备了她爱吃的鱼粥,还有两张饼。
呦呦摸了摸碗沿,指尖还勾了勾饼,都是热的,看来是准备好请她来。
看着这个饼,闻着奶香奶香的,熟悉的味道,这是东唐的那个小商贩。
她的视线就多停顿在饼上一息,贺拂明就说到。
“蒋木说你爱吃,我专门去东唐给你请来的,以后想吃了,你就来找我……”
倒是用心。
东唐可是人家扎根的地儿,六年前她来南息的时候人家可是近五十来岁,现在五十有余,能离家异常不容易。
不用威逼手段请过来,那很是不易。
这番诚意与用心,一般人,无人能及。
她稍稍抬眼看了一眼他,床边小案桌上摆满了各种刀具,寒光刺骨,看着头皮发麻的紧。
但是他就跟看不见一样,心稳,气和。面上随和温润,口吻清淡亲近。
随着贺拂明接着说到。
“蒋木说,让你在人前少食,宫里不比外头,被人留心了,你可就要当心。”
呦呦撕了一块饼,张嘴咬了一口。
之前她被国安那只灰兔子咬了块饼,后来她喂养起来,发现那兔子与她一致,也爱吃这个饼。
只是可惜她在小厨房没找到这师傅。
原来是在贺拂明处。
呦呦在腰间的一出挂饰上,翻出来,在背面凹槽处取下一丸药,凌空抛过去。
“服下,半刻起效,一个时辰药效散去。”
贺拂明手臂一抬,只见衣诀飘飞,一丸药就已经在掌心。
往嘴里一送,就着又重新靠在床,腰后垫放了两个软枕,他从床单里侧取出一本书来,开始翻看。
那小太监够着想看呦呦的药,贺拂明心里知道,替呦呦护着方子,没给自己人看一口便服下。
呦呦坐在这里吃饼,给自己舀起鱼粥,温吞吞喝起来。
那边已然开始准备治疗。
被子掀开,一双光洁的腿,至大腿往下便是没有裤子的。
腿骨畸形的不太正常,一看就是没有好好治疗。
果真御医都听着命,把贺拂明准备弄废,终身有疾。
今日要重接断骨,必要将之前敷的药给刮下来,打断部分轻微愈合的骨头,再重新好好接起来。
这可是一番大罪。
呦呦觉得,药效一过,怕是受的不是罪,这样止疼的药可是不能一直长期服用,终归需要他自己扛过去。
呦呦看了一眼,那边等个时间,小太监在检查着伤口,而贺拂明正悠闲地翻着书页。
像是等会断骨剐药的不是他一样,一点心里负担都没有,平静的很。
呦呦此时也是悠哉悠哉的吃着。
贺拂明准备好的吃食,是让她替他挡人的,并不是单纯的求药。
再一眼扫过去,那边开始用手了。
这个小太监神情专注,手上拿着器具,开始了治疗。
贺拂明眉毛都没动一下,翻着书。
呦呦翻个白眼。
到底有多好看?也是要学蒋木手不离书吗?
贺拂明突然说话,问着呦呦。
“今日父皇与你可有提及一个人?”
呦呦眼皮子抬了一下,咽了口中的粥,回到道。
“封思锐?”
贺拂明手突然僵了一下,眼神从书里抬起来。
“看来,他是要性命不保了。这是我的一个疏漏……”
呦呦神情漠然,撕着饼,在指尖转了一下,脑袋歪了一下。
“中间可是有什么事儿?”
贺拂明略微有些凝重:“是,之间有点事儿没做好,让陛下没顺着牵到施幼南身上。”
呦呦将那一小块饼丢入嘴里,嚼着,有些浅思。
“他你怕是不好引,不过以后常见,少不了出手,总有机会,急什么。”
贺拂明点点头,翻了一页书,一边看一边说。
“现在机会好,封思锐引到他身上,那动机势必就要牵引到李侍郎头上。死了七位侍郎,还带上了东唐的辰王,怕是陛下要暗地里重新摸摸。届时将太子的卖官鬻爵顶上去,怕是他喘息不了,再打击他手下的人,不是更好吗?翻身后,朝堂清了些,以后不是更顺手嘛。”
这些话说的吓人。
但是他的口吻确实平淡,跟说今日天气不错,适合出去垂钓一般。
一点政局起伏也没有。
呦呦听着,咬着饼,知道利害关系。
确实觉得贺拂明这一路子也厉害,几乎没给贺秉修喘息的机会。
可是有施幼南在太子前面挡着,贺拂明计划在周祥,在他面前都要打个折扣,怕是没那么容易。
呦呦说。
“先对付施幼南吧,他不在了,贺秉修也就不是太子了。”
贺拂明翻着书,这一页不知道为什么,停顿在这里,不动了。
见贺拂明在想些事情,呦呦便老实的吃起来,没有打断。
只是眼睛朝着小太监那里瞟上去一眼。
贺拂明的腿已经被刀划开,看得见歪曲的腿骨,那人正认真的清捡里头,血糊糊的一片,呦呦反正看不懂他在做什么。
一个人,怕是有些累吧……
贺拂明都放心,她也没什么波动。
呦呦视线刚转回来,就听见那人说。
“殿下,臣需要毕生来帮臣……”
贺拂明愣的没有说话,直到他又喊了一声“殿下”,贺拂明才有反应。
“怎么了。”
那太监说:“臣需要毕生助我一臂之力。”
贺拂明眼睛眨了眨,就这样说了句:“去请来――”
呦呦此时一愣,看向贺拂明。
他依旧温润如玉,斜斜依靠在软枕上,看着书。
呦呦张口问道:“你房间里还有其他人?”
贺拂明摇着头。
“没有,只是有一位暗卫,耳朵好使,两丈之内,我说的话他都听得见。”
呦呦“奥”了一声。
继续喝粥。
向笙与之相比也差不多,他经常在隔壁保护她。
只是许久不曾带在身边了……
贺拂明问:“要不我送你一人?”
呦呦笑着婉拒。
这样的高手稀少难得,忠心耿耿。
送给她,又是一个细作挂在身边。
她觉得向笙和水含已经足够了,再来,岂不是要一直分神。
累人。
带着武功的,还这般高超的,她更不敢要!
不一会儿,门口有响动。
呦呦不动,贺拂明也不动,就是翻看着手上的书,看的也是快,这才多久时间,都已经翻开了小半本。
门口出来一位也是太监服饰的人,脖子上一颗小小的赤色痣,整个人有些偏黑,瘦弱无力的样子,个子也不高。
面色有些疲惫,眼下有片乌青,像是没有休息好一样。
整个人长的反正就是不怎么显眼,丢进人群里都找不到的那一种。
他进门,在门口都已经跪下行礼。
“主子万福,毕生来晚了。”
贺拂明书放下,搁在腹部,笑起来,说道。
“毕生先生能来拂明感激不尽,届下要劳累先生了。”
呦呦看了看二人,这个毕生看着也不好大,什么才能这般贵重,当得贺拂明一声‘先生’。
但那人行的礼又不小,互相都客气至此,关系怕是不一般。
那毕生的起身,一个医药箱子也没有背,不是每个医者都有特定的习惯用具吗?他怎么没有。
呦呦一边吃,一边安静的看着这屋子里的三人,像是都了不得的样子。
聚能招贤,这是一位明主需要做的事情。
这样的腿能治好,几个国加起来怕是也没几人,所以来的必定是能人异士,贺拂明却都请的动,还能行如此大礼……
呦呦不禁侧目看了看那个依在床边的公子,就这样温和的面孔上,她是真的看不出太多东西。
温润厚实的模样,以为就只他了。
怎能料到他背后却有这些助力……
这样的城府……
怕,这些只是冰山一角――
突然,她才觉得,南息里正儿八经深藏不露的人,还真是挺多……
施幼南她知道难搞,却究竟有多深的手段她没交手过,不知道底线。
现在观贺拂明,心头有些嗡嗡震响,也不知道能怎样。
而脾气有些爆怒,心眼不大的贺淳君也不简单,不然凭什么六部里,有三部尚书听命与他,而不是陛下……
看来,南息的政权真是复杂……
应该这样说,只要沾染皇室的,就没一位人简单!
这样的日子,才是过的顶累!
她求了这些年只为离开这样的境地,但是天下却有无数人想挤破头进来这样的地方……
真是蠢透了。
那个叫毕生的走近,看了看他的腿,整个背部有些发硬,也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估计是很凝重。
只听他说,“我连着骑马骑了三日三夜,还好赶上今日上船。”
贺拂明坐直,浅浅行鞠一礼。
“辛苦先生了。”
那人从怀里摸出个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一支很奇怪的双刃窄刀,巴掌长短。
这是什么东西……
呦呦看过去,一头是一把窄刀,一头却是一柄尖锐扁平小钩,钩背却也是锋利的渗着寒光,像是一个指甲壳那么大小的刀一样。
这么小的刀用来做什么呢。
那人对着窗,看了一眼,然后二人在贺拂明腿哪里商量着治疗方案。
呦呦本想提醒,这药效有时间……却看了一眼贺拂明,他已经又开始看书了。
便闭上口,没有说话,只是开始大口咬着饼。
这个病热着酥软,气味奶香扑鼻却不如凉了硬着酥脆好吃。
现在一碗粥喝完了,这饼才凉了,捏着略微发硬,正是这个饼可以吃的时候了。
贺拂明突然说。
“蒋木让你吃热的,说是凉了发硬,虽然酥脆,香,却对你的胃不太好,你常年不按时吃饭,以后肯定会胃疼的。”
呦呦看过去,贺拂明依旧看着书,眼皮子都没抬,刚才那句话像是幻听一样。
呦呦才不理,继续咬着。
嘴里还含糊不清的问。
“你让我替你挡谁?”
贺拂明又自顾自说,“倒杯热茶。”
呦呦没带有反应,一杯茶从门口飞进来,直接停在她的手边。
……
茶盖都没发出声响,悄无声息的就飞到她手边了。
呦呦心里一阵不悦。
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你喊我怎么不如用他们……”
其实她正经的是想说:她怕死在南息。
但是这句话有些软性子,不知如何开口,便从嗓子里压了下去。
贺拂明只是淡淡的道了一句:“他们怎么见光,不如殿下身份大。”
话里头带着一些贺嘉佑对她偏宠的感觉。
突然外头有些嘈杂,船板上有许多人走动的声音。
这是贺嘉佑首钓,钓到了?
活动散了?
呦呦四处打量了一下。
贺拂明说:“喝点热水,缓一下胃。现在大家都要钓自己的第一条,然后放生,才能离去……这是为了告诉海龙王,此行并无恶意,祈求无海啸,保证此次春日猎的行程。”
船突然开始晃动,呦呦只觉胃里突然翻腾的一绞,头缓慢的开始发晕。
但是她还没觉得真正有什么。
突然想到什么?,笑问起来。
“如果有人在整个行程里都钓不起来,自己的第一条鱼该怎么办?”
贺拂明像是知道他要这么问一样,答案脱口而出,也跟着笑起来。
“反正我是没有见过,只是听说要钓完全程,不钓上来不许回广陵……”
嘴角勾的弧度,笑得极其纯净。
像极了他这个年纪该有的笑容。
无勾心斗角,无算计谋划。
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少年郎,遇到一件开心的事情,由心底发出的笑意。
呦呦从未见过这样的笑,像是那种身处淤泥,却不被淤泥所染的笑。
心头突然爬出一种怪异的感觉,让其挪不开眼。
她小看了一会儿,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
“你会杀我吗?”
这话来得好奇怪,让贺拂明觉得换话题拐弯拐的太快,他都反应不过来。
突然想到她身边的侍卫那样串通杀手伤她的那一幕。
想着她这样一位小女子,脚尖踩血的一路走来,突然这样直白的将自己的生死交付出来,询问着他。
他不吃前路,并不想骗她。
将书放下,认认真真的看着她的眼睛,清清楚楚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告诉她。
“不会。因为蒋木不会,我便不会。”
其实,他觉得,没有蒋木,他可能也不会。
这世界上到底能有多大的事情,需要他杀她?毕竟还在同一条船上,不是吗。
同盟者,不可杀。
但是贺拂明眼光却寒光一转。
“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脚只要不勾第二条绳子。”
这句话说的明明白白,坦坦荡荡。
只要不背叛他,不会。
一定不会。
呦呦手上的饼明明是硬的,却突然软得很,突然被她捏了个粉碎……
门外突然响起一位老者的声音。
“殿下,臣看给您复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