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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生辰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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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看,您今日穿哪件去陛下为您准备的生辰宴?”
柔漪是结结实实的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出。
原本想着,今日的大动作是给辰王刁难,给个棒给颗枣。
慢慢的调查事由原委。
突然连皇子们定制的衣裳都给辰王取来,怕是今夜和她料想的出入会比较大。
还是这只是个小糖果?陛下是有什么打算?
这样劳师动众,公里宫外现在肯定是热闹极了。
柔漪面上不动,心里翻来滚去。
不动声色,暗暗地,细细地看着辰王的一举一动。
呦呦晓得柔漪在想什么。
这个细作啊,真是靠谱。
要不是一早认识,这么个温婉的女子谁会往哪里想。
呦呦习惯性的防备人,故而,看谁都像是细作。
水含和向笙也是。
本身自小的处境造成了她这样的性格。
呦呦走上前,基本每一件都看了看,伸手摸了摸。
继而毫不客气的说,“可是都给我的?”
脸上的小表情甚是明思,好像是在明知故问的一般,语气居然掺着调皮。
勾着嘴角,满眼是问句,口吻带却是着恳定的意思。
王舟一脸和蔼亲切,点头。
“殿下如果喜欢,就都是殿下的。”
王舟爱笑是常事,但是笑得如此平易近人,和蔼慈目,那就是相当稀少。
柔漪心里颠了三分不明,怎得王舟今日对辰王是这番态度?
真是有些……
呦呦随手一指,“白色。”
眼睛色彩暗下来,犹如江南小城,烟雨朦胧的悲凉之感陡生。
她想冥奠一下她的生辰。
出生至今,第一个人给她这样隆重地给她举行生辰宴会。
还是个假爹爹,倒是比真爹爹真娘亲要像样。
有些荒谬,继而可笑、可悲。
但是王舟不这么想,白色,乃是南息国的国色,凡皇亲国戚,皆着白衣,金带。
呦呦的举动,在她的眼里,实乃是在认祖归宗。
让王舟心生警惕,大呼不好。
眼里的光芒万盛,却不敢言,更不敢做,也是细心留意着辰王的一举一动。
婢子们将衣裳给进里屋收捡起来。
只余一件在桌子上。
便都规规矩矩地行礼退下。
王舟踌躇着,也告了退。
天幕坠落,黑起来。
南息凡是大宴,都是到九方宫。
同时九方命名,位置确实天差地别,相隔甚远。
呦呦坐在轿子里,一阵清响铃铃铛铛的声音绕耳。
这件衣裳到处都挂了写小碎玉铃铛,窄腰窄袖,将整个身形全部称托出来,玲珑有致。
还好吃了那颗药。
曲是欢让水含给她服下,她一直拖着没吃,今晨才服下,事情就接踵而至,真是服的合时宜。
今夜。
她可以见见众人,然后开始盘算盘算,谋划谋划,兵防图该怎么样取。
突然她想到了老熟人,思绪片刻飞絮,蒋木现在是什么情况呢?
又一个六年未见。
真是想看看,他满腹经纶,惯古博今。
依靠着贺拂明,他能爬到如斯位置!
当年说他活是活功名。现在,能活出个什么样的功名。
那个没良心的东西。
呦呦心里啐上一口。
眼神充满鄙夷,对她十分不屑。
这样的神情突变,向笙看见了,却站在原地,只是看着,没有什么动作。
九方宫,宫宴。
和六年前一样,高朋满座,笙歌乐饮,好不热闹。
不一样的是,她做的位置,在阶梯下的最高的位置,原本应该是太子的位子。
她依旧在帘子里,一人独坐。
朝着贺嘉佑的那一侧,帘子是打开半幅的。
而贺嘉佑频频举杯与她对饮。
看着帘子外面的人来人往,觥筹交错,鼓乐齐鸣,高歌艳舞。
莫名的一股子气氛便是不对。
呦呦看着,轻蔑的挑起嘴角,等着你们说出来。
她的下席的位置换成了太子之位。
空席。
人还没来。
应该是柔漪说的在城外办事,半天赶回来,怕也是有些难。
前半席,全是皇子公主们。
后面,皆是皇亲国戚。
这样的‘家宴’,真是颇为微妙。
大家都看着贺嘉佑与东唐辰王亲厚。
与他举杯喝酒,给他送吃食,仔细的很。
照顾的也是周到。
大家隔着帘子,哪里看的见辰王殿下长什么模样,只是知道今日事他的生辰宴。
关了六年,今日放出来,押着去了一趟大牢,出来之后就直接搬至了九方阁。
多大的消息。
犹如天雷,震天响。
“誉王殿下,誉王妃,国安郡主,贺小王爷到。”
然后,大殿诸人皆起身,微微一个福礼,给他们一家子行礼。
誉王——
呦呦手里端着水,咬着杯沿,小眼睛咕溜溜地转。
奥,是李邵仪给的手册里的重要人物。
贺嘉佑的弟弟,唯一一位没有去封底留在了广陵的弟弟。
贺嘉佑见他来了,也起身,让王舟领他们做上了太子席位。
这倒是有意思。
居然能坐太子的席位。
她眼神飘飞,瞟了一眼蒋皇后。
拿一脸高冷贵气,只是眉间蹙了蹙,没什么其他不悦的表情。
看来,这个誉王,皇后都要让他三分。
那他的女儿,待遇怕是要比肩公主了。
果不其然,这头呦呦才想。
一只小小的素手,腕白肌红,细圆无节,漂亮的不行,正顽皮的挑开她的帘子。
而高坐上的贺嘉佑只是笑眯眯的看着这边。
呦呦眼睛睁的大大的,也想看看,这个国安郡主,长得是什么样子。
帘子一点点打开,看见的先是她玉底的鞋底,米粒大小的璎珞修满在白色缎子上,一双璎珞海棠花样的鞋子。
真是贵不可言。
再上一些,是七彩流沙金丝裙,腰间挂着粉色珍珠襟步,各色宝玉穿编而成的腰带,正束着盈盈一握的腰肢。
看着这个腰,呦呦就有些晃神。
这身段太漂亮。
她都咋舌。
换成男子,怕是眼睛都要直了,贴在她身上不可。
再往上,是一件勾勒宝相花纹服,罩着一件银纹蝉纱丝衣,镂金丝纽牡丹花纹蜀锦云肩。
露了精致小巧的颈项,冰肌莹彻。
一张好看的娃娃脸展现出来,呦呦看愣住了。
她看过曲是欢后,皆认为天下没有美人了。
这十四岁的国安郡主简直能比之曲是欢,成为整个四国里唯一的美人。
美人美骨。
她小鼻小眼都透着水灵,温润,俏皮。
面如凝脂,眼如点漆。
圆圆的杏眼看着呦呦,如同一只小兔,可爱极了。
她没有曲是欢那般俏,却有着自己独有的一份俏,和天生的媚,媚而不妖,艳而不俗。
清新雅致,独具风味。
纤腰之楚楚兮,回风舞雪;珠翠之辉辉兮,满额鹅黄。届笑春桃兮,云堆翠髻;唇绽樱颗兮,榴齿含香。
呦呦看她看愣了,而国安郡主看呦呦,同时看怔住了。
二人互看了许久。
她先开口,含娇细语,轻轻慢道:“你是谁?生的这般好看。”
微晕红潮一线,拂向桃腮红两颊笑涡霞光荡漾。
清喉娇啭,声音直接到了心涧。
第一面,呦呦觉得她十四岁如花一样的年纪,才是一位女子该长成的模样。
呦呦只是看着她浅笑。
如果自己一直是公主身份长成,是不是也会是她这一般的模样?
看着倾人国,谈吐芬芳,可爱娇俏?
这是她目前,见过最美好的姑娘。
干净到没有杂质。
不像柔漪,美在皮,算计融入了骨血。
也不像水含,功利心有些重。
更不似曲是欢,对亲子那般心狠,对自己毒辣。
看国安郡主一眼,就知道这是一位单纯的小姑娘。
呦呦第一直觉,就是,这个姑娘太美好了。
恨不得她就是这样的姑娘就好了。
怔了怔,呦呦回。
“本王乃是东唐的辰王,请问国安郡主芳名?”
她惊如小鹿,眼睛扑扑的抖动,看着呦呦。
“你怎么知道我是国安郡主?”
呦呦扑哧一声,抬手指了指九方宫殿门口处。
国安郡主看了看,伸着小脖子看了半响。
什么也没看出来。
呦呦也伸着脖子,在她耳边轻言。
“唱报的太监……”
吓得她指尖松开,一卷竹帘隔开了她们二人。
呦呦此时隔着帘子,心思便沉重了一些。
看了个漂亮姑娘,到是差点把正事儿给看忘了……
自己又不是男的,这么入迷……
国安郡主此时身姿在帘子前有些轻晃,似小女儿家撒娇的音调。
“我叫贺璎鱼。璎珞的璎,鱼戏莲叶间的鱼。”
呦呦没见这一张脸,倒是音调沉下来。
“嗯――本王知晓了。”
贺璎鱼见话音里有些疏离生气,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
正当这时,誉王沉厚的声音响起:“璎鱼,做什么呢?”
她转身,裙子飘飞成一多花,散开了。
“父王,这是东唐的辰王殿下,长的可好看了……”
然后朝着对面的席位慢跑过去,一下子扑进誉王的怀里。
迷迷糊糊听见誉王再说,“你这个皮丫头,男子的卷帘你也敢掀!”
“我好奇嘛,殿上为什么有人会在帘子后面嘛……父王,他真的很好看!”
两人在一片乐歌里谈天说笑。
父女情谊真是她羡慕不来的。
呦呦手里抓着一杯凉水,糊里糊涂的喝下了肚。
入口辛辣,吐都来不及,直接顺着嗓子滑进了肚里。
心道:完了!
不消一刻,便开始有些晕眩。
她从七年前,在新年宴席上喝了剂量微轻的鹤顶红酒后,便成了一杯倒……
沾酒必醉。
不是水含倒的水嘛?怎么真成了酒?
眼前诸物皆是几重光影,晕的不得了。
水含此时不在,向笙没有贴身侍奉过,不得知道此事。
他只知道呦呦格外喜欢酒,经常让他买酱香型的酒。
呦呦是喜欢闻,而不是喝……
他是男子,常常自觉避嫌,不与呦呦过于亲近。
所以,这件事,他不知。
呦呦觉得大殿吵闹,帘子里闷。
晕晕乎乎吐了一句:“向笙,带我出去。”
向笙看着呦呦突然醉成这样,手脚无措。
“国君还在上面看着您。”
“再不扶我出去吹风,我就真晕死过去了,我要等太子,合计明日一早出宫去兵部!”
太子身负旨意查案,随着他出去,利于她搜集需要的情报。
还要去一家酒楼,给李邵仪传信,让他告知,东唐潜伏在南息的细作有哪几位,该如何动用。
“叫王舟……”
这话说罢,呦呦晕晕乎乎倒在桌子上。
竹帘之外,贺嘉佑看着呦呦似有不对,先一步让王舟下来询问情况。
王舟下来后,向笙说明情况后,带着呦呦出了九方宫。
找了一处避静的地方,让她休息。
安静的听着惊涛拍岸的声音,空广深远,格外的宁静。
呦呦在凉风里,慢慢清醒,这是她独特的醒酒方式。
露天吹凉风。
头依旧是晕的。
“幼南,本宫的兵部侍郎死了六位,是不是和……有关?”
一男子带着急迫的声音突兀的出现在她耳边。
呦呦一听,‘本宫’?
东宫太子不成?
那真是巧。
不是说出城了吗?现下,是回来了?
呦呦随着声音,强行想起身,看看长什么模样。
奈何还醉着,头重的抬不起来。
只好趴在原地,缩减呼吸,在风里听着他们的对话。
一个病弱阴凉的声音微弱的出现。
“殿下莫急,今日出城办的事可成了?”
声音虽然听上去气息不稳,较为微弱,但说话的力度却重。
带着安抚,询问太子殿下。
那边沉默了许久,才说。
“有些棘手。”
微弱的声音此时一出,顿时杀气扑面。
“那就杀。”
就如同实在下围棋,一子轻方,却宛若千军横扫。冷若冰霜。
太子明显听见这个哽了一声。
“几百人,也不知道知情不知情,就全杀?”
微弱的身体呛咳了好一会,才停住,呼吸还稳不住。
“不,臣说的是,他们家和前后左右的邻居,咳咳咳……一起都杀了。杀之前,问问,见没见过那信。咳咳咳。”
这人是谁?这么狠。
为什么什么要杀这么多人?
侍郎之死和太子有关?所以要杀人灭口?
城外,棘手?呦呦口里轻咬着这些词汇
那就是商谈过,不利,才会这样。
呦呦觉得太子有事!
没见其人,只问其声。
太子对这件事,还是有些慌乱。
倒是病怏怏的那个男子真是诡异的邪乎,怎么杀,就杀光前后左右连带主事的五家……
太心狠毒辣了,凉薄无情了。
死五家人,几百号,居然语气如此清淡。
看来,不是个简单善与的人物。
如果七位侍郎之死与太子有关,那‘他的’私印是如何到李侍郎袖中的呢?
和李清辰见过面?还是那位侍郎是李邵仪在南息埋下的细作?
呦呦的问题也在脑子里天旋地转,真是误打误撞的好戏。
想必太子与这个幼南肯定想不到。
他们说的有限,呦呦也无法猜测事态,而且她也并不清楚来龙去脉,不能妄断。
呦呦在清风下吹着,可算是醒了一半的酒。
幼南又接着说:“今日陛下对东唐的二皇子异常不同,殿下等会去谈谈虚实。一块紫玉私印没将辰王殿下怎么样,反倒从大牢里出来,住进了九方阁……这位殿下,也是了不得的人物。”
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声。
咳的异常凶猛,但气息却轻。
居然连紫玉私印都知道,怕是下大牢一事,也有太子殿下的推波助澜……
她在归墟宫也不打扰谁,怎么火就烧到她身上来了?
也好,得了个出宫的机会。
倒也是要谢谢他们。
在太子眼里,侍郎案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他们城外的什么信……
看来,明日这一趟,还需要去见见人。
蒋木啊,蒋木,怎么回回都是我找你?
看来,这杯酒喝的倒是很是适宜,居然歪打正着的听到了这些。
不错,不错。
运气真不错。
先有了个假爹爹,现在又找到了点细枝末节,还能仗着贺嘉佑喜爱,到处乱逛。
妙极,妙极。
头依旧是晕晕的,呦呦扯着笑意,趴在石头上打个盹,在向笙的守护下,安然的睡下。
向笙听有人说话,自然是武者习惯,屏息。
但是他依旧能感受到,底下是三人,还有一名武功高强的暗卫随行。
同样与他一样屏息,故而发现的较晚。
风声虽大,他们也是在高石半腰上休息,位置较为隐蔽。
她需要吹风,这里风大,光暗,不至于被人发现坏了她的形象。
朝下看,一片摸瞎,入眼都是黑,简直是伸手不见五指。
向笙估计,照呦呦的呼吸方式,那名暗卫必定能有所察觉。
哪怕风声能扰乱她的呼吸,一时听不清,片刻也是能发现!
这将是对他们极大的不妙。
向笙算计着对方的功力,自己现在走肯定是不惊动任何人的。
带上她,就有些险。
本想冒险一试,手一抓呦呦,身子沉得很,已经睡着了。
向笙自知,不好!
一道疾风中的黑影掠上来,向笙听声辩位,一手先捂住呦呦的口鼻,以防对她造成什么伤害。
随即做好对招的姿势,准备迎接暗卫的‘指教’。
呦呦被一只宽厚冰凉的手覆盖在脸上时,立马惊醒。
睁着眼睛看着。
向笙?
她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肌肉紧绷,整个人是备战的状态。
呦呦耳力不似武者,哪里能在翻滚的寒风浪声里听出什么。
只是静静的配合向笙。
屏息。
一道黑影掠过他们头上,直接飞上去,在高高的山石上,抓了一个白袍的人一闪至山石下。
扔到地上的声音也被风声带走了些,听得不甚清楚。
但是那人“啊”的一声,呦呦就听出来了。
像是个十来岁的男子,声音倒是婉转,挺好听的。
形如厚朴的玉一样。
太子声音从方才有些慌的声调转为清冷,听上去颇有仪态的声音。
“是谁。”
病弱的人咳嗽声不大,应该是掩了口。
似乎有磕头的声音,“砰砰砰”的。
带着哭腔:“奴才拜见太子殿下,施公子......奴才,什么也未听见,只是太皇太后娘娘说最是喜欢山石上的小花,奴才才在夜里寻找。”
呦呦一听,就知道,这人必死无疑了。
都知道是谁了,不管内容听见没听见。
按照那个施公子的行事作风,死定了。
太皇太后的奴才。怎的年纪这般轻小?
病弱的声音起:“太皇太后处的加景?”
呦呦觉得,这人能看不见的情况下,听声音就你听出来是谁,那可是相当厉害的。
要么比较熟,要么就是记人厉害。
随机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缓音,说:“卜绩,带走。”
那个卜绩应该是暗卫的名姓,没有说话。
只闻哭声突然戛然而止,消失了。
病弱的声音再起:“殿下玩玩即可,此人且不能留。”
太子,此时清冷的声音里掺着一些小惊喜。
“本宫知晓。幼南,这件事你去办。父皇召我回宫,还有东唐辰王的事情,这几日我可能腾不开手,你去一趟城外。需要多人自行调动。”
声音听得,呦呦觉得这位太子对这施幼南肯定异常信任。
能调动太子的兵力,那信任度可见非凡。
看来,不光要留意太子,还要留意这位施公子了。
这又是哪一家的公子?
“殿下回宫了,赶紧去宫宴吧,今日陛下好似对辰王有些不一样。”
相对寂静了一会,便听见了二人先后离开。
这下子,应该是没人。
呦呦推开向笙的手,好好的仰躺在大石上好好呼吸就扣。
临海的风就是刮脸。
生疼,寒气重。
她今日穿的算是厚的,露在外面的手跟脸现在都冷得不行,怕是在多呆一会,都能起一层霜了。
向笙促手促脚,问:“殿下,我们回去吗?”
呦呦遥遥头,大口的呼吸了几口。起身,用手支着额头。嘴里说着:“再坐一会,我还有些晕。”
向笙默然,安安静静的在寒风中陪着她。等再回到宫殿之时,她的帘子已经被撤了。
六年了,第一次在南息宴会上是正大光明的上席位的,而非在竹帘后面。
从进殿开始,满殿之人皆侧首望着她。
引起了大殿一时间的禁语。
呦呦在众人注视中,不解的缓慢坐下。
看了看贺嘉佑,回头看了看向笙。
只见高坐之上的蒋皇后脸色刷白,盯着她的实现格外诡异。
对面誉王看她也是一愣。国安郡主再是一愣。好似看她都有些发愣。
呦呦瞟了一眼大殿,然后回头。
小声问向笙:“我是怎么了吗?头发乱了?”
向笙遥遥头,指了指自己的脸。
呦呦用手一边擦,一边看向笙。
小眼神问:“恩?”
向笙一脸尴尬。
结果右手边挪了两遭位置的太子,轻笑出声。
声音温言敦厚。
“辰王殿下是脸生的好看,并不是有什么脏东西。”
呦呦手还没有放下,便从指缝间看到了右手边的太子。
一脸刚毅的脸,此时线条较为柔弱,看的人暖洋洋的。异常平易近人的感觉,仪态万方,器宇不凡。
但看这样的太子,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在私底下,能让手下人屠戮五家的样子。
看他,双眼澄明,一点也不像富有心机的人。
一身白色织金长衫,束着金腰带,上头挂了只龙扣,威严赫赫。
呦呦拿下手,起身,行了个平礼。
“太子殿下安。东唐辰王见礼了。”
那人连忙在呦呦弯下腰时,一手托起她的腕子。
格外燥热的手覆在她腕子上,隔着衣裳都觉得过于炽热。
只见他笑言。
“辰王殿下莫要客气。”
呦呦抬首,也不见他松手。
“你这衣裳我看着,倒是眼熟......”
还未松......
呦呦用了两分力道往回拽,纹丝不动。
钳住的力道倒是不小。
面上还是依旧和煦的笑着。
“这件,像是我弟弟,羡轻的衣裳呢。他专程让尚衣局做出来想在汝宁郡主面前显摆的。原来父皇把这件给你了,我是说来时为什么见他正出宫,气的不得了了。原来因为这件事......”
嘴里正是畅笑,倒是不见外的与她话语。
偏生手上的动作不见减轻两分。
任由她如何拉拽也不松手。
呦呦此时脸一下子垮下来,目光冰冷冷的望着太子。
“殿下,轻松手。”
尽显疏离,距离一直被拉开,二人形如相隔数千里之远。
太子依依不舍的松开,面上讪笑着。
“辰王殿下莫要见怪,莫要见怪。本宫第一次见你,觉得甚是熟稔,分外亲切。两国犹如唇齿,一时想着交好的情谊,唐突殿下了。在下金谷酒数,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