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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贺璎鱼之死 ...

  •   这一睡就到翌日。

      无论向笙是什么立场,短时间内还是需要靠她取兵防图救自己父母的,所以不会对她致死。

      天一亮,她勤快的起身洗涑。

      现在只是做给某些人看的,她活动范围并没有被拘束,出宫游走随意,只是样子还是要做的。

      看来这人手隐蔽,深藏到贺嘉佑害怕,才会用这样的手段来引出来!

      藏的还挺深……

      到了归墟宫里,她怕是没有一日三餐的供给,只能自己想办法。

      之前关得那些许年里,偶有饭菜,不新鲜也不至于坏。

      如果是李清辰本人在这里,估计会被折腾出神经。可呦呦不是,她夜里去偷,去钓鱼,也会种小菜,活的不轻松,但自在!

      乐呵的很。

      她伸着懒腰踏出去门,向笙老习惯,依旧在院子里练剑,一招一式凌厉强劲。剑一挥,那隐隐的剑气擦边都能将呦呦掀开好几步。

      她走到一块整洁雪屑覆盖的地方,走到几步就蹲下身子,凝视着雪层……什么也看不见。

      哪里面,是她与水含一起种着的菜。

      开春就一年了,怕是已经死了吧……

      突然门‘咣咣咣’地被敲起,震耳欲聋。

      呦呦飞速的看了一眼向笙,他正负手背剑,与她浅浅对视后立马找了地方隐匿起来。

      呦呦才将一瞬间蹙起的眉头给放平回去,起身抖抖衣角的雪去开门。

      门一打开,就是一位长相粗野身穿五等侍卫衣裳的人,提着一个食篮直接伸手递过来,力道之大像是这个食篮撞怀一样,硌的胸口一疼。

      呦呦睁大着眼睛,略显失神的看着。

      然后那人脾气还上来了,嚷嚷一句:“天寒地冻的,老子还要跑到这个鬼地方来。”

      啐了一口痰就走了……

      我去――

      呦呦鼻息一哼,十分不屑,双眼一白,然后用指尖挑起来食篮盖子,一看……

      还不如她自己烤两颗青菜来的好吃。

      她提着走进去殿内,摇摇头的关上门。

      才合上门便放下食篮,招了向笙,说到:“我要出宫,你跟不跟去?陛下那些暗卫无所谓跟不跟。”

      向笙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有些呆滞的看着呦呦。

      他昨日听闻呦呦又重新被关入归墟宫都觉着异常离奇,赶紧进宫说护着她。

      心想哪怕是与李清辰有关,也不该将东唐的‘太子殿下’关禁闭才是,这可是在明目张胆的宣战。贺嘉佑这个作为十分不和符常理!

      而现在呦呦直接就在暗卫的盯梢下大摇大摆的出去?这不是更不符合常理吗?

      这唱的是一出什么戏?向笙迷糊,却不多嘴问。

      只是一脸漠然,“去。”

      二人摸着小道,避开宫人翻墙爬墙的出宫去了。全程都在贺嘉佑暗卫的眼皮子底下。

      毫不避忌。

      而暗卫分出去一人向陛下禀告,辰王身边多了一人,现在还一道出宫去了。

      去了二殿下府中。

      呦呦的大驾光临让贺拂明不意外,只是他才宫里出来没歇着多久,现在就要起身应付着呦呦,有些疲累。

      强打着精神,抹了一把脸,倒也看不出没精神的样子。

      当他是用走这个方式出现在呦呦面前的时候,她有些惊愕。

      指着他的腿说:“你这个是不是好的太快了些?打算几时在陛下面前走走?”

      贺拂明走的吃力,才将走到呦呦坐的桌前便连忙扶着坐下,一刻也不敢多站。

      就这几步路,他已经有些薄汗隐现给贺拂明添了一股子文质气,眼中的坚韧却相溶脸庞,显得更加有威慑碾人之感。

      果真还是天生的皇族,与生俱来自带的独有气质。

      他坐下小歇片刻后才说:“晚些,上元节那日吧。”

      嗯?

      呦呦自己拿着杯子就开始喝起水,阿阮也合时宜的端了一盘饼来……

      她饿得饥肠辘辘,拿起来丝毫不顾的就啃起来,吃的忘我。

      贺拂明就看着,眼中多了一丝笑意。没有出言打扰,让她慢慢吃。

      昨日进宫的时候就说过,如果她能安全的出来,他就将贺璎鱼的死因疑点告诉与她。

      看来,这是来要消息了!

      等她解决了两张饼,吃速缓下来,才说。

      “怎么是上元节而不是除夕?你那天还有计划不成?”

      贺拂明一个嘴欠,忘记了她摸这些细节是最灵敏的!

      这才冒了个若有若无的头,就被她给揪住了……

      他无论怎么回答,都能被呦呦套出来怀疑,与其让她去调查,还不如自己老实交代!

      他点点头,恳言:“是。”

      呦呦直接不继续问,他们的事儿呦呦一向不过问,因为她信得蒋木。

      咬了两口饼,再灌了一大口茶后进入正题。

      眼神终于有些正经,散漫之气慢慢褪去。

      “贺璎鱼是怎么死的?你有哪些消息?”问完这句,遂而因时间原因,又接着道:“晚些我安排在合适的时机给你们除了天兴酒楼的老板,你有什么时间吗,还是我随便动手?”

      贺拂明身子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动了动,板的铁直,像是这个答案有些不太好一样。

      这一个微妙的动作让呦呦突然蹙起眉,心恍然一跳,嘴角僵了僵。

      贺拂明好一会儿才张开嘴:“她在跪着替你求情的那日出宫后,晕在了苏家,苏羿带着府医送她回的誉王服。期间一直病着,才好就去了宫门口当着全程百姓说‘嫁’给你,替你求情。因为跪在雪里,天寒地冻的,太后心疼,让汝宁郡主给她送了碗祛寒的香汤……然后就在宫门口突然的倒下,过身。”

      整个贺璎鱼这几日的行程贺拂明说的很清楚了。

      誉王就一个独女,肯定不会害她。

      那她接触到的就是苏羿,御医,还有汝宁……

      红袖之毒来于后宫,可能有经过御医之手?誉王贺嘉佑肯定会第一时间查御医,却没什么消息,这怕是就难再问出什么。

      呦呦沉声,眸子一暗:“你的意思是苏羿和汝宁?”

      苏羿这是完完全全有动机的,贺璎鱼乃他的未婚妻,次日便要成亲。这在成亲的前一日遇到了这事儿,他又在乎这些……

      杀了贺璎鱼,然后因为是为她求情而死,誉王怕是不会放过自己,必定会想法子做些什么。

      这样他便全部处理了自己的问题,还打算将贺璎鱼的牌位放入苏家祠堂,誉王与贺嘉佑还有太后都会感念他,以后南息他便有了最好的依仗。

      真是不错!

      苏羿真是其心可诛。

      她问:“什么手法,贺嘉佑没察觉吗?”

      对于呦呦直呼贺嘉佑名姓,他已经习惯了。

      虽然觉得这个样子十分没有规矩,听着听着也就习惯了……

      他点点头:“贺璎鱼的口脂上有鹤顶红。那日她盛装救你……”

      贺拂明觉得贺璎鱼是呦呦心里一些痛,故而说话便有些不那么干脆利落,老是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呦呦的面色。

      果不其然,说到这处,呦呦有些难掩悲痛,饼直接将她噎了一口,呛咳起来。

      眼睛都有些发酸发烫。

      贺拂明连忙的端了一杯水给她,喝下后好一会儿,呦呦才没有咳嗽。

      再抬头的时候眼睛已经红起来,贺拂明都被吓一跳,还以为她要哭……一下子就有些慌了神。

      呦呦拿着饼的手摆了摆手,示意没事,接着又猛咳了两声,这才正经的消停。

      “那口脂不入腹,毒量很轻,不会致死,更容易是腹绞疼和吐血才是。要想毒发……”

      她双眼微凛,想到了什么突然脱口而出说到:“汝宁送的汤让她吃下了带毒的口脂?”

      贺拂明点头,心里还称赞呦呦这拨细的敏锐少有人及!

      “那碗汤里有至寒的藏红花调合而成,再加上在这数九寒天雪地里一跪,日后必难有孕。国安不知道这个,要不是喝汤带了口脂毒发身亡,这汤这么伤身子都没人知道。只怕日后御医诊治起来也只会说是她冻伤了身子才难成孕。这事太后知道了,已经让汝宁跪在偏殿里这么些天了,也冻的厉害,算是个誉王了一个交代,毕竟汝宁没有投毒。不过活人与死人而言,还是活人更招人疼……现在应该在宫里疗养吧。”

      呦呦听着双眼隐恨,冷冽冽的勾着唇角,贺拂明看的身上寒片直落,有些吓人。

      她在想,汝宁与贺璎鱼应该没有正面的见过几次,二人虽是郡主,关系明显也不是很热络,为什么会下这一碗至寒的药物让贺璎鱼绝孕?

      女子之间,有些是见不得比自己好的。

      难道汝宁是看大家都护着贺璎鱼,她无爹无娘羡慕嫉妒恨吗?她着实也想不太清楚,晚些时候还是亲自去问问的好。

      她敛了些神色,继续问。

      “那口脂里的鹤顶红是谁?”

      贺拂明看了一眼呦呦,表情是在问她,‘这么明显,难道看不出来吗?’的样子。

      转念一想,正常女子的口脂都是自己买的,或者有人送。

      那么谁送的贺璎鱼会接?

      是苏羿吧……

      只是这个杀人方式真将就概率,万一贺璎鱼一直不用岂不是……

      呦呦垂叹了一口气,果真不是个好东西。手段相当阴狠!

      眼中的阴鸷泛起,杀的渐显。

      贺拂明看着,只觉着呦呦这一副天上有地下无的皮相有这样的凶狠戾气之面也是别致的。

      虽然是一副凶神恶煞要吃人的样子,但脸部线条柔和,晶莹剔透的白,看上去丹凤眼一挑,狠厉之中也有一骨子野性在里面。

      十分与众不同。

      哪怕婚前贺璎鱼不用,婚后一定会用!但这东西是誉王府带过去的,他可以贼喊捉贼,说有人要嫁祸给他。再哭上个几日,几个月,几年?

      便全然忘的干净。

      查也不会有硬性的证据是苏羿做的!因为他根本没有理由做杀害自己夫人的动机。

      怕是除了她之外,没有人会知道苏羿为什么杀贺璎鱼了……商人不会作戏,该如何谈生意?

      胚子太坏。

      倒是长了一张好皮相,看上去十分和蔼可亲,毫无距离感。

      这便不是世人瞎了眼,而是老天瞎了眼!

      呦呦心里真是涨的难受,贺璎鱼其实谁也没有招惹,可为什么死的却会是她呢?

      苏羿不喜她的名声,觉着给自己生誉有影响,而且贺璎鱼确实在挑战他的底线。

      他就在口脂里下毒。

      而汝宁可能就是小女子之间的一些嫉妒,接着太后之手下了那一碗不孕的汤药。

      而红袖,那个后宫不知道是谁的人下毒,只是因为她而已……想杀她而一直不得,就这样……

      贺璎鱼何其冤枉?何其无辜?

      什么也未做,真是什么也未做……

      “陛下不知道苏羿做了什么事儿吗?”

      呦呦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态已经有些悲恸,话音里带了些许颤动。

      贺拂明沉稳,说的很冷静。

      “我知道的,怕是父皇也知道。只是现在没有一个好由头抄他的家。苏羿身上可有南息一般的财产了,如果不好好处理,南息的经纪会有一阵时间大的震荡。这不稳,则民心不稳。现如今都已经到了年下,过不了节日便是除夕,这个时间不对。”

      呦呦听罢直直连着哼笑,冷漠至极,每一声鼻息都像是带着冰渣子一样,掉在人心涧,冷的人直哆嗦。

      “还是帝王被任何人掣肘,不能妄动。实在是过的不痛快。”

      贺拂明听着这话,觉着对又觉着不太对……

      帝王本就是要看大局,不光是前朝后宫人脉的大局,更是整个南息每一寸土地的大局,更是天下各国合并的大局。

      眼界狭窄,还如何能站在最高处睥睨天下?

      但是也正是因为要顾全大局,所以会被各方面掣肘,不能随心所欲……

      他不能言语这句话,因为他也正想走这条路……

      呦呦见贺拂明该说的都说了,自己也已经知晓的清清楚楚了,接下来该如何替贺璎鱼报仇那就看她的了。

      总不能让无辜之人无法心安,糊里糊涂的投胎走下一世吧。

      她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子,只有两个拇指大小,鎏金珐琅制成的,一看就是宫内用的东西。

      轻手轻脚的放在贺拂明身前。

      “让你的医师看看这药,帮我多制一些。”

      呦呦也会,只是她昨天细细一闻,研究了一会儿。

      她制药怕是有些困难,宫里没多少药材,还要躲躲藏藏不被贺嘉佑发现,还要找出下红袖之人,着实分身乏术,有些不方便。

      想着贺拂明这里有一位神医,想来他帮忙会方便……所以将药一道带来请他帮忙。

      贺拂明看着这个花纹觉得相当眼熟,一看就是宫内的什么秘药之类的。

      遂开口询问:“这是?”

      呦呦面不改色的说:“你们南息独有的金丹的解药。”

      觉得自己说的不是很准确,‘嗯’了一声后接着说:“一月一次的解药。那个毕生能做成永久的解药吗?”

      呦呦一脸平淡,就跟说这是糖果一样。

      贺拂明看着瓶子,惊恐的看着呦呦,好半天都张嘴发不出声音。

      “你那日在边徽子药箱里拿的就是这个东西吃下去的?”

      话都颓然,一股子游息在里头……

      最后赫然的大喝:“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吃了什么?”

      说话的声音跟着嗓子的颤抖,每个字都不稳的连成一串。

      贺拂明浑然的睁大双眼,满脸惊怕又担忧融在脸上,缤纷的精彩至极。

      甚至手都在发颤,在桌子底下紧紧的握住了自己的膝盖,疼得他脸色有些斑白。

      呦呦异常沉稳,敛了些心神,平静的说:“我知道。”

      在贺拂明问她知不知道自己服下的是什么的时候,他心底已经有潜在的答案告诉他,只是亲耳听到之后有些让他崩溃,目眦欲裂。

      原生风度翩翩的儒雅少年此息变得失态,身形巨烈一晃,桌前的茶水被打翻,泼湿了整个前襟衣袍。

      呦呦正要咬饼,口都张开了,转而说:“没事吧?”

      这话比上一句还要有几分感情,多少带了些紧张。

      贺拂明淡定下来,手掌隔开她的视线,有些阴影的脸在掌后,声音渐稳。

      “没事。”

      然后歇了一息,声线更加平稳,无不透着冷静沉着,声音有些凉意。

      “你知道你还服下,那这便是一辈子都要在他手中。至少在他活着的时候,你永远逃不开他。所以,为什么呢?蒋木知道吗?”

      每一个字里的横竖撇捺都透着万丈冰涧那样的冰凉,充斥着疑惑。

      贺拂明放下手,目光用了另一种审视的光芒扫在呦呦身上。看的呦呦有些毛骨悚然的凉意。

      明明是疑问,却像是有一种寒冰利刃正抵在她的额心一般,有些微微威胁的感觉。

      她稍微提了提心,“这种药我在来南息之前便会配解药,只是我现在锁在归墟宫不方便而已。你那医师我瞧挺厉害的,如果他不能将每月的配成永久的,那我自己配也可管自己终身不受挟制。”

      依旧的漫不经心,似乎是没有什么大事能入的了她的眼,进的去她的心。

      贺拂明听她这样说,心可算是安定了些。

      掌中的膝被他捏的剧痛难忍,却麻木无知觉,此刻方好些……

      语气回升了些温度,将药瓶那再手中轻轻摩擦了下。

      “好,我给他看看。”

      然后贺拂明高声唤了声阿阮,没一会儿他就进来,教他送给毕生看看,能否根据这一颗配出时效长写的药来。

      阿阮正要接过药瓶时,呦呦目不斜视的说。

      “我手中没有现成配的,劳烦好好拿去好好拿回来,不然我月底可就不好过了。”

      话说的跟自身无关紧要一样,只是随意提点。

      这态度……简直是不将生死放在眼中。

      贺拂明重新给自己倒了杯茶,捏在手掌握了握,低头啜了口茶水。

      阿阮果真拿着的时候力道加了三分,没什么规矩,礼仪的退了出去。

      呦呦见他离去,好奇的问了一声:“为什么他从来不跟你行礼?”

      贺拂明视线淡淡挪过去看了一眼,阿阮正好带上了门。

      他说:“奥,他是我弟弟。亲弟弟。”

      呦呦:???

      南息之中可没听闻还有一位皇子啊。除了太子贺秉修,淳王贺淳君,羡王贺羡轻,还有面前这位没有封号的二殿下贺拂明。

      可没有听说过还有一位皇子……

      呦呦觉得有些匪夷所思,笑问:“不会跟我一样,出了什么意外才抹去了身份吧?”

      贺拂明见她说自己的身世也不带任何情感,像是完全放下了一样,毫不在乎,更不屑为之遮掩。

      他点头。

      “是的。”

      呦呦惊望了一眼,脸色一花,有些胸闷,声音哑道:“原来这竟是皇室常事,我还道这天下只有我一人如此。”

      冷哼笑了一声,带着鄙夷。直接冲出脸上的恨意戾气十分明显,撞在贺拂明瞳孔里也格外有冲击力。

      他将杯子搁在一旁,准备讲故事样。

      “我母妃生的也是双生胎,只是蒋皇后的二皇子夭折之日便是我出生之日,她说我克死了她四个月大的婴孩,故而将我母妃换到偏院的宫殿。阿阮便是在另一处宫殿生下的,我与他隔了一个时辰出生。阿阮被藏起来,而我就落入了蒋皇后手中,出生为质,送去在海上的一处弹丸小国长大……十岁才回南息,回来的那一日遇到的蒋木,如今已有八年时间了。过几日便是出戏,你来南息也有七年了。”

      这一段话说的看似轻巧,实则内里的心酸难过怕是除了贺拂明他本人,谁也不能比他多体会到一点,永远不可能会有人与他深感同受。

      哪怕境遇与他相差无几的呦呦,也不能说了解贺拂明的难受与心酸。

      一个孩子最薄弱无助的年岁,全在异国长大,那里没有一个熟识的人,全是敌人!

      呦呦看着他一脸亲和,心里却直起疑问,在那种境遇下长成的孩子,怎么会长的这般温和儒雅了?

      装的不成?

      “阿阮一直在南息?”

      贺拂明点头,“是啊,他在。却不比我过的有多好,母妃怕他有一日身份曝光遭到皇后的毒害,打小送去暗卫营里习武以求能抵御皇宫中的暗卫毒手,也过的十分不易。”

      呦呦点了点头,诚然是过的不易。

      她心底真是一番深深的感慨,自己境遇凄惨,有人也差不多,贺拂明是,阿阮是,蒋木亦然。

      一位那样身份的娘,老来得子,自己的爹都有与他同岁的孙子……

      过的该是有多么不易……呦呦心底一疼。

      贺拂明听着声音,突然说:“你的贴身侍卫来了,方才与你一道进府人为什么走了现在才来?”

      他谨慎小心地压低着嗓子,怕向笙听到。

      呦呦最后一口饼塞在口里,吃完喝了一大口水后才说:“奥,我让他叫人撤出南息,免遭杀生之祸。”

      这话才说罢,向笙的声音就传来。

      “主子,好了。”

      呦呦朝着门说:“知道了。”

      然后起身俯下腰,叩响贺拂明身前的桌子。

      “最迟除夕那日药给我,不然那一夜能把我折腾半死不活。”

      然后有些恶狠狠的警告到:“别告诉蒋木!”

      遂既从怀里拿出前一日她同蒋木一起写的婚书,轻轻的推到贺拂明身前,指尖婆娑,依依不舍的流连着。

      语调突然温和凄凉。

      “这一道平安符替我给他,教他好好活着,虽然我不知道他如何铲除蒋家。我希望他尽最大努力活着……”

      蒋家根深稳固了百年之久,他一个人,螳臂挡车,实在太难。

      她只惟愿蒋木活着就好。

      活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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