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抓鬼！》伞令

34、Crystal break

　　刚关上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龙姜发来讯息。

　　[理我！！]还配了一张猫猫咬被子的委屈表情包。

　　褚云凛无奈道：[有事在忙，你自己玩会儿。]

　　那边不说话了，几秒后，一个语音电话直接打了过来。
　　褚云凛叹了口气，接通电话。

　　“凛凛，你去哪了？”龙姜声音低低的，还有点鼻音，听起来就是发热还没完全退下。

　　“我来了趟N大，想找夏娅，没找着。”褚云凛说，一边往校门方向走，“等下约了金玖，想问他点事情，没那么快回去。”

　　龙姜：“那我来找你。”

　　“你不是还在发烧吗？别来了。”

　　“已经退了一些。”龙姜边说边望着手里的体温计，“40度了。”

　　褚云凛：“……等到了37度再来找我。”

　　龙姜闷声闷气的：“不行，你背着我去见别的男人，我就算400度也要爬着来见你。”

　　褚云凛：“……”
　　良久，她才说道：“那你去帮我办件事吧。”

　　“什么？”

　　“去一趟陈东宇那儿。”褚云凛说，“让他帮忙查一下，能不能找到夏娅的踪迹。”

　　“管那小老鼠干嘛？”龙姜似乎哼了一声，“它跟搜查局打得天翻地覆也不关我们事。”

　　褚云凛：“别说这种反派台词。”

　　“好吧，好吧。”龙姜有气无力的，还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刚从沙发上爬起来。“我去一趟，你把你和金玖见面的地址发我，我去完就来找你。”

　　“对了。”褚云凛想起了什么，轻轻冷笑一声，“等会儿你见到陈东宇，帮我揍他一拳。”

　　囚夕山这个委托能到她的手里，说陈东宇跟林舜没有私下勾结她是不信的。好个陈东宇，自己这么多年在他那里花了多少钱买装备，他居然为了师兄把她给卖了，这个黑商不仅手是黑的，心也快黑完了。

　　龙姜听了，明显声音兴奋起来，问：“打断胳膊还是打断腿？”

　　“打脸。”褚云凛说，“他这次要是敢收你钱，那就再打一拳。”

　　龙姜总算是高高兴兴挂了电话。

　　褚云凛约了金玖在N大附近的一家奶茶店。她很快就到了，现在是上班兼上课时间，奶茶店里人还不算太多。

　　她找了个位置坐下，点了一杯柠檬茶。在等金玖来的这段时间里，她浏览了一下这几天的新闻。

　　SIBI有他们专用的网上交流平台，而巡游驱魔师之中也有一个鲜为人知的论坛。不过这个论坛是开放的，表面上看起来只是个讨论灵异事件的网站，也有很多普通人每天浏览，不过也会有巡驱在这上面发帖，收费讲故事或者提问，当然，会隐藏掉一些关键信息。因此普通人看了会当段子看，而业内人士一眼就看得出来是同行发的帖。

　　好比天涯上那些著名的十大诡异事件，世界未解之谜，基本上大部分都是些巡驱添油加醋发的，要么是自己没有能力处理，等一个同行来解救，要么就是赚流量顺便收一份自媒体的钱。

　　褚云凛扫了一眼这几天论坛的新贴，大部分都是普通人分享的灵异事件，但其中一个标题吸引了她的注意——
　　《有没有人能救救我？我真的被鬼缠上了！！！》

　　褚云凛点进去看了下，楼主自称是个凶宅试睡员，因为学历低人又懒，在G市这样的大城市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每天混吃等死兼啃老。直到有一天，他在网上看见有人招聘凶宅试睡员，在所谓的“凶宅”睡上几晚就能轻轻松松赚大钱，他想也没想就去应聘了。

　　然后怪事就从那晚开始发生。根据雇主的合同规定，他需要在那间“凶宅”住够七天，期间所有的饮食雇主都包，七天结束后，他就能获得三万元的工资。

　　但是在他住进去的第一晚，他说听见了小孩的笑声，之后还发生了很多诡异的事情，直到第四天，他终于忍受不了了，主动中止了合同，连滚带爬逃离了那间“凶宅”。

　　原以为事情就此平息，但是帖子的最后他写道：一切都朝着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我好像真的招惹上了一些可怕的东西，它好像跟着我回家了……
　　有没有人救救我？！

　　再往后，是无数吃瓜群众的回帖，都在求后续，但是楼主再也没发过贴，最后那条发帖是在五天之前。

　　褚云凛思索片刻，尝试性给楼主发了一条站内私信：我是做清洁的，你说的如果是真的，可以打我电话，包药到病除。
　　然后附上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混迹这个灵异论坛多年，她一眼就能分辨哪些帖子是在哗众取宠，哪些是真的遇到的难题。这个楼主的文字可以说是声泪俱下，字里行间都透露出无法抑制的恐惧。褚云凛觉得，这次能赚到钱，不是赚这个啃老楼主的钱，而是赚那个“凶宅”雇主的钱。

　　平常她其实不会主动私信论坛上的苦主的，因为这些人有空来论坛发帖的话，要么不是特别危急，要么就是口袋里没钱。一般那些真的被鬼缠的无路可走的人，是会主动用尽一切办法寻找驱魔师的。

　　但褚云凛今早才收到了30万的结款，因此她此刻对工作充满了从未有过的热情。

　　又逛了一会论坛，面前有个人坐了下来，抬头一看，金玖到了。

　　他依旧是带着那副半黑框眼镜，穿着一件蓝色短袖T恤，T恤上还是动漫《青之驱魔师》的印花，一眼看过去，他和那个戴眼镜的男二长得还有点像。
　　他跟褚云凛打了个招呼，坐下来后把书包拿到身前，从里面掏出一台Mac。

　　褚云凛一看，书包上印着个她不认识的二次元萌妹。就连mac上也贴着几个萌妹的合照。她想起来，《青之驱魔师》还是因为题材相关她才去看的，其他动画她其实并不太了解。但金玖，出乎意料似乎是个二次元……
　　看来北天师道作业也不是很饱和，金玖居然还有时间搞二次元。

　　金玖打开一个文件，将Mac转过来，让褚云凛看。
　　褚云凛微微凑上前，看见是一篇论文，标题是《论apostle和驱魔师之间长久共存互利的可能性》。

　　“这是我朋友的入职论文，其中有讲到apostle匹配后生病的案例。”金玖开门见山道，“师姐你应该知道吧，组织里基本上都是灵级高的apostle和灵级稍低一些的驱魔师匹配，比如你和4896，因为匹配的本质是为驱魔师服务的。”

　　褚云凛点点头。

　　“进行灵级匹配后，灵力会从高的一方往低的一方流动，流动的速率会随双方灵级差异而变化，灵级相差越大，灵力流动的速率越大，反之越小。”

　　褚云凛明白了，难怪她和龙姜匹配那天晚上难受得直接晕厥，原来是速率过大，她的身体一时间难以承受。

　　金玖说：“所以为了避免速率超出驱魔师身体承受范围，一般都是让apostle和低一级或者同级的驱魔师匹配。不过4896比较特殊，它的alp级严格来说已经不算是普通的alp级，与之匹配是非常危险的。听说有两个被组织开除的驱魔师曾试图和4896匹配，其中有一个被反噬死了……所以我其实也挺好奇，师姐你居然能平安无事……”

　　褚云凛平静道：“我是S级。”

　　“S级和alpha级的差距可不同于S级和A级的差距。”金玖吸了一口气，“师姐你胆子大，富贵险中求，将来一定是干大事的人。”

　　褚云凛琢磨出了他前面那段话中的意思：“所以，龙姜是因为和我进行了灵级匹配，灵力向我流动，才导致他身体变虚弱？”

　　金玖：“可以这么说。”
　　片刻后又补充道：“不过师姐你不用觉得愧疚，它们的身体比我们强健多了，就跟我们匹配需要承受排异反应一样，虚弱对它们而言也只是一点副作用而已，很快就能调节好，你不用担心。”

　　褚云凛翻着那篇论文，发现金玖说的确实没错，论文中关于这部分只是简单带过，而更多的是在论述灵级匹配中存在的更大的问题。

　　她手指停在触控板版上，目光盯着屏幕上的那行字，问：“Crystal brea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