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鬼也得冲业绩》关山月未央

9、水鬼也得冲业绩

　　阳光照射着湖面反射出波光粼粼的光，像是摔碎了的铜镜，像是破碎的月光，松下一口气的朱涉水没了紧张与紧绷，衬得气氛都逐渐祥和起来

　　“你昨日不在东亭湖？那你去了哪里？”

　　“我并不是一直待在东亭湖的，东亭湖安静祥和之时我便去泼阳湖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助的人”

　　“哦”朱涉水语气轻松“想不到水鬼也得冲业绩啊”

　　“何为业绩？”常安用眼神询问

　　“业绩就是夜以继日创造出的丰功伟绩”朱涉水看着常安黑色的眸子，不禁嘴角上扬

　　“哦，那我的业绩应该挺差的”常安说着丧气的话，语气却是轻松的

　　“做好事本来就比较难嘛”朱涉水感慨万分，他沉默了一阵，语气突然又有点沮丧和犹豫，像是拉满了的弓未能射出箭又被卸力松开，松弛下来的弦里装满了犹豫不决

　　常安发现了他的异样，碰了碰他的手指“没事的，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

　　朱涉水叹了口气“我有事和你说”

　　常安看着他严肃的面孔，不禁也坐直了身体，冲他点了点头

　　“我要准备参加科举考试了”朱涉水眼神闪躲，“最近大概不能常与你相见了”

　　常安听到科举两字先是一惊，本就暗色的眼睛更似被蒙了片片乌云，有化不开的忧郁，他深呼吸了一下，幽深的眸子里又好像是飞鸟穿破了云层，带来一道光。

　　“嗯，请君切记报国志”常安坚定铿锵的声音传入朱涉水耳中，他好像又见到了月下练剑的常安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除夕这天晚上朱涉水迎着噼里啪啦的爆竹声裹着厚厚的斗篷手里握着手炉，急匆匆的往河边赶

　　常安早已在河边等他多时，温暖的江南难得的下了雪，银色的雪花飘飘洒洒像是来自神仙的贺礼，朱涉水把灯笼放在一边，暖色的烛火映得常安的脸也不再青灰可怖

　　“爆竹声中一岁除，也不知这是我在这里过得第几个新年了”常安缓缓地开口，语气像是这平静的湖面让人听不出情绪

　　“应是十五年”朱涉水云淡风轻，好像说着他早已熟知的事

　　“我尚且不知，你又从何而知？”常安疑问颇深

　　“我梦到的”朱涉水满脸认真地说着听起来并不靠谱的话

　　“胡言乱语”常安略有些气恼

　　“你不信便罢了”朱涉水耸耸肩，泰然的态度让常安也有些动摇

　　“愿常安新岁如意，早脱苦海，愿我进京赶考，高中状元”

　　常安看着朱涉水许愿时认真的侧脸，心中一阵说不出的情愫，好像自从遇到朱涉水后平淡无波的东亭湖也生出了些许波澜，自己死水般的心也重新活泛起来了

　　“定会如此”常安口中坚称，心中坚信

　　百姓们沉浸在辞旧迎新的喜悦中，上拜天下拜地，大至神仙菩萨下到各路小鬼全都照应到，整个东亭县都沉浸着安定祥和的气氛中，爆竹特有的气味里也裹挟着人们简单又温馨的愿望，响亮的爆竹声中也夹杂了人们对新年的期盼，大家各有各的快乐，各有各的悲哀，都在这万家灯火的除夕夜被无限放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