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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1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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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歌这一觉直接睡到了隔天，早上她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卧室里，她刚坐起身，就见天然推门走了进来。
雪歌愣了愣，有些没反应过来：“你怎么来了？”
天然一屁股坐在床边，怪嗔道：“还说呢，昨天我不是答应过你会晚点过来，结果你倒好，睡得就跟猪一样，怎么叫都叫不醒。
“我竟然睡着了？”雪歌突然意识到可能是雀白把她抱回了卧室，她忙朝门口张望了两眼问：“那你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别人？”
“谁啊？”天然不解地问：“这屋子里不就只有你一个人么？”
雪歌又垂下目光，喃喃道：“已经走了么？”
天然听得莫名其妙，反问：“你在说什么？谁走了？”
雪歌摇了摇头，想查看一下伤势，她刚撸起袖口，眼中就闪烁一丝诧异。只见她手臂上的皮肤完好无缺，没有一丝伤口，她不敢置信地又摸了好几遍，确实没有伤口。
为什么睡了一觉，那些伤口就全都消失不见了？
雪歌捋了捋思绪，她记得很清楚，昨晚她确实是被那两个怪物弄伤了。如果这一切都不是幻觉的话，那就只能说明一点，这些伤是被雀白治好的。
——难道对方有超能力？
雪歌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雀白他到底是什么人？
天然见她一直惊讶地摸着自己的手臂，探了探她的脑门，纳闷道：“这也没发烧啊，怎么又跟魔怔了似的？”
雪歌回过神来，怕被天然看出端倪，岔开话题问：“有早饭么？我饿了。”
天然一边起身，一边随口回道：“我正打算跟你说一声，我下楼去买早点了。”
天然走后，雪歌也下了床，她动了动四肢，骨头倒是不疼，就是肌肉有些酸胀。
雪歌走进客厅，倒了一杯水，水喝到一半突然听到身后有动静，她还以为是天然，转身调侃道：“这么快就回来了，是不是又忘带钱包了？”
结果当她看清身后那人时，刚喝进去的水差点没被呛到，她下意识地退后了两步，一副活见鬼的表情：“你？你？”
雪歌实在太震惊了，以至于对着雀白“你”了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雀白不太理解雪歌的反应，他语气迟疑地问：“难道，我来得不是时候？”
这根本就不是他该不该来的问题，而是他是怎么做到一瞬间冒出来的？
雪歌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她问：“你是怎么突然出现在我家的？”
雀白朝阳台上示意了一眼，解释道：“我是从楼下跳上来的。”
从楼下跳上来的……
她家可是住十楼啊，这人难道是蜘蛛侠，还会飞檐走壁不成？
雪歌都被搞蒙了，下意识地反问：“那你怎么不坐电梯啊？”
雀白简略地回道：“有人，麻烦。”
雪歌：“……”
原本雪歌刚起床，还有些困倦，结果现在被雀白这么一吓，立马睡意全无。
雀白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解释道：“昨天我跟你说过，我不是妖怪，但也不是普通人。”
两个人静静地站了一会儿，虽然知道雀白不会伤害自己，可是只要一想到他并非人类，一时间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她缓了缓神问：“你来找我有事么？”
其实昨晚雀白伤得很重，好在他及时服下解药，又在冰泉待了一夜，人还是有些虚弱，不过元气倒是恢复了一些。因为放心不下雪歌，他身体才刚有点起色，就大清早地赶来了。
因为雀白戴着面具，所以雪歌也看不到他此刻苍白的脸色，他关心地问：“你感觉怎么样了？还有没有觉得哪里疼？”
“我已经没事了。”雪歌下意识地摸了一下手臂，试探地问：“所以，我身上的伤是你帮我治好的？”
雀白知道瞒不住雪歌，于是点了一下头，得知真相后，雪歌还是觉得很神奇。
两个人坐在了沙发上，雪歌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来，她忙问：“对了，昨天那个男人，你们是不是认识？”
雀白心头一动，没想到雪歌会突然提起夜晗来，他反问：“怎么了？”
雪歌把事情的大概告诉了雀白，她说：“其实鬼节那天我出过车祸，可是醒来后，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雀白眉头一皱：“你失忆了？”
雪歌点点头道：“听说当时有个人把我送到了医院，而昨晚那个人跟护士描述得很像，所以……”
雀白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眼神闪烁了两下，眼底露出一丝怅然：“所以你觉得是他救了你？”
雪歌没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继续问道：“你知道在哪里能找到他么？”
雀白瞳孔缩了缩，这么多年过去了，夜晗的事始终就像一根刺扎在他心头，他语气低沉地回道：“我们已经很久没见了，我也在找他。”
雪歌的表情有些失望，她一脸茫然地说：“我很想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总觉得那场车祸没这么单纯，所以我想找到那个人。”
雀白没想到雪歌会失忆，更没想到劫走她的人会是夜晗。他突然朝雪歌靠近过来，雪歌一惊，脖子下意识地朝后仰了仰，雀白忙伸手抵住了她的后脑，动作轻盈自然，温柔细腻。
他微微侧头，两个人离得很近，即使隔着面具，也仿佛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
雪歌当即心脏一提，眼神闪烁不定，她用余光瞥向雀白，他的睫毛浓而细长，在眼睑下勾出两道完美的弧形，看得雪歌耳根子有些发烫。
雀白发现在雪歌耳后有一道若隐若现的小蓝点，他眉心微动，这是幻蝶留下的痕迹。
幻蝶是冥王的专属武器，虽然没什么攻击性，但是可以抽取人的记忆。
雀白有些诧异，难道鬼节那天，冥王也来人间了？可是他为什么要抽走雪歌的记忆？还有夜晗，消失了这么多年，突然跟那个黑衣人同时出现在雪歌身边？这究竟是一场巧合还是阴谋？
现在看来，鬼节那天的事似乎越发复杂了，甚至还牵扯到了冥界。
雪歌的身体一直绷得很紧，直到雀白跟她拉开了距离，她才缓过神来，她使劲吸了两口气，岔开话题问：“对了，小尾巴呢？他昨晚回去了么？”
提起小尾巴，雀白的表情就变得怪怪的，他不冷不热地回道：“你不用担心，他能照顾好自己。”
之前小家伙都像个尾巴似的黏在雀白身后，今天却不见人影，雪歌好奇地问：“那他今天怎么没跟你一起出门？”
雀白没说话，又想起了昨晚的事来。
自从小尾巴见过夜晗后，整个人就显得闷闷不乐的，两个人一回来就起了争执，后来雀白拿着解药回东院，小尾巴又一声不吭地跟在他身后。雀白被跟烦了，正要赶他走，小尾巴见雀白停了下来，也急急忙忙停下了脚步，一脸无辜地站在那儿。
雀白回头看着他，当时他明明选择站在夜晗那边，如今却又表现出这副受了委屈的模样，看得雀白又好气又好笑。
小尾巴慢慢挪着步子朝雀白靠近，他一边偷瞄着雀白，一边闷闷地喊了声：“雀白哥哥。”
雀白斜眼瞥着他问：“怎么，现在知道错了，想来道歉？”
小尾巴耷拉着脑袋，这小家伙平时一向神气惯了，这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反倒搞得雀白有些无从开口了。
要说完全消气了，那是假话，雀白反问：“看你这么护着夜晗，也不见他每天给你找鸡腿吃？”
小尾巴疑惑地嘟囔道：“难道你吃醋了？”
雀白憋着一口气，反驳道：“我吃什么醋？我会吃一个叛徒的醋？”
雀白继续往东院走，小尾巴追在身后说：“其实你也不相信夜晗哥哥会背叛我们吧，他一定是有原因的。”
当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已经没人知道了，至于自己还信不信夜晗，雀白没去想过这个问题，他也不愿往深处想，他有些心烦意乱地说：“以后不许再提夜晗的事！”
小尾巴急切地说：“难道你忘了，夜晗哥哥毕竟是你的神使……”
“我没忘！”雀白冷不丁地打断了他：“我也没忘记他曾经伤害过花灵！”
只要一想起当年，夜晗把冰剑刺入了花灵体内，他眼睁睁地看着花灵消失在自己眼前，雀白整个人就觉得呼吸困难。
一千年过去了，他还是一样的自责，自责当年没有保护好花灵。
糟糕！
小尾巴一个激灵，愣在了原地，刚才都怪自己一时情急，戳到了雀白哥哥的痛处。
小家伙就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不安地道着歉：“对不起雀白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雀白一声不吭地回了东院，小尾巴本来还想解释两句，但是后来雀白又去了冰泉，直到最后两个人也没能把误会解开。
雪歌见雀白一直在发愣，问道：“你怎么了？”
雀白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在这时，从他们身后传来了一个稚嫩的孩童声：“雪歌姐姐，我来看你了。”
雪歌回过头，看到小尾巴一脸欢快地从阳台上跳了下来。
小家伙一上来就关心地问：“雪歌姐姐，你的伤怎么样了？”
雪歌诧异地问：“难道你也是从楼下跳上来的？”
小尾巴讪讪地问：“是不是我吓到你了？不过坐电梯也太麻烦了。”
雪歌看看小尾巴，再回头看看雀白，还真是一家人，连行事作风都一样。
小尾巴走进了客厅里，没成想雀白也在，他当即一愣。雀白坐着没动，凉凉地朝他瞥了一眼，也没开口说话，似乎并不打算搭理他。
小尾巴立刻垮下脸来，哼了一声，也坐了下来。
两个人一直僵持着，谁也不肯主动开口服软，气氛被搞得有些尴尬。
总这么僵着也不是办法，雪歌打着圆场问：“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两人立马异口同声地回道：“没有！”
刚说完，彼此又立刻拉长了脸，斜视着对方。
这种吵架方式多少都有些幼稚，雪歌被夹在中间哭笑不得，也不懂他们是因为什么事而起争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