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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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爱第二天由福姐陪着来向我道歉，她眼角绯红，雾气氤氲，楚楚可怜。
我面无表情的看住她，整日叫我哥哥哥哥的她，翻脸时言辞不堪的她，努力老练的年纪小小的她，轻易泄了自己的底。我心里想冷笑，最后却和善的说没什么，小爱你还有工作，快忙去吧。
我心胸并不浩荡，从此对她存了芥蒂，平日不自觉的远离她。她不知是心虚还是防范，也再不在我眼前露面。
很快喜姐通知我不用再继续假绯闻。
小爱正式成为八卦史中我的前女友，真是可喜可贺。
老陈失掉一条新闻线，非常怅惘。
终于有那么一天，赵友青来找我，我们坐在丽晶咖啡厅，我低着头对他说对不起。
他有些愕然：“恩？你不喜欢我吗？”
我摇头。
他问：“因为我也是男人？”
大少语气稍有些责怪，大意是我还都没怎样怎样你难道还怎样怎样。
我陪笑说：“不是……”
毕竟有涵养，并没有追问为什么为什么你告诉我，他停了几秒开口：“我原以为自己是个优秀的对象。”他笑了一下，“不过对你而言，倒真不是合理对象。”
他算大度，还揶揄自己。
我没有说话。赵友青那么优秀，值得很多人爱。可是……可是我没理由再小心翼翼陪别人过日子了。
叹口气，他拿出火机和烟，瞥了眼我，眼神有征询意味。我勉强笑笑，意思是可以。
他低头点火。
恍惚间我想起半年前在化妆室，我们也有如许互动。直到现在这种默契依然存在，使得两人可以轻松交流。可是这不足以让两个陌生人在一起。
一支烟抽完，赵友青站起身：“那就这样了，再见。”
他头也不回的离去。
从此我们再无联系，连着赵友虹都极少再碰面于社交场合。坊间流言说他忙于逼宫赵友青，无暇玩乐。再过几日赵元两家在各报广登赵友虹元心爱订婚启事，众人纷纷作解惑状，逼宫传言不攻自破。
后来在仁爱慈善基金晚会上我看到赵氏兄弟，和表亲董少爷一起坐在台下第二排。贵宾席基价盛惠五十万每位，愈往前自然价格愈高。吴苇经纪人拿到一份座位表钻研，福姐凑过去，他笑：“看哪位贵宾单身，把旗下新模特介绍给他。”
我上台献唱一曲，又与主持人互动几句，做贼心虚，一眼也没敢往台下某方向看。下来后助理附耳说悄悄话：“你唱歌时大屏幕给了赵友虹特写。”
她忧心冲冲看着我，仿佛我是准新郎赵友虹的下堂男妾。
她一向男人婆，突然表现如斯柔婉，我骇笑。
“我看到了，”她嗫嚅，“有次排节目到很晚，你指使我早走约会，我们站暗处说话，看到赵友虹的司机来接你。”
那时我和赵友青感情颇融洽，他借赵二车带我去旺宾楼吃饭。我大啖鲍翅，我们还讨论了妞妞的教育问题。
有时我会觉得，其实不如交情一直停留在那个程度就好。
话说回来，助理向来不和我讨论八卦传闻，此刻她揭开面纱，还用手轻轻抚摩我的背部，大概自以为在安慰伤心人。
我看房间里没人，趁机打听：“嘿，还有人议论我和赵友青……”
“我也听说过。赵友青……那怎么可能？！”她不以为意，“哪有人信这个，准是他俩长相相似有人看错……”
有艺人哗笑着进来休息。我低声：“……明白了。闭嘴。”
助理瘪瘪嘴，大步迈开去舞台边看热闹，一会回来报告，说赵友虹拍下只瓷瓶，董少爷拍下条祖母绿项链。
后台渐渐热闹，陆续有散金任务完成的贵宾进来和相熟艺人寒暄，大家饥肠辘辘，等待着宴会开始。
没有人来和我寒暄。
倒是在走廊上碰到英伦装扮董少爷，头发三七分，贴着额头梳得锃亮，笑眯眯看我：“容钦，爱美丽呢？”
我心中警铃大作：“我不知道。”
爱美丽在禁足期，出来工作完即被公司押回宿舍或训练室。
他笑：“紧张什么呢，我又不会吃人。”掏出条祖母绿项链，温润绿光流转，一看即价值不菲，“我拍下个小东西，想送给你们公司的……叫大美是不是？”
一巴掌拍给我：“替我捎给她。”
我叫苦不迭，连忙说：“董先生，还是查明意中人是谁，万一给错了……”
他很好说话：“那倒也是。”又把项链拿回去。
我松口气。他们一家人，倒都出手大方。
董少爷没善罢甘休，又笑眯眯亲切的看我：“我问你，你怎么不愿意和友青在一起？”
我窘迫，半天想不出说什么好。他又叹息：“唉！你若是和友青在一起多好，他一定愿意退休。现在倒好，又变成闷葫芦，再不提这事——你说友虹哪年才能出头？！”
这世道，说话太过坦承，倒不易辨认真假。我是不敢说董少爷他这是真心话。
我应付完他，马上打电话报备福姐。福姐和喜姐如临大敌，连夜赶赴公司宿舍审讯大美。
大美性格温顺内向，面对喜姐翻印的董少爷巨照惊慌招供：“我不认识他啊。他梳个泊车员的发型，站停车场中央一脸茫然。我叫他往边上站一点，别被主管看到训话。咦我得罪人了吗？”渐渐语带哭腔。
事后我和福姐吃饭，她转述给我，我俩相顾无言。
良久福姐叹气：“这大美，运气比小爱好。”
吃饭到中途，我去柜台提前结账，结果一转头看到妞妞。
她仿佛又长高了一点，站在沙发前抱着个苹果奋力咀嚼，两颊鼓鼓。
大概我注视的时间长了点，收银小姐笑：“好可爱对不对？我们大老板前不久领养的孩子。今日他们全家在此聚餐。”
我问：“大老板是？”
“赵友青先生。”
不管妞妞是谁的孩子，赵友青给了她一个身份。
我不由自主走过去，隔着一个合适的距离轻唤她：“妞妞，妞妞。”
她抬头看我，显出纳罕神色，几秒钟又低下头去。
小孩子成长得快，两个月已忘记我。
保姆奔出：“妞妞，又在吃饭时乱跑！”轻轻拍打她屁股，带着疼惜怜爱。
她一转身瞥到我，怔了一下，对我轻轻点了点头，抱着妞妞走回去。
妞妞漫不经心看了我一眼，又低头啃苹果。
后来我想，这件事终于，就这样结束了。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再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