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神的驯服方法》千帆越尽

5、楚大忽悠

　　楚九歌最终去了门卫室叫来了锁匠。锁匠要价200，反复强调她的锁有问题，各种理由编排了一大堆。她看着锁匠头顶上的50，优雅的笑了笑：“50，不开就算了，我再找一个。”之后不管锁匠说什么，她都是同样一句话。
　　两人一前一后耗了快半小时，最终锁匠败下阵来：“怕了你了，小姑娘家家的，也忒扣了！”说完，用自己的塑料软板顺着门缝一划拉，咔嚓，门开了。锁匠拿了50头也不回的走了，边走边抱怨真晦气。
　　楚九歌看着锁匠的背影，心想“这高价买来的超能力，也不是全无用处。”
　　半只脚跨进门内，房屋还是离开前的房屋：微风吹起的窗纱，花瓶里半枯萎的文竹，发出电流声的冰箱，还有…沙发上坐着的陌生人？有那么半秒钟，楚九歌陷入了茫然中，半只脚又跨出了门槛。确定了1107的门牌号，楚九歌慢生生的走进了屋。
　　“请问？”
　　“嗯。”转过头来的，是面带一抹微笑的思翼。
　　又是一阵风拂过，思翼的笑容眼神在蜜糖色的屋内给人一种别样的温暖。楚九歌当场拉下了脸，然后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嘴里念念有词：“色字头上一把刀、色字头上一把刀”，然后逐渐加大音量：“还钱欢迎、有事说事、没事就滚”，最后四个字，楚九歌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饿了，昨天晚上看你挺会做吃的，我想点一份酸菜鱼。”
　　这是个什么路数，楚九歌陷入了更深的迷茫。她绕着沙发，仔细打量了思翼好几圈。不知道这个危险的漂亮男人又想算计自己什么。
　　就算没有了读灵的能力，思翼还是一眼看穿了楚九歌的疑虑：“放心吧，吃不了你。我和凡吾来人界，我就只想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至于凡吾，肯定是我们几个当哥哥的平日太忽略他了，所以他打算体验一下当明星被众人包围的感觉。他有地方去，我没地方去，你是我在人界唯一认识的人，我当然先来找你咯。”
　　思翼一脸真诚，楚九歌只看出了耍无赖。本想武力轰走对方，可是现在楚九歌还不太清楚思翼的来路，不敢来硬的。几番纠结，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楚九歌干脆应了下来。
　　“酸菜鱼没有，可以给你下碗面，100一碗。”
　　“行吧。”
　　楚九歌没有占便宜的愉悦，反而被思翼的“行吧”气到了，果然是用别人的钱不心疼。
　　楚九歌心里怄气，但还是不情不愿的走到冰箱，翻出了一大堆吃的在那里挑挑拣拣。
　　“这个过期了三天，可以；这个过期了两天，可以；面条过期十天啦，哎，反正不是我吃；这个还有五天，再放放；这个还有三天，放放。”
　　楚九歌把选好的零食搬到了茶几上。
　　“我给你下面，你饿了先吃点零食。”
　　说着楚九歌走进厨房，一边恶狠狠的碎碎念道：“反正是你自己要吃的。”然后就拿起了过期十天的干面条，又从冰箱翻出一块卤牛肉。面条快煮好的时候，她还大方的卧了个蛋。
　　楚九歌把面条端给思翼的时候，茶几上的过期零食已经所剩无几。楚九歌一边震惊灵神的能吃，一边祈祷灵神不会和人一样拉肚子。
　　“楚小姐，你真的是做饭天才！”思翼吃完了摆在面前牛肉面，一脸的意犹未尽。
　　“喔，面钱。”思翼从包里抽出一张百元大钞，交给了楚九歌。
　　楚九歌看着手里思翼给的100块，又看了看思翼诚恳的表情，心里冒出了一个疑惑。她试探性的问了思翼到底是谁、要自己的彩票干嘛。在确定了思翼确实不是人、现在偶尔来人界斩灵、要彩票是需要钱在人界买到合法身份、已经有五千万年没有在人界长时间生活过了之后，一个更大胆的想法从楚九歌的脑子里冒了出来。
　　“灵神先生”楚九歌笑得一脸谄媚，“您刚才说你想吃酸菜鱼，来者是客，今天晚上就安排，不过嘛…”说到这里，楚九歌伸出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在思翼面前搓动起来。
　　这次换思翼一脸懵逼。
　　“钱呀，大哥！我给你做吃的，我都贡献技术了，你难道不应该贡献食材吗？”
　　看着楚九歌认真的表情，思翼觉得很有道理。于是他掏了张卡递给楚九歌：“等会儿就用这张卡去取钱吧。”
　　楚九歌表面上诚惶诚恐的接过了卡，含情脉脉的看着思翼。但她心里欢呼了一句：“哟呵！好球！”。
　　“灵神先生，别说是酸菜鱼了，今天晚上我再给你加几个菜！”然后，她熟络的拍了拍思翼的肩膀，特别豪迈的说到：“今天，九歌导游，就带您去涨涨见识。体会一下当人的快乐。”
　　思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楚九歌拉着出门了。
　　地点：商场超市。
　　“我觉得这个大米，买五袋多了点。这个油买三桶也没有必要。”
　　“听厨师的话！”
　　“这个叫方便面的东西居然需要两箱？”
　　“相信我！”
　　“这个叫罐头的铁皮匣子也要两箱，你确定？”
　　“我很确定！”
　　结账时楚九歌还在服务台花了299给自己开了至尊VIP的服务，超市承诺下午四点前送货到家。
　　楚九歌很开心，这次占的便宜，得够自己一个季度的口粮了。开了VIP，自己还能持续享受超级会员价，天大开心。
　　采购完毕，楚九歌带着思翼在商场瞎逛。
　　“你不是说要带我体验当人的快乐吗？”
　　“你刚刚不快乐吗？”
　　“刚刚？刚刚有什么是值得我快乐的吗？”
　　楚九歌故做沉思、后悔状：“是是是，是我照顾不周到！灵神，麻烦您把你刚刚那张卡拿出来。”
　　思翼照做。
　　楚九歌把卡拿起，然后又郑重的放回思翼手上。然后一个转身，大手一挥：“跟着我！”
　　思翼皱眉，不知道楚九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乖乖跟上。
　　在楚九歌的“指导”下。思翼先后替三条裙子，两件外套，一个包包，两双运动鞋，一台笔记本电脑刷了卡。
　　等思翼放下东西坐在楚九歌家里的沙发上时，他俩在超市买的东西也到了。
　　不等思翼开口询问，楚九歌就开始收拾起来。
　　眼看楚九歌收拾好有了空档，思翼正打算开口，楚九歌又开始洗菜。
　　在洗菜的空档，楚九歌还抽空给思翼开了电视，同时严肃警告思翼不能打扰自己做饭。说完这些楚九歌就把自己锁进了厨房，留下独自凌乱的锁灵谷三殿下思翼。
　　楚九歌做起菜来浑身是劲儿，越做越开心，她觉得自己找到了发家致富的秘密——灵神的智商也就那样。
　　“酸菜鱼，灵神先生点的。虾仁蒸蛋、黑椒大蒜牛肉粒、糖醋排骨、爆炒鸭胗、白灼生菜、奶油蘑菇汤。快尝一下。”
　　“哇喔！”
　　不出楚九歌所料，她听到了预期的夸赞声。
　　“你这个小姑娘家家的，也不是只有二的吗，还挺能干的！”
　　楚九歌已经习惯了自己做饭后别人的惊呼与赞叹了。她的老爹虽然走得早，以前也是当地小有名气的大厨，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天赋遗传吧。楚九歌当初也是凭借自己发达的味蕾被现在的公司追着拿下的。
　　“这个好吃、这个也好吃、好吃、好吃，哇，每样都好好吃！小姑娘，要不你来当我助理吧，反正我早晚会火的。”
　　楚九歌无视了身旁的聒噪，一脸热情的看着思翼不紧不慢的把每样菜都试了一遍，等着今天的判官思翼打好评。思翼显然看出了她的小心思，偏偏不慌不忙的慢慢品尝也不表态。
　　旁边那个人却一直喋喋不休的刷着存在感。
　　楚九歌有些不甘心，干脆别过头，给凡吾找不痛快：“小弟弟，你什么时候来的？食不言寝不语，而且，这顿饭你哥是给过钱的，我看你哥面子才留你吃饭的喔。”
　　“什么小弟弟，我都能给你当祖宗了！双倍工资干不干？”凡吾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还冲楚九歌眨了眨眼。
　　差点就动心了，理智还是占据了上风：“不干！当助理多辛苦，24小时待命，还没有周末…”
　　“三倍”
　　“也不是不可以，可是现在的公司还给买社保…”
　　“四倍”
　　楚九歌吞了吞口水，慢慢的抬起了头看向了凡吾，慢慢的伸出了右手展开了四根手指，神情有那么点扭捏，有那么点傲娇：“咳咳，每年社保、税后，到手四十万，那人家辛苦一点点，也不是不可以。”
　　“咳咳咳咳。”凡吾再一次被楚九歌犯二的样子惊到了。他连忙端起手里的果汁喝了一口压惊。不等凡吾缓过劲和楚九歌达成成交，另一位发话了。
　　“每天一顿晚饭，每个月可以休息五天，但是得用午饭补，一年八十万，预付。”
　　一张卡递到了楚九歌面前，然后稳稳的放在了饭桌上。楚九歌惊呆了，凡吾也惊呆了。
　　“三哥，先来后…”凡吾话还没说完，就不能发声了。他瞪大了无辜的双眼看着思翼，准备最后替自己搏一把。思翼刀子一样的眼神甩了过来，凡吾当即就泄了气，噘着嘴，一脸委屈的埋头吃菜。
　　整个房间迅速的静了下来。楚九歌咽了口唾沫，默默的拿起了卡然后起身，准备向卧室走去。起身的瞬间，手腕被思翼抓住：“五年四百万，卡里有五百万，剩下的是食材费。用完了我再给你拿。”说完，他抬头看向了楚九歌。
　　“好！”楚九歌看似平静的回答，看似平静的走进了卧室，看似平静的关上了卧室门。然后整个人开始无声的欢呼雀跃、旋转跳跃、狂吻银行卡。等心头的狂热褪下几分后，楚九歌才恢复了一丝平静。她捋了捋蹦乱的头发，开门，一本正经的回到了饭桌。
　　卧室到饭桌不到三米的距离，楚九歌已经下定了决心——被思翼骗走的钱，自己得一点一点的“搞”回来——“要不下次用厨房太小的理由，骗他给我买套房子吧。应该可行，就这么办！”
　　晚饭一结束，凡吾就溜了。思翼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那模样比楚九歌还像主人。等楚九歌忙完坐下，思翼终于抛出了关键问题：“楚小姐，我想知道，你今天说的，带我感受做人的乐趣，到底是什么？”
　　楚九歌被幸福冲昏了头，完全忘了这一茬。只是该来的，总会来的。她开始故作震惊状的表演起来：“灵神，难道您今天给钱、刷卡的时候，不快乐吗？”
　　“你这句话，我听不懂。”
　　“难道你不知道吗？做人的快乐，那就是买买买。”
　　“谬论。”
　　楚九歌连忙拿出手机打开社交软件，搜索“人生乐趣”出来的全是“今天买了什么，花钱好开心”类似的发言。
　　楚九歌把手机递给了思翼：“您自己看，您不相信我，难道还不相信其他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