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萌暖记》南青之

413、瑞雪（13）

　　服务员把其它的烤串全端上来了。还有后面加的两个烧饼。
　　“这里的烧饼虽然小，但是蛮好吃的。”杨忆夸赞道，“待会儿吃完了，我想带几个回去给甜甜吃。明天放微波炉里热一下，还能吃的。”
　　春景不置可否，她歪着头吃牛肉串，神情很陶醉。
　　这里的烤串真心不错，外焦里嫩，火候刚好，特别香。服务员说，他们家的烤串全是机器烤的，把串子挂到链条上就行，比人工烤的均匀入味。这里烤串还有另一个特色，全是原味的，最多掺一点去腥的香料，精盐、胡椒粉、细糖、酱油、醋各种调料都在自己的位子上，依据自己的口味自由调配。
　　牛肉蘸着酱油吃，羊肉蘸盐吃，大虾蘸醋吃，里脊肉和骨肉相连可以蘸盐也可以蘸酱油，其它素菜可以蘸酱油，也可以什么都不蘸原味吃，春景是食品专家，她说怎么弄杨忆就怎么吃，果真是特别的美味。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春景神神秘秘道，“我碰见巧梅的相好了。”
　　春景那诡秘的神态让杨忆觉得特别可乐，不过，这倒是很惊奇的事哦。巧梅这么大方，把相好也公开了？
　　“是吗？怎么样？帅不帅？”杨忆吃着骨肉相连，漫不经意地问。其实他不是特别关注这些八卦，倒是手上这个又脆又嫩的“骨肉相连”让他很钟意。这种烤串是鸡腿肉加上鸡胸部的软骨制成的，吃起来特别酥香，比一般的鸡肉好吃多了。
　　“没你帅，”春景吱吱地笑，“比刘俊山要帅一点。”
　　杨忆也笑：“你不是老说我丑吗？我现在变帅啦？”
　　“你不丑，”春景一边吃着牛肉一边用宠溺的眼神罩着他，一边含糊道，“你很可爱，可爱的男人都不丑。”
　　杨忆赶紧拿酒敬她，感谢，不容易啊，总算转为正面人物了。
　　喝了酒，春景又笑着骂道：“杨忆你就是个大骗子，我还相信你了嘞。你尽瞎说！什么初恋情人，为了她终生不娶，什么真爱，你太会编故事了，都是瞎扯！”
　　“不是吗？”杨忆有些不好意思，这些小道消息里的绯闻故事，难免会有一些添油加醋的，不奇怪。他也是说着玩的，没去验证呀。
　　“是你的头！”春景忿忿道，“当然不是啦。”
　　春景说，小辣椒不是大肚子跑来跑去不方便吗，这第三批门店的营业执照就她自己去办了。上周四，她去行政部了解一些情况，巧梅知道她要去办执照，就陪她一起去了。也不是巧梅这么好，是她刚好要到工商局去，她想去做团购业务。年底了，各家单位都要准备发过年福利的，巧梅想多拉点业务。
　　“你说好笑不好笑，巧梅这个行政部的领导成了公司团购的主力了。”春景一边吃肉喝酒，一边絮絮叨叨讲故事，“做销售是很累人的，肯定没有做行政工作自在。我就问她为什么要这么拼？她这才跟我讲了她的故事。”
　　春景说，原来呀，巧梅和她老公已经分居好几年了，早就没了感情，老早就想离婚来着，孩子还小，怕对孩子有影响，就一直拖着。她只有一个女儿，现在快大学毕业，可以自立了。她也想为自己考虑考虑。她女儿很通情达理的，也鼓励她离婚，寻找另一半。
　　“巧梅说，她不像我，年轻有文化，工作能力又这么强，父母家又在笕桥有后盾，什么都不用怕。她是靠着顾总和大江总的照顾，勉强在公司能撑下去，又是这个不上不下的年纪了，确实很犹豫的。现在这个家虽然又破又漏，毕竟在外人眼里是齐整的，有时候也能遮遮风挡挡雨，真下了狠心离开了，外面的世界也没那么容易。所以她现在想多挣点钱，买个小房子，万一以后真离婚了，自己和女儿有个去处。”春景嘀嘀咕咕说着，见杨忆没反应，有点懊恼，“杨忆你在听吗？”
　　“在听，在听，”杨忆赶紧应道，“你讲得真好，我听着呢。”
　　春景翻了一个白眼，吃了一口烤串，喝一口酒，继续：“我对她说，你也不差呀，貌美如花，风韵犹存。杨忆说你是厂花呢，万人迷。”
　　“这就不对了，”杨忆叫道，“我什么时候说她是厂花万人迷啦？造谣要有基础，不能瞎掰！我只说过我的花儿是厂花万人迷，人见人爱，倾国倾城。”
　　“呸！”春景吱吱地笑，不理他，继续道，“你知道巧梅怎么说吗？巧梅说，杨忆就是个大忽悠，你别听他的鬼话。哈哈哈，杨忆，你的口碑不咋样呀。”
　　春景幸灾乐祸地笑，乐个不停。
　　杨忆无奈地笑，为巧梅的事感到一点心酸，叹道：“有时候吧，婚姻就像个交易。因财结婚的，财没了婚姻就散了，因色结婚的，色衰了婚姻就败了，因势结婚的，势尽了婚姻也尽了，只有这因爱结婚的，能长长久久。”
　　春景反驳道：“不对，因爱结婚的，爱没了婚姻也没了。”
　　杨忆道：“那倒未必，人还是现实的多。爱没了，因为各种各样的牵绊，只要能维持，很多婚姻还是在的。”
　　春景道：“也是哦，巧梅就维持了这么多年。不像我，又倔强又冲动。”
　　听春景这话，她心里还有点后悔呢。
　　“唉，”春景悠悠地叹了一口气，黯然神伤，“有一次，甜甜和我一起睡觉，可能做梦了，嘴里突然喊着‘爸爸’‘爸爸’。还有一次，她很羡慕地跟我说，谁谁谁的爸爸可好了，就她没有爸爸。小女孩是不是特别依恋爸爸？那个时候我就特别内疚，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她，心里面有一点点后悔。杨忆我是不是很没用？”
　　烤串吃得差不多了。肉串全部吃完了，素菜也差不多了。杨忆挑了一串豆腐递给她，“吃吧，吃饱了就不想了。”
　　春景扑哧笑了，推手不要，含情脉脉看着他：“还好我给她找回了一个好爸爸，否则她可能一辈子都会遗憾，别人有爸爸她没有。”
　　杨忆赶紧接：“对，我要做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春景继续讲巧梅的故事：“我和巧梅在工商局的时候，她的相好也来了。——我怎么知道是相好？看出来的呗。刚刚好他也来工商局办事，遇上了。原来这是她的高中同学，可能真是她的初恋情人。那个人要请我们吃饭，我执意不去，巧梅也就跟我一起回来了。她说她同学已经离婚了，对她有好感，可是她还没下定决心，挺纠结的。”
　　杨忆心说哪有刚刚好，肯定是事先约好的呀，要么是那男的特意去工商局找巧梅，可没想到巧梅边上还有个电灯泡。春景也是脑子灵光的，否则凑在一起吃饭，那得多尴尬呀。杨忆没有把这话说出来，巧梅也挺不容易的，不取笑她了。家家一本难念的经，很多人的感情世界都是千疮百孔，一地鸡毛。
　　“我们今晚住哪里？”春景嘴里突然蹦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