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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春华扶着他家小侯爷在院子里转悠,眼见着他揉着屁股又想翻墙,立马阻拦:“爷,您可别再有那歪心思了,昨天夫人可是把我们骂的不轻,再说您昨夜才挨了侯爷二十大板,今儿个就好好在府里养着吧。”
      沈凯唱见不得别人说自己被他老子打了,立马瞪了春华两眼:“那又怎样?你主子我身强体壮,这点痛我就没放在心上,今天我是一定要出去的。”
      “您何必?”
      “何必?我若是再不早点出去,你小子保不齐马上再多个外主子。”
      “外主子?没听说过啊?难道是爷您要嫁,呸,要娶妻了?”春华瞪大一双圆眼使劲看着他。
      沈凯唱忍不了了,在揉着屁股的情况下依旧顽强的锤了笨蛋春华两下后脑勺:“这么多年的饭白吃了?能不能机灵点?算了,跟你也说不清,去帮我找个梯子来。”
      春华看了眼那高高的墙:“您今天又要从隔壁府跑出去?”
      “嗯,不然呢?反正隔壁又没住人,快点去,别在这啰嗦,小心我把那些板子通通在你身上挨回来。”
      春华不敢多说,一个麻溜的就把梯子给搬来了。
      沈凯唱悄悄的按了按腰间的东西:“看着点啊。”
      春华点点头,然后紧张的四处瞅着,警惕着旁人,还得帮他主子扶着梯子,以免人摔着。
      沈凯唱啥都不精,就爬墙这事熟稔的很。
      翻身坐上墙头,还不忘得意的看了底下的春华两眼,后者倒是也顺势拍了拍马屁。
      “等着,爷今儿晚上给你带奢香楼的糕点。”话音一落,人就往墙下跳了。
      春华得了甜头,美滋滋的就扛着梯子往回走了。
      这厢,刚回府的秦宣好震惊的看着眼前突然挂下来的人。
      没错,是挂下来的。
      小侯爷背时,跳下来的时候被这棵少说有十年的大树新长出来的树枝给挂上了,还好巧不巧挂在了后衣领上,要不是柯书兰给他买的料子不差,这会就该衣不蔽体的倒地上了。
      秦宣好看清了这人是谁,一时忍不住讥笑出声:“沈小侯爷这是干嘛?这风向还没变呢,侯府就破产了?竟要靠小侯爷为贼来谋生路了。”
      沈凯唱被挂在树枝上晃啊晃,晃啊晃,一听这话来气了,两条腿乱蹬,两只手乱挥,气急败坏:“你说什么呢?谁是贼?我看你才是贼,这府里以前都没人住,你现在明目张胆的进来不就是做贼吗?”
      这般晃着,有什么瓷器掉落的声音。
      秦宣好弯腰将小瓶子捡起来看了看,又似笑非笑的看着神色有点尴尬的沈小侯爷,随即没有多问的将东西塞进了自己腰间。
      道:“非也,我与小侯爷可不是一路人,我是正儿八经,正大光明的这府里的主子。”
      虽然他没有追问什么,但沈凯唱还是有点心虚,气势也就不是很强了。
      “放屁,你骗谁呢?这府上可没挂着帝师两个字,我看过的,休想骗我。”
      此话刚完,守白就抱着一块金闪闪的大牌匾进来了,喜气洋洋的说:“公子,这是陛下刚赐的新的帝师府牌匾,上次那个早坏了,陛下就让人给拿下了,如今赐了新的过来,您看怎么挂着好?”
      秦宣好转过身随意扫了一眼那牌匾,然后看了看树上还在晃荡的沈凯唱。
      沈凯唱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只听秦宣好说:“我觉着这牌匾怎么挂都不好,只有挂在沈小侯爷身上才算好看,那般好样貌,再配上这金贵的牌匾,啧啧,甚妙,甚妙。”说着他让开了身子,把树上的沈凯唱彻底暴露在大众眼下,“来吧,给沈小侯爷挂上,也算是感谢小侯爷辛苦来府里祝贺这一趟了。”
      守白看见树上挂着的人,一时没忍住想笑,其他小厮也是忍不住偷摸摸勾起了嘴角。
      “那就辛苦小侯爷了。”守白找了根绳子,把牌匾挂好,作势就要往沈凯唱脖颈上套。
      沈小侯爷可受不得这个气,立马剧烈蹬腿,脑袋乱晃,就是不让人往他脖子上套,嘴里还顺便不忘骂着秦宣好。
      秦宣好看够了,眼见着那树枝隐隐有断裂的迹象,止住了守白,对沈凯唱说:“既然如此,我也不是刁难人的人,只要今日沈小侯爷陪我一起迎客,那此事就算作罢,我立即将你放下来,如何?”
      “好!”这可比那劳什子挂牌匾轻松多了。
      说到做到,秦宣好像抱孩子一样环住了沈凯唱的腰,轻而易举的把人一提,领子一松,就抱了下来。
      沈凯唱突然失去后力,蓦地一下抱紧了眼前人的脖子。
      秦宣好把人放下来,理了理衣服褶皱,做了个请的姿势:“沈小侯爷,请吧。”
      小侯爷虽然很狂妄,但是仍然具有说到做到的良好品德,冷哼一声就高傲且熟稔的往大门口走去。
      守白看着那截要断不断的树枝沉思。
      所以,其实刚刚沈小侯爷差点就能自己下来了?
      *
      今日是帝师府重振之日,有许多当年跟帝师有交情的,或者现在有攀附之心的,都会来做客。
      秦宣好向来不爱热闹,也懒得招待这些人,不过如今他的行为便代表着自己父亲,当然不能再随心所欲做事,只是昨日知黑把官员名单拿给他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今日又早早进了宫,哪里还有时间去记这些官员的名字和官职,再说府上现在的侍从那都是他带来的,全是半分不了解皇都情况的人。
      若是今日叫不出人名,那便是失礼至极。
      所幸沈凯唱来的巧,不如就让他来帮自己做这事了。
      沈凯唱看着门口来往的众人,问秦宣好:“说吧,需要小爷怎么帮你?”
      秦宣好:“不必怎么做,也不敢劳烦小侯爷,你只需要站在门口替我通报即可。”
      “通报?我?!”沈凯唱难以置信的指着自己,他原本以为秦宣好再怎样也不至于提出太过分的要求,却没想到他真这么厚脸皮。
      “秦宣好,你竟敢让小爷我给你当门童?!我不干!”
      秦宣好漫不经心的笑了笑:“那也行啊,可是我刚刚还帮了小侯爷脱离困境,小侯爷总得替我做点什么吧,要么暂时当门童,要么就做一天帝师府的大门,挂一挂那牌匾,如何?”
      如何?不如何!
      小侯爷很不甘心,但是小侯爷很正直,很知恩图报。
      “行,爷帮你。”
      所以,当隔壁开国侯府一家子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自己府里那本该禁足的小侯爷正在给人当门童,声音吼的震天响,似乎是在发泄什么不满。
      沈介转身扶着自己夫人下马车,夫妻俩看着自己那不省心的儿子以及站在后方怡然自得与客人相谈的秦宣好,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柯书兰忧心的看着自己儿子,倒是沈介哈哈笑了两声:“子遇倒是聪明。”
      “行了,到底谁是你儿子?走吧。”柯书兰嗔怪的看了自己夫君一眼。
      开国侯夫妇秦宣好还是认识的,不等沈凯唱黑着脸吼,就立马迎了上去。
      “沈伯父,沈伯母好。”
      秦宣好看起来文质彬彬,礼仪俱佳,正巧是沈介喜欢的那种别人家的孩子,当即哈哈笑着在他肩上拍了几下:“毕清此生之幸,便是有了这么个好儿子啊。”
      柯书兰因为昨日知道了秦宣好与自己女儿有婚约,原本还有些担心,现在却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他们三人站在一起就恍如一家人般,倒显得旁边的沈凯唱是个外人了。
      寒木和春华跟着一起来了,春华见着自家小爷站在这给人当门童,心里也是大为震撼,忍不住悄咪咪问他:“爷,您这是干什么呢?难道这又是您新想出来的整人法子?”
      “滚滚滚。”沈小侯爷正心里不舒坦,哪会理会他的话。
      柯书兰看了眼自家那个不省心的儿子:“子遇,我看这日头也大了,不若都进府再聊吧,我们家春华这孩子机灵,自小就是在皇都长大的,便把他留在这吧。”
      秦宣好知道她这是爱子心切,再说让这么个身娇肉贵的小少爷站自己门口当门童,也确实有些说不过去,便同意了,将这一家子人请进了府里。
      进的时候要路过方才那棵大树,沈凯唱眼见着刚刚挂他的那根树枝断裂在地,看着秦宣好的目光越发毒辣。
      秦公子也是难得的平生第一次觉得有点尴尬。
      一路上躲避着沈凯唱的目光,顺势问起:“传闻开国侯府家小姐名冠皇都,有倾城之貌,亦有倾世之才,今日倒是可惜不曾来。”
      沈介:“我那长女为人冷清,不喜热闹,再者今日又去了书院,实在是失礼。”
      “无妨,沈小姐这般的妙人,等一等也是无碍。”
      原本已经是其乐融融的场景,不料沈凯唱又在旁边阴恻恻来了一句:“那你估计是这辈子都等不着了,我阿姐可看不上你。”
      沈介觉得,若是有一日他提前驾鹤西去,那么一定是被自家这个逆子给气死的。
      当然,他这样想,也毫不客气的伸手锤了他脑袋一下:“今日你本该禁足在家,现在却出现在这里,等回了府我再教训你。”
      “爹!”沈凯唱凄惨的叫唤了一声,他屁股蛋子现在都还疼着呢。
      想都没想,随即麻溜的就跑了,边往门口跑,还边说,“哼,既然回家都要挨那顿打了,我还不如早点出去再耍一会,要不然,这顿打我可挨的亏!”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彻底跑了。
      沈侯爷气的不轻,弯腰就要捡棍追上去抽他,柯书兰倒是恰到其分的拦住了:“行了,行了夫君,你消消气,有事我们等晚上回了家再说,现在这是在外边,还是在帝师府,便不要给子遇招惹事端了。”
      秦宣好只能也站出来说了一些好话将人拦住。
      *
      沈凯唱径直去了奢香楼,刚走到壹号房门口,便听到了里面传来阵阵讥笑声。
      正好今日自己的计划被打乱了,阿姐的婚事没搞定,还在秦宣好面前出了这么大的丑,既然有人自个撞到了枪口上来,那就别怪他了。
      砰的一声把门大力推开,看向瘫在那,周身围绕着无数莺莺燕燕的高胖男子:“呵,我道是谁的声音这般难听,原来是孔少爷。”
      孔山林乍一下听到他的声音,随着目光看过去,看见的便是那俊毅少年双手环胸,倚靠着门,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你,你,你不是被禁足了吗?!”孔山林吓得脸上的肉都抖了三抖。
      “孔少爷的消息倒是来的快,可惜了,总还慢那么一步。”
      可不是,他今天是狂妄的直接从他老子眼前跑的,这消息哪能传的那么快。
      沈凯唱上前把那名大腿流血,瘫倒在地的柔弱女子扶起来,也不顾忌,顺势从胸口抽出一张纯色手帕替她简单的在伤口处包扎了一下:“不知柳柳是如何惹到了孔少爷?”
      “本少爷不过是让她出来跳个舞,她倒好,仗着自己的靠山是沈小侯爷,言辞激烈的便拒绝了,当真是不把本少爷放在眼里,如此,本少爷还不能教训教训她?”孔山林虽然知道沈凯唱这人不好惹,但如今这间屋子里里外外都是他的人,而沈凯唱不过就只带了个小侍卫,真动起手来,肯定打不过自己。
      沈凯唱点点头,止住柳柳欲开口的意图,说:“嗯,孔少爷说的也对,既然你都说的这么对了,作为柳柳的靠山,我当然也得证明一下不是。”
      话音一落,他便趁人不注意,直接一脚蹬在了孔山林胸口处,把这一团三百斤的肥肉硬生生给踹飞了。
      这下,沈小侯爷昨夜被踹的那口气尚且算是出了一点。
      孔山林没料到他当真敢动手,惊恐的瞪大那双小眼睛,随即怒吼着让所有人都上,吼着出了事他给担着。
      沈凯唱理都没理他,给寒木了一个眼神,便扶着柳柳去了她那间房,而身后壹号房内是接连不断的哀嚎声。
      柳柳感激的道:“今日又是麻烦小侯爷了。”
      “无妨,爷早就看那个孔胖子不顺眼了,揍一顿正好遂了爷的意,但若是下次你还遇见这事,爷不在,你就别那么硬气了,跳一次也无妨,免得再被人伤着。”
      柳柳坐在他对面,莹莹素手为他添了一杯香茶,温柔笑道:“那可不行,世人皆知我的靠山是小侯爷,而小侯爷又与他孔山林向来不和,我今日若是跳了这舞,待来日他孔山林势必要四处宣扬,到时候丢的可是小侯爷的脸面。”
      “脸面这东西,丢了便丢了呗,来日爷找回来就是,倒是你看你这伤,血流不止,我阿姐一直都说,女孩子生来就是要被人保护的,女孩子的肌肤很重要,你今日伤的这么重,怕是要留下印子了。”
      柳柳还是那样浅笑:“无妨。”
      此时寒木恭敬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爷,那群人已经处理了。”
      “嗯,你回去把包勒叫来。”
      寒木领命飞身离开,不多时就带着包勒来了。
      沈凯唱简单的把伤情跟包勒说了一遍,退避出去之前说:“你好好看看柳柳的伤,最好想办法不要留疤。”
      包勒的医术自是不必说,让他来治这种伤都算是屈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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