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变态x11 ...
-
拜卡斯托的性格所赐，艾格和他很快便熟稔了起来，发展到后来，卡斯托甚至直接选择到艾格家门外等他。
“下午好，艾格！今天我们去喷泉那边逛逛？”
艾格推开门，就听到了卡斯托欢快的声音，青年身上带着一股让人难以拒绝的热忱与真诚，像是炽热却不伤人的小太阳，艾格自然也很难对他说“不”。
“好呀，那就麻烦你和汉斯带路啦。”笑弯了眼，少年今天身着白色的卡通卫衣，搭配上vans的黑白格板鞋，显得格外青春可爱。
肯定是他那个变态兄长买的吧！不过，干得漂亮！卡斯托在心里默默鼓掌喝彩，尽管他和奥迪从一见面就并不对付，但大家都有着一颗打扮艾格的心。想起昨天的侦探艾格、前天的制服艾格……卡斯托咽咽口水，难得赞同奥德的审美。
低头，金毛汉斯身上也套了一件同款小卫衣，卡斯托瞧见，惊讶地开口:“咦？今天的汉斯也有同款衣服穿哎！”
艾格抿抿唇，似乎想要抑制住笑意，却终是没忍住，露出了脸颊边深深的酒窝，“你发现啦？我在属于汉斯的小衣柜里找到的！发现和我今天穿的一个款式，就给它套上啦。所以，我们的颜色是一样的吗？”
“当然啦，今天的卫衣是白色的哦，超级衬你！”卡斯托看着艾格的笑靥，也情不自禁笑了起来，当得知艾格失明时，他第一次觉得上天如此残忍，他给了艾格所有，却收回了他的光明。
不过……
看着艾格毫无自觉的精致侧颜，卡斯托目光灼灼，现在这样，其实也不赖嘛。
喷泉距离住所的确要花些时间，一路上，艾格与卡斯托说说笑笑，倒也没觉得这段路程有多漫长。
远远地，水流喷溅、洒落地面的清脆声音传入耳中，空气变得有些湿润，雾蒙蒙依附在皮肤上，带来一阵凉意。
“汪汪！”汉斯叫了两声，艾格知道这是它在提醒自己目的地要到了，蹲下身摸了摸它的头，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冻干零食奖励它。感触到在手心舔舐的热乎乎的舌头，艾格再一次感谢哥哥为自己做的一切。
将站起身的艾格牵到喷泉前，卡斯托向他诉说着这座古老喷泉的历史，然后往艾格手里塞了一枚硬币，告诉他——
“要许愿哦！它会保佑你的！”
依照卡斯托指导的方向和姿势站好，艾格双手合十，闭上眼，虔诚地许下愿望:“我现在过的很好，希望我爱的人也都能过得开心。”
他雪白的小脸上满是认真，只一心沉浸在这静谧的气氛中，却不知道身边的青年假意许愿，实则放纵自己，满眼都只有他的身影。
许完愿后，卡斯托与艾格坐到了旁边的长椅上，艾格把汉斯的缰绳松开，让它自己跑跑放松，卡斯托看着他不慌不忙的举动，很有耐心。
没什么要紧事的两人享受着此刻的静谧与悠闲，突然，艾格开口:“……卡斯托，方便问一下，你……你的家人是做什么的？他们对你好吗？”
疑惑于艾格笨拙的问话，卡斯托歪歪头，还是诚实回答了他的问题:“我爸爸是一名法官，妈妈是大学教授，他们对我还算是不错？”
“我、我之前有一个叔叔，还有哥哥，不是奥德，是另一位对我很好的哥哥，他们……也对我很好。”
艾格垂下眼睫，金色的睫毛像纷飞的蝴蝶，颤巍巍抖着闪光的翅膀洒下一片阴影，忧伤渐渐浮上他的面容，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一座精致脆弱的玻璃雕像。
“那……他们现在怎么样？他们还好吗？”知道目前艾格身边只有奥迪一个亲人，卡斯托放轻声音，生怕说错话伤害到艾格的心灵。
别看艾格脾气好性格软，可他并不是那么容易靠进的，卡斯托和他认识了一个月，在每天陪伴他的情况下，除了艾格的基本状况，他对艾格算得上是一无所知。
付出总算是有回报的！今天，艾格终于愿意和他透露自己啦！卡斯托抑制住心中的呐喊，炽热的眼神快要将地面烤熟。
“他们……他们欺骗了我。”
“我以为的亲人，并不是我的亲人。”
艾格低着头把自己埋进衣领里，闷闷地继续诉说着，“相反，他们伤害了我的亲人。卡斯托，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还要对我好呢？”
闪烁着眼神，卡斯托回想起了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月光杀手”案件，不知道是不是他多想，艾格的经历与那位不知名幸存者的经历有些相似啊……
“大概是因为，你值得被爱。就算是他们，也不忍心伤害你。”温声安抚着身边不安的少年，卡斯托沉淀了往日飞扬的眉眼，他摸摸少年的头，得到了少年懵懂的回应。
“不要伤心，你是最值得被喜爱的那个人。就算他们欺骗了你，这些年来对你的照顾和关爱总不会是假的吧？”
紧皱眉头，艾格回忆着过去安德鲁和安迪对他无微不至的呵护，不得不承认，无论二人在外人眼中如何不可饶恕，在他眼里，他们只是爱他、他爱的人。
自从在警察局与安德鲁分别后，艾格就一直回避这个话题，养育了他十年的家长竟是罪魁祸首，多年的信任在一夕之间崩塌，作为一个十几岁、被呵护的极好的青少年，这个事实很难让他接受。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当他得知安迪逃跑、落网的只有安德鲁一人时，他竟暗地里松了一口气。这是不对的，他告诉自己，但他没办法控制自己，他希望安迪跑的远远的，让警察再也找不到他。
我是个坏孩子。他沮丧地想。
他本以为自己缩头乌龟的日子还能持续一段时间，可就在今天，奥德的话语却将他的自欺欺人彻底击碎。
“艾格，安德鲁的案件将在三天后开庭，我想……你要去看看吗？”
他能听出奥德语气里的快意与仇恨，也知道哥哥这样的情绪表达才是正常的。
“我只是……有点难过。”他喃喃自语。一旁的卡斯托听到一两个模糊的字眼，看着少年像流浪小猫一样快要哭出来的可怜模样，爱怜地给了他一个拥抱。
“别这样，艾格，我的心都要碎了，要快点开心起来，好不好？”
艾格的脸猝不及防被卡斯托托了起来，他惊讶地瞪大双眼，于是漂亮的桃花眼瞬间变成了水汪汪的杏眼。艾格不知道卡斯托要对他做什么，但从卡斯托看似大大咧咧实则小心翼翼的举动来看，青年不会对他做出什么坏事。
“怎么啦？怎么突然这样做？”
尽管这一个月来艾格和青年熟悉了不少，但青年实在是一个很有分寸的人，热情之下是恰到好处的社交距离，猛然间做出这样亲密的举动，着实让艾格吃了一惊。
“现在这样才好嘛，刚刚的表情根本不适合你，小天使就应该一直被宠着微笑呀！”卡斯托含笑的声音在面前响起，艾格却听出了其中的真挚与郑重，他抿唇，知道自己刚刚的表现把青年吓到了，感动于青年的逗趣，终于忍不住露出了小虎牙。
“好吧，我不伤心了，谢谢你呀卡斯托。”
被卡斯托这么一闹，的确什么情绪氛围都没有了，艾格松了口气，想到这次散步也该结束了，便召回了在广场上追鸽子的汉斯。
在卡斯托把艾格送到家门口，开口告别后，艾格第一次转过身，笑着对卡斯托开口:“谢谢你，卡斯托，我很高兴今天你在我身边。”
从来都是目送艾格进屋盯着他背影出神、从未想过他会转身的卡斯托瞬间涨红了脸，一向能言善辩的他难得磕巴了起来，“不、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我、我也很高兴今天在你身边。”
最后，直到艾格关上房门，整个人彻底消失在卡斯托的眼里，青年才直愣愣地转身，他眨眨眼似乎还有些不可置信，而后才反应过来般举起手，像傻子一样欢呼着跑向自己家的方向——
“艾格夸我啦！我的上帝啊！今天一定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一天！”
晚上，回到家的奥德听到艾格“想要去看庭审”的回答时，关切地摸了摸他的脸:“真的没有关系吗？我担心你。”
把头靠在哥哥的肩上，听着哥哥稳重的心跳声，艾格安抚地吻吻哥哥的脸颊，“没关系的，虽然我的确很伤心……但我还是想去看看他。”
“倒是你，哥哥，我要去看他，你不会生气吧？”
叹了一口气，奥德望着怀里表情无辜的小混蛋，气狠狠地咬上了那红润的唇，看到上面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印子后，紧皱的眉头才有所缓和。
“原来某个小混蛋还知道我会生气？”
艾格蹭了蹭他的颈窝，好看的眼睛眯成了月牙，“对不起嘛哥哥，别生气了，你知道的……”
是的，我知道的，隐隐约约察觉到弟弟心理的奥德突然就泄了气，他在生气什么？他有什么资格生气？尽管他是奥德的亲哥哥，但事实就是，安德鲁养了艾格十年，艾格到目前为止人生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和安德鲁一起的。
不过之后的日子就说不准了。
打定主意的奥德淡定下来，看着怀里香香软软的弟弟，挑着眉便把他抱了起来，抬腿变向浴室走去，表示今天能安慰他的方法就是和弟弟一起洗澡。
艾格无奈:“好吧好吧，谁叫我宠你呢，哥哥。”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变态x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