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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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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控最后定格在两人进入一栋建筑时,并肩而走的和谐画面分外刺眼。独狼凝视着他们,眼神犀利又冷冽,一点儿没有意识到控制台的手柄都被他捏得变了形。
她怎么会跟一个人类雄性在一起?这一整天时间,他们做了些什么?
“队长,那人类小雌性是不是发情了想找雄性配偶?”
偏偏猎豹是个没眼力见的,看不到独狼逐渐难看的脸色。
‘噌’的一声,金属色冷光一闪即逝,一枚飞镖擦着猎豹的头冠,深深钉进了飞船坚硬的舱体之中,惊得他一声大吼,整个四翼颚齿张成了非常夸张的角度。
“蠢货,人类没有发情期。”
独狼看都不看错愕不已的猎豹,不紧不慢收回手,阴冷的咯咯声不带感情,直冲人心。
“她虽然还没有授印,但也已经知道不少我族的事,如果泄露给其他人类,很可能会对未来的极地考核造成干扰,我不允许这种低级意外存在。”
猎豹:……
他咕噜了两声缓了缓,反应到自己差点又蹦进了队长的死亡线,赶紧消停,刚被飞了一镖而冒出来的不满情绪一秒消散。
“那我调一个在银河系附近活动的染血者去监查。”
“不够。”
“?”
独狼最后瞥了一眼全息,颚齿微微张合,突然嗤了一声,不甚在意的说:
“落后的种族没有自我认知,总是妄想染指他们无法企及的文明力量。猎豹,去跟负责银河区的控察舰队交涉,全面监查人类窥伺到的我族信息,按族里的规定处理。”
这就是说,要全面清理。看来队长这次气很大,找了这么强大的理由。
“是,队长。”
猎豹严肃的收回副颚行了个礼,心里默默为那个倒霉的人类雄性点了一排蜡。让他不长眼来招惹队长看中的人,要知道他家队长一向擅长挟公济私。
不过话说回来,队长的居心固然阴险,但人类活动触犯到铁血族的红线也是不争事实。尤其他们跟坏血合作的行为,简直愚不可及。就算队长现在不动作,等回到母星向上汇报后,氏族长八成也会震怒。
“那个人类雌性要怎么处理?”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猎豹:我就那么随口一问,谁想管?
独狼积威甚重,猎豹只敢心里蛐蛐。见他心情不佳,麻溜的跑了。等猎豹去了主驾舱后,他也从座椅上起身,径直去了宁霜的卧舱。进去时,她甚至没有第一时间给出反应,这让他的翼齿不自主收紧,神情看起来更深沉了些。
“狼哥?你这样看着我,是有什么事吗?”
隔了一会儿,可能是因为独狼喉咙里的哒哒声越发粗重,也可能是他身上的气势越发凌厉,终于带回了宁霜的思绪,注意到对方正以一种极具压迫的俯视姿势在盯着自己看。
“你跟那个人类有什么联系?”
那个人类?
她眉间微动,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景云,斟酌了一会儿才回他:
“他是我的……朋友。”
朋友这两个字在宁霜喉咙口转了一下才说出去,现在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定位景云。昨天他和盘托出自己所知,完全颠覆了她一直以来的执着与怨恨。直到此时,她心里都是乱的,茫茫前路一片晦涩。
据他说,他们风云霜雪四个人都是‘山海经’计划培养的种子,或者说整个集训营的人都是为了这个项目特意挑选出来的。而关于‘山海经’计划和后来这个无意中给她叠变异buff的‘徐福’计划,他说这两个项目都有很深的ZF背景。导师是主导推进的负责人不错,但放弃他们四人的命令却是高层下达的。这中间还有多深的水,他其实也不是特别清楚。
宁霜很矛盾,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景云的话。那件事之后,她变得尤其敏感多疑。尽管他的解释找不到明显的逻辑漏洞,可仍然无法消除她内心的芥蒂。若一切真如他所说,那她经历的这些苦难算什么呢?
“朋友?什么来历?”
独狼并不满意宁霜的回答,他逼近一步,再次发问的语气加重了些,有种咄咄逼人的紧促感,神色也透出了丝丝不耐和警告。
宁霜看着近在咫尺、气息强硬而锐利的他,心里竟出奇没有任何不安和介意。她想到来了这里后自己跟他的种种交集,直到被他带在身边,一点点建立了解和适应,得到他的尊重及庇护,多奇特的缘分!她算是向死新生,而他则是见证者,更是她赖以生存的底气。这一刻,她突然很想向他倾诉一下心里压抑已久的孤寂和迷茫,也真的这么做了。
“他跟我一起穿越平行宇宙过来的,是我从小就认识的朋友……”
她揭开了自己的过去,在难民营里被卓进看到带回集训营,改名宁霜,认识风云雪及其他伙伴,以及那段惨痛经历的发生,包括景云那天透露的信息,都毫无保留坦露给他。
“我是变异体,按理不该被他赢得那么轻松。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也变异了。那么我过去的人生里有多少真?多少假?藏了多少我不知道的内幕?还有我弟弟妹妹的死。狼哥,我不甘心!你可以帮我查查科研区的进度吗?平行宇宙的隧道能轨到底搭接起来了没有?”
宁霜的每一个字都维持着平静,可独狼却能透过这种虚伪的平静一眼看见她最迫切的期望:她要回去!她从来没有忘记过要回到原世界的想法。
“你的一切顺从和配合,只是为了能借助我族的力量返回原宇宙?”
“……”
“你利用我?”
“……”
宁霜张了张口,无言以对。她愿意跟随独狼的确是在取巧,是为了能在铁血族快速立稳脚跟,好获取他们开发平行宇宙的第一手内部信息和资料。说到底,她从心底就没有完全相信过铁血族的承诺,某些方面来说,确实可以算是在利用他。
而独狼见她默认,心里则腾升起了一股莫大的怒意。所以,她的寄托从来没在这里,更没有因为他停留。
“独狼,我很感激你对我的关照,你的救命之恩我永远不忘,在我能做到的前提下,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但我的亲人朋友死的不明不白,我放不下。我经常梦到他们浑身是血的向我求救,我真的放不下,我一定要回去。”
“吼~”
此时,独狼已经听不进宁霜的任何辩解,满心都是被背叛和愚弄的恼怒。他嘶吼出声,四翼獠牙全部打开,连脸上的小肉刺都跟着耸动起来。
突如其来的吼声尖亢刺耳,直接把宁霜震得眼冒金星,差点没撅过去。她还没缓过来又感觉臂上一紧,像被铁钳狠狠箍住了。
“独狼,你做什么?你冷静一点,你…放手,放手,疼,好疼。”
臂上传来剧痛,仿佛骨头都快被捏碎了,她痛得脸色惨白,抠着他的大手开始激烈挣扎,同时心里感觉很莫名其妙。
至于吗?这么大脾气?说起来,明明是独狼主动把她从科研区截胡回来的,就算后面有她的私心刻意讨好,也不过是顺水推舟的自然发展。他这一副自己做了十恶不赦的坏事要清理门户的既视感,是为哪般?
“好疼,好疼啊!你放手,放开我。我一开始就明确了我的要求,这是第一次去见长老时就提出的,你也在场,你现在这样的做法是什么意思?想出尔反尔言而无信?你们不是最讲究誓言和信义吗?”
为了摆脱独狼的铁拳,宁霜也顾不得合不合理,先给他套上了信仰枷锁。而对于她的拷问,他充耳不闻。
他狠狠瞪着她,态度没有软化迹象,好歹手下的力道还是松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冷嗤一声对她说道:
“我是在场,但没听到战隼说过这样的要求,长老也没做过任何表态。”
说完,他松手微微用力,把目瞪口呆的宁霜轻轻推了出去,而后者却直接一个踉跄跌坐在了床边。
“你说什么?战隼没提过?不可能的,这绝对不可能。”
不会的,战隼不是那种不讲信用的铁血战士,不然也不会把雇佣兵和女狙击手送回地球。可为什么独狼会这么说?是他忘记了,还是当时没注意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