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12个前男友的分手指南》白银之吻

195、芥川（二十五）

　　西鸟羽进介凭栏远眺，不知为何，原本大海上方晴朗的天空渐渐阴沉了下来，一副要下雨的模样。
　　“是哪边的乌云随风飘来了吗？”西鸟羽进介自言自语道。
　　“是啊，是你头顶上的乌云飘来了呢。”一个孩子气的声音带着点任性在他身后响起。
　　不同与太宰治那一听就咕噜咕噜冒坏水的声音，这个声音听起来有些陌生，又有些耳熟。
　　西鸟羽进介脑海中突然略过一个身影，他与那人在很久之前有过一面之缘……
　　西鸟羽进介急忙转身，只见一个穿着褐色侦探服的黑发青年正手指轻轻在下巴上点着，眯着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他。
　　“乱步先生！”西鸟羽进介有些局促道。
　　很多年前，他刚来横滨时，向那时的与谢野晶子询问过她是否可以治愈自己的天与咒缚的问题。
　　就是那时，西鸟羽进介曾在与谢野晶子身边见过江户川乱步。
　　“嗯……我说啊，”江户川乱步一边打量着他一边若无其事道，“既然港口mafia的先代已经死了，你又不喜欢这个地方，为什么不干脆离开呢？”
　　“乱步大人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折腾自己呢？”江户川乱步抱起手臂，疑惑地看着西鸟羽进介。
　　西鸟羽进介先是一怔，接着垂眸，脸上露出微微苦涩的神情。
　　“乱步先生，mafia从来没有退出这一说，离开即是背叛，背叛‘家人’的叛徒一定会被追杀至死的。”
　　“我从屈服于先代的那一刻……就没有了选择了。”西鸟羽进介轻轻叹道。
　　不只是如此，他的恋人中原中也，他的朋友太宰治他们，以及自己救下的孩子芥川兄妹全都离不开港口mafia。
　　受制于这些羁绊，西鸟羽进介又怎么能洒脱的离开呢？
　　“是吗？”江户川乱步突然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副黑框眼镜，睁开了碧绿的猫瞳再次上下打量他一番，“如果你哪怕会因此丧命，你也依旧不愿意离开mafia吗？”
　　西鸟羽进介却没有他预想中的吃惊，他看着自己，脸上露出了一种极浅淡的微笑：
　　“乱步先生，或许，这就是当初我向先代屈服的报应吧。”
　　“这些年我杀过了那么多人，也该偿命了。”
　　“你坚持如此？”
　　“我坚持如此。”西鸟羽进介平静道。
　　然而下一秒，江户川乱步却一把抓起他的手腕跑了起来。
　　“乱步先生！”
　　西鸟羽进介吃了一惊，不明白江户川乱步是什么意思，却见江户川乱步边跑边语气轻松道：
　　“乱步大人要把你拐回侦探社！”
　　说着他回头冲西鸟羽进介开心地竖起手指：
　　“你这样傻，社长一定会喜欢你这样的社员，然后好好表扬乱步大人的！”
　　西鸟羽进介惊呆了，他当初和江户川乱步说话不多，不知道他竟然是这种性格。
　　这想一出是一出的作风倒是很像太宰治。
　　西鸟羽进介情知他这是胡闹，但看着他天真开朗的脸却说不出拒绝的话来，一时间只能被江户川乱步拉着跑。
　　“我说啊，你这种性格，就该是我们侦探社的人，当什么mafia啊，你又不喜欢，”江户川乱步极其任性地说道，“不仅不喜欢，眼看性命都要送掉了，还待在这里做什么……”
　　“乱步先生！快放开我，我不能去也不会去的——”
　　江户川乱步扭头看着他，露出极其不服气的表情，气鼓鼓道：
　　“怎么，我们武装侦探社的人是哪里比不上港口mafia的人吗？”
　　“港口mafia的人能做到的，我们能做得更好！”
　　“你失去了在mafia的朋友，但会在武装侦探社收获更好的朋友！”江户川乱步一脸骄傲地说。
　　“乱步先生！朋友之间是不能如此比较的——”
　　江户川乱步充耳不闻，反而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睛微微发亮，大声道：
　　“对了！我们还能给你找一个新的、更好的恋人呢！”
　　“啊？！”西鸟羽进介差点脚下一绊，摔倒在地。
　　事情越发离谱了……
　　“乱步大人保证，比港|黑的重力使好一千倍、一万倍！”江户川乱步喜滋滋道，“乱步大人要把国木田送给你！”
　　西鸟羽进介再也忍受不了江户川乱步的荒唐了，眼看这人一本正经，似乎是认真的，他狠下了心，强行拉着江户川乱步停了下来。
　　“你做什么，跟乱步大人走啊？”江户川乱步不解，生气起来。
　　“当年你来求晶子给你看病时，晶子明明都告诉过你、天与咒缚是绝对不可能解开的，你那依旧不肯放弃的求生欲呢？”
　　江户川乱步生气地大叫起来：
　　“你不是想活下去吗？你难道不想活了吗？”
　　西鸟羽进介轻轻收回了被江户川乱步拉着的手腕，叹道：
　　“乱步先生，你回去吧。”
　　“你刚才是想赶回侦探社的吧，如果关心你的人见你迟迟不归，心里会担心的。”
　　江户川乱步本来眯着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翠绿的猫眼圆睁：
　　“你赶乱步大人走？”
　　“回去吧，乱步先生，感谢你的好意，但恕我不能接受。”西鸟羽进介温声道。
　　但江户川乱步还是生气了，他气得像只猫猫一样在原地跳了一下。
　　“你、你真是不识好人心！”
　　“死吧、去送死吧！乱步大人才不管你呢！”江户川乱步大叫着气呼呼地跑掉了。
　　“乱步先生！”西鸟羽进介追了两步，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道尖锐的刹车声，紧接着是车门被狠狠甩上的声音。
　　“你在跟谁说话？”那声音冷漠，带着一股寒意，寒意中却压抑着强烈的怒气。
　　“芥川。”西鸟羽进介连忙转过身，手足无措地看着面无表情的芥川龙之介走近。
　　芥川龙之介直直地走到他面前，手指勾起他的下巴，强迫他仰头看着自己。
　　那双黑瞳寒光四溢，分外逼人，西鸟羽进介呼吸急促，心脏因为迫近的恐惧而不断加速，仿佛自己变成了一只黏在白色蛛网上的可怜虫，被缓缓爬近的蜘蛛那令人悚然的黑色眼珠审视着每一寸肉|体。
　　就在西鸟羽进介因为自己莫名的联想紧张得就要呼吸不能时，忽然感到芥川龙之介捏着自己下巴的拇指在自己肌肤上轻轻搓了一下。
　　“龙之介。”芥川龙之介再次缓缓上前一步，几乎和他贴在一起一般，低头声音冷漠道。
　　西鸟羽进介下意识抬手扶上他的肩膀，被芥川龙之介一提醒，连忙小声改口道：
　　“龙之介。”
　　他觉得芥川龙之介靠得实在太近了，轻轻挪动脚步想要后退，却被芥川龙之介一把揽住了腰。
　　“怎么？受不了？讨厌我？”芥川龙之介的声音一下子又染上了怒气，这次脸上也难以掩饰地露出了些迹象。
　　西鸟羽进介看着他逐渐睁大的泛着银光的黑眸，被他眼中积蓄而起的歇斯底里吓了一跳，连忙否认道：
　　“没有没有！是我、是我觉得太近了而已……”
　　“太近了？”芥川龙之介冷笑，接着握着他的腰，往怀里一带，语气讥讽道，“太近了？”
　　西鸟羽进介趴在他怀里，一下子慌乱起来，终于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起来。
　　“芥川——”他刚这么一叫，腰眼上立刻被狠狠地一揉，一下子就软了声音，“龙之介……”
　　芥川龙之介一手轻轻抚上他的后脑勺，在他耳边轻声道：
　　“你刚才喊我的声音真动听。”
　　西鸟羽进介看着他，目光充满了恐惧。
　　“进介，你知道吗？我刚刚想明白了一件事，”芥川龙之介垂眸看着他，指背贴着他的脸颊轻轻滑动，“我终于想明白了你为什么口口声声说着偏爱我，却依旧把我排在其他人之后了。”
　　“不、哈……别说了，哈、哈……求你了……”西鸟羽进介身体发软，依偎在芥川龙之介怀里苦苦哀求道，一只大手扯开了他的衬衫衣摆钻了进去，带着薄茧的指腹掌心引起了一阵阵颤栗。
　　“你不敢听，还是不愿意听？”芥川龙之介淡淡道，手上的动作不停，接着讥讽道，“反正不管是哪个，又有什么区别呢？你以为你哀求，我就会放过你吗？”
　　“为什么？”西鸟羽进介终于忍不住仰起头看着芥川龙之介冷漠的脸，他那已经情动了的眼睛里满是痛苦，“芥川，你就如此痛恨我吗？”
　　“恨你？”芥川龙之介眼神剧烈波动了一瞬，他闭上了眼睛，又再度睁开了眼睛，然后笑了起来，“我确实恨你，我恨你多情，又恨你无情，总是把我排斥在你的世界之外！”
　　“哈……所以……你就如此报复我？”西鸟羽进介眼中泛起了泪花。
　　“报复？哈哈哈……”芥川龙之介低头抵着他的肩膀笑起来，“你如果只愿意这么想我，就只当如此吧。”
　　说完他一把将西鸟羽进介打横抱了起来，西鸟羽进介伸手就要去摸腰刀，却被他抬起脖颈对着颈侧就狠狠一咬。
　　“呃！”西鸟羽进介痛呼了一声，肩膀也颤抖地垂了下去。
　　“别乱动，我不想对你动手，别逼我。”芥川龙之介低低道。
　　“不！芥川！放我下来！”西鸟羽进介啜泣道，“我还有事必须要做！求你了！”
　　西鸟羽进介急需解决森鸥外疑似暗杀老板和孩子们的事，心中的痛苦和焦急让他没工夫和芥川龙之介缠磨。
　　芥川龙之介弯腰把他放进副驾驶，然后也钻了进来。
　　“想忙你自己的事？可以，”芥川龙之介淡淡道，手上却不顾西鸟羽进介的哀求一把撕开了他的衬衫，“你必须先把你我的事排在前面先解决，再解决其他人的事！”
　　“不！芥川！求你了！我不能拖！”西鸟羽进介抓着衬衫泪流满面，“求求你了，送我去组织大楼吧，不然有人可能会丧命的……”
　　“我快丧命的时候你又在哪里？！”芥川龙之介却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按在了椅背上，他俯视他的双眼充满了憎恨和痛苦，有泪顺着他的眼角滑了下来。
　　“你知不知道，我只是想听听你最后的声音，都被你一把推开……”
　　“对不起！对不起……”西鸟羽进介惊呆了，瞬间懊悔万分，可他的道歉反而使芥川龙之介冷静了下来。
　　“事到如今，道歉又有什么意义。”
　　芥川龙之介伸手抹掉了他的眼泪，脸上是一种麻木。
　　“你若想补偿我，那好——”
　　芥川龙之介冷漠地看着他，双手强行掰开了西鸟羽进介抓着破碎的衣襟的手，把他的双手强行举高按在两侧，一片白玉般的胸膛还有诱人的小腹一下子展露在芥川龙之介面前。
　　“西鸟羽进介，”芥川龙之介低下头，和他额头相抵轻声道，“现在就让我打开你，我就原谅你——”
　　“不！芥川！我有恋人的！”西鸟羽进介苦苦哀求道，“我不会背叛中也的！”
　　“那太宰先生又是怎么回事！”芥川龙之介吼了一句，“你不愿意背叛他，这就由得了你吗？！”
　　“可至少芥川你是有选择的不是吗？”西鸟羽进介哀求而希冀地看着他，“放过我吧芥川，若是其他的补偿，怎么样也好……”
　　“而且现在我有要事必须立刻要做，求求你了芥川，放过我吧，之后怎样我由你处置……”
　　可西鸟羽进介越是哀求芥川龙之介把自己排在其他人之后，只会越发地激起芥川龙之介绝望而疯狂的不甘。
　　经历过生死的芥川龙之介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彻底占有西鸟羽进介。
　　西鸟羽进介在芥川龙之介解开自己的腰带时，也只是面色绝望地把头撇到了一边。
　　可是这时，突然有人敲了敲车窗，打断了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