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8 《管理学》（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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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决赛前晚，还没到八点成宫就大大打了个哈欠，“好困哦。”
原田有理由怀疑这小子单纯为了躲避他的啰嗦，“我说鸣……我刚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吗。”
成宫揉揉眼角溢出的生理性盐水，还是觉得发困，“有什么办法，你讲得真由也觉得困了吧？”
战火突然蔓延到我身上，我茫然地“啊”了声，致使原田额头上的青筋又蹦出了一个。
成宫若无其事地继续在作死边缘大鹏展翅，指着桌面上打者的资料道：“呐真由你说，你觉得这些人当中谁最该着重警惕呢？”
顺着他的指尖我当真思忖了下，指了指青道背号4号的二垒手小凑亮介，“他吧……因为常言道，眯眯眼不都是个狠角色。”
成宫当即捧腹大笑，好不掩盖对原田白费心思的嘲笑。
我拍了下掌，“好了开玩笑的，你别给点阳光就灿烂过头，既然把我们的王牌大人哄开心了，现在就该给我乖乖睡觉，走吧我带你回宿舍。”
成宫跟上我，“你是宿管大妈么。”
我轻松回嘴：“那你就是需要管教的幼稚园小朋友。”
“哈？！我不要你送我去宿舍了，我要送你回家。”
“忘记告诉你5分钟之后教练说会过来查寝哦。”
“什么什么！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讲！”
“因为那是我骗你的。”
“……喂！！”
听着走廊外传来远去的拌嘴声，原田松了口气，心想自己总算能睡个好觉。
所以翌日对于照顾投手这项工作，原田比以往来得更要精力充沛。
何况对手还是青道，万不可大意。
分明是一天温度最高的午时，比赛如火如荼地进行，观众呐喊声与管弦乐交织，仿佛再没有什么比眼下盛况来得更加声势浩大。
第一局刚开始，青道先驰一分，这并非成宫开局不稳所致，事实上他完美压制了对手四棒，直至下半场。
“现在多少球了？”国友教练问。
“32球。”每次轮到二棒的小凑就会纠缠很多界外球。
第四局原田一记适时安打让卡尔罗斯跑回本垒追平比分。
紧接着成宫接棒，又让原田返回本垒两分逆转，结果本人热血上头在垒包上横冲直撞，被触杀于三垒。
“对……对不起。”我扶额不忍直视那耍性干脆呈大字躺平在三垒地上不愿起来的人是我幼驯染。
国友教练面无表情地活动了一下脖子，不知是接受了我的道歉亦或是准备酝酿一场狂风暴雪迎对归来的成宫。
“你在干嘛！根本用不着硬冲！”
“……”
“不要给我装沮丧啊！”
回到选手席的成宫在队友们呵斥下双手贴紧大腿，乖得不像话。
我揪住他的衣服把人拉到椅子上坐好，对原田道：“雅桑，请。”
原田望着可怜兮兮瞪圆眼睛的成宫，只心累地叹了口气。
02
“真由！我的内衬在哪里，还有几件？”
我手上的笔一停，没回头道：“你的包放在里面左边墙角的位置，放心还有3件可以替换。”
“我找不到啦……阿树！你帮我拿，我要去喝水。”
“好的鸣桑！”
自青道的王牌丹波终于上场换下降谷后，成宫颇有一种赢了降谷的自豪感。
若是往常我大抵会加入卡尔罗斯他们陷入无语的大军里，但作为稻实王牌，成宫完投这场比赛不在话下，单论这点，私心里我也觉得鸣已经赢了对手。
“算了阿树，你再帮我倒杯水，真由——内衬到底在哪里，我找不到啊真由！”
……快住嘴，教练都在看我了，你可不是我养废的。
第五局，山冈从丹波手上轰出了一发本垒打，此时比分相差两分。
“连续四坏后再是触身球，丹波的情况看来恢复得不是很好。”
“在这种局面下，他的心理才是动摇得最厉害的。”
但只要青道的捕手还是御幸，就不会轻而易举让我们拉开比分。
我望着计分簿上一一记录下的球种，并没有小觑丹波这位选手的意思，然不可否认，他终究缺少了一份王牌的气势，自爆往往是他的结局，更别说还是带伤上阵，相信青道不久后又会马上换上继投……
观众席忽然传来震天撼动的欢呼声。
只见原本碰到二垒手手套边角的球眼看就要顺利穿过，下一刹那却被及时赶到的游击手仓持用他那只没有佩戴手套的右手直接一把抓住。
“Out——！！！”
内场上演的铁壁二游间精彩画面顿时令所有观众沸腾。
“……这也太帅了吧。”
我不由捂住了嘴喃喃，眨巴着双眼望向我们的二游，“白河君，翼君。”
成宫更是毫不客气地对他们说：“来示范一个！下一局就是你们的表演时间，来来来！”
站他背后的原田拿手套往他脑袋上一敲，“别闹，准备了。”
经此青道气势大起，原本之前打席全被成宫三振的青道四棒结城哲也，终于打出了一发——
中坚手卡尔罗斯步伐飞快，一脚蹬上墙壁高高往上一跃，把对方接杀出局。
反击的狼烟被生生掐断，场上的加油声再次朝稻实倾倒。
明明随后也解决了剩余的中心打线，成宫哼哧哼哧地表达忿忿，“不管是神明大人还是佛祖大人统统都比不上卡尔罗斯大人啦！”
“真是小肚量。”原田。
“小肚量呢。”我。
“喂那边的！怎么可以说王牌大人的坏话！”
果然，状态不佳的丹波被换下场，接任的是与降谷同为一年级生的左投泽村。
看他在投手丘上蹦跶的精神小伙样，我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这是春乃曾经跟我提到过的泽村君。
他的数据比降谷还少，“鸣，你……”
“安心吧。”
成宫站在我身后，一手搭在我肩上，沉声道：“不管如何我都会干掉他们，带你去甲子园的人只会是我。”
我一怔，待转头去只看见他势在必得的侧脸。
注意到视线后成宫朝我吐了吐舌，微抬着下巴睨人的模样嚣张得不得了，也霸气得不得了。
成宫小跑着上场，和原田斗嘴间又变成了往日那副任性的样子。
卡尔罗斯经过时，他忽道：“……逗弄真由的事我原谅你了。”
“鸣？”
成宫调整好了帽檐，面向万里青空与座无虚席的观众席，勾着唇角轻描淡写道：“因为带她去甲子园的人是我。”
假如当时在场听见他们对话的我恐怕会露出无语的神情说：
“你们不都一个队的？搞什么独立？”
03
运动界的左撇子不愧是天选之子。
泽村不仅压制了比分，甚至鼓舞气势带来了青道反超。
换场下来的成宫在里间休息室大发雷霆，一时选手席唯独回荡着他一声又一声发泄式“可恶！可恶！可恶！”的怒吼。
在众人关切目光下，成宫一脸怒意未散地走出来，咬牙切齿道：“现在总算痛快多了。”
白河看不出来，“完全没有好吗。”
王牌大人叉手抱胸，大爷坐姿在椅子上指使人，“请拿一瓶饮料给我，拜、托！”
多田野连忙去给他拿运动饮料，在这种场面下无人再去对他进行说教。
众人脸上满是凝重与肃穆，仔细盯紧场上的瞬息变化。
有人说过，棒球赛真正的胜负从第九局下半两出局两好球后开始。
顶着全场“还差一个出局数”呼声的压力，白河上场了。
我微吐了口气，对身旁的成宫说：“我想好了。”
“啥？”他头盖毛巾，眼神很凶。
“你们一个个的既然都对我放了话，而结果未能如愿的话受点惩罚也不过分吧。”
“到这时候了你居然说这种话——”
我眼一眨不眨地盯住打击区的白河，说：“正值夏天，就决定让你们穿上凉爽的小碎花裙子，跳段芭蕾什么的再上传到ytb上好了。”
成宫大怒：“本大爷怎么可能会穿碎花裙子……”
他停住，概因我握住了他的手。
“有点凉。”
我说，用没拿笔的那只手将成宫的右手带进掌心里揉搓生热，“别着急，慢慢来，还有一局。”
成宫不由得转头来看我，沉默半晌后哼了哼，“那当然。”
白河被一记触身球砸中，随后在打击区发出震慑人心的嘶吼声。
他受伤下场自然由上一棒次的卡尔罗斯代替跑垒。
卡尔罗斯犹如一支锋芒毕露的利箭，野心外露的表示即将贯穿青道死死的守备。
不需要反超比分，只要拿下1分便能逆转局势。
林田部长立即去叫来医生，比赛暂停。
所幸有头盔保护抵挡了冲击，白河直说没事。
我拜托平井道：“翼君，麻烦你扶白河君到里间休息。”
白河不大乐意，“说了我没事……”
“麻烦了，翼君。”
“……”
“先休息，等比赛结束后再去医院检查一下，”我说，“毕竟庆功宴上还要你高歌一曲，别借口脑震荡跑了。”
白河深深看了我一眼，起身，“……我才不会唱歌，也没有脑震荡。”
……
伴随成宫最后一记长打，裁判终于吹响了哨声。
“比赛结束——！！”
“九局下半戏剧性的大结局，让这场历时2小时53分钟的苦斗画下句点的，正是王牌的一击！”
“继去年夏季大赛连续两届君临西东京120所学校顶点的就是稻城实业高中！！”
所有人哭着闹着疯了似的直接冲上球场，将跪坐在地上泣不成声的成宫给拉起来。
大家抱成团高声欢呼。
分明亲手为队伍带来了胜利，成宫却是又气又哭，还像头牛犊似的冲过来，硬是把我从座位上拉起来拖到太阳底下抱住狠狠转圈。
“太好了真由——太好了！”
成宫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牢牢抱着我的腰说：“我没有对你说大话、嗝！真是太好了……呜呜！”
受到惊吓的我闻言也不抵抗了，“嗯，你做到了，鸣。还有不要偷偷把眼泪鼻涕蹭我身上……？！”
卡尔罗斯揪住我的后领仗着身高优势将我从成宫的怀里抱出来。
“等、卡尔罗斯！不要再转圈了我头晕……吉泽前辈也？等等，我不是吉祥物请不要一个接一个抱我了……谁说还要把我抛起来的？！”
到最后，我和白河一起去了医院检查脑科。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08 《管理学》（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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