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少年时》柚子月亮

5、第 5 章

　　周五结束的时候，黑板报也正式完成了。最起码接下来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江夏都可以早早回家了。秋天的气温逐渐变凉，据天气预报说下周就要到十度以下了，冬天真的来了，毛衣也需要穿起来。按照江夏的经验，上身衣服一定要多穿，否则冷的手打颤写不了字就不好了，而且太冷的话还容易生冻疮，必须得时刻注意。
　　江夏虽然不讨厌冬天，但是不知道是因为体质原因还是什么，她的手脚很容易冰凉，冻疮虽然不至于长，但是手脚冰凉的感受也是让人难受。晚上睡觉前洗脸泡脚再加上有热水袋的陪伴还算是比较温暖；但是白天在教室里上课的时候就很难熬，即使教室的门窗都已紧闭，江夏还是觉得自己的手和脚在一点点降温，上课的时候搓搓手循环血液还算是不错的方法，但是如果跺脚就实在是影响太大了；所以只有熬过45分钟，然后趁着下课休息的十分钟去楼梯口跑上跑下、蹦来蹦去的锻炼。这种运动方式可以马上让身体变热，但是当在教室坐定后，这些运动带来的效果最多可以维持半节课；有的时候江夏自己也实在觉得麻烦，就去老师办公室倒点热水捂手。还好冬天并不会太久，中间还有二十多天的寒假，春节过后，春天也就快要来了。

　　虽然黑板报已经弄好了，但是回家的路灯却还在等人修理。所以江夏可以继续和谢华一起回家，而且每天有人陪伴着也感觉温暖很多。虽然两个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在教室里即使不能和同学们嬉笑打成一片但是最起码讲几句话聊天都是可以的，在回家的路上却是格外的沉默，只有脚踩在落满树叶的地面上的沙沙声。
　　“你明天做什么？”好不容易江夏打破了沉默。
　　“不做什么，在家睡到自然醒，然后吃早饭、写作业，然后吃中饭、午睡、写作业、吃晚饭、写作业、洗澡、睡觉。”谢华仿佛是在背流水账。
　　“你怎么这样讲话？”
　　“我说的都是大实话啊。”
　　“虽然这样，就没有什么新颖的嘛。”
　　“你明天怎么过？有什么新颖的嘛？”
　　“和你一样，也没有什么新变化，就是不上学的普普通通的一天。”
　　“哎，江夏，你经常看小说吧？”
　　“啊？”
　　“你看你讲话的时候总是时不时带一些小说才有的词。”
　　“是吗？”
　　“普普通通这样的词像是王小波的书里的，又像是那些卖弄思考和忧愁的台湾作家的。”
　　“你知道这些作家，说明你也看了很多书啊。”
　　“我是乱看的；小妹妹，给你一个忠告，可别向往那些港台作家里所谓的懵懂校园爱情啊。”
　　“我才没有，你又不知道我多大，干嘛叫我小妹妹？”
　　“我上次去老师那里帮忙登记学生信息看见的，我是二月份的，自然你就比我小了。”
　　“就算你比我大，这也说明不了什么，而且你可能还没有我懂这些呢。我没有向往恋爱，你不要胡说。”越说到后面，江夏的声音也变轻了很多，仿佛是不自信似的。
　　谢华看江夏的头都快要低到看不见路了，也知道不能在逗她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谢华想着江夏低头像是鸵鸟将头埋进沙子里的搞笑模样，刚聚拢来的睡意，又在一刹那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