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六章、故人相见如路人（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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搀扶着酒醉的白溟裂来到青麟居，白凌立刻换了张脸，之前单纯的表情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狡黠与自信。
“行了，裂哥别装了，这里没有外人，当初你我整夜酒喝下来第二天还能继续没事人似的练功，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醉倒？”
被白凌称作是“裂哥”的男子，推开白凌和苏若水扶着的手，微笑着看向白凌，脸上没有半点酒醉的样子。
“这不是你暗示的吗？”顿了顿，“小凌，好久不见。”
“是啊，一年多没见了。裂哥，我好想你。”白凌有些撒娇意味地扑进白溟裂怀中。
“你啊……”白溟裂半是无奈半是宠溺地抱住白凌，“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撒娇，给外人看了像什么样子？”
“这里又没有外人吧，你是我师兄，若水他是我的心腹。”
“若水？”
“我姓苏名若水，苏苏是我在七星楼的艺名。”苏若水在一旁解释道，“我就不在这儿妨碍公子叙旧，先行告退了。”
“嗯，你先下去吧，帮我们把风去。”
“公子，我什么时候沦为看门的了？”
“你不想看门？”白凌微微眯起双眼，“可以啊，让我想想有什么更合适的工作可以交给你。”
看到自家公子露出的表情，苏若水不禁打了个冷颤。
他还是乖乖地去看门比较明智，不然等一下公子又不知会派些什么奇怪的任务给他，那时他就玩完了。
“不用了，能为公子看门是小的我的荣幸。”苏若水说完便立刻脚底抹油开溜了。
白溟裂看到白凌和苏若水之间的互动，不禁轻笑出声。
“裂哥，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的这个心腹还真是有趣的紧。”
“不有趣我收他干嘛？”伸手拉过白溟裂来到一张铺着白色皮毛的软塌前，“裂哥，坐。”
伸手摸摸白色的皮毛，手感异常的手软。
“这是？”
“雪狐皮毛。”
“……你还真是奢侈啊，光这张皮毛就值黄金万两，你就不怕被别人知道了把七星楼洗劫一空啊？”
“放心吧，整个七星楼也就这里这么布置，因为他们担心我出门在外衣食不如原来，特地在各地的七星楼准备了一间屋子供我休息。”顿了顿，“别小看七星楼哦，不给外人进入的后四居外面可是设有法阵，不是那么好进的。”
“……看来还是低估你了，我原以为你只是七星楼的老板而已。”
裂哥是这么认为的么？实在是太小看他了。
白凌眯起眼笑得很开心，后面还会有更多的“惊喜”等着裂哥呢。
“裂哥，我很厉害吧。”白凌一脸“夸我吧”的表情。
“是，小凌最厉害了。”白溟裂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和宇文邺是什么关系？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这个嘛，我和他的关系就是小厮和雇主。至于怎么会和他在一起，那就一言难尽了。简单来说，就是偶遇加偶遇等于双方都对对方产生了兴趣，结果就是他提出要收我做小厮，而我答应了。”基本上是大实话，只是当中省略了许多刻意的算计罢了。
“你对他产生了兴趣？”白溟裂有些好奇。
“是啊，谁让他没事整天喜欢阴沉着张脸，活像别人欠了他许多钱似的，我看到这张脸就觉得很不爽。”顿了顿，“更何况，我与他之间还有一场胜负尚未决出，怎么能够就此算了？”
“胜负？这又是怎么回事？”白溟裂有些好奇地问道，他心里可是清楚很，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这胜负之争八成又是凌先挑起的。
白凌坐到白溟裂身边，开始将之前清水城的事情叙述给对方听。
“你呀，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白溟裂笑得有些无奈，“那你打算和他玩到什么时候？”
“不知道，等我厌倦了应该就会离开吧。反正我这张脸也是假的，他想报复到时也是‘查无此人’。裂哥，你们天洵谷和北湮楼的关系处的不太好吧，要不要我帮忙？”
反正他最近闲得无聊，如果裂哥打算对北湮楼有所动作的话，他会很愉快地插一脚的。
不过这句话一出，白溟裂的脸沉了下来。
“裂哥，你在烦恼什么？”知道自家师兄这样的表情不是针对他，白凌问道。
“……师傅他在下山前要我继承他的衣钵，而继承考验之一就是探一探北湮楼的底。”白溟裂说起这个就想叹气，“我如果亲自动手的话，一旦被知晓了底细，恐怕会引发天洵谷和北湮楼双方大规模的冲突。”
“这个任务就交给我好了，我现在是宇文邺的小厮，正好可以利用这个身份查探一番。”白凌对查探之事一口应承下来。
“可这样一来你不就陷入危险之中了吗？”白溟裂并不赞同让白凌冒险，他本来就不打算去做这个任务，又怎么能让凌为他冒这个险？
“没关系啦，一旦发觉不对，我大不了抛弃这个身份立刻开溜，反正我现在为人所知的身份就有好几个。”白凌对白溟裂的担心不以为意，他可不认为北湮楼能对他造成什么威胁，更何况还有皇帝和安王做挡箭牌，北湮楼是绝对不可能拿他怎么样的。
“可是……”
白溟裂还想说什么却被白凌打断。
“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裂哥，你刚才说查探北湮楼只是任务之一，那其他还有什么任务？”
“查明江枫的真实身份和促成与暗华阁的合作。”想到这两个任务，白溟裂更加头痛，“北湮楼的话我好歹还有个底；江枫虽说在江湖上相当出名，但他的底细绝不好查，估计是哪个大家族秘密出来历练的；至于暗华阁，我在接到这个任务前根本就不知道江湖上还有这么个组织，四大势力的情报网应该都算是一流，居然都没有查出来，这个暗华阁的能耐叫人心惊啊，合作之事恐怕更不容易了。”
“暗华阁？”白凌一脸怪异，一副想笑又笑不出来的样子。
居然会这么巧！
“小凌你知道？”
“怎么可能不知道？裂哥，你现在就坐在暗华阁的地盘上啊。要知道，七星楼可是暗华阁如今最赚钱的产业之一。”
“哎？！”白溟裂一脸的不可思议，“如此说来……”
“对，有时候缘分就是这么奇妙。”白凌彻底无力了，“我下山的目的之一就是为了接手暗华阁。”
“裂哥，你接的是哪家的试炼任务？那些人摆明为难你嘛。要知道，暗华阁势力虽大，但大多集中在炎钺北方和暗夜，现在的也是我接手之后才扩张了不少。而且暗华阁向来都待在暗处，底下不同的产业表面上都是独立的，只有内部高层才会知道这些产业是属于暗华阁的。”白凌说到这一句时突然愣住了，“该死的，看来内部出了点问题，回去要好好清理一下了。”
“……小凌，你知不知道‘血炎’？”
“知道啊，不就是和我们一样的百年老字号嘛……等等，你说的是‘血炎’？”白凌似乎松了口气，“裂哥，你不早说，害我以为内部出了问题。不过这么说来，给裂哥你这些奇怪考验的就是‘血炎’的那几位长老了？”
白溟裂点点头：“没错，他们确实希望我能够知难而退。不过这次幸好有你在，和暗华阁的合作应该没有问题吧？”
“与其合作，不如合并。”
白凌显然又在打小算盘了。“血炎”的情报能力可是一流，而他最不擅长的就是情报。自原本掌管情报的廉佳死后，暗华阁的情报系统可谓一片混乱，情报延误情况严重。反正“血炎”以后是裂哥的了，不如将两家合并，把情报全部扔个裂哥管，他还能图个轻松。
“合并？”
“对，‘血炎’的势力主要集中在炎钺，暗华阁的势力则集中在炎钺北方和暗夜，如果合并的话，正好可以互补。”
“……长老们不会答应的。”
“这不是问题，用些手段就可以了。不过这件事现在不急，只要他们到了月华城，我自然有办法让那些长老同意。”
“……那这件事就这么决定吧。”白溟裂想想认为利大于弊，点头赞同。
白凌下一刻笑得很诡异，让白溟裂看了有打下去的冲动。
“你脑子里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裂哥想要查探江枫的真实身份吧，现在人这么多是不是很不方便？”
“你有办法？”白溟裂愣了愣。
“不是要护送那个梦蝶公主回京吗？”好戏就要开演了，不过首先要取得裂哥的配合。
“一箭双雕么？让我和江枫带着梦蝶公主走，你跟着宇文邺带大部队转移视线。”
“是一箭三雕。裂哥和江枫带着公主走，我和宇文邺单独走，让若水假扮公主跟着范珞稀随大部队走。裂哥发现没有，范珞稀看若水的眼神不太一样哦。这样，一来可以减轻裂哥这边的压力，二来我和宇文邺独处更方便我查探北湮楼的底子。要不是我现在要在宇文邺面前假装不会武功，就让公主跟着我们走了，这样还能增加你和江枫的独处机会。”
“但是这个计划过于凶险，一旦三边有一边被看穿，那剩下的人危险便会成倍增加。”
“所谓高风险高回报。而且，此行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危险。”
“怎么说？”
“北方可是我暗华阁的地盘，而且我会派‘星月’的杀手去扰乱追杀之人的视线。”
“……没想到连‘星月’也是暗华阁的产业。不过这样一来我便放心了。”
“那就要拜托裂哥向宇文邺提出了。”
“交给我好了。”
终于把一些事定了下来，白溟裂此时的心情相当的好。
不过，他总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事，见到小凌要他……
啊！对了，扇子！
原本露出笑容的脸再度恢复冷淡。
“裂哥，又有什么问题么？”白凌立刻发现了白溟裂的不对劲。
“不是。”白溟裂从包袱里取出那把扇面模糊的扇子递了过去。
“扇子不小心沾了水，你的画全糊了。对不起，浪费了你的心血。”
“裂哥不用感到愧疚啦，不就是一把扇子，重画就可以了。不过说道扇子，我有好东西给你。”白凌想起之前花了些代价特意让姐姐从那个世界捎给他的东西。
白凌在半空中划了一下，下一刻一把扇子出现在了他手中。
“裂哥，此扇名曰‘无月’，是和我的碧落剑同一等级的兵器。”白凌将无月扇递了过去。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白溟裂闻言摇头拒绝。碧落剑是江湖十大神兵之一，而凌手中的扇子居然能和碧落剑想必，想必十分珍贵。这个人情，太过于沉重。
“这可是我特意为裂哥取回来的，裂哥一定要收下。”白凌强行将扇子塞入白溟裂手中，“而且这把扇子并不如裂哥想象中的那么珍贵，因为它并不完整，就如同碧落剑也不完整是一样的道理。”
扇子一入手，白溟裂立刻感到了一阵熟悉的波动，无月扇突然光芒大盛。
“这个感觉……和我的霜月剑很相似！”
“不，应该说无月扇和霜月剑原本就是一个整体才对。”白凌也没有想到他随意拿了一样东西居然会是裂哥最需要的，不禁微微露出讶异的表情。
无月扇的光芒并不十分强烈，所以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而且过了没多少时间它便再度恢复原状。
“凌，谢谢你。”白溟裂这一次不再推辞，收起了无月扇，“这把扇子到底什么来历，为什么你会说它和我的霜月剑原本是一个整体？”
“无月扇和霜月剑的关系应该就和我的碧落剑与‘归零’的关系一样，两者本应该为一把绝世神兵，但是因为某些原因被一分为二，压制了它原本的惊世威力。”白凌想了想，解释道。
“原来如此。”白溟裂轻点了下头，随即打开无月扇仔细观察起来。
无月扇通体呈银白色，扇面上画着大片的云彩，细看才能发现似乎有月亮隐于其中，而整个扇子似乎没有什么重量，相当轻盈。
“裂哥要不要休息一会儿，等一下可有一场硬仗要打，怎么说服宇文邺就全看裂哥的了。”
“放心吧，交给我好了。”
作者有话说第33章 第六章、故人相见如路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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