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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起来!” ...

  •   宁如初才离开习龙宫没多久,又收到消息:南樾要攻打习龙宫!

      二人又折回去了。

      权誉一路嚷嚷:“太过分了,这白毛连仙君的话都不听!”

      “唉……”宁如初叹息声一阵接过一阵。

      “怎么了阿炫?”

      宁如初:“这样下去我们要何时才能到达天境?”

      他很久之前就想着去看看权誉老家,这会儿事情终于忙完了,又来了个白毛,一言不合就开打,这么多年居然也没得个暴君的盛名,离了大谱!

      权誉笑道:“就为这事?那我告诉你可不用担心,那地方又不会跑,以后待的日子多着呢。”

      宁如初:“上回某人也说别担心,结果我师兄丢了半条命……”

      权誉:“……最后还不算化干戈为玉帛?”

      宁如初撇嘴:“然后这次又来讨伐了……”

      权誉:“……”

      话说这白毛到底为了何事?看不顺眼就举兵要攻打?这般泼皮无赖到底是如何当上的一国之主?还是赫赫有名的大国?

      习龙宫,满宫弟子都来了山脚,这次不见上官决身影,带兵的是上官思寻。

      子然观望台观战,双方第一轮激战中。

      正午的光辉中,两军隔着洛城河的宽度,习龙山上的战旗依稀可见,山头外是黑压压一片,黑色战甲的将士们严阵以待,“南樾”二字的大旗迎风招展。

      两军对峙,与习龙宫三弟子交战的是银甲战士。

      宁如初从后方过来,绕了南樾军一周,拉着权誉进了结界。

      权誉低头去看他神色,问:“你在外头是要找上官决?”

      宁如初:“师兄他没来,也好。”

      权誉知晓他多少有些失落。

      宁如初想见上官决,去不了南樾,只能靠着巧遇。

      这时,刀光剑影,观望台上一阵呼喊。

      “不好,白新快撤!”

      交战中,突如其来的利刃正朝习龙宫三弟子白新使去,他闪躲不及,负手而上,似要徒手抵挡,这显然是百死一生的险棋!

      周围的将士最近的也有数十米,更别说能于这千钧一发之际救下他,就算是法力再高的天凌仙君,也没这般风驰电掣之速。

      一瞬间,白新不曾反应,又射来一道法力,将这利刃弹开了。

      战场一片静然,隐匿术收放自如,着白衣的玉面男子从天降临。

      “师兄!”宁如初喜上眉梢,来者正是上官决。

      他拉着权誉跑去。

      白新心有余悸,如惊弓之鸟,只瞧见救命恩人的背影,白衣飘飘,却是又朝南樾军的方向双膝落地。

      宁如初停下,他抹抹眼,他这雄姿英发的六师兄、或是傲睨一世的宁王,怎么会在如此场合做出这样的动作?

      “决儿,你这是做什么?”上官思寻面无半分喜色,极度阴沉。

      上官决:“求国君收战!”

      “你说什么?”上官思寻平复怒气,“你先起来。”

      上官决跪姿端正,低眸看土。

      “你!”上官思寻:“你为了习龙宫下跪求我?”

      他为了这人这么多年未曾真正朝习龙宫动手,习龙宫做什么他都能为了这人惹下去,可琉璃球展现的画面他如何能忍?他一心眷顾的人不过想上山看一眼昔日师父的墓碑,就要受利剑穿心,受数百鞭笞,被全宫人欺负,要他忍下这口气,绝无可能!

      “起来!”

      可笑这人竟还替这座宫求情。

      “我说起来!”他嘶声大吼。

      上官决起了身,他没想到国君会这样生气。

      上官思寻消了些气,“还不撤下?回去再收拾你。”

      上官决立着,低头却十分有力地说:“请国君收战……”他缓缓抬眸,看了一眼对方神色。

      “你!”

      宁如初扯扯权誉手指头。

      上官思寻正要动怒,权誉喊道:“上官国君,本座闻南樾大名,早有拜访之意,不如就此收战,请我二人去贵国小观一番如何?”

      宁如初:一箭双雕,这招高明!

      上官思寻这才注意这二人离上官决只有几步之遥,急速走来,将上官决拉到了身后,怕给人抢走般。

      权誉也正挡在宁如初身前,与白毛颇有旗鼓相当的气势。

      宁如初偷偷瞟去一眼上官决,一直低眸,面容清冷,脸色苍白,与他记忆中的模样憔悴了太多。

      这些年来他过得究竟如何?

      上官思寻:“仙君谬赞,南樾再大,也受仙君掌控,承受不起您老人家的贵体,怕招待不周,还请海涵。”

      宁如初哽住,这分明就是不想让他们去南樾,太嚣张了!

      权誉嘴边渗出一丝笑来,“去年祭天时,本座收到南樾社稷的请愿,今日要去例行公事,上官国君也要阻拦吗?”

      当下局势胶着,白毛思索了须臾,阴沉的脸突然一笑,吐着话:“仙君造访,乃敝国之幸。”

      二人和南樾军一起消失踪迹。

      习龙宫:……

      二人停在一所宫殿内,腰间多了道令牌,是南樾王宫的通行令,才知这儿就是南樾的宫殿。

      宁如初拉住一位宫人,问:“你们宁王殿下可是在宁王府?”

      宫人见着令牌,回:“殿下被国君召去御书房了。”

      宁如初立即又打听了御书房的位置,拉着权誉走去,至门口,要敲门的手又默默放下。

      这对父子或许叙着国事,或许叙着家常,他这样冒然闯进去实在不妥。

      子韵师兄最爱排面,自己一定要尊法董礼,让人夸得子韵师兄有这样一位好师弟。

      嗯,对,想到此处,宁如初满意地点头,拉着权誉在周围晃着,就等他出来吧,也不急这一时。

      他晃荡着,闻到清脆的笑声。

      “阿誉你笑什么?”

      权誉弹他额头,“在想什么呢,摇头晃脑的。”

      宁如初:“不告诉你,等会儿就知道了。”

      “这么神秘?”

      宁如初:“走,我带你去逛逛,阿誉一定没游玩过皇宫吧。”

      权誉由他拉着往前走,“你怎么来过?”

      “是啊”,宁如初笑眯眯:“厉害吧?”

      权誉:“你几位师兄的仇真不打算报了?”

      宁如初停下,犯难,真要报这个仇,子韵师兄怎么办?不报这个仇,惨死的几位师兄又当如何?

      权誉:“我就随口问问,你不必太放在心上,这事得由习龙宫决定,你如今是天境的人,习龙宫的事自然不必太过操心。”

      宁如初仰头,诧然地看过去,问:“我何时成天境的人了?”

      权誉:“……啊?你又要反悔?”

      宁如初:“你讹我一次还想讹我第二次,还讹上瘾了?”

      权誉:“我何时讹过你?”

      宁如初:“就是……”他也想不起来了,难道真的没讹过?

      “哎呀,误会了我怎么说啊?”权誉双手交叉环抱,“现在就百般误会,这要真等到入洞房那日,还不得谋杀亲夫?”

      宁如初挠头嘀咕:“那你说怎么办?误会都误会了。”

      权誉眉眼弯弯:“以后补回来好不好?”

      宁如初好奇:“补回来什么?”这要怎么补?让对方误会他一次?还是……讹他一次?

      呃呃呃……

      御书房内。

      国君:“先起来吧,过来帮我磨墨。”

      上官决笔直跪着,闻这话才起了身,膝盖酸疼,怕给人看出,硬是立到案桌旁,磨起墨,动作还算利索。

      “怎么出汗了?”国君问,没听人回答,放下书,抬头,温声:“身上可还有哪儿不舒服?”

      上官决:“没有。”

      国君又拾起书,看着,问:“何人告诉你我去攻打习龙宫了?”他走时明明千叮万嘱别让这人知晓。

      上官决:“没人告诉我,我自己想到的。”

      国君浅笑:“我们决儿确实聪明过人,不过说的要是实话才好,都是一些蠢奴才,你包庇他们,可是会害了更多的人。”

      上官决磨墨的手停下。

      国君:“不想磨了?去把奏折理理。”

      上官诀迈着步子去理奏折。

      见他乖巧,愁绪也立即散了,国君笑颜,也难得看他如此听话,道:“来我怀里,让我抱抱。”

      上官诀停下,缓缓移了几步,被国君一把抱到腿上坐着,亲吻在他的脸颊。

      国君笑意全开,好似治好了陈年相思病。

      上官诀杵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诀儿墨磨得这般好,要什么奖励呢?”国君想起上回,又道:“这次可要好好说,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上官诀缓缓道:“我想要……自由。”

      “哦?诀儿想出去?”国君问。

      上官诀:“是,你能……放我走吗?”

      “走?”国君脸色渐阴,“你要去哪儿?”

      “我不想在这儿,不想在宁王府,不想待在南樾,我想去很远很远的地方,我想……”上官诀一句句清晰地低声说着。

      “够了!”国君怒道,但还抱着怀中人,便立即消了气,道:“不提这个了,以后都不提了,你的奖励我想好了,待会儿差人送去你府上,你今夜留在我寝宫。”

      静默,上官诀还待在国君怀里,没挣扎,国君满心欢喜,说留宿寝宫的事这人竟没拒绝,他心花怒放。

      “诀儿,我们……”国君垂眸,呼着热气喃喃,忽然瞳孔皱缩,看见怀中人别在腰间的玉佩,碧绿,这是习龙宫的信物!

      “这是什么?”他扯下玉佩冷冷问。

      上官诀察觉扯的是玉佩,伸手一把夺回,没吭声。

      “你带着习龙宫的东西进我的宫殿?”

      上官诀仍未吭声,紧紧握着玉佩。

      “回话!”

      上官诀起身。

      国君怒斥:“好啊,好大的胆子!”

      上官诀迈着步子便门口行去。

      国君:“我准你走了吗?”

      上官诀停下。

      “过来!”

      上官决只得移了几步,被蓝色气流又吸了去,随后手腕被抓起,用力一捏。

      “你就这么想离开我?我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你就是这样报答?整日整夜地气我,再一走了之?”

      上官决没再吭声,他确实是这人一手养大的,这人是他的再生父母,给了他太多,若没有这人,就没有他。

      “又不回话?”

      上官决喘着息,眼神涣散,虚弱得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下,国君才松了手。

      “又喘息?怎么,还装?装给我看可没用,你不知心疼我,我心疼你也只会换你来气我,还不如趁早收了怜悯,为了你这样的薄情郎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划不来。”

      上官决:“你不是说要我装娇弱装可怜博取你的怜悯?”

      若能让人觉得他是故意在装可怜,也好过叫人见着他虚弱不堪的模样。

      国君:“说错了,你今日才是让我大开眼界,习龙宫对你无情,你却越发有情,我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你这种人最是宠不得。”

      不过这不可一世的战神也知道在他面前装可怜了,可见不得是坏事。

      他将另一处的墨块又推来,道:“继续磨墨吧。”

      上官决拿着砚台细细磨着。

      国君见他动作轻缓,道:“累了坐我身上啊,我搂着你。”

      “累了就坐我怀里,我是你父君,不是别人,不必拘泥,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上官决抬眸。

      “嗯?”国君看他有了动静,含笑说:“但除了一条,我不会放你走的,我们决儿可不许再有这个心思了。”

      上官决垂首,一言不发。

      “怎么一句也不回我?”

      “不回话可知是什么罪?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欺君僭上,自恃狂傲,还有,媚主,真要动用国法,你这条小命哪还留得?”

      上官决终于忍不住:“留不得便留不得吧,反正都是要死的。”

      国君阴了脸,冷声:“你说什么?好好说话。”

      上官决:“仗着你宠我、心疼我,屡次犯僭啊,国君自己说的话,自己倒先忘上了?”

      国君捂着胸口,差点被气岔了路子。

      公公正送来早朝的奏章,只见国君指着砚台,怒骂:“怎么磨的墨!磨了这么久就磨成这个样子?”他愤愤挥了桌上的折子。

      公公立即跪地,“国君息怒。”

      国君怒吼:“你这逆子,还不跪下!”

      上官决掀袍跪地。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48章 “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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