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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第一百二十四 进展 ...

  •   怀着蛟王有护犊之私将年炫留在了城内的想法,权誉当晚再次来到了年炫的府前,蛟王一向公正仁义,他知这种想法极小可能,却仍是马不停蹄的赶来了。

      他敲了敲门,这会儿府上的人几乎都睡了,好半天出来一人,睡眼惺忪,问:“何事?”
      权誉:“你们家公子可回来了?”

      这人才看清是前几日来的那人,说:“我家公子今日下午已经出征了。”

      “出、出征了?”那一丝期望终究是落了空,年炫果然被派去了前线,权誉问:“那他衣物可都备好了?”这个时节,前线边疆一定是极冷的。

      “都备了。”这人说:“大人不必担心,我家公子也不是第一回当主帅了,前些日子就准备了需要品。”

      权誉:“主帅?”
      下人:“是,公子被王上封为主帅,带领众将申时离去的。”

      前些日子就备好了需要品,看来那人护国心切,是一早想好了要去守城的,以他的性子,权誉早该想到会如此,只是战场伤亡人多如牛毛,若那人为了救人生生耗光了自己的灵力怎么办?毕竟这种傻事他也没少做过。

      权誉失望而归,年炫不仅出了征,还被封予了主帅。

      他第三次吃了闭门羹。

      而后的时日,权誉时时关注战事,打听前线情况,最快的消息都只能从年辰口中得知。最初打探说北冥军出防守计,以坚守为主策,想来这样伤亡人数大抵是极低的,主帅应该不会花灵力救人了,他稍安心了些许。

      傍晚,他早早来正殿候着。

      这一日,年辰商议完国事回了府。

      他盘罩白瓷的脸颊泛着红光,满脸舒展的波纹像一朵浪花。

      见着权誉,问:“哦,祭酒,你来了。”
      权誉行过礼,问:“今日可是有进展了?”

      “祭酒言中了。”
      二人进了屋,年辰坐下,说:“中厥进攻北冥的原由查到了。”

      国事有了这般重大的进展。

      “是什么?”权誉也十分欣慰,这几日遍处思索也毫无头绪,北冥常年四处扶危济困,在诸国的影响深远,便是能不攻打就不攻打最好,况且北冥王宫与公子府坐落在隐秘处,进了城也难以寻到,他实在找不出中厥进攻北冥的动机。

      提到凶手,年辰脸上的红光变为青光,咬牙切齿:“有中厥奸细混入!”他眼中闪现出无法抑制的怒火,如断堤的洪水倾泻出来:“细作盗去了我族机密,所以才突然大举进攻!”

      “奸细?”权誉困惑,能是什么秘密,竟能让一个国家动了入侵的念头?

      年辰:“九州各国哪个不贪婪?自古弱肉强食,不过人间常态。”

      理虽是这个理没错,只是现在看来,也正是奇怪在此处,举兵攻打的动机若真是弱肉强食的心理,为何一早不攻打,偏要凭细作盗取秘密,难道说这秘密是把柄,先前并非不攻打,而是这把柄遏制住他们不得攻打?

      权誉:“真是煞费苦心,竟派出狡猾阴险的奸细来,堂堂中厥大国,小人作为。”
      “不”,年辰说:“这奸细不是中厥派来的。”

      权誉:“那是何国派来的?”他的猜想推测都是错的?

      年辰眼中闪出两道寒光:“是我们北冥自己人,就在这城中,与外界里应外合窃走了机密!”

      权誉半久说不出话来,不是他把事情想复杂了,是完全偏离了。

      年辰:“父王已下令,封锁全城。”

      权誉:“这人若还在城内,既然传的出机密,必定也能传出军事战况,那……”那前线该有多危险……

      年辰长叹一口气:“若有足够精兵强将,又何至沦落到如此境地?”
      权誉听这口气带着三分后悔七分埋怨,问:“公子何出此言?”

      年辰懊悔愠怒:“我和众兄弟早就多次上谏,请求父王以国防为重多操精兵,可他偏不听,不愿劳民伤财,说要行仁义之师,可事到如今,谁又对我们仁义过?”

      权誉:“公子此话不假,只是蛟王身为一国之主,自然是要兼听则明,北冥百姓稀缺,又是和平之都,未着重训练强兵也不无道理。”当初年辰说蛟王偏袒年炫,当着诸位大臣的面只夸年炫,可现在看来,蛟王若真是偏袒年炫,又怎会舍得派遣他去前线、去危险的战场。

      “兼听则明?”年辰愤恨的目光突然落在权誉身上,厉色问:“祭酒的意思是,本公子错了?”
      “不、不是”,权誉惶惶:“卑职绝无此意!”

      “哼。”年辰阴鸷的神色哼出一声笑来,眼里是寒冬腊月在颤动:“祭酒啊祭酒,你是谨慎之人,记得与你上通灵寺就同你说过,你最是冰雪聪明,眼里藏不住坏心思。”他近了权誉,指头一勾,抬起他的下巴来,盯着他的眼:“你这双眸子真是清澈又明媚……”

      他看着这眼,突然用力甩开,噙着泪微微一笑,一半愉悦一半痛楚地说:“可惜,里面全是对我的不满,誉儿,我们终究是越走越远了……”

      他这神色与那日唤来铁棍前是一模一样。
      权誉立即双膝着地:“公子恕罪,卑职、卑职……”

      这时,响起了叩门声。
      “进来。”

      一人轻轻推门而入,是管家,道:“公子,方才宫里派人传话,说明日要查泄密之人,公子明日不必入宫了。”

      年辰问:“就说了这一句?”
      管家道:“还送了糕点。”

      门未关,管家让人将糕点抬了进来,说:“公子,王上说战事紧急,粮库空虚,近日可能供应不上往日食材,所以……”

      “知道了,下去吧。”话未说完,年辰已焦躁难耐,管家连忙退下去。

      这些糕点淡青色,清香散开,年辰拾起一块咬了一口,勉强咽下去后再未吃第二口,拎着这它细细瞧,脸色冷得彻骨,道:“若找出那个泄密的叛徒,非当众凌迟了谢罪不可!”

      权誉方才要恕罪的话被管家打断也没再说下去,年辰撤了糕点,出门时停在他身侧,说:“好好跪着,哪儿也不许去。”

      这一跪便是七八个时辰,来人告知他可以起身时,膝盖酸麻不堪,他扶着柱子艰难起了身,有了意识的腿便立即袭来剧烈的疼痛。

      权誉在回院的路上遇到了管家。

      管家见他走路一跛一跛着,问:“祭酒这是怎么了?”
      权誉面色惨白,说:“方才在殿内,你不都瞧见了吗。”

      管家当然记得方才进殿时见到他正端正地跪在地上,却含笑说:“瞧我这记性,原来又被罚跪了啊,这次又是说错话了?”

      “是。”权誉闷闷不愉悦,最近不知走了什么运气、得罪了哪路神仙,总撞上年辰的气头上,总因为一些奇奇怪怪的小事被罚,或是一句话,或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明明有小心谨慎地回答,自称微臣改为卑职也记得牢固了,怎么就是逃不过被罚跪的命运?

      “权祭酒,都受到过多少次教训了,还不长记性?”管家这一笑巧妙淡开,十分诡异,与平日迥然不同,像是变了一个人。

      权誉没曾多想,只想着方才在内殿自己也没说过什么不好听的话,到底是如何惹了年辰的气了,趁着管家在这儿,想必他或许知道一二,便问:“公子最近怎么这么容易生气?”

      管家却回:“这我哪知道?权祭酒,你不知道?”
      权誉:“我当然不知,不然还问你作甚?”

      管家:“公子召见次数最多的人是你,最常念叨的也是你,他连你都没说的事,会同我说?”

      权誉知再问下去也问不出结果,便换了问:“那最近可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发生?”

      “不寻常的事倒没有。”管家凑上前,低声道:“不过听说近日是公子希的祭日……”

      原是如此,权誉未吭声,只能认倒霉,自己又触上风口浪尖了。

      “祭酒”,管家巧妙的笑又淡开,神色怪诞:“走路可要当心些,任谁的膝盖隔三差五就长时间跪着,都容易留下祸根的。”
      “多谢提醒,我记下了。”

      权誉总觉管家今日说话与以往不同,听着刺耳,不似什么善言,一瞧语话者的神情,似乎颇有嘲讽的意味?

      他正这样想,脚下横生羁绊来,双膝重重叩在了地面,原本伤痕累累之处雪上加霜,钻心的疼痛狂风骤雨般袭来。

      立在一旁的人冷眼含笑:“瞧我这脚,何时放到祭酒身前了,真是对不住,不过祭酒,不是刚让你当心点么,怎么这么不小心?”

      权誉扶着墙,艰难地起了身,一言不发,跛着腿继续往前走去。

      回到院中,他轻轻掀起袍子,膝盖已被磕破,青紫一片,他并不觉得有多痛,只是不明白管家为何故意刁难,他从未亏欠过他什么,明明不久前还如长辈般照顾他,难道只是因为他权势减弱,已不再受公子青睐,就像这国都一样,没了庇护层就会受到侵犯任人欺凌任人宰割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4章 第一百二十四 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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