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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第一百零七章 圈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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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喜国,二人又回到了藏习龙叶的水帘洞。他们第一次来时未发现异常,直到方才送完习龙叶权誉被封了一半灵力,才想到这洞有问题,非寻常水帘洞。
他们停在洞外,未进。
权誉:“莫非是这瀑水?”他封了灵力,宁如初却未,若说二人不同之处,唯有这瀑水,宁如初未淋到分毫。
听他这样一说,宁如初大悟:“一定是它!”
他施出丁点儿灵力输给一片石头,将石头扔进瀑水,不出所料,石头被弹了回来,弹指间自燃得粉碎。
宁如初惊道:“这瀑水感知灵力这般敏锐!”
“错了”,权誉这神态像是专门来泼冷水的,“这瀑水啊,如同某些小人专爱欺软怕硬,挡不住灵力强大者,就只会封其灵力,若是遇到灵力羸弱者,就会挡了去路,让其入不了洞,若是灵力弱到不足吹灰,那便会如同这石头,被击得粉碎。”
宁如初听这番说辞太有道理,问:“那该如何,你那一半灵力还会回来吗?”
权誉拾起石头的一些沫子,道:“我能感知大约三四个时辰后会解封。”他吹气,吹散了沫子。
宁如初:“你还有这本领?”他想起权誉是仙君,就没再说什么。
“阿炫?”权誉正瞧着山洞,一转头,才见宁如初只剩背影,“怎么走了,去哪儿啊?”
宁如初:“仙君自行恢复灵力,我就先走了。”
权誉追上去,自知宁如初还气他没告诉他身份之事,赔上笑容:“怎么唤仙君了?阿炫,不是说好不提这事了么。”
宁如初佯装毫不知情:“我说过吗?”他走得更疾。
“阿炫。”权誉跟着,边走边唤,突然脚下窜出一物,他被绊倒,跌在了地上。
宁如初回过头,立即奔来。
“怎么了,怎么……”宁如初忽然担心:“你的灵力究竟损耗了多少?”
他摸到对方的手,冰冷异常。
权誉在夜幽城受的内伤匪浅,现在又被封了灵力,这憔悴的模样确实让人担忧。
“你啊,自己伤还未愈就替我淋水,自己的身子自己不清楚吗,现在好了,真叫人……”
权誉握着他温暖的手,浅淡笑道:“阿炫,你别担心,有你在身边,我好得快,你别丢下我就行。”
“谁说我担心了?”宁如初:“我才不担心你呢,我可告诉你,你下次再这样,我就要丢下你!”
权誉泪眼,如在夜幽城落湖后半迷糊的神情,说:“你若离开我,我便真的要死了……”
“呸呸呸,什么死,你脑子烧坏了,胡说八道。”
权誉嘿嘿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
宁如初:“谁离开谁还不是活得好好的,还有,你这是什么话,怎么好像我真的离开过你一样?”
权誉捕捉到第一句后立即没了笑,泪眼蹙眉:“你若离了我,我真的一刻也活不了的!”
宁如初帮他理理碎发,道:“我不离开你便是,只是我们难道真的早就见过,我怎么没印象?”
权誉嘻嘻笑,头往他怀里钻,道:“没印象不要紧,不记得就算了,只要你别离开我。”
“那”,宁如初问:“怎么才算离开?”他想起在云中时,好像他说去隔壁睡个觉就算离开了?
权誉嬉笑着,突然泪光闪烁,泪水就要夺眼眶而出,哭道:“你是不是又要离开我?”
“我、我没啊。”宁如初伸手触摸他额头,果然,又发烧了。
“阿誉,你生病了,我们找家医馆,先把烧退了?”
权誉摇摇头,一把搂住宁如初的腰,死死抱住,“你别走!”
宁如初轻轻环上双臂,安慰着:“我不走,阿誉你先别哭。”
权誉被搂住后就收了泪,又扬起笑,露出小酒窝。
“阿誉,那咱们先离开这里?”这简喜国总让他心生不安,这次返回这里,右眼皮跳个不停,也不知是要遭何事。
他正想着,忽觉上空异常,抬头间,见着小小一团白花花的东西,不知是何物,只觉越来越大,百余根银丝铺天盖地而来,横针竖线,这是……天网?
来不及反应,天撒巨网,让他们猝不及防无处遁逃地被罩住了!
冲出一群蒙面黑衣人,迅速收拢天网,念了句口诀,将二人带往了别处。
押往的地方是一方宽阔的平台,风声咆哮,像恶狼般骇人。
宁如初被捆住手脚扔在一旁,而权誉早已昏迷,那天网封了他全部灵力,他被绑在十字型木架上,全身挂满了枷锁。
宁如初看清,给他挂上枷锁的正是放他们入城,送上通行令牌的那位将士。
“你这小人,说什么蒙受仙君恩情、感恩戴德多年,全是谎言,全是阴谋诡计!”现在想来那习龙叶竟是诱饵,这将士放他们二人进城,在瀑水上手脚,竟都是为了活捉他们,只是他想不明白,这简喜国与他们二人究竟有什么仇?
将士隔空朝他甩来一记耳光,愤恨道:“住口,死到临头了还嘴硬,他是仙君,他救过国人不假,可他既然是奴隶之身,就没资格当这个仙君!”
“什么奴隶之身?”宁如初没听明白。
“来人”,声音是从石台上方传来,“把备好的药给我们仙君喂下。”这口气不缓不急,带着七八分嘚瑟与嘲讽。
宁如初这才注意到石台上方坐着一人,膀大腰圆,通身的势力。
几人端上药,走向权誉。
宁如初吼道:“你们要做什么,你们别碰他!”他挣扎着却如何也动不了身。
那将士隔空又朝他甩来一记耳光,骂道:“别急,很快轮到你!”
宁如初口角流血,脸颊发热,只见几人将手中的药灌入权誉口中。
权誉被呛得直咳嗽,才终于醒来。
他脸色苍白,只觉虚弱无力,浑身酸痛,难受得紧。
“誉儿。”台上之人见他醒来,笑着竟唤了这一声。
权誉缓缓抬头,再没了任何气势,瑟瑟发抖,像见了最怕见到的天敌。
那是奴隶院的主人,是曾经饲养过他的奴隶主。
不堪回首的奴役与驱使近在眼前。
奴隶主眼睛发红:“你这叛奴,我终于捉住你了!一千多年了,你害我妻离子散,受世人耻辱,自己却摇身一变,飞上枝头当凤凰了!”
“我害你?”权誉苦笑:“到底谁害谁?”这人把自己遭受的一切苦难都算在他头上,那他所受的屈辱要向谁讨?
奴隶主嘶吼尖叫,猛得闪到刑架上之人身前,一把拽起他的头发,用力拉扯,另一只手使劲捏住他的下巴,恶狠狠吼道:“幸好老天有眼,让我靠宝物活到现在,今日便是还债之日,我要让世人看看,叛奴天诛地灭,永远不会有好下场!”
他说完,猛地拽开权誉的衣衫。
衣领碎成片,里头是一团显眼的暗红。
众人瞳孔骤缩,宁如初也才看见,权誉的胸脯前竟有一块狭长暗红的疤痕。
这疤痕呈奴字形状,正是人们口中的奴隶印记!
宁如初头脑发昏:带奴隶印记的仙君,权誉不是普通仙君,是万物共主天凌仙君!
他脑海中一片空白,这时,一道利刃从天飞来,斩断了捆住宁如初的绳索!
来者飞上高台,踩在圈椅前的桌子上。
一袭玄袍飘飘,长发过腰,戴着半边银质面具,是上官诀!
宁如初晃过神,奴隶主盯着高台上人,无瑕他顾,宁如初便奔向权誉,拼命斩断他身上的枷锁。
“阿誉,别怕!”他帮权誉合着衣服。
奴隶主暴跳如雷,怒哄:“找死!”他一掌击向立在桌上之人。
上官诀轻松躲过,来了一窝黑衣人与他打斗起来。
他步伐轻盈,有条不紊,颇有章法,奴隶主这才认出:“你是南樾皇储,宁王上官诀!”
上官诀:“算你识相,一群人这么想死,我成全你们!”
“且慢!”奴隶主笑道:“殿下别打了,都是自家人。”
上官诀未停:“谁与你这恶心的丑八怪是自家人?”
奴隶主不急不慢拿出一叠纸书,“殿下可识得此物?”
上官诀这才停下,一眼认出奴隶主手中金黄的纸书正是南樾文书,这种文书不常见,极为珍稀。
奴隶主知他一定认出文书,道:“这可是你父君亲手赠的。”
上官诀忽然想起国君曾多次告诫他不得靠近简喜国附近。
“殿下”,奴隶主缓缓走近他,道:“大可自便,莫妨碍我收拾家奴,我一定向您父君保密,请殿下放心。”
上官诀冷冷道:“不行,这二人是我朋友,你放人,我撤兵。”
奴隶主冷笑:“恐怕由不得你,上官国君赠我文书正是提防你会讨伐简喜,既然如此,那我只好……”他急速打开文书,锁链飞出,只眨眼间牢牢套在上官诀身上。
上官诀被吊在了石柱。
奴隶主:“殿下,这是上官国君亲手为您打造的,可还舒服?”
上官诀越是挣扎,这绳索就捆得越紧。
宁如初和上官诀一同被吊在了石柱。
奴隶主用冰冷的刀子贴上权誉脸颊,咧嘴大笑:“逃啊,一个也别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