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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第一百零五章 宝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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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如初纳闷着:“这人怎么说变就变了,上次见着他时明明还不是这样的?”
权誉:“我还以为他一直都这样呢。”
宁如初:“可不是,他送我琉璃玦时像个兄长一般。”
“就他还兄长,你瞧他方才的样子,好似我们欠了他一篮子债务赖账不给一样。”
宁如初:“阿誉别这么说,他人真的挺好的。”
“快别提他了。”权誉一把搂过宁如初的腰,说:“带你飞。”
宁如初抚着权誉搂在他腰上的手,扬出清脆的笑声:“飞喽!”
权誉一手搂他,另一只手轻盈一挥,像展翅的蝴蝶翩翩腾空,在绿林中遁入云霄,伴着白云的气息吹来清风,俯首已是皑皑一片。
二人在云层中飞了一会儿,在树林中停下。
宁如初瞧着周围遍地林木,道:“这简喜国好多树。”
“是啊”,权誉忆起当年的景象,道:“犹记那时闹了荒灾林木稀缺,应是怕极了再生事端吧,毕竟若真出了事,最坏的结局只怕如何也想不到,连毁灭性的销声匿迹都有可能吧。”
“原来如此。”宁如初指了指树林里的一座堡垒,道:“绿镝指的正是此处。”
权誉:“走,进去看看。”
这座堡垒是由木头砌成的,堡顶爬满了暗绿色的蔓藤,周身草木丛生,荆棘与蔷薇环绕着,堡垒门前一条小路通向外路,二人步上这小路,向堡垒走近。
这堡垒看起来像是荒废很多年了。
二人走进,正想知晓这荒废的地方是作何用的,门口处响起了脚步声。
有人!谁?
二人步到堡外一瞧,绿林静静矗立,土路蜿蜒平铺,分明还是来时的样子。
仔细想想刚刚的脚步声,好像又不那么像脚步声了。
可能真的听错了吧。
二人回到堡内,才看清,这里竟然只有一些尘土。
“怎么什么也没有?奇怪,明明指的是这儿啊。”宁如初又向手上的绿镝瞧去,疑目生眩,大惊:“指向居然又变了!”
“啊?”权誉瞧去,这绿镝又指向了堡外!
“走!”
二人循着绿镝的指向出了堡垒,才发现绿镝一开始指向的就不是堡垒,而是城堡的后方。
“阿炫啊,你也有看岔眼的时候。”权誉得意洋洋笑着。
“你就幸灾乐祸吧”,宁如初:“我眼光还真不好,居然看上了你。”
权誉听这后半句觉得委实好听,笑眯眯:“我说反话呢,阿炫别具慧眼,胜过春日光。”
宁如初:“切,要你说。”又道:“我也说反话呢。”
权誉想着那话反过来说是:我眼光真好,还好没看上你。
“……”
“阿炫,你开玩笑的吧?”
宁如初也眯起笑眼:“你猜啊。”
“这哪儿猜得到”,权誉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也告诉我一个秘密如何?”
宁如初:“交易倒公平。”
权誉闻言心觉他是同意了,就要说:“其实我并非平常仙君,而是……”
他做好准备要说的话还未说出口,却听宁如初摇摇头:“我不与你做这交易。”
“啊?”权誉停步,问:“为何?”
宁如初看他一眼又朝前行去,说:“你走不走?”
权誉追过去,想要对方告诉他那话是真是假开玩笑的,看来是泡汤了。
他们绕过堡垒,顺着指向,看到了一片水帘。
绿镝指向明了,正是水帘里边。
“进去看看?”宁如初道:“说不定里头是个水帘洞呢。”
权誉:“都走到这儿还不进去?”他用衣袖罩着宁如初,抱起他飞了进去。
水帘后是座小楼阁,楼阁以水帘作门,共只两层,二人落在了第二层。阁顶是深沉的枣红,阁两侧立着墨绿的石柱,一楼是灰白的石桌石椅,被水帘散射地波光粼粼,恍如人间仙境。
权誉方才手速太快,宁如初没来得及反应,这会儿发现自己没淋到一片衣衫,权誉的头发却湿了一半,帮他擦了擦水。
权誉扫扫袖子,突然贴上来的人离他极近,而且这还是这人为数不多的主动贴近,他心花一绽,满心欢喜。
宁如初擦着水珠,无意瞥见眼前这双眸子比往常更亮,晶莹的笑眼,流光溢彩,聚集了世间所有珍宝都不及的心意,像要把自己的心都掏出来给他。
他闪躲目光,放下了手。
“阿誉,是这里吗?”
权誉看向绿镝,说:“你瞧,可算来对地了。”
楼阁窄小,最显眼的是一方木匣,宁如初:“指的是这匣子。”
二人走近,匣子没锁,费了吹灰之力就将其打开。
匣子中是一片泛着翡翠光泽的精致叶片,宁如初拾起它,瞪大了双眸,惊喜万分:“习龙叶!”
权誉难以相信:“这就……找到了?”相较于前几样宝物,这个终极目标来得也太过容易了?
“是、是习龙叶!”宁如初捧着习龙叶,激动无比。
权誉:“你看仔细了,当真是习龙叶吗?”
宁如初盯着手中的叶子道:“真的!”
权誉谨慎地环顾四周。
“阿誉,你在想什么?”
权誉:“这习龙叶怎么像是有人故意让我们找着一样,摆得神摇目夺,还似乎生怕我们寻不到?”
宁如初听这话立即想到自己此时的模样。
“堂而皇之,含沙射影。”他吐出几字。
“阿炫你说什么?”权誉附耳过来。
宁如初:“权三岁,我们就以彼之道还治彼身,悄无声息地把它带回去可好?”
“那可太好了?”权誉听他说得乐乐陶陶,只是总觉哪儿怪怪的?
他用衣袖罩住宁如初,飞出了水帘。
宁如初牵起权誉的手,眉眼弯弯:“走,咱们去习龙宫!”想到替曾经的师门找到了镇宫之宝,他就松了气,也总算是偿还了一些恩情了。
“嗯。”权誉颔首。
这时,又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二人立即看向声源处,这次声音的主人再也藏不住了,二人这才想起方才在堡垒果然没听错,确实是脚步声,多半就是此人的。
“站住!”
那人才转过身,听到这声,真的停住了。
单瞧背影,修长高挑,一身黑衣,长发过腰,走近,宁如初又吃了一惊:“殿下!”
这人正是上官诀。
“怎地又是你?”权誉问:“你说你找东西,难道也是……”
“什么,要找什么?”上官诀瞧宁如初手中的匣子,道:“当然不是!本王自有打算,居然又碰到你们了,真晦气!”
二人语塞,这人的无名火发得好不莫名其妙。
权誉:“我都没说是什么,殿下真是智慧过人。”
上官诀:“总之,不关你们的事,快走。”
据宁如初所知,上官诀之前并不是这样的,而且这语气听着不像是真的生气了,倒像是心虚。
上官诀吼道:“看什么看!你们怎么还不走?”
宁如初更想知道他是因何缘故发火,绕了上官诀一周,道:“殿下这么烦我们,大可自行先走。”
这会儿语塞的是上官诀,好半天,他才道:“你们转过身去。”
宁如初发现了端倪,故作同意,拉着权誉转过身去。
上官诀缓缓转身,向前行去,忽然,背后传来宁如初的声音:“殿下,你的腿怎么了?”
他愣了愣,又立即置若罔闻,讪讪离去。
“殿下?”二人看着上官诀一跛一跛地向前行,疾步上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上官诀才终于止步,很不耐烦地问:“做什么?”
“你的腿?”
上官诀连忙端正地立好,身姿挺拔,打断了问话,回:“没事。”
看来那团无名火正是因此燃起,这样一个不可一世的人物怎么会愿意被人看见他受伤的模样?
权誉突然想起晏鹰的话,便问:“殿下被罚跪得久,是膝盖落下伤病了吧?”
宁如初才明白,一定是这么回事。
上官诀脸色铁青,一句话也说不出。
“殿下”,权誉道:“在下略懂医术,可要在下……”
“不用!”上官诀瞧着宁如初手中的叶子,放低了声音断断续续问:“你们要去习龙宫?”
宁如初未言。
上官诀:“带我去一个。”明明像是在求人,语气像是在命令。
带南樾人去习龙宫?宁如初回:“不行。”
上官诀软声:“如初,请你相信我,我绝不会做出任何对不起习龙宫的事情!”这一句又回到密室中的那个兄长,像是真的在关心习龙宫。
宁如初闭口不言,生怕自己会同意他。
上官诀软着音哄道:“如初,就带我去吧,求求你!”
权誉这才信了来时宁如初对上官诀的描述,想来他平日或许真的不是这样的,道:“阿炫,要不带他一程,只到习龙宫宫门口,不进去,如何?”
宁如初呢喃自语:“我刚刚为什么要留下来,就应该直接走了的。”他拉着权誉,道:“不带他,我们走!”想来现在直接一走了之也还不晚。
可谁知上官诀拉着他的衣袖死死不松手,苦苦哀求:“我就远远地看一眼,就一眼!”
宁如初:“你得告诉我你去习龙宫做什么。”
上官诀:“我就看看。”
“真的?”
上官诀竖起白皙的玉掌,道:“千真万确!”
宁如初看着他,想到琉璃玦,想到他说绝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习龙宫的事情,咬着牙:“行,那先说好,就一眼?”心道权誉法力高深,谅这人也不敢做出什么小动作,保不准真的只是想见一眼习龙宫。
上官诀连连点头,他低念几句口诀,三人立即到了习龙山山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