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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第一百零三章 简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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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镝这次指向的是东方。
“可算不是南方了。”宁如初问:“东方有何地?”
二人刚在茶铺坐下,权誉倒了盏茶,道:“南樾西隆北冥,东方有何地我还真未听说过。”
宁如初:“常言道东方有神明,莫不是天凌仙君,难道习龙叶在天凌仙君那儿?”
权誉被茶水呛到,咳了咳:“仙君要习龙叶做什么,他才不要待字闺中。”
宁如初:“这怎么说,有什么关系吗?”
权誉:“若你看上了一位姑娘,决心报完杀父之仇就娶她,可最后却发现你爹正是死于她手,你还会娶她吗?”
宁如初不可思议:“还有这事?”
权誉:“姑娘只心仪你,你又不娶她,她就只能待字闺中了。”
宁如初:“你怎知我不娶她,前因后果未弄明白,说不准是个误会。”
权誉:“我只是假设,假设杀害你爹的就是这位姑娘。”
宁如初还是不解:“若这姑娘真只心仪我,为何还要杀害我爹呢?”
权誉:“我只是假设……你这么想娶姑娘?你想娶谁啊?”
宁如初:“你不都说了是假设么,这是假设中存在的我要娶的姑娘啊。”
权誉:“不准娶姑娘。”
“为什么?”宁如初:“不是还要介绍给我个凶悍的吗?”
权誉递上一杯沏好的茶水,说:“喝茶。”
宁如初接过茶水,饮下,想到东南西北四个地方,道:“我却是连北冥都未听说过的。”
权誉:“你想知道?我说给你听。”
宁如初仔细听着。
权誉问:“还记得之前我同你将的一个关于半蛟人的故事吗?”
宁如初:“记得。”那是他们的第一夜。
权誉浅笑,道:“北冥便是半蛟人的居住地。”
宁如初才想起先前听权誉提到过这个名字,刚听到时就觉熟悉,可仔细想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反而会引起头痛症。
权誉抿了茶,一手托腮,眉眼弯弯,突然问:“阿炫,你觉得我怎么样?”
宁如初看着他,愣了愣,说:“好得很啊。”
权誉双眸如皎洁新升的弯月,捧着脸颊问:“凶不凶悍?”
宁如初:“阿誉是世上最温柔之人。”
权誉:“其实我是个凶悍的人。”他说完学着老虎叫了两声。
宁如初笑得咳嗽。
权誉:“阿炫可曾听说过与南樾王朝不相上下的简喜国?”
宁如初点点头:“几分耳熟。”
权誉:“简喜国虽不大,但实力雄厚,几百年来独立发展,不与外国打交道,诸国也不敢轻易入侵,虽早已退出江湖,但在江湖上仍旧声名显赫。方才我未想起,现在想起来,它似乎正在东方。”
宁如初:“它不与外国打交道,那若绿镝指的正是简喜国,我们岂不是进不去了。”
“也并非”,权誉含笑:“阿炫这么快就忘了隐匿术了?”
宁如初还真忘了,这才记起:“是啊,我怎么没想到!”
权誉招招手,道:“我有话要同你说。”
宁如初附耳过来,听的权誉低声道:“我们称简喜国为它吧,这附近有密探。”
宁如初坐回原位,问:“那它既已退出江湖,为何会有……密探呢?”
权誉:“不知,或许是十大奇术。”
宁如初:“你是说它也想到外人会用隐匿术混入,所以一直提防着会十大奇术者?”
权誉看着桌上的绿镝,道:“这附近的密探大有可能正是冲着我们来的。”
宁如初立马收起绿镝,道:“亡羊补牢不算太晚,阿誉,我们得尽快离开这儿。”
权誉竖起拇指:“那就用他们最忌惮的隐匿术甩掉他们。”
二人到后院的一处角落,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到达之处是片荒山野岭。
宁如初拿出绿镝,绿镝仍指着东方。
权誉单手搂抱宁如初,飞上了云层。
几炷香的时间,停在了一堵围墙外,绿镝指向围墙内。
权誉拨了拨草丛上的立牌,喜道:“原来真是简喜国。”
宁如初看过去,立牌上写着:非简喜国人勿入。
“阿誉,我们进去吧。”
权誉启动隐匿术,又停下,说:“进不去,有结界,是我们小看它了。”
“啊?”宁如初惊道,叹了声息。
二人在附近查看寻找结界薄弱处,身后传来了一阵铮铮脚步声,径直朝这边靠近。
二人回过头来,是一穿着铠甲的将军。
将军道:“二位大侠可是要进简喜国。”
大侠?权誉瞧了瞧身后,正纳闷这叫的是何人,宁如初刚回过头来,又惊又喜:“怎么是你!”
将军认清了宁如初,喜道:“宁公子!”
“阿誉,这位是宁王府的晏将军。”
原来这位将军是宁王府的人。
将军带着二人入了附近的营帐。
宁如初惦记着琉璃佩的恩惠,慰问:“你们殿下还好吗?”
将军忽地掀袍跪地,道:“殿下前些日子入了简喜国,这会儿还无半点消息,一定是遇到了麻烦,求二位公子救救殿下!”
“晏将军先起来。”宁如初将他扶起。
这位晏将军名唤晏鹰,八岁时就随上官诀出征,是上官诀的得力助将。
按理说位勇猛的威武大将往往果断狠戾,但此刻竟眼底潮湿,委屈得不行:“宁公子有所不知,殿下为了那姓林的一对兄弟与国君起了争执。”
宁如初:“林兄与他弟弟盛朝露?”
晏鹰回:“是,那盛朝露是朝廷重犯,国君怎会轻易放了他,交换是要殿下跪在朝堂前,跪几时,国君就几时不派人追捕林氏兄弟。殿下就日日夜夜跪在朝堂前,那些上朝的文武大臣看了会作何感想?”他抹了抹眼角,道:“这次攻打简喜国,殿下才得以暂时起身,此役过后,回到南樾,只怕还要天长地久地跪下去。”
“怎么会这样?”
权誉问:“这简喜国的结界非同小可,你们殿下是如何进去的?”
晏鹰:“能出结界的除了简喜国人还有简喜国的密探,殿下正是混入了密探中才进了去,距今日已有五日了,公子,殿下会不会出事了?”
“你先别急。”宁如初想不出任何慰问的话,上官诀只身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待了五日,而他们现在连进都进不去,着实让人担心。
权誉道:“为今之计,也只能从密探下手了。”
晏鹰手下的人消息灵通,很快追踪到了一批简喜密探的下落,晏鹰要跟上,宁如初不让,他只得继续留在了军营。
二人想了个法子,混进了简喜密探中。
“阿誉”,宁如初握紧权誉的手,说:“你怕吗?一旦进去,若被发现,我们就是瓮中之鳖,插翅难飞。”
“若真被抓住”,权誉笑道:“那就让你见识见识我权某人是如何化解危机、逆转局势的。”
宁如初也笑:“吹牛也要看时辰,大话可别说的太早。”
权誉轻挑眉:“你这说话是越发动听了,以前还是拐着弯的嘲我。”
宁如初佯为不知:“哦是吗,我何时嘲过你?”
权誉微微躬腰一把背起宁如初。
“做什么又背我?”
“让你嘲我还不承认。”
“好了阿誉”,宁如初软下声:“开个玩笑,你先放我下来。”
权誉背着他往前走,佯装还气着:“现在知道后悔了?晚了。”
前面两个密探回过头来,细瞧着宁如初,突然感受到两束寒光袭来,才终于移开眼睛,看向权誉,问:“这位兄台,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权誉圆睁着眼:“你一直盯着我的人做什么,是免费能看的吗?”
“没、没”,两密探被问得结结巴巴:“只是你背上的那位兄台好生眼生,我们好像从未见过。”
宁如初心叫糟糕:果然世上没有容易的事。
权誉咳咳两声:“那你瞧我眼熟吗?”
那密探挠挠头:“我好像见过。”
另一密探:“是、是,我也见过。”
宁如初心叫奇:怎么会这样,为何独独没有见过我?低头附在权誉耳畔:“你认识他们么,他们怎么见过你?”
权誉低声回:“我也不知。”
他们随着密探走了一段路,抵达简喜国入口处。一众士兵守在门旁,挨个地对着脸检查腰牌。
“不好”,宁如初见过这一幕才知他们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道:“阿誉,我们是进不去了。”
权誉:“不仅进不去。”
也出去了。
宁如初:“现在能放我下来了吧,这还不能证实我方才没嘲你,我说的可都是实话。”
“我……”权誉还未说些什么,一官兵已走近,道:“你们二人怎是这个姿势,他腿受伤了吗?”
宁如初低头:“阿誉,快放我下来。”
“咳咳”,权誉又咳了两声,正要说什么,却见那官兵盯着他的脸睁大了眼,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你、你……”
权誉和背上的宁如初也睁大了眼,等着他说。
这么快,不用查腰牌就发现了?可这表情怎么像是见到了活菩萨?
岂料这官兵“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大喊:“仙君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