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能爱我》寒山桃酒

133、外传14

　　14、

　　两人吃完了晚饭，回家的路上仍在回味这次去极地馆的奇妙经历。周涵一回想起企鹅肚皮柔软的触感，唇角就会不自觉地翘起。他问道：“所以……这就是你给我准备的礼物？”

　　徐向屿点点头，满怀期待地问：“哥喜欢吗？”

　　“何止是喜欢，”周涵牵起徐向屿的手，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抱起来小企鹅的时候，我感觉人生都完满了。”

　　“是吗？”徐向屿回握住周涵的手，兴奋地在空中摇出大大的弧度，“那我以后要努力赚钱，然后带哥去南极看企鹅！”

　　“南极？！”周涵惊诧地瞪大眼睛。

　　徐向屿点点头，笑意盈盈地畅想：“是啊，到时候咱们就可以看到成群的企鹅……”

　　周涵笑了笑，摇摇头说：“那种地方可不是能随便去旅游的。”

　　“怎么不能？”徐向屿完全没被周涵泼出的冷水浇灭热情，依旧志得意满，“有人能去，咱们就能去！”

　　不知为何，看着徐向屿在夜幕中闪闪发光的双眼，周涵突然燃起了信心，那于他而言似乎不可能发生的事，在少年内心的沃土中不过是一颗未发芽的种子，能够从他年轻而充满力量的赤诚之心中汲取能量，然后毫无阻碍地生长。

　　在徐向屿的影响下，他开始渐渐对看似不可能的事抱有希望。在他心中原本狭小灰暗的未来也变得宽阔，被徐向屿用心的一举一动涂抹上耀眼的色彩。

　　他的眼睛映衬着徐向屿眼中的光，也变得无比明亮，他憧憬地笑道：“好，那我就期盼着那一天，能和向屿一起看小企鹅！”

　　徐向屿将周涵的手握得更紧，讨要奖赏的孩子般笑着问：“哥给我的礼物是什么？”

　　“回家给你。”周涵说完这句话，突然觉得有些紧张，因为他想到了自己的表白计划。本来他想着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说出来，但一天快要过完了那所谓的时机也没有出现，如此一来，回家之后无论如何他都该把心里话说出口了。

　　虽然得到了宫之霖的鼓励，可这到底是他不擅长的事，他还是不免有些忐忑，回家的路上暗自想着一会儿要说些什么，走路的姿势也僵硬起来。

　　等终于回到家，周涵拿出事先准备的北极熊玩偶放到徐向屿面前，很抱歉地说：“今年没有给你过生日，等明年我一定……”

　　“哇！是那个玩偶！”徐向屿一看到玩偶便两眼放光，完全没在意周涵说了什么，直接扑上去把周涵和玩偶一起搂住，“谢谢！哥还记得我想要这个玩偶，我好开心！”

　　其实比起徐向屿准备的礼物，他准备的礼物实在没有什么新意。见徐向屿这么容易被满足，他的心忽然泛起酸涩感，本欲说给徐向屿的承诺，他更多地说给自己：“我一定会为向屿好好准备的。”

　　“今天和哥一起过生日我就很高兴！”徐向屿笑眯眯地接过玩偶，走到床头将它和之前抓到的那只北极兔玩偶放在一起，满意地点点头，“不错不错，这样小兔子就不寂寞啦！”

　　周涵看着在徐向屿手下紧紧依偎在一起的两只玩偶，轻声一笑，感觉内心的勇气又多了一些。他知道宫之霖说的没错，不论他说了什么，只要能够让徐向屿明白他的心意，徐向屿就一定会感到开心。

　　他终于握紧拳头，鼓起勇气说道：“向屿，其实我，我西……”

　　咬到舌头了！

　　周涵在脑袋里排练过很多次告白时的场景，但他千算万算都没想过自己会因为过于紧张而咬到舌头——世上还有比这更没出息的事吗？他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徐向屿见他捂住嘴，走上前关切道：“怎么了，没事吧？”

　　周涵摇摇头，他扶着周涵的下巴想让他张开嘴：“咬到舌头了吗？我看看。”

　　看着徐向屿如此无微不至地关怀自己的样子，周涵突然为自己的窝囊感到愧疚。为什么他无法像徐向屿那样漂亮地说出表白的话语呢？他躲开徐向屿的手，窘迫地红了脸。

　　从来都是这样，无论是什么事，似乎都是徐向屿对他更好一些，做的更妥当一些。按理说他应该为此感到高兴的，可他却因此而感到沮丧，因为他想让徐向屿感受到与他赐予他的幸福同等的幸福，但他总是搞砸，像个没用的废物。

　　自责的想法一旦开始在他脑袋里渗透，就立刻水涨船高，脸上的红晕迅速攀爬上他的眼睛，他扭过头想躲避过去，可是眼泪还是从中掉落出来。

　　徐向屿愣愣地缩回手，虽有些莫名，但还是道歉道：“对不起，哥不喜欢这样吗……”

　　周涵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心中又是一酸。徐向屿觉得他有些低落，便问：“是今天不开心吗？”

　　周涵摇摇头，徐向屿显得更费解，扶他坐在沙发上，耐心地问：“那你为什么哭呢？”

　　“因为……”周涵也觉得自己说来就来的情绪有些难以理解，其实今日他过的很开心，只是表白的话没有顺利说出口而已，有什么好哭的呢？可他就是无法抑制地哭了出来。

　　他望着徐向屿担忧的神情，甚至能看到在那双黑玻璃珠般澄澈的眼中，他的身影被关切的光温暖地包裹起来，徐向屿就是这样专注地注视着他，仿佛他的哭泣是世界末日般的大事。他突然找到了突破口，顺其自然地说出原因：

　　“因为太喜欢了……”

　　徐向屿微微一怔：“嗯？”

　　他努力抑制住抽噎，带着孤注一掷的勇气坦白道：“因为太喜欢向屿了，喜欢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徐向屿发愣时，他继续说道：“也……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好。向屿总是能让我很幸福，可是我……我总是做不好，也不会说话。因为这个，所以愧疚……突然就很难过，感觉亏欠了你……”

　　他越说声音越小，呜咽声渐渐盖过了说话声。他想大概没有比这更糟糕的表白了，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乞丐，拿着别人不屑一顾的几块馒头当做全部身家，然后献宝似的送给心仪之人，想想真让人笑掉大牙——他是以怎样的勇气说出这些话的呢？

　　周涵羞愧地埋着头，不敢看徐向屿的反应，直到徐向屿回过神，逐渐理解过来周涵的意思。他带着不确定询问：“你刚刚说什么？”

　　周涵也想不到自己刚才说了哪些话，他的脑袋如一团乱麻，似乎刚才的所有话都是未经思考自动从嘴里掉出来的。直到徐向屿温暖的指腹触上他的面颊，帮他蘸去眼泪，他的内心才渐渐平静下来。他望着徐向屿带着盈盈笑意的双眼，有些不明所以。

　　“你说，你太喜欢我了。”徐向屿帮他回忆道。

　　周涵想了想，自己确实是这么说的，不过刚才这句话是连滚带爬地从他抽噎的缝隙里挤出来的，实在寒酸，他也不敢承认，便木头般呆在原处。

　　徐向屿现在明白了周涵因何而哭泣。虽然他不是周涵这种性格的人，但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他无时无刻不在努力去融入周涵的心，他已经懂得了他的种种自卑与顾虑。他知道周涵和他截然不同，周涵迄今为止的人生已经给他戴上重重枷锁，而如今他愿意为了他去挣脱镣铐，鼓起勇气说出这样的话，他一点儿都不觉得他说的不漂亮，反而觉得这样笨拙的告白格外动听。

　　他牵起周涵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嘴角的笑蕴含着无限温柔：“哥，这是我对你的回应。”

　　透过手心，周涵感受到徐向屿的胸口处强烈的心跳，那手心中雀跃的振动令他的灵魂也随之震颤，达到一种奇异的共鸣。

　　“还有什么样的告白能让我的心这样跳动呢？”徐向屿满足地笑起来，温声夸赞道，“哥的告白真的很好，比我听到过的所有夸奖都好，比我收到过的所有好消息都好，是天下第一的好话——心跳是骗不了人的。”

　　他用两只手包裹住周涵放在他胸口上的手，无比真诚地说道：“听到你这样说，我真的很开心。”

　　看着徐向屿绯红的面颊，周涵不知不觉将沮丧的情绪抛到了脑后，红晕也渐渐扩散上他的耳廓——只是这次不是因为窘迫，而是因为羞涩。

　　徐向屿纯粹的笑容让他的脑袋有些短路，他呆头呆脑地问道：“那……那你愿意和我交往吗？”

　　“为什么你会问出这种问题？”徐向屿噗嗤一笑，歪头看着周涵问，“咱们不是已经在交往了吗？”

　　“啊……是这样啊……”周涵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略显尴尬地挠挠头。他也知道他们现在很亲密，但他能感觉到两人之间还是有无形的边界感，要称为情侣还不够格。正因为这样，他才想要通过告白踏破那条线。

　　像是知道周涵的想法一样，徐向屿继续说道：“不过，哥这样说，我就更安心了，因为知道了哥的心意。”他笑起来，单膝跪到地上，牵起周涵的手放到唇边摩挲，“我当然愿意和你交往，在你问出这句话之前就在心里愿意一万次了，不过现在终于可以说出来……谢谢你给我这样的机会。”

　　周涵心中最后一点忐忑的褶皱也被徐向屿这样的回应抚平，手背上温热的气流向他证明着徐向屿的回应如此真实地存在着，他不明白为什么今天明明是他告白，但却好像又成了徐向屿主动诉说自己的爱意。徐向屿唇角的温度透过肌肤传递到他的心脏，令他的心也生出无法骗人的回应，眼泪在心跳声的催促下再次溢出眼角，只是这次是因为太过欣喜与庆幸。

　　他笑着擦掉眼泪，有些无奈地说：“真是的……又变成这样了，明明是我想表现啊，可你又把风头抢走了。”

　　“哥在这方面这么有好胜心吗？可是怎么办呢，我也寸步不让哦……”徐向屿为难地皱起眉头，然后伏在周涵膝头乖巧道，“那哥就多爱我一点吧！”

　　看到徐向屿笑得如此开心，周涵也露出同样灿烂的笑容，至于眼角尚存的泪痕，也如雨过天晴后的大地一般散发出清新明媚的气息，令他的面庞看起来更加澄净。

　　徐向屿入迷地欣赏着周涵因他而起的笑容，捧起他的脸颊柔声问：“哥的舌头没事吧？我看看。”

　　一开始咬到舌头的时候周涵尝到了血腥味，不过现在已经不怎么疼了。他说着应该没事，但还是伸出舌头让徐向屿检查。

　　他的舌尖有一个小伤口，徐向屿看到后心疼地蹙起眉：“都流血了，吃东西的话应该会疼。”

　　周涵想起自己刚才的表现，也不再觉得沮丧，反而感到有些好笑，他嘿嘿笑道：“因为没有说过，所以太紧张了。”

　　徐向屿注视着周涵傻笑的脸，内心深处传来更加深刻的悸动感——他从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徐向屿是最清楚的，纵使经历过十几年的暗恋，他也将那句话隐忍于胸，未曾宣之于口。而如今他为他说出了这样的心声，为他而哭，也因他而笑，徐向屿只觉得他此刻尚挂着泪痕的笑脸分外可爱起来，他的笑容触动着他的心，令他的心口萌发出一阵瘙痒。

　　周涵为了他，愿意克服自己的怯懦。周涵曾经枯槁的双眸，却能在映入他的身影后，重新焕发生机。眼前周涵唇角悦目的笑容，竟然与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此刻这个他所爱着的人，眉梢眼角的情绪竟然无不存在着他的痕迹。

　　这样的发现叩动着徐向屿的心门，给予埋藏在其中的种子以营养。那是早就种在他心中的种子，带着几分不切实际的妄想的种子，如今却因周涵的话语而得到骄纵，具备了发芽的条件。徐向屿感受着胸口猛烈的心跳，突然意识到这瘙痒并是因为那念头的发芽，而是因为它的野蛮生长。

　　他伸出手，用指尖轻轻触碰周涵舌头上的伤口，上面温软的触感令他意乱神迷，他轻声感慨道：“这是哥爱我的证明。”

　　周涵收回舌头，凝视着徐向屿近在咫尺的脸，眼角的薄红在片刻的静谧间扩散至面颊。徐向屿则依依不舍地看着他的嘴唇，因为刚刚接触过舌头，那上面还泛着晶莹的水光，随着周涵的一颦一笑而闪烁跳动，扣动他的心弦。

　　“这个……不算什么。”

　　周涵刚说完话，嘴还未来得及闭住，徐向屿的手指便覆盖在他的唇上。他愣了愣，虽然只是小小的阻力，可他忘了闭嘴。

　　徐向屿打量着周涵嘴里小小的伤口，笑中带上几分心疼，他来回抚摸着周涵的嘴唇，声音温柔地融化在周涵耳边：“可是我不想再让哥因为我而疼了。”

　　周涵懵懵地看着徐向屿，只觉得他轻柔的抚摸虽是在嘴唇上，却令他的灵魂也松弛下来。他微醺般红着脸应道：“好……”

　　“但是你一定还会这样……因为你太不顾着自己了。”徐向屿捧着周涵的脸，眼中充满爱惜，“所以，应该努力的人是我。”

　　周涵知道徐向屿谈的已经不是刚才表白的事，心中为他这番话又生出几分感动，所以当徐向屿凑上前来时，他不再躲开。

　　柔软的唇舌相触，在他的大脑中激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徐向屿温热的呼吸触摸着他的面颊，在接吻中与他的呼吸融为一体，让他快要忘记自己的存在，宛若堕入温暖潮湿的雾气中，将一切意识都迷失，只需本能地抱住离他最近的这个人就好。

　　他闭上眼睛享受徐向屿对他伤口的安抚，直到在绵长的吻中感到呼吸困难，才下意识拿手推在徐向屿胸口。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徐向屿却立刻接收到他的意思，从他的嘴里退出。

　　徐向屿看着微微喘息的周涵，本就不平静的心愈发强烈地跳动起来，但他还是努力平复下自己的心绪。如果周涵阻止，他就不会再继续下去。

　　在短暂的分离中，周涵才意识到刚才他们进行了第一次接吻，因缺氧而泛红的面颊顿时胀得更红。可他还记得自己画的红线，他们约定徐向屿要到二十岁才可以……

　　“还疼吗？”徐向屿的话打断他混乱的思绪。

　　他望着徐向屿绯红面颊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温柔的笑意，突然意识到徐向屿是全然听从于他的。正因为此，他胸口的小火苗被徐向屿一句简单的询问浇成熊熊大火，将他残存的理智燃烧殆尽，克制不住的人反而成了他自己。

　　他猛地扑上前，寻到徐向屿的嘴唇深深吻上去。这是他人生中的第二次接吻，自然找不到什么技巧，只是凭着一腔热血不停地舔舐，此刻只要能和徐向屿亲近一些，他就觉得自在。舌头上的伤口早已在这样的接吻中麻木，他狂乱地吻着，在两人唇舌中的一点点间隙间塞入含糊的答话：“不疼……不疼……”

　　徐向屿一开始还对周涵突如其来的动作有些反应不及，懵懵地被他吻着，脸上的红晕迅速蔓延到脖子根。但他很快就找回了感觉，在周涵笨拙的吻中占了上风，引导他继续吻下去。

　　刚才的接吻是润物无声，而现在的接吻是狂风骤雨，可两人都已在这样全情投入的吻中入了迷，仿佛哪怕此时真有瓢泼大雨浇在他们身上，他们也会不管不顾地继续接吻，好似要将对方吞入自己体内才会知足般疯狂。

　　周涵在这样猛烈的吻中先败下阵来，刚才脑门一热凑上去的勇气在缺氧中消耗殆尽，他下意识往后退去，后颈却突然被徐向屿的手拦住。他退无可退，这时才为自己的自投罗网感到后悔，只能勉强回应着徐向屿取之无尽的热情。

　　徐向屿意识到自己有些兴奋过头了，可这种情况他实在无法维持理智。毕竟总是推辞和他亲近的周涵突然主动吻上了他，他怎么可能还能忍耐呢？在这样掠夺式的吻中，他第一次感受到周涵为他所有的喜悦，他像发掘宝藏的孩子一般不知疲倦地探索，直到他感到周涵已经上气不接下气，才终于松开他的后颈。

　　周涵像是溺水后好不容易上岸的人一样大口喘息，用已经被吻到麻木的唇舌勉强说道：“好歹让……让人喘口气啊……”

　　徐向屿却顾不上反思，他的注意力全被周涵此刻泛红的面颊吸引，不禁从嘴里溜出一句夸赞：“第一次见哥这样……好漂亮……”

　　周涵本就被他盯得害羞，听到这句话后更觉得无地自容，毕竟平时他总是一副矜持的样子，如今却轻易因一场吻而兴奋成这样——这种自制力还说什么和小自己八岁的弟弟做会有负罪感，简直是道貌岸然。他羞愧地想着，索性扭过脸不再看徐向屿。

　　徐向屿却不在意这些，只觉得此刻的周涵分外可爱。他很好奇周涵脖颈上的薄红究竟能蔓延到哪里，便伸手去解周涵的衣扣，周涵微微一颤，因为缺氧而糊涂的大脑又清醒过来，连忙拦住徐向屿。

　　徐向屿顿住手，以一种对猎物志在必得，只是颇有闲情逸致地戏耍它的猎食者姿态，不紧不慢地问：“怎么了？”

　　周涵也说不清他为什么不愿徐向屿解开他的衣服。最让他困惑的是，他砰砰跳动的心向他宣告自己并不反对将这亲密的动作进行下去，可他就是不想让自己的身体明晃晃地暴露在徐向屿面前。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一种隐隐的惧怕。

　　见周涵抿着嘴不说话，徐向屿索性不再追问，只是微笑着俯下身再次亲吻他的嘴唇。这次他的吻不再那么汹涌，而是带着一番细水长流的静好。不止吻嘴唇，也吻他的额头、眼睫、耳廓，像保养一件宝物般细致温柔。接连不断的吻让周涵找不到外界的其它事物，甚至找不到自己，唯一能清晰感知到的就是此刻为他带来温暖的欢愉的恋人。

　　吻着吻着，徐向屿伸手去触摸周涵，而后得逞地翘起唇角。他起身满意地打量周涵此刻的模样——平日那么正经而木讷的人，这时却如此妖冶而美丽，简直要摄人心魄。徐向屿一想到这样的杰作是出自他手，一股自豪感便油然而生。

　　他爱惜地抚摸着周涵被汗濡湿的鬓角，温柔的声音带着几分蛊惑：“只是被亲几下就这样，哥这么喜欢我该怎么办呢……”

　　周涵咽了咽口水，想要说话，却发觉刚才的喘息令他口干舌燥，索性不再吭声。

　　徐向屿将他从沙发上抱起来，又露出讨要礼物的孩子会具备的纯真的微笑：“哥，我还想要一份生日礼物。”

　　虽然此刻这一笑容在周涵眼中已经蕴含着其他的意味，但身体的反应与心理的渴求令周涵无法拒绝。最终他还是保持着沉默，被徐向屿抱入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