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并不方长》姜平

52、迷茫、寻找、回归

　　公司有事，陈钰鹤先回了上海。
　　陈母叫姜末去家里陪她聊天，到下午的时候，林喜乐叫她去她家里，她家里没人，想跟姜末吃个饭，给她画个肖像。
　　姜末要走，陈希进拦住，“我也去。”
　　陈母说，“你要是方便也带他出去转转，他在家挺无聊的。”
　　“好啊。”姜末说。
　　走吧，姜末示意他。他进屋拿了背包，跟着姜末出门。
　　姜末没跟林喜乐说，开门的时候看到陈希进，林喜乐穿着围裙，额头上沾着面粉，脸扬起来说，“弟弟也来了。”
　　陈希进站在门口，脸色阴郁地看着她。
　　气氛些微尴尬，姜末说，“希进，进来吧。”
　　“你听听姜末姐怎么叫的。”陈希进进来关上门。
　　“林喜乐，弟弟叫的那么亲，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嫂子。”他目光幽幽的，耐人寻味。
　　林喜乐被堵的憋闷，这孩子说话非要这么带火力。怎么这么气人啊？
　　姜末帮她擦擦脸，把她推进厨房，“给我做什么好吃的，快弄啊。”
　　“海鲜披萨，还有蛋黄酥，你来帮我。”林喜乐说。
　　姜末找了围裙套在身上，洗了手戴上手套，“这皮好了吗？”
　　“好了，直接包。”
　　姜末拿过一个面团，按成圆形，放上肉松，豆沙包裹好的蛋黄酥揉在一起，放上烤盘，林喜乐去地下室搬烤箱，搬到厨房，先预热。
　　陈希进看着林喜乐瘦长的身影毫不费力地从外面搬进来一个大烤箱，不由地右手大拇指在食指腹绕圈，他在想什么？
　　先八分钟考了个披萨，然后端出来。
　　姜末那边也差不多了，刷上蛋黄液撒上芝麻，一整盘蛋黄酥放入烤箱。
　　林喜乐着手做意面，姜末泡柠檬茶水，端了一杯给外面沙发上的陈希进。
　　意面做好，姜末收拾好沙发旁的小桌子，三个人围在小桌子旁吃东西。
　　烤箱叮了一声，蛋黄酥好了，林喜乐蹭就爬起来直奔厨房，端出烤盘放在桌子上，拿盘子装了几个过来。
　　“这次我严格按照你的配方来的，快尝尝。”林喜乐切开一个蛋黄酥，夹了一半给姜末。
　　“刚才那油酥和油皮混合好的面团很好，没干，应该很成功，上次不成功也很好吃。”姜末吹吹，那边陈希进已经夹起另外一半放进嘴里。
　　“好吃吧。”林喜乐看向陈希进。
　　他点点头，继续吃披萨。
　　“姐姐手艺不错吧。”
　　“手艺不错。”
　　姜末也吃了，确实好吃，虽然用的是黄油，但也没有很干。
　　林喜乐一口气吃了三个，吃完躺在沙发上不动弹。
　　“姜末，你帮我收拾下厨房啊，不然我妈回来又要骂死我了，还得把烤箱搬下去，我吃的太撑了。”
　　陈希进把烤箱搬回楼下地下室，回来又让姜末去外面呆着，他在厨房收拾。
　　林喜乐挑眉，“他还会干活？”
　　“他也一个人在国外待了不少年，很独立的。你别把他当小孩看。”姜末说。
　　歇了一会儿，林喜乐拿出画架摆好，放上纸，让姜末在她对面坐好，手里铅笔在纸上簌簌描绘起来。
　　“你之前给我画的那个还没给我呢。”姜末说。
　　“陈钰鹤早拿去了，他没给你看啊。”林喜乐说，“肯定私藏了。”
　　陈希进一直在一旁看着，林喜乐虽然和姜末一直在说话，但手上动作没停，说话很专注，但手里的笔似乎更专注，不一会，画好了。
　　林喜乐说，“今天先打个底稿，明天我上色，画完我装裱起来再给你。”
　　“干嘛又给我画画。”姜末说。
　　“练手。”林喜乐开玩笑，她就是想给姜末画，就觉得姜末画出来特别好看。
　　“出去散步吧。”姜末说。
　　“好。”

　　林喜乐刚走到楼下，急步直往后退，阴着脸回头看向姜末，“他又来了。”
　　姜末伸头出去看一眼，俞延，又来了。
　　最近常常来找喜乐，男人回头真可怕，不达目的不罢休，曾经的形象真是一败涂地。
　　“走。”陈希进走上前。
　　“有希进在呢，怕啥，走。”姜末也跟出去，
　　林喜乐挽着姜末的手臂也出去。
　　俞延看到林喜乐面色和悦地跟她们打招呼，“姜末你也在啊。”
　　姜末没理他。
　　俞延伸手去抓林喜乐的手臂，陈希进一个跨步一脚把他的手踢过去，俞延动手，陈希进利落地伸脚去反击，他似乎一只脚就够跟俞延斗一会儿。
　　“滚！”陈希进厉喝。
　　“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滚！”俞延不服气。
　　陈希进不想和他废话，又准备动手，姜末忙拦下。
　　林喜乐眼神利刃得让人害怕，“你有什么资格在这！翻旧账算算吗！”
　　“滚！”
　　俞延走了。
　　林喜乐一脸嫌弃地说，“怎么有这样的人！我当时真是眼瞎！”
　　“你说，高中的时候那么优秀，多少人喜欢他追着他，谁能想到过个几年他就变成这样，简直是讨厌鬼，一事无成毫无目标，你看他人都胖了两翻，人怎么可以任由自己变成这样还不自知！”
　　曾经，现在。
　　他曾是校园男神，如今变成这样，为什么？
　　没人知道，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
　　转而一想，姜末脑袋里飘过徐方长，还好，曾经校园里的男孩变得越来越优秀而不是糟糕，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幸运，而最幸运的还是遇到陈钰鹤，姜末忽然想念他，他在忙吗？还没打电话来。
　　“眼瞎还怪别人变坏。”陈希进不合时宜地吐出这句话。
　　林喜乐本是一肚子火气要冒出来，但停顿了一秒钟，她觉得他的话有道理。
　　一个人变好变坏是他的自我发展。
　　她何必去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