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并不方长》姜平

51、迷茫、寻找、回归

　　林喜乐所在的山里年底要办一次画展，和姜末旅行归来之后，姜末陪她回山上，办完画展回家。
　　姜末走上海去看陈钰鹤，林喜乐先回家，这次她决定在家里多陪陪父母一段时间。
　　姜末明显晒黑了，口罩围巾包裹的严严实实站在陈钰鹤面前。
　　陈钰鹤一层层扒下来，逗她玩，“晒黑了？小黑？”
　　姜末翻白眼。
　　“玩的高兴吗？”
　　“高兴。”
　　“玩够没？”
　　“没。”
　　“你想去就去，但喜乐陪着你才行，不然你就别去了。”他说，“我没时间陪你，我等你。”
　　年底，陈钰鹤一家也回去了，陈钰鹤去姜末家里见父母，两家在年后还约着一起吃了顿饭。虽然两家都认识，但也没想过会成为亲家。
　　“一放假，小鹤就吵着要去外婆家，原来是奔着姜末去了。”陈母笑得慈目温和，“我记得姜末小时候那长得跟男孩子一模一样，谁成想现在长得俊俏水灵。”
　　“小时候是真丑。”姜母不客气，“那还不是人见人说丑，我也没指望能长成现在这样，终于看得过去了。”
　　“什么看得过去。”姜父说，“我们末末这模样多俊俏。”
　　“是是是。”陈父附和着。
　　“天天追着你们家末末跑，高中的时候转学跟末末坐同桌，回来给高兴的。说末末都没认出他来，也是，小鹤小时候好吃，胖的不行。”
　　“我们家末末也说了这事，都高兴着呢？”
　　恩？
　　陈钰鹤看向姜末。
　　没有的事。
　　姜末耸肩。
　　四位大人围绕着两个孩子说个没完。
　　陈钰鹤手机来电话，他的弟弟陈希进回来了，陈钰鹤开车带姜末一起去接。
　　一个戴着大大的白色耳机身穿一身运动装，单肩挎着背包的大男孩从出站口出来。
　　醒目。
　　陈家的男孩都很醒目啊。
　　姜末想，陈希进见到姜末，冷冷淡淡地看了一眼，喊了一声，“姜末姐。”
　　“你好。”姜末笑着打招呼。
　　陈希进和陈钰鹤是不一样的，陈希进冷，陈钰鹤热。
　　或许是姜末不知，陈钰鹤的热只在亲人、朋友和她面前。

　　陈钰鹤带陈希进，姜末带林喜乐，四个人去看电影，看完电影去吃火锅。
　　姜末注意到，冷淡的陈希进目光却常常不经意地锁在喜乐身上，有几次与姜末目光相撞他又随意地收回，小小年纪为何如此深沉难以捉摸。
　　饭间陈钰鹤给姜末捞这个捞那个，姜末吃的正高兴抬眸见林喜乐咬唇盯着自己，夹着碗里的虾滑送到她碗里，“你最爱吃虾滑了，快吃。”姜末说。
　　“你眼里还有我啊。”林喜乐说，又看向陈钰鹤，“你眼里有没有我和你弟弟啊。”
　　话落，林喜乐站起来把陈钰鹤手里的长勺抢过来递给陈希进，弯着腰煞有其事地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明白吗？”
　　陈希进看看她，冷不防说了一句，“你坐下。”
　　林喜乐浑然不觉地坐下，姜末噗嗤笑出来。
　　“你笑什么？”林喜乐问。
　　陈希进又捞了一块虾滑给林喜乐盘子上。
　　“鱼丸、蟹棒、皮肚涮一个给她，对对，火腿肠不要，她不喜欢，生菜涮两片，还有宽粉下去煮。”
　　陈希进在姜末的指挥下给林喜乐盘子里堆了一堆。
　　“谢谢希进弟弟。”林喜乐说。
　　“我不是你弟。”陈希进放下长勺。
　　“你是姜末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希进弟弟。”林喜乐故意逗他。
　　“那我哥是你男朋友吗？”陈希进这个反问，姜末和林喜乐同时呛着了。
　　陈钰鹤在笑，“他从小就喜欢呛人。”
　　“这可不是个好爱好。”林喜乐吞下一口水说，“弟弟，男孩子要大度点。”
　　“错了。”陈希进说。
　　林喜乐努了一下眼睛，看了看身旁的男孩子，戴着鸭舌帽，穿着卫衣，连看都不看她，说话怎么那么带气场呢。
　　这个男孩不得了，以后不晓得祸害多少女孩子。
　　饭后，陈钰鹤把车钥匙扔给陈希进，“开车送你喜乐姐回去。”
　　“她不是。只有姜末是姐。”陈希进依旧冷冷地说。
　　目中无人。
　　林喜乐憋着，真想怼他，算了，谁叫她年纪大他几岁，让着他，大气。
　　上了车，坐好，陈希进一个油门踩下，车子快速出发。
　　“弟弟，你慢点行吗？姐姐我年纪大受不了。”林喜乐对这个车速真的是害怕。
　　“你再喊弟弟，把你扔下去！”陈希进说。
　　“弟弟，谢谢！”林喜乐等着他把她让扔下去。
　　车速是慢了，但是没停下，平稳地行驶在公路上。
　　林喜乐又看了他一眼，他和陈钰鹤长得一点都不像，陈钰鹤是真帅，他是真冷，不爱搭理人的那种，懒得说话的那种，看谁都不入眼的那种。
　　年轻气傲。
　　林喜乐下了结论。
　　“你喜欢英国吗？”林喜乐问他。
　　“不喜欢。”
　　这个回答倒是意外。
　　“心系祖国？”
　　“我是中国人。”陈希进说。
　　“你多大了？”
　　“22。”
　　“比我小两岁。”林喜乐说，“真小。”
　　油门又踩起来，车子加速。
　　“我们中国可不必国外那道宽车少，你慢点，弟弟！”林喜乐抓着安全带，心下忐忑。
　　“下车。”陈希进突然刹车，林喜乐觉得自己差点冲出去。
　　“真把我扔在大马路是，回去你哥揍你信不信啊。”林喜乐脑子懵。
　　“你到了。”陈希进说。
　　林喜乐大方地笑笑，“谢谢希进弟弟哦。拜拜！”
　　“下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