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并不方长》姜平

19、他的要求不高

　　姜末趴在桌子上，张扬坐在徐方长的位置和她说话，徐方长过来让张扬走开。
　　姜末看了他一眼把头转向另一边，她的手在下面按摩腿部，拍拍打打又按按揉揉。
　　班里拿的名次还不错，年级第三，算好的，毕竟有体育生的参与。
　　班主任简单讲了两句，班会结束，放学。
　　林喜乐在宿舍门口等姜末，姜末背了包下来，去车棚骑车。
　　搬来城里之后，林喜乐和姜末家离得就远了，放学也只能约着走一段路，到了分岔口，林喜乐骑往她家的方向，姜末在等红绿灯，看着林喜乐渐行渐远的身影，她想，会不会有一天，形影不离的朋友也会分开，自然而然地，不知不觉的。
　　不会，她和林喜乐会永远在一起，即便身处异地，相隔甚远，她们还是对方最好的朋友。
　　绿灯亮了，姜末骑过马路，向左拐。
　　“还能骑得动自行车。”徐方长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姜末回头，他骑到她旁边和她并行。
　　“你怎么往这边来？”姜末问。
　　姜末脚底突然踩滑，她脚落地停下来，徐方长也停下来。
　　链子掉了。
　　姜末把车子停在路边，手伸到车链子后轮的地方准备自己上链子。徐方长的手伸过来，叫她别动，他很快把链子挑上来挂好，又转动了一下车轮子确认没问题，他手上沾了点黑色的车油，也不在意站起来骑上自己的自行车。
　　“谢谢。”姜末说。
　　“请我喝奶茶。”徐方长说。
　　姜末和徐方长走进一家奶茶店，徐方长嘴上说着让姜末请客，但付钱的时候还是把她推到一边。徐方长去洗手回来，姜末坐在窗边，看着路上的车辆和行人来来往往。他坐下来也看着窗外。
　　“你想去哪上大学？”徐方长问姜末。
　　姜末转头看了看他，他喝着奶茶看着外面，神色平常。
　　“还没想过。”姜末说。
　　“去上海吧。”徐方长说。
　　“为什么？”姜末问。
　　“我要去上海。”徐方长看向她。
　　姜末耳朵发烫，手指轻轻摩挲着自己的耳朵。
　　徐方长笑了，少年气的脸上充满对未来的憧憬。他说，“姜末，你要好好学习啊，数学！”他强调。
　　“我要求不高，三分之二就行了。”他说。
　　你的要求跟我有什么关系。这句话姜末没有问出来，他那忽冷忽热忽晴忽暗的性格，她还是少说话比较好，何况那话要是姜末说出来肯定像蹭人。花小玉说过，姜末说什么话都一个调子，别人说出来可能是开玩笑的话，姜末一说就像蹭人。姜末问林喜乐是不是这样，林喜乐说，习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