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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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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武者当灵活运用内息,聚气于顶,以气浮力,自然身轻如燕。”
说白了就是要运用平时修出的内息,将它们向上引,用来达到鱼书那种被人提着的状态。
但鉴于人永远不可能自己把自己提起来,这种轻身方法是永远不可能在不借助外物的前提下施展出来。
无论你是飞檐走壁还是一苇渡江,总要踩着些什么。
房檐,或是芦苇。
看似神秘且遥不可及的轻功,在说破原理之后如同摘下面纱的美女,让众人跃跃欲试。
幻想着自己是天尽头的一只飞鸟,不惧高度勇往直前,木板上的鞋子数次变幻,板子也与地面越来越接近垂直。
每个人都在努力,为了看似遥不可及的蓝天。
膝盖因为屡次坠地而破了皮,鲜血直流,只能打上绷带,即便是墨鸦以欲速则不达阻止我继续联系,月光下的竹海,也依旧有一只向往自由的小鸟在努力练习。
没什么能阻止变强的决心,即便是伤痛。
大家一时间都变得忙碌起来,连午饭时仅有的几句聊天也消失了,每个人都在忙着修炼,曾经体验过最底层的生活,才知道当今变强的机会来之不易。
后来再回想起来,那段时间竟是我过得最充实也最无忧无虑的日子。
炎炎烈日下,由竹子制作的假人被安放在场地中间,被我一个鞭腿踢成两半,飞起的假人头差点砸中白凤的脑袋。
就差一点。
我惋惜的摇摇头,他则是拿着假人的头精准的把它丢回到竹人身上,只剩一半的竹子假人被彻底砸翻。
我在看他,他也在看我。
暗流在一时之间涌动。
他的面前是一只被扎成筛子的假人,像个天生的猎手,他就连有天赋的武功路数都那么的适合暗杀。
轻功、投掷,不是用来杀人,就是用来杀过人之后逃跑。
他又丢了一只飞镖出来,正中假人的眉心(如果那东西有五官的话),冲着我扬了扬下巴。
我太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但是懒得和他比。
……当然不是因为我扔飞镖没准头,只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而已。
但是,当一只飞镖越着我的头皮扎上属于我的竹制假人,就是个神人也忍不了。而白凤则是将飞镖上下抛动,那一脸的淡定的说,“手滑。”
好,很好。
我从武器架上取了一把长鞭,将内力灌注其上,顿时间猱筋制成的长鞭一起一落间都带上了凌厉的杀意。
我想宰了白凤,和想宰了油桃的那种恨意不同,他纯粹是太碍眼。
至于他经常和油桃在一块?呵,那充其量只是他自取其辱。
啪——
长鞭携破空之力咻咻作响,一把抽中了白凤用来练习的假人,他之前扎在上面的暗器全部被震落,又被鞭势裹挟着朝他迎面飞来。
以他那个角度看,天上一定像是下起了暗器雨吧。
试问一个毫无防备的人要如何躲?就算他轻功厉害,这一下即便足下运功也是来不及。
呵呵,暗器雨,足够把他扎得头破血流了。
“高冷你敢!”
一个肥胖的身影挡在他的面前,暗器噗噗噗尽数没入那身肥膘。
衣服被扎破,油桃也只是流出丁点血迹,相信我,那点暗器恐怕连她的脂肪层防御都穿不透。
她真是越来越胖了,自从上次大病初愈,身材就吹气一样鼓起来,据说练的又是外家功夫,因为体重而彻底舍弃了轻功,成为了人肉坦克。
反正,离少女是越来越远了。
白凤哀声呼了一句,“春桃!”然后接住她那庞大的身躯,差一点被压到不会动弹。
油桃还恶心巴拉的用手去拭他眼角的泪意,“放心吧,高冷那厮耐不得我何。”
呸,说这大话之前是不是先把嘴角的血迹擦擦?若不是她防御太高,刚刚肯定能扎她个半死。
这一幕辣眼睛,我决定转身离开,顺便看看可爱的鱼书洗洗眼睛。
“站住!”
身后传来油桃的怒喝,我懒懒回过头,你叫我站我就站,岂不是很没面子?
等等,她现在可是负伤状态,又没法修习轻功,这是否意味着……我也许能打得过她?
我确实见到了可爱的鱼书。
只是不是洗眼睛,是找他给眼睛擦药,他把手虚拢成拳掩在嘴边,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沾了药膏的手指轻轻在我的眼眶上画圈,他最近因为学医天赋被素问先生看中,现在正是学徒阶段,手上没轻没重。
“嘶~哎!疼!你下手这么重,素问怎么敢收你为徒的?”
鱼书又挖了一坨药膏,冰冰凉凉的堆在我的眉毛上,“我揉你都疼,那挨春桃的打岂不是更疼?”
我倔强的更正,“我只是听说油桃特训回来,想试试她的水。”
“那现在你试到了?”鱼书摇摇头,“她将来是要做将军贴身护卫的人,你平时那样精明,怎么就在这事上想不开,交好她不比惹她强?”
诚然,鱼书能够得素问先生青眼,就是靠油桃的举荐,别看他现在屁颠屁颠来给我擦药,其实他和油桃关系交好着呢,别管是不是真心,至少能让油桃有求必应。
至于鱼书的建议,我试着想象了一下和油桃手拉手的场景,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哆嗦。
“和她交好不如杀了我。”
鱼书留了两罐药给我,一罐外服一罐内用,他担忧的看着我脸上的伤,“你被打成这样,见人都是个问题。”
熊猫眼,还是一双,我不照镜子都知道自己什么样。
“这就不需要你管了,东西带了没?”
我给自己做了个眼罩,特地在眼睛位置留出两个洞,就连月娘见了我都和见鬼了一样。
月娘被带回将军府后一直关在了雀阁,那地方说白了就是姬无夜的后宫,除了她还有不少美女,现在名义上的雀阁之主是月娘,因为姬无夜最近宠她有点上了瘾,三天两头往这边跑。
就连我想偷偷摸进来都不好找时机。
这座雀阁特别高,足足有六层,月娘就被关在最高的那一层,之前不会轻功上不来,后来会了轻功月娘又不肯见我。
每次都是我站在窗边刚露个头,她就一脸冷漠的关上了窗户。
那样薄薄的窗户,只要一脚就能解决,但一来月娘是雀阁的主人,闹了乱子将军绝对饶不过我,二来…我之余月娘总有种奇怪的情绪。
像是愧疚,又像是挂念,乱糟糟的,连我自己都分不清,但不管是哪个,从她在江月楼里决定舍身保住我的那一刻起,我想,我再也不会忘记世间有这么一个人。
月娘是直到最近才开始理我的。
原因很简单,她怀孕了。
将军是绝对不可能允许她堕胎的,而临近左右守门的又全都是将军的人。
没人会帮她。
除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