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之月》小叉

37、其八の10

　　“轰隆”。
　　当穿着黑色振袖的少女步出黑腔的时候，远处传来一阵建筑物倒塌碎裂的声响。白色的巨大柱子被破坏，而战场中每个人都看着那个方向，神情惊异甚至没有注意到霜月的出现。
　　“那个是……”霜月环视了一下四周，再看了看脚下，“置换用的结界？”
　　银色头发的少年首先回过神，猛地转头看向突然出现在战场中的少女，瞪大了一双祖母绿色的眼睛，“霜……”
　　“各位队长，好久不见。”霜月浅笑着欠身行礼。态度一如尸魂界时，轻松优雅得丝毫让人联想不到眼前的这个人早已背叛了尸魂界。
　　站在天空中的几位队长，脸色都不同程度地沉了几分下来。如果说面对着蓝染他们三个人还会憎恶，但是眼前这个少女却似乎总是让人兴不起看做敌人的念头。
　　“蓝染大人，虚夜宫目前安定下来了。”即使没有人告诉她，仅仅凭着灵压霜月也立刻知道了蓝染他们三人的位置，“虚夜宫参战者几乎全灭，只有葛利姆乔暂时收治，目前并不能确定他的伤势是否会影响今后的战斗力。”霜月的表情温润柔和，用彷佛在花园散步一样的语调声音慢慢在空中走向正熊熊燃烧的火墙。
　　她说得如此地平静自然，丝毫没有把战场之上所有的死神和虚放在眼里，彷佛蓝染才是唯一重要的存在。
　　“对了，”霜月顿了顿，彷佛想起什么遗漏的小事一样，“我杀了黑崎一护。”
　　“你是认真的吗？”蓝染尚没有回音，把斩魄刀流刃若火当成拐杖拄在手里的总队长山本元柳斋沉声问道。
　　“当然。”霜月转过身，“需要我把他的尸体拿出来吗？”她的语调仍然是轻软得像春天的樱花，虽然从措辞到表情都十分礼貌，但是隐藏在其下的嚣张却再也掩饰不住地露了出来。
　　她的话，即使听上去再礼貌，都是一种挑衅。
　　“霜月，你……”银色头发的少年皱起了眉。站在他身后身材丰满的女死神也是满脸忧色。
　　“是吗？”蓝染的声音从火墙里面传出来，虽然有点模糊，但是其中毫无焦躁慌张却是可以肯定的，“虽然有点可惜，不过也不算什么大事。”平静也醇厚的声音里，是与霜月一样对死神的彻底无视。
　　“对了，蓝染大人，”霜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我去帮一下忙可以吗？”
　　“当然可以。”蓝染的声音彷佛宠溺孩子的家长一样。
　　“霜月，你……想做什么？”担心也是不愿，松本乱菊的声音里满是紧张。
　　“这个么……”
　　话音未落，霜月已经消失在众人的面前。随即立刻传来第二根柱子倒塌的声音，紧接着是第三根柱子。
　　“好快，”日番谷冬狮郎不由露出惊讶的神色，“她的速度怎么一下子快那么多……”

　　当霜月出现在第四根柱子上的时候，那里已经有人等着她了。
　　桧佐木修兵，九番队副队长，目前也是代理队长。
　　“桧佐木君。”霜月站在宽阔的巨住上，向着脸上纹着数字六九的青年点了点头。
　　“藤枝……老师。”桧佐木修兵脸沉了下来，“为什么是你？”他一边说着，手贴近了斩魄刀做出戒备的姿势。
　　霜月在真央开始担任鬼道课程教师的时候，桧佐木修兵距离毕业还有一年多。虽然作为师生相处时间并不长，但是桧佐木到护廷番队之后还是对霜月很有礼貌。
　　“是你就好了。我需要对自己的实力有一个正确评估，”霜月依旧是微笑的表情，只是翻手间，手里握的折扇已经变成了短刃，“所以要麻烦你了。”
　　她话才说完，已经欺身而上，短刃一挥向桧佐木的脖颈处斩了下去。
　　“当”的一声，桧佐木挥刀格开，然后闪身让了过去。
　　“您这样的人……”桧佐木一边躲避着霜月的攻击，一边问道，“为什么要背叛尸魂界？”
　　“我这样的人？”霜月一怔，连手下的攻势也缓了缓。桧佐木乘势后退，霜月一脚侧踢在桧佐木的手臂上。
　　两人同时一顿，然后向后跃起，遥遥相望。
　　“我是什么样的人且不去说，这样打实在是没什么意思。”霜月收回手，短刃变成了长刀，她微微勾起唇，似笑非笑的，“散开，千本樱。”
　　桧佐木猛地瞪大眼睛，立刻相应始解了自己的斩魄刀，“割除，风死。”由锁链连接的十字双刀才出现在他手上，就立刻向霜月攻了过去。
　　如秋色樱的花瓣般向桧佐木蜂拥过去的千本樱刹那间只能返回霜月自己面前，阻挡他的攻击。
　　“当当当——”一阵细碎的撞击声过去后，风死偏离了轨道，穿过并不算太厚的花瓣层，勘勘贴着霜月的耳边飞过去。
　　霜月神情丝毫不为所动，手指一弹，“白雷。”
　　桧佐木避开霜月的破道之后，一手回拉控制着刚才飞过去的风死从背后袭击霜月，一边放出鬼道“百步阑干”从正面迎击，企图双面夹攻。
　　霜月眼中掠过一丝晦暗的光。她略一顿，然后朝前直扑了过去。彷佛为了避让身后的风死，只能眼睁睁地将自己送进百步阑干的攻击范围一样。
　　而这，原本也是桧佐木的目的。
　　比之被打中就会重伤的刀刃，相信谁都会选择只是缚道的百步阑干，因为即使打中也不过是失去行动自由而已。
　　眼看着百步阑干就要击中霜月，她突然轻轻勾起唇。
　　桧佐木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的时候，他的鬼道，百步阑干竟然凭空消失了。
　　即使桧佐木几乎立刻反应过来，手上的风死再度攻击企图的时候，这一刻的空隙已经够了。
　　“双莲苍火坠。”鬼道的灵力在桧佐木的视线里划过一条横线，直直地击中了第四根柱子。
　　伴随着柱子轰然倒塌的声音，以及桧佐木惊讶的表情，“桧佐木君，你忘了。”霜月“啪”地一展扇子，轻遮浅笑的唇。
　　“我曾经，也是个鬼道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