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其八の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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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黑色振袖的少女坐在窗边，一双粉色的眼睛无神地看着外边千里白沙的永夜之地。
“霜月，你怎么了？”白色狩衣的少年突然毫无征兆地出现在霜月身边，担心地问。
其实看上去，霜月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
即使最观察入微的人，也只能说她大概是在想什么事情而出神罢了，或者有点没精神。霜月脸上的表情仍是淡淡的，坐姿也是端正到任何人都挑不出错来，
但是显然，少年能看出不妥来。
霜月只是看着窗外，彷佛没听到似的，动也不动。
“霜月。”菱花伸手轻轻捧起她的脸，像捧着柔嫩的玫瑰一样让她看向自己，深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担忧。
“抱歉……”半晌，少女才反应过来似的轻轻地回了句，声音细弱得几乎有气无力。
“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菱花坚持。
霜月看着担心几乎要满溢出来的蓝色眼睛，没有说话。
“你不是会将厌恶轻易说出口的人。”
不久之前在御座之间，当蓝染说要让霜月来看管被掳来的人类少女井上织姬时，霜月当场用讨厌做理由回绝了。
柔弱无能，自以为是，还有极度自私，这些话不该出自于藤枝霜月之口。
当然，菱花并不是认为这些评价失于偏颇。这与评价本身的对错无关，关键在于霜月竟然会将这种话说出口。
表达出自己的厌恶，这种事换了别人也许平常，但对藤枝霜月就不是了。出于她过于清冷的性子也好，或是在朽木家长年以家族为基本考虑单位也罢，轻易评论一个人类并不是她会做的事。通常只该是冷静判断的霜月竟然将心里的想法诉之于口，只能说明她的情绪已经动摇到了她自己都不能控制的程度了。
这对菱花来说，非常罕见。
“我……”该是像春天樱花一样的眼睛黯然了下去，“从她那里想到了很多。”霜月自然也明白，他并没有指责她的意思，但是说到一半却还是停了下来。
不是说不出口，而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被带到虚圈之后，那个死神代理一定会来救她。”霜月的声音里有着无比的消沉，“他来了，于是露琪亚也会来，再然后就是……白哉大人。”之前还算平稳的声调，突然之间轻细了下去。
菱花皱起眉，眼神中闪过一丝后悔。
霜月即使到了虚圈，也特地去警告过露琪亚和她身边的少年，不要再掺和到瀞灵廷和蓝染之间的战争里来。该是没有必要的，只是被她视作家人的存在，霜月一直用心所以才做了的事。
但是那个朽木家的少女又如何，她真的明白霜月在双殛之丘上到底为她舍弃了什么吗？
而那个与霜月相伴了百年的男人，只要看着露琪亚就能明白，他并非是个不懂得宠爱呵护的人。只不过，从来没有用霜月期望的方式表达过而已。
对于过去，霜月可以选择刻意遗忘，只记得相处时的愉快，只记得回忆里星星点点的温暖。
但是，她了解他们。
于是就因为了解，她几乎就能推测出那两个人即将会有的举动。那个少女为了她的同伴，那个男人为了荣耀，会再度出现在她面前。
他们不会想到霜月会两难，不会想到霜月会无法自处。
只会为了他们的目的，再一次出现在她的面前而已。
“然后，是大战。”霜月的声音甚至开始颤抖。
菱花只能叹了一声，伸手环住她的肩，“抱歉，我不该问的。”
不需要任何理由和判断，蓝染不动则已，如果有行动必然指向瀞灵廷这个唯一也是最终的目的。瀞灵廷的死神，没有理由坐以待毙。
潜藏在霜月心底最深的恐惧，让她不惜一切都要阻止的“将来”即将拉开序幕。
于是她不可能不动摇，不可能还像平常一样。
霜月没有向一直以来的那样，对菱花说谢谢，说幸好有你在身边。她只是将脸埋进他的胸口，甚至双手环上他的腰，只为了寻求那一点点的安慰。
霜月迥异于平常的软弱让狩衣少年眼中闪过一道阴狠。只是想要说什么的时候，他低头看着霜月却终于只能叹了口气。
“对不起，霜月。”少年再次柔声道歉，“我不该问的。”
良久，霜月才抬起头，脸上似乎有些淡粉，“说出来，好多了。”
粉色的眼睛又恢复一片清澈，霜月淡淡弯起唇角，彷佛心情真的平复了回去。
“嗯。”菱花只是无声地收紧了手臂。
正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声音，“霜月大人，蓝染大人有请。”
“知道了。”
霜月应声的同时菱花皱起了眉，却没待霜月开口就主动淡去了身形。霜月眼中一暖，将藏在怀里的扇子握在手里，站起身来。
会议室的影像里。
三个人类仰头看着沙丘上的死神，神情惊讶。黑色短发的少女从沙丘上一跃而下，突然狠狠一拳打在少年的下巴上。被打的少年呆呆地反应不过来，少女只是回身和同伴一击掌，然后她的同伴又狠狠一拳，打在之前那少年的脸上。
然后，他们说了什么。
虽然完全听不出来他们在说什么，但是那几个人脸上突然温馨起来的表情却不容错辨。
友情、信心、温暖透过影像毫无保留地传达到了此刻室内所有人，以及刚刚走进来的少女眼里。
穿着黑色振袖的少女抿了下唇，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即使早已预见到了这件事的发生，但是这样的场景却仍然刺痛了她的眼。
明明没有那种实力，明明她都已经警告过了，但是那个朽木露琪亚竟然还是到虚圈来了。
她是觉得自己实力超群，还是觉得幸运之神一定跟着她，亦或是彻底藐视了所有虚的实力？
但是无论如何，藤枝霜月曾经为她不惜生命，为她不惜背叛蓝染，为她做过的一切显然都对她没有意义。
她甚至都没从朽木露琪亚的脸上看到“谨慎”。
“没错。”蓝染的声音还是一贯的悠闲，“只不过也不需要过分紧张。十刃各自在自己的宫殿，像平时一样行动就可以了。”
“入侵者呢……”在座的十刃中不知道是谁，拖长了语调说。
不止是十刃，还有蓝染他们三人，霜月知道这个房间里所有人都看着她。
“入侵者而已，”她的声音冷如冬夜，她的声音是彻底的认真，以至于本想取笑或者嘲讽她的虚都安静了下来，“全部杀了就行。”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其八の0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