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五十章 新仇旧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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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刘彻狠狠的忍住了心底的笑，这混小子想得倒是“长远”得很！面上却依旧的摆出了一副天子盛怒威风凛凛的架势，只可惜霍去病这时并未抬眼瞧他，不然倒是能看出满是色厉内荏的意思。“哼哼，禁宫杀人，是什么罪？你死了就行？！”
“呃……”霍去病一愣，不仅语塞，禁宫之内无旨杀人，这该是形同谋反的大罪吧？是谋反吗？哎，自己也没看过《汉律》啊……不过，谋反是要……大概是要……诛族？
刘彻端坐在自己的宝座上，满意的看着霍去病脸上发生的变化，凉凉的开口：“朕说那两个人不该杀了么？哈哈哈……”
霍去病抬头看着自己的这位“姨父”：“啊？……”心中不由得腹诽，这老东……算了，谁让你是皇帝呢……
混小子！“那两个人，该死！”他又想起了当年马邑之战前，宣室外李广和程不疑的那番话……那天，雪下的那么大，他和卫青就那么直愣愣的站着……“要是让朕听见这样的话，”他眯上眼睛，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灭族！一会儿朕会下旨，给这俩人安一个‘诽谤今上’的罪名。可是……”他直视着霍去病正色道，“霍去病，你今日杀了这两个内侍，杀了也就杀了，朕也说了，他们该死。你小子哪天若真是兴致一来，杀一个三公九卿的给朕瞧瞧……那你‘姨父’可也护不了你了……记住了？”
“是”
“是不是真记住了朕也不管你了……野马！野马难驯！”他抬头看了看殿内，和霍去病说的时间长了，浑不觉已是到了掌灯的时间了。
“陛下！右北平疾报！”
他沉默的接过来自右北平的边报，不出所料，是李广请援的。现在，应该所有人都认为卫青从朔方提兵去了右北平了吧？他忍着笑，拿手中的竹简敲击着桌案，右北平守军不多，匈奴若真是要也早就攻下了。看来，匈奴单于和他一样都拿右北平当个幌子……他直视着自己身侧的三盏灯，“来人，这儿再添一盏灯。”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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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令，七军在此埋锅造饭。”
“将军，我等不是要去右北平么？兵贵神速啊！李广将军今日还派人催呢……”看见车骑将军的眼神，赵破奴连忙应道，“诺……”
卫青点了点头，翻身下马，战靴踩在新冒出头的嫩草上发出轻轻的声音。他抬头看着天，若不是皇命在身统领千军万马，他倒是真想卸去铠甲，就像当年为公主牧马时那样赤着脚跑上几圈……他笑了，有些事，不要说做了，就是这么想想都觉荒唐。随即，他又想到一件棘手之事，“破奴！速去将赵校尉唤来。”
“诺！”
俄而，赵信催马赶到：“将军。”
卫青摆了摆手，心头暗笑，这赵信果是在汉呆的时间久了，竟也变得这般有礼数。“将军务须多礼，我是有一事相询。匈奴骑兵迅捷，除了有大宛名马之外，可还有别因？”
赵信咧着嘴笑道：“哎呀，这事到不曾告诉将军……”
卫青一愣，是啊，这两人每日在一起训练骑兵军阵，只有一次说起过饲马之料，赵信言道，在匈奴军中，人吃什么，马也就吃什么。这早被卫青记了下来，从那儿以后，车骑将军所部之马，也就不吃干草树叶之物了，但除此之外，二人却也不曾说起过别的。遂皱眉问道，“尚有良策？”
“哈哈哈哈……”赵信抚须大笑，“有良策！简单得很！精简兵士，一人备下行马、战马，双马即可……”
“哈哈哈……”这边卫青也是笑的欢畅，自己竟连这点都没想到……
“将军为援手右北平，也可算是用心良苦啊……”
卫青面上笑容一僵，思忖道：“赵将军少顷便知。”
入春的草原，傍晚时间还是凉意袭人。将士们埋锅造饭的动静无疑给草原加上了些许热气。
“将军！李广将军派人前来求援。”
他猛地抬起头，“请……”
“将军！”只看见前方一个浑身浴血的军士跌跌撞撞的朝他跑了过来。“将军……”那军士话未说完，猛地超前一栽。
“快！拿水来！”
“诺！”
右北平快撑不住了，望将军速速增援。这是那军士醒过来之后对卫青说的第一句话。他叹了口气，站了起来。
“将军！”那军士高声叫道，“将军！李将军是怕将军……‘按……按兵不动’才派小人来的……将军！将军现在离右北平不是很远了！日夜兼程的话，一个昼夜足矣！……”
军士再说什么他都没有听见，看起来，所有人真的都以为他率大军是去右北平增援的。李广将军，能派人向他求援……倒也实数不易了！昔年……他摇摇头，不要说昔年了，就是如今，堂堂陇西李氏又能多看得起骑奴出身的自己呢？天边，消去了太阳的最后一抹红晕。这时的草原黑压压一片。卫青跨上坐骑，拔出了手中的泰阿剑：“李息、张次公听令！”
“末将在！”
“你二人领一万士卒，驰援右北平。其余众军，裁汰老幼军士，选精壮之兵，转向——高阙。”
车骑将军传令官所到之处一片哗然。那个浴血从右北平冲出来的军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将军！李将军！……右北平！！！右北平啊！”他发现自己已经不会说完整的一句话了，车骑将军不去？只给这么区区一万人？那右北平怎么办？！李将军怎么办？！早就听闻，李将军和车骑将军不合。李将军看不上他！但是，车骑将军……只有一万援军……要让李将军赶紧知道……只有一万援军……一万……而且，这车骑将军……他的大军是不会到右北平的……怎么会这样？“将军！将军可知皇命否？”
卫青淡淡的扫了眼那个军士，别过了头，似乎是在坚定自己的决心，“行伍之中，唯军令尔！”
“将军……”军士哭了，但他不知道自己哭了。泪水、汗水和着血水，显得他的面目愈发的狰狞。
“给我匹马，我要回去报信。”
“给他匹快马。”卫青森然道，说罢，催马前进。看来，匈奴人此时此次真是以右北平为饵了，等着他卫青上钩之后，右贤王的兵锋好直指长安。否则，这军士怎么能突破那重重包围？否则，右北平怎么可能一围那么多天，至今尚未攻破？他不能去右北平，天子和他都明白，唯盼……李将军也能明白……一万人援右北平，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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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之后，夜半。
“将军！四儿回来了！四儿回来了！”右北平的军士雀跃着。
俄而，冲出来一位双鬓皆白的老将。“四儿！卫青怎么说！是不是快到了啊？”
“将军！”四儿大叫一声哭倒在李广怀里，“车骑将军只命李息张次公带了一万人过来，此时还在路上，应该快到了。车骑将军下令大军转向高阙……不是来右北平……右北平只有那一万援军……”
一时间，李广只觉得天旋地转，大军不是来右北平的，只有李息、张次公那一万人……莫不是，他还想着当年自己说他……他拿手捶着自己的脑袋，“诶！都是我！都是我害了弟兄们！都是我害了弟兄们！”他望着卫青所部的方向咬着牙道，“竖子！若念昔日之仇尽管来寻我李广一人就是！何苦拉上这些弟兄！”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第五十章 新仇旧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