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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chapter 4 ...

  •   女配角
      午休时间,一个很可爱的蕾丝边女生向端着快餐盘的我招了招手。
      嗯?我向来独来独往,那个女生跟我很熟稔嘛?
      只见她一蹦一跳地过来道:姐姐啊,我们一起吃饭不?
      哦?估计是让老板坑蒙拐骗稀里糊涂进了我那间公司的演员吧?
      她见我一脸的迷惑,便露出小酒窝道:姐姐不认识我拉?我就是尹辰的侄女。我叫尹墨舞哈。
      难怪,原来是老板的亲戚呵。
      她挽着我的手臂,直往她用餐的桌旁拉。
      我有点不习惯过火的亲昵,但是她好像没有注意到我的僵硬,很自然地坐在我对面,嘴里塞几片菜叶,便翻起杂志来。
      我不经意见瞄到几眼,原来是二周刊那种八卦杂志。于是也不大理会,静静地吃起我的中饭。
      姐姐,最近刘德华那件追星风波闹的很凶哦!她突然间冒出一句。
      哦。我淡淡的回应道,继续细嚼慢咽。
      唉,觉得那女追星族好可怜啊,崇拜明星居然到了这种地步,而且父亲跳海母亲得病。刘德华干嘛不去见她一面安慰她呢?她唉声叹气道,猛地话锋一转,姐姐有何见解哦?
      额?既然她这么诚恳地问起,我又不好意思回绝,便道:可能你看问题只看了一个方面。站在客观的角度立场上,女追星族其实本身就有点……嗯……毛病。如果说是追星,为何不是理智地去追,而非要疯狂的表达爱意呢?那即使她表达了又怎么样,刘德华那种大明星会在乎嘛?再者,为了跟刘德华见一面,居然要父母亲倾家荡产地协助她,那她的亲人未免也太胡乱闹事了。其父自杀遗言处处谴责刘德华伤害他女儿,他怎么没有想过是他们自己何曾没有纵容过他那个不懂事的女儿呢?
      啊,姐姐,你分析的还蛮有道理的哦!她一脸的倾慕样,让我觉得她,其实还真的性格挺可爱的。
      耶?你怎么在这里,舅舅托了关系才让你进来实习,你还不快去帮忙,搞砸了舅舅可不轻饶你啊!从远处传来老板特有的大嗓门。
      她向我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回应道:嗯,舅舅,我这就去。
      老板走了过来,瞪了偷懒的侄女一眼,然后转向我道:今天还有够辛苦的吧?
      嗯。
      明天要接一部新戏,你要饰演女二号,给我好好干!
      额?女二号?老板临走前,眼角那抹意味深长的神色,让我琢磨了半天。

      男配角
      我晓得我长相很普通,虽然没有奇形怪状,那也只是五官端正各就其位而已。但是在某一天,有个女孩对我说:其实你的笑容很漂亮。于是我就开始结束冷面对人的态度,以微笑来跟他人交流。
      Lucky,让我在第一次这么重要的角色时候大半部分只需要我的微笑——因为我,男二号配角,注定是女主角的守护天使,而且只能守候她身边却永远要按捺住内心的澎湃,让无数次伤害女主角可最终还是被她原谅的男主角接收他的所有物。
      他要温柔,他要善良,他要无私,他要慷慨。反正如果男主角是阴枭,他就是阳光;男主角是凶狠,他就是友善;男主角是狡诈,他就是无邪。
      而男主角的阴枭,师奶们都说是酷;他们的凶狠,师奶们说是帅;他们的狡诈,师奶们说是聪慧。
      不过,男二号的命运总比女二号幸运得多。当诡计多端的女二号被观众们用他们恶狠狠的眼神千刀万剐的时候,他一般都被多情的女性们叹息着,为何女主角不能选两个男人做自己老公们呢?接着,就恨不得自己成为那女主角,在困难的抉择里痛苦而又甜蜜地沸腾着梦中爱情。

      女配角
      “最後の人鱼”咖啡厅里,幽幽的萨克斯,颓废地萦绕在我身旁。
      抑制住昨晚梦魇般的恐惧带来的微微颤抖,我提醒自己要优雅地迎接这位令老板如此重视的男主角。老板百般告诫我说要面露笑容,要讲话温柔,要谈吐得体。
      估计是个某文娱公司的公子哥吧?要么,就真是演艺圈的大人物了。不然,为何老板要那么战战兢兢呢。像个被上司检查业绩的白领,一面有点激动一面又带点害怕,唯恐不符上司的口味,而被撤销职务——老板为他自己的小公司奋斗了近十年,说不定这次就是他可以飞黄腾达的机会了呢。
      我苦笑道,那什么是我这个工作的尽头呢?莫非我这辈子就一直干着配角的事情么?还有,为什么那位男主角要特地这般见我一面呢?片场上迟早会见到面。
      我摇了摇包含太多妄想的脑袋,正襟危坐,眼光却透过大面透明落地玻璃,飘到了外面熙熙攘攘的街道。
      有一家人出游的喜悦,有情侣彼此打闹的愉快,有一妇人牵宠物狗的悠闲。
      那又与我何干。我一个人,就像坐在一座偌大戏台下,面无表情地盯着台上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却从来不曾想过要上台演出自己那一部剧本——或许,早已上演早已落幕。当泄洪的泪水干涸之后,我只能徒留一点怜悯,献给台上如此卖力表演人生百态的演员们。
      在我略带散漫的视线中,慢慢地驶进来一部劳施莱斯,然后在众人带点惊叹的目光中,停在咖啡厅前面。接着,走下一个衣冠楚楚的男子。
      我突然发觉自己瞳孔的无限放大,我突然听到自己无法控制的急速心跳声。因为,那正不是别人,而是那个,我以为我要忘记或者是即将忘记的男子。
      他冲着我,露齿一笑,笑得如此碍眼:嗨,果然是你。好久不见啊。

      男配角
      猛地,我想喝酒,在这个稍显冷寂的夜晚。
      拨个了电话给学长。但听学长支支吾吾了半天后,闷哼道:学弟大人啊,你不知道我现在腿痛嘛?
      哦?是嘛?为什么我怎么听到几声有点愤怒的女音在那头当背景乐呢?当然,我没这么调侃出口,难得为他的事业赴汤蹈火的学长也有与女子出游的一日,作为学弟的我自然是欢喜异常——看来,好事近。
      去好又多随便捎了几罐纯清。本想顺路就在街心公园里面解决了。不料漫步进去,却惊起鸳鸯无数。
      无奈之下,思维迟钝了几分钟,这才回忆起来我那住处还曾有个楼顶,露天型,想必坐在栏杆上迎晚风,轻噘几口啤酒,也有不同风情的月黑风高般惬意吧。
      抓着那几罐纯清,便往楼顶上爬去。
      迈出了楼梯门,一阵风让我打了个激灵。
      遥望远处点点灯火,我无法忽略那个倚靠在栏杆旁的黑影。莫非,也是个借酒消愁之人?呵呵,到了夜晚,再热闹的霓虹也掩盖不了内心的虚空吧?
      我默默地看了一眼那略显萧瑟的单薄背影,悄悄地拣了个与其相隔有点远的空地,便背对席地而坐下,打开易拉罐,喝起我的酒来。

      女配角
      我疯狂地灌着这个我不熟悉的液体,企图用那些酒精让我昏昏欲睡。
      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很憔悴。我的脑筋如一团浆糊一般浑浊。我的身体如一滩烂泥一般疲软。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
      我还能很清晰地记得他,记得他中午的每一个动作。
      他装作一番神情款款的样子,用他那双时刻放电的眼睛,盯到我在脑海里闪过杂糅的情感——从厌恶到愤怒,从无语到……些许的怀念。
      他基本上没有变化,如果硬要说出什么的话,那就是他的气质跟他的打扮:大学时期的那点稚气在这几年内被磨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锐气跟一种傲视群雄的霸气。可能跟他的穿着也有关吧,烫得笔挺的西装替换了朝气蓬勃的T恤衫,给人的感觉总是有点耳目一新。
      他很若无其事地坐下,然后跟我谈论起剧情来。
      我不敢唐突他,也没资格去打断他,此时的他,不是彼时的他,他是我上司的贵客,是这次我出演情景系列的男主角,更是投资那部连续剧的娱乐公司的总裁儿子。至于他后来那个头衔,我在若干年前也不曾知晓他居然是戴着如此璀璨的光环出身的公子哥——他跟我只是一段错误网恋的延续,他说他父亲是个小本生意人。而那个时候的我,信了。
      我知道,他对我还有欲望。是我,让他那个时候尝到了被甩的滋味。而他向来都是那个先潇洒地说分手的人。虽然这点郁闷对他来说只是面子上的难堪,但是我应该想到,他这种富家公子,自然让这场关系犹如猫抓老鼠一般。
      四处乱窜的小白鼠,让满肚子坏水的大花猫一爪拍于掌下。它不会让它的玩物很快丧命,它要让那小家伙慢慢地被它玩弄,一直到求饶。这就是猫的游戏。这就是一种满足感。
      他的脸颊在明暗交替的光线下显得有楞有角,我有点看痴了,我承认——我曾经是个外貌协会的成员。而现在,我猛喝了一口冰咖啡。果然,这是个噩梦,我还在幻境中徒步前行,何处是我归路?我不知啊!
      他看了看手表,捻起垂落在我耳边的一撮碎发,凑到唇边,让我从头到脚一阵恶寒,他说:是为我而留的嘛,夏儿?
      夏儿,夏儿,夏儿。太自作多情了!
      我讨厌那种过分亲昵的感觉,让我喘不过气,让我脱不了身,让我还以为自己是曾经的那个我,那个生存在大学的无忧无虑的我!
      我使劲推开他邀请的手,狂奔到两街外的理发店。狠下心一口气让师傅帮我把蓄了多年的长发喀嚓一声剪断。
      三千华发,如此罢了,理还会乱嘛?

      男配角
      我一口一口地咽下青涩的啤酒。
      清凉的液体,延着我的喉头,缓缓地滑入我腹中。
      一股浅浅的倦意,牢牢地捆绑着我。
      抬头望去,今夜的月亮,不似往日的朦胧,倒是很皎洁妩媚。
      从刚才开始,开始喜欢上这种貌似脱离这个尘世的感觉。在那种举杯对影成三人的氛围里面,我成了唯一一个还要面对现实的人。抛弃不了烦杂的喧嚣,割舍不了有求有欲的生活。或许,我这辈子也拥有不了那如同燕尾蝶翩然展翅从高楼上纵身一跃的勇气。只能像凡夫俗子一般,用酒精来麻痹自己的躯体。
      隐隐约约,从背后某个角落传来断断续续的歌。
      我竭力捕捉那点精灵般的字词:白月光……心里某个地方……那么亮……那么冰凉。每个人都有……想隐藏却欲盖弥彰……白月光……天涯的两端……在心上……身旁……擦不干你当时的泪光……路太长追不回原谅……不能言说的伤……想遗忘又忍不住回想……一路跌跌撞撞……
      好悲哀的歌啊。能唱出这种歌来,想来是个忧郁成性的人吧。

      女配角
      我下意识地去抚摸我的头发,好短好短。今早的绸缎到如今是仙人掌一盆,不知道明天会不会让老板痛骂一顿呢?
      我想着想着,突然想笑,但是嘴角只是扯出了一个弧度。而为何我的眼角会有湿漉漉的感觉呢?
      我拼命仰起头,欲强使那些水分回去,不料却与那月亮打了个照面。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
      那今夜的这轮圆月,代表着是人的喜悦还是人的哀伤呢?
      我噙住泪水,开始哼起那年最喜欢的一首歌:白月光,心里某个地方,那么亮却那么冰凉。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想隐藏却欲盖弥彰。白月光,照天涯的两端,在心上却不在身旁。擦不干你当时的泪光,路太长追不回原谅。你是我不能言说的伤,想遗忘又忍不住回想。像流亡一路跌跌撞撞……
      擦不干你当时的泪光,路太长追不回原谅。
      泣泪不成歌。而我到底是退,是进?!
      恶狠狠地注视着那月亮,如此地纯白,如此的干净,如此一尘不染,真是——十足令人讨厌!
      我在心中默默地诅咒了那月亮一番,又是猛灌了一口酒。过量的酒气熏了上来,让我开始感到阵阵晕眩。
      好吧,就这么挂了吧。不要再烦恼这些有的没的事情拉。我告诉我自己,就这么让酒精控制自己的□□吧。
      当仰面倒下的那一瞬间,当那洁白的月亮被某个物体挡住的时候,我知道,我在解脱。

      男配角
      我用余光去瞟那人。细听那音,是带点柔美的女声。但见那人一头短发,恰到好处地衬托出身形的瘦弱——是个女子吧?
      我暗自嗤笑一声,现在这年头,可真不能用一个人的外表去分辨他的性别咯。想那什么李宇春超女之流,成天穿男衫装男人,还不是受一群无聊弱智小女生们的青睐。
      那女子低头是猛灌一口啤酒,我都不见过喝酒喝得如此之凶的人,便萌生了一点好奇心。这是怎般一个遭遇呢?倘若是为情所困,那也差不多就这情形吧?我晃了晃头,何时我也会跟学长一副德行起来——多管闲事,猜测别人的心思向来不是我所喜欢干的事情啊。
      但思维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就像着了魔似的,我慢慢地挪了过去。
      嗨……第一个音符还未出口便已卡在喉咙里面了。因为,我看到了她。曾经让我有别样感觉的一个女子。
      啊,真的是她啊。从前的长发变成现在的刺猬头,难怪我认不出来了呵——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发觉我在着急了,她用迷离的眼神看着半空中那轮圆月,清唱着那首令我窒息的歌,却不曾去擦拭留在她眼角的泪水。
      未等我询问,她倒下了,我连忙用手臂接住她下坠的上身。
      她涣散的瞳孔透过我,像是在极力搜索另外一个人,她说:谢季凉,我恨你。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chapter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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