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chapter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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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角
我打了个电话，向老板请了两天的假。
听得出来，老板有点愤慨。
另一头的声音噼里啪啦地跟爆炒豆子似的，责备我怎么在关键时刻得什么重感冒。忽略了诸如他*的，*的之类的脏话，我可以总结出他想表达的主题：听说那个风骚女的角色有一定程度上的群众反馈，于是那个导演决定挪个类似的角色让我再次挑战。我微微一笑，这也权当做是对我的演技的认可了吧？然后老板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悲凉口气说：难得碰到一个能给我成器能让我这个小老板打响点名气的机会，你居然给我重感冒，你对得起栽培你的我嘛！对得起关注你的广大群众嘛？！续而，他转移目标，开始破口大骂那不合时宜的重感冒。
等到挂了电话，就差不多中午时分了。
有时候我还真佩服老板了，能一口气讲这么多话。
不过，估计如果这电话是他打的话，就简洁明了很多了吧？
呵呵。我倒了一杯准备伴药的热水，确定自己还没有胃口，便躺回我那温暖的床，继续呼呼去了。
男配角
我有点心不在焉，以至于导演训斥了我好几回。
我觉得十二分的不好意思，难得一次男女主角这么入戏了，身为男配角的我却拖了大家后腿。
趁着午餐时分，我去冲了一次澡，试图将那个身影从我脑海里面驱赶出去。只是那东西就像纠结的藤蔓一般，坚韧地缠绕在我的心底，让我不住地想起，她的一颦一笑。
直到后来，连恰好一起工作的学长也察觉出我的异常了。
什么时候烦恼着大人您啊？他看导演不注意的时候，迈着轻巧的步伐凑过来，坏坏地揶揄我。
学长，你别再取笑我了好不好。我暗暗叹了口气，糟糕了，学长最喜欢管闲事了，什么东西到他手里都要分析个半天，还要得出一定的道理结论来。有时候我感觉学长更适合做狗仔队而不是演员，瞧他眼睛一看到趣闻就放光的模样，搞不好还真有天赋呢——真想不到他这种人什么时候变成我的挚友。
哟哟哟。学长以了他著名的口头禅开始了他的勘探，我们的大人看起来还真病得不轻呢！相思啊？
啊？什么跟什么啊？！我吓了一跳，怎么可能呢。
呵呵，你刚来这里，还是先别谈啥劳子恋爱吧，会影响你的发展啊！学长奸笑几声，再者，我也希望我的小学弟迟点被女人攻陷的好，最好赶超我这个不结婚记录保持者啊，哈哈！
学长的玩笑让我不约减少了一点对她的挂念。
好吧，先认真工作完，然后再快点赶回去吧。
女配角
这一沉睡，回过神又是何年何月？
有时候，好想将自己冻起来，当那冰裂开的那一刹那，我会发现，这个世界上空气纯净多了，人口稀少了。每个人都是那么的和蔼可亲。每个人都是那么善良博爱。
没有战争，没有饥荒，没有天灾，没有人祸。
多好！——于是，我梦停了。
时常劝自己要现实点，便真的开始变得物质起来。以往的幻想，终究不能在我眼前实现，那就一起沉沦吧，反正，大家都歌唱着堕落不是罪。起码我的欢笑，不会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吧。那我的愧疚感，就少了许多了。
依稀还能回忆起他的面容，那个前任男朋友。
为了他，我跟我最要好的闺中好友大吵了一架——因为他们背叛了我。
现在想想，有什么必要呢？女人为何要为难女人呢？那种男人，不值得啊。他，终究不是我想要的那个人。于是，在彷徨了几个月之后，便释然了。
只是，偶尔在寂寞的季节里面，当萧条的街景充斥着我的视线时，我会叹息一声，拾起一片发黄的落叶，再松开，看着它跟随风的脚步飘向未知的远方，我有一种祭奠自己逝去年华的悲哀。
男配角
那天，我完戏了就奔回家，敲几声门。
过了几分钟，她便不施粉黛地穿着家居服来开门。
啊，你怎么来了？她掩嘴低呼。
呵呵，带你去看医生吧。我依然站在门口，端详着她的脸蛋，看起来还是有点热度。有按时吃药嘛？
额，有拉。她像做错事情而被老师当场抓住的小学生一样，避开我的视线，低下头。
呵呵，那去医院吧。我假装自己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她左手缠右手：多，多不好意思啊，老拜托你……
如果不是我督促，她肯定不会勤快地去医院吧。我幸庆昨天的决定。
我没事哦，反正……额，我要去医院看望个朋友。
朋友？
嗯，他……前几天走路时候不小心被猫吓到，摔断小腿了额。
啊？哈哈！她巧笑颜开道，你朋友好有趣，这样都会骨折啊。
学长啊，对不起啊，就当作帮学弟一个忙吧！我就趁机推了她回去：那快点去换衣服吧。去迟了，那个沈医生可能要下班了哦。
沈医生？
嗯，我昨天就是让她给你看的病，人不错，就是严肃了点。然后就预约了额。
哦，好的，谢谢你了哦！
女配角
说实话，我很讨厌医院，那里弥漫着浓郁的酒精味，恶心的血腥味，还有，死亡的腐朽糜烂气息。所以，倘若平时有点咳嗽啊，发烫啊，我都会自己去药店买几份治疗感冒之类的药。回家，捂被子，自我恢复。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陪伴，我绝对不愿意踏进医院半步。
他有点关心我，当然这是我猜测的，不过我的第六感向来不准——这点认知，我也只能藏在心中暗喜了一番。
见过那个沈医生了，还是位年轻的女性，果不其然跟他所描述的一样一本正经。她让我先坐下，看看我的舌苔，然后用消毒过的温度计叫我夹至腋下。续而她带有点赞许对他说：这样才对嘛，有没有事情都要陪女朋友看病嘛。人啊，健康才最重要嘛。
呵呵，感情沈医生是把我跟他看成一对了吧？我沉默，并没有戳破这个误会。
接着，沈医生开了方，顺便也嘱咐他要时常提醒我喝水。
看来，沈医生可是个大女子主义者呵。
然后他便先去领药，又带我去输液室那里挂瓶。
当那针头插入我的皮肤，我皱着眉头，忍住刺痛，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我很坚强，我知道。即便是我最厌恶的打针，我也可以克服过去的！
他扶着我坐到旁边椅子上。我有气无力地问他：什么时候去探望你朋友哦？
嗯，这就去了呵。他顺手脱了他的外套包裹住我的身体，那你先睡会儿吧。
哦，好的。我望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他那外套淡淡的男性味道，熏着我全身酥软起来。
男配角
她不若我想象中那般嬴弱。当那个针头扎进去的时候，她一声不吭，倒是无形中散发出一种坚忍。
入秋了，天气小孩子般阴晴不定。医院有丝丝阴霾的冷气盘旋在头顶。
依照病人的穿法，她身上的衣服不够温暖。见她连连呵欠问我怎么不去朋友那里，我便边应答着这就去，边脱自己的外套覆盖在她身上。
嗅着过分干净的消毒水气味，我穿梭在人群中。估计她整天都躺在床上，想必早饭中饭也没有吃过，那不如，我去买点热粥帮她暖暖胃吧。
呵呵，曾几何时，我也开始如此关注一个人呢？我盯着提在手上的塑料盒子，里面装着温温的皮蛋瘦肉粥。
难道，如学长所言，我真的是有点喜欢上她了嘛？
女配角
两天的休息，很快让我神清气爽起来。就貌似一次蜕变，让我整个人的心境跟从前有些截然不同了。
我在这个城市从来不与别人深交。不为什么，只怕是潜意识里面的拒人千里。我知晓，我向来都是冷言冷语地对人，即使是帮助过自己或者对自己有好感的人。
跟别人划清界限的结果是让自己一个孤单地生活在这个城市里面。
其实寂寞不可怕，可怕的是无限亲密后的诀别。
然而，难得有一个男生会对我一直这般体贴却又不求回报，让我为人处世的观念也稍微有点改变了。不对，是从第一次见过他之后就开始有些变化了，不然，我为何要频频向他打招呼呢？
我开始出于心情愉悦而对同事们问了个包涵了点感情的早安。同事们惊讶的眼神我也放在眼里。接着她们也很高兴地回应了，让我心中不禁有股暖流淌过。
或许，人从来就是个习惯群居的种族——我也不例外。
男配角
秋高气爽，呼吸间吞吐着清澈无比的空气，令人无端的心旷神怡。
经过两天的医疗，她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可以了，这一点也使我异常欣慰起来。
我吹着明快的口哨，轻松步入片场。今日要露面的镜头不多，我使借这个机会向学长偷师学艺来着。
只是，向来很准时的学长倒有着放剧组鸽子的趋势。迟到十几分钟的导演勉强熬过了半个钟头的等待，终于双目腾烧怒火，狠狠地拽起别在腰间的诺基亚，使出他的杀手锏——连环夺名call。随着甜腻的女声您好，您所播打的电话已关机，导演的脸是越来越臭。
我不禁替学长捏了一把冷汗。
要知道，就前天，有个刚毕业不久的女助理，不经意间将导演要的道具安排错了片场，那导演便是二话不说，直接给她一顿炒鱿鱼。即便是那女生泪眼婆娑地跪下来恳求他，他也很冷静地撇开她，去应酬前一部颇受好评偶像剧的新闻发布会了。
据说，这招就是导演们的绝招之一——杀鸡儆猴。
是为了借机震慑我们这般资历不深的演员吧？
在我几近祈祷的二十分钟后，学长突然一拐一拐地进来了。
学长那鼻青脸肿，贴着创口贴的手臂，磨破牛仔裤上缠着厚厚一层白纱布的模样，让大家都吃了一惊。
我急忙冲上去，扶住他：学长……学长，你没事吧？
没呵。学长苦笑一声，赶在半路上被一只猫给撞了一下，不小心就跌倒了。
啊！天那，我怎么一语成谶啊？！该死！
跟学长比较谈得来的人过来寒暄了一番，也就当作这一页就这么翻了过去。
我搀着学长挪到导演的身边。导演继续坐在折椅上，微微地扫了学长一眼，可能平时也有合作过，所以难得导演降下了一点火气，他皱着眉头，问学长：你的脸怎么这样了？那还真拍不成了啊。幸好刚开始新戏，不然那部分你演的不是要截了重拍嘛？你负责啊？！
学长连忙道歉道：导演啊，对不起，对不起！
续而学长沉思了片刻，拉了拉我臂膀道：这样吧，违约金我照付，不过可不可以让我学弟试试我这个角色哦？我学弟的演技也不是盖的额。
哦？导演用很奇怪的语调疑问道，你确定？报酬如何？
导演啊，我学弟差不多刚进来，就当作给他一次训练的机会吧，工薪嘛，导演，你就多照顾照顾吧！
学长……我欲言又止。心中非但没有一点激动，反而觉得学长好委屈。
我见识过学长对演戏的认真诚恳。学长往往在接戏之后那段空闲时间，都会一丝不苟地去研究剧本，查阅资料，更是在镜子前面排演了好多遍，用来揣摩角色的心理活动跟行为。
呵呵，学弟啊，恭喜你终于离目标更近一步了哦！学长眯着眼睛，一脸笑意地对我说。丝毫没有一点遇难后的沮丧跟愤慨。
学长，真好！我暗暗对自己发誓，绝对不能让学长失望啊！
女配角
揉揉有些僵硬的肩膀，我在导演一声卡中，长长呼了一口气。
有时候觉得人也真是贱啊。平平淡淡才是真这句话被多少都市人给不屑，他们追求完美追求刺激。连小说剧情也要那么一波三折。男女主角就在一堆很无聊的误会里面分分合合，将一份美好的爱情摧残得支离破碎。然后我这等女配角更是要穷尽计谋，显示出最毒妇人心那样的狠辣，将男女主角折磨来折磨去，大家才能很顺情顺理地接受最后的大团圆。
反而是意境如大海般无波澜的作品，吸引不到观众，并恶评如潮。
无奈，估计大家都有自虐跟虐待倾向吧？
男配角
下午就开始正式的拍摄进程了。
导演三言两语地向我跟女配角还有群众演员分析了一下状况，就准备开麦拉了。
我有点忐忑不安，毕竟是自己头一次挑战如此重要的男二号——虽然是个配角，但他的重要性不亚于男主角。当导演用大量笔墨来渲染男主角的性格时，往往会安排一个截然相反的个性男生成为男主角的情敌或者密友。
假如是前者，女主角必须要对他有那么稍微一点意思，而且他也要对女主角死心塌地。当男主角无情地撕破女主角的心时，他扮演的是个安慰女主角的好人；当男主角为女主角而摔胳膊断腿时，他便是促成他们爱情的天使。
他的人生价值只有一个——那就是为女主角而生为女主角而死，并竭力成为那段轰轰烈烈爱情的纯白背景，安静沉稳。
果不其然，我随便翻开剧本，就扫到一行，关于女主角在男主角跟男配角中做挣扎般的抉择。
其实我有点不明白，为何导演喜欢安排那些明显过于几许老套的剧情呢？即便是我这个没谈过恋爱的男人，也知道男人的劣根性不是一般的顽固。一个两个从风流浪子变身为痴情男子这倒还是有点理解，就是遍地都这种钟情一女子者，我反而觉得太过分不现实了。
无奈，导演们似乎非常嗜好此道，百试不厌，乐此不疲。
呃？一直无所谓的我何时也对该类模式开始觉得烦倦了？怪哉。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chapter 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