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方算山和他的傀儡爱人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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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算山不打算理会小傀儡的话，小傀儡明显失控了，他完全无法信任对方，更何况这话明摆着就是恶魔低语，谁信谁是傻子。
他心急如焚，虽然他是神仙但也不能随意下凡，不如他徒弟那样的神仙随意，他的身份特殊随意步入凡间会一不小心改写历史，所以他无法待太久，如果这一次找不到袁天一，谁知道下一次会发生什么，他的徒弟会不会因此丧命。
可是越着急越找不到，那个凡人连同那颗小白枝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踪迹，不能再呆下去了，天边已经黑雾滚滚，这是在警告自己，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小巷转身回到天上。
之后的天帝渊像是被封住了嘴，问什么都不说只是看着自己笑，方算山拿他没办法，又不舍得毁掉，只能放在法殿内，不让出入。
自己则想办法变着花样给周含容那几个小的找麻烦，他怀疑那个地方有可能是什么秘密基地，这群小神仙里有地域方面技能的就那一个，逼他回到那个地方，自己总能打破出口，可是奇怪的是无论他怎么用手段，那群小的就是没有去到类似的地方，看着伤痕累累的模样，方算山留下一句：
“别再来找方无尽，他跟你们不一样。”
便转身消失了，后来倒是旁敲侧击地给了点灵丹作为补偿到说到底也是做了不好的事，做了就是做了，只希望这群小孩记着打，别再来了。
又过了几日，期间方算山下凡多次，仍未能找到袁天一的迹象，这让他更怀疑那个地方的特殊性。
他跟踪过很多次周含容还有济度人，虽然在人间走走停停但都没有突然消失不见的情况，而天隐子和那只名叫云天仙的小鸟更是连法殿都不怎么出，王官医和那只狼则是每日流窜在各种沙场战来战去，看的他头疼。
他就是觉得不对劲，作为方无尽最好的朋友，怎么可能还是正常该做什么做什么，自己将方无尽囚禁也不短时日了，怎么一个来救的都没有，想到这，方算山立刻返回法殿，冲进寝殿，果然那还有什么方无尽的身影，方算山心里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于是将神识平铺整座大殿，果然边边角角全是那个叫天隐子和云天仙两个小仙的法术痕迹，再外面，狼攀爬墙壁被毛笔隐藏后的痕迹，大量的时间法术修复残留和物理爆破墙壁的碎渣，自己这座法殿可真是名副其实被轮番轰炸了一番啊，方算山无奈的笑了笑。
怪不得自己打他们一顿就纷纷不在眼前晃悠了，原来是早就做好准备越狱了，如果他们不来救方无尽，方算山心里还能舒服点，那说明方无尽交的朋友确实不咋地。
但是……看着眼前早已完好无损的墙壁，不止能力上乘心思也细密，懂得先过来放松他的警惕再去救人，又用自己正常生活轨迹拖延时间，这群朋友交的不错。
于是方算山也没打算去找其他人的麻烦，毕竟现在逃出去的方无尽才是有了真麻烦。
谁知道袁天一为什么会找上方无尽，天帝渊又怎么会认袁天一这个凡人做徒弟，除了福祉富得流油其他毫无用处，而这些福祉也抵不住多少时间鬼气的侵蚀，天帝渊不会拿这个忽悠凡人当他的徒弟吧？
想了想觉得如果是天帝渊还真有可能做这种事，一脸正经的忽悠人倒是有些……不，一点都不像！
还是带上天帝渊比较好，于是想要回法殿带上天帝渊，刚进入内殿就看到坐在内殿的床上的天帝渊，一不小心对上了那双黑雾缭绕下同样黑沉的眼珠，像是流动着无尽的黑暗，明明一片漆黑却藏着一些方算山看不懂的情绪，忽得嘴角上翘扬起了一个纯真无邪的微笑，孩童般纯澈的眼神看得方算山愣了一愣。
这时他才发觉天帝渊的身上干净整洁，毫发未损，又看了看还在起效果的禁制，方算山疑惑地皱了皱眉，天帝渊自被他抓到绑起来扔在殿内也有不少时日了，竟然未曾挣扎试图逃脱过，甚至见了他第一眼还能冲着他笑。
太奇怪了。
但是徒弟现在生死不明，没那么多时间思考天帝渊如此奇怪的行径，抓紧时间找人要紧，至于天帝渊为何如此异常，就算纠结也不是现在，被他拎起禁制提溜在身后的天帝渊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看向方算山背影的眼里多了些说不清的愁绪。
方算山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心里乱糟糟的，总感觉什么事情都不顺，徒弟不听话，那一群小辈也不尊自己，甚至就连自己亲手做的傀儡，现在也怀着别的心思，难道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才让一众人都与自己分崩，可是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他想不通，只能每日乱窜，找麻烦，试图挽回点什么，却总是事与愿违。
自那日起，他也不愿再去见天帝渊，因为每次见都只会对自己笑，那里面的神情，让他心里难受得很，就像是自己亏欠他似的，令人气愤。
其实不过是一个傀儡，可偏偏就是他的傀儡。
渐渐地他也觉得是不是自己太小题大做，方无尽在人间过得很好，他们一群人在一起时笑得很开心，那个人类少年确实不一样，有着当时凡人所没有的赤忱热血，而他似乎不该插手也不该去做什么。
或许，自己该好好想想天帝渊到底想对自己说的是什么，他到底为什么想做一些之前绝对不会做的事，为什么，拒绝了自己的召唤，又为什么老老实实待在法殿跟自己日日消磨，眼神为什么要那么悲伤，自己又为什么见不得他这副自怨自艾的模样。
太多事情需要他去思考，比起做这些无意义的骚乱让小孩们更团结，他应该给自己和天帝渊一点时间。
最近，他开始住在法殿了，神明是不需要睡眠的，但是他做了个床在法殿，日日躺在上面，天帝渊就站在床尾的禁制里，他能感受到对方的视线从未离开过自己，所以试图去分析这份复杂的情绪和发觉这一点后心里的酸涩。
天帝渊似乎也在执着些什么不肯说话，自己也不想说，于是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光增加了，但是无言的沉默却像是浪费了这漫长的时间。
“你，是怎么想我的？”这天如往常一般在法殿里躺着，看穹顶外透过来的星辰，那些代表着神明的星子距离很近，他看着曾经代表着重黎方向的空荡夜空，喃喃着，并不想从天帝渊那得到什么结果，只是一时有些怀念故人，
“我……在我眼里，你永远是我的神。”
嘶哑的声音响起，长期不曾说话的仿人声带像是锈住了一样，就连方算山都没反应过来这是天帝渊的声音，惊诧地坐了起来，看向床尾的天帝渊。
天帝渊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极近的地方，一双眼眸透过满罩自身的黑雾望着他，在这漆黑的大殿中竟像两颗星子，熠熠生辉，被盯了半晌，方算山才后知后觉天帝渊话里暗藏的痴狂，像是这段时间的沉默压抑住了他的心思，在这一瞬间漏了出来，烫灼着有些无所适从的方算山。
“你，你为什么要收袁天一做徒弟？”
或许是当前的气氛过于奇怪，方算山问出了他好久之前就想问的问题，他不知道自己是真的急切到想要一个答案，还是只是当个借口转移话题。
“算山，你又是怎么想我的呢？”
而天帝渊依旧没有回答，只是抛出了同样一个疑问，然后看着他，目不转睛。
方算山注意到天帝渊对他的称呼改变了，似乎更亲昵了些，有些不适应，回复也就迟了些，可天帝渊像是认定方算山不会回复一样，自言自语了下去。
“我想你也不会对我有什么看法，我只是一个傀儡，还不听话，也无法做出让你喜欢的事，我只是……一个替代品。”
说到最后，天帝渊的声音已经近乎耳语，方算山却捕捉到了那个关键词，有些奇怪地看向天帝渊，想要有自己的名字就算了，做事脱离他的掌控，也就是把他束缚住，可是认为自己是替代品，这已经不仅仅是重黎那部分神魂强大所能造成的，分明是产生了自我意识。
这如何能不让他惊讶，迟钝如他终于反应过来天帝渊的所有异常的根源来自于哪里。
奇怪的是，他并不悲伤于诞生自我意识的傀儡确确实实不再会是重黎的可能，因为他无法忽视心地浮现的那一丝喜悦，这让他产生了偌大的错位感，他似乎被这一事实分成了两半，一半在把自己剖了又剖深恶痛绝地厌恶着自己，一半想要现在就上前仔仔细细看看他的小傀儡。
有了自我情感的傀儡，哪能忍受主人对自己的忽视，更何况自己的诞生本就是为了纪念另一个人，有了感情的傀儡就会产生一种自卑感，方算山看着眼前一身黑雾的天帝渊，售出了受悔过，黑雾便散了。
不禁苦笑，哪怕自己当时看的第一眼就尝试抹去这片黑雾，也不至于到现在才发现，这片看似浓郁不可阻挡的黑雾只需要自己轻轻一挥就能散开，天帝渊等的一直都是自己，只要自己。
“你这是何苦……”
“我永远都是你的傀儡。”
天帝渊释然的声音打乱了方算山的心思，对方被伤到仿佛下一秒就要死的眼神深深震颤了方算山的心，方算山这才反应过来，说出这些话的天帝渊又是抱有怎样的绝望才会说出这种话来，他依然以为自己可有可无，他以为自己这段话说出来之后，会被方算山厌弃。
方算山看着快隐没在黑暗中的天帝渊，有些心慌，下一秒出现在天帝渊身前猛地收紧了禁制。
没有防备的天帝渊瞬间被束缚了双手跪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哼，低垂下了头。
方算山更是心慌，他错觉天帝渊要离开他下意识缩紧了禁制，这种行为反而让天帝渊误打误撞认命地表现出愿打愿挨的模样，以为方算山彻底对自己失望，眼看着误会越来越深，方算山心里越是着急，肢体越是僵硬。
下视的双眼被眼睫半遮，显得有些冷漠，有些复杂的眼神落在此时有些自暴自弃的天帝渊身上。
冷白的星光落在天帝渊因为低垂着头而露出的小片脖颈上，没有血肉支撑的傀儡比附上泛着淡淡的白光，高高束起的漆黑长发沿着脊背四散而下，顺滑地铺满了天帝渊四周的地面。
仔细看还能发现天帝渊并不是一无所谓，身躯在方算山的凝视下微微颤抖，却依旧执着着挺直腰板，哪怕双膝分开跪地，哪怕双手被束缚在身后，哪怕他此刻低垂着头，依旧是高傲的。
方算山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松开了禁制，然后蹲了下来抱住了天帝渊，感受着对方突然僵硬的身体，轻轻拍着天帝渊的脊背，将头搁在天帝渊的肩上加深了这个拥抱，诗如用这种方式安抚住自己这个不安的小傀儡，却不知为何天帝渊的身体更加僵硬了。
只好将整个人拉起来试图给她一个结实的拥抱，不成想反倒成了他投怀送抱，不过也无所谓，下巴从天帝渊垂落在肩颈的冰凉发丝上左右扫了扫，找出了一个合适的位置，重新环抱住天帝渊的腰身。
不是他不想环抱肩膀，只是天帝渊设定的身高比他要高，只好退而求其次换住了对方的腰，然后开口：
“我没有要把你抛弃的想法，也不是想要惩罚你，抱歉，刚才弄疼你了吧，记住，你永远是我的傀儡，不要想逃离我的掌控，刚才那种自暴自弃的想法以后也给我扔掉，有什么话直接和我说，不要自己胡思乱想，我承认一开始是为了留住重黎才制作了你，但是不一样的，你明白吗？你们是不一样的，你，不是他的替代品。”
说出最后一句和方算山是有些犹豫的，因为这听起来也太不可信了，可是他也是才发现自己早从很久之前就已经将他与重黎分开来，只是自己不承认，现在这么说，也不知道能不能安慰到天帝渊，他知道自己对重黎和天帝渊的感情似乎有些不一样，但具体是什么他还不清楚，但只要有这点不一样就好，哪怕是对傀儡玩偶的喜爱之情也足够区分。
方算山还在忐忑这么说会不会过于敷衍，就被天帝渊一把死死抱住了，从刚才起仿佛失去灵魂没有动作的天帝渊，强势地抱住了方算山，的腰腹，这么一下甚至将方算山抱的双脚差点离了地，赶忙环住了天帝渊的脖子，这才稳住了身形。
“我，我好开心。”
刚想踢一脚的方算山听到天帝渊有些卡绊地声音，体贴地收住了脚，有些认命地任由天帝渊以这幅别扭的姿势抱了自己很久，久到他终于不再颤抖，久到方算山胳膊都有些酸疼。
尽管此时的方算山还不知道天帝渊对他的感情已经变质，也依旧放任对方对自己予取予求，他想，他是喜欢这样的，仿佛天帝渊离了自己就不行一样，这样，很好。
作者有话说
第116章 方算山和他的傀儡爱人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