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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他不解释 ...

  •   我跟他去了正殿,他将门关得紧紧的,拿出一根戒尺模样的棍子,很细,问我:“为什么要私自离府。”

      我只能骗他:“我想你了,又不知道你在哪,只能去找你,她们又不让我离开,我只能自己翻出去。”

      我知道这话不可信,但我又不能说实话,我已经伸出手来等他打我。
      我自小做错了事,都是父王拿着一戒尺狠狠打我的手心,他应该也是听说了这件事,学着父王的样子惩罚我,父王说要我听贺所迁的话,我便先不反抗了吧,若是别人要打我,我定是要骑着小马驹扬着马鞭将他踩在脚下。

      我闭着眼睛,心里害怕极了,我又想起父王打我时的模样,特别疼,于是我开始装哭。
      他不理会我装哭,只是轻轻地在我手心沾了一下,见我十分害怕的模样,又问我:“你闭着眼睛作甚?”

      我还没回答,他好似想到什么,赶忙将棍子扔掉,我睁开一只眼睛去瞧他,我很惊讶他居然是一脸后悔的模样,他好似想要来抱我。他的身体前倾,右手也已经抬起。

      我不知他要做什么,我怕他改变主意,这里毕竟是他的王府,于是我想起一招,装死。
      儿时父王教训我时候,母后会拦着父王,大哥就会在一旁等着我装死,我装死过去后,大哥就会哎呀一声,说我怎么晕了,会赶紧背起我跑出去。我和大哥一直配合不错。每回父王都无可奈何。

      我便哎呀一声,慢慢倒在地上,装晕。

      我倒下去之后,他没有惊讶,只是将我抱起,说:“地上凉,下回记得晕在床上,多走几步就是。”
      他将我抱着出了正殿,回了侧房,嘱咐我换身衣裳,等他来。

      我依旧装晕,等他走了,我才立马起身,瞧了瞧伤口,发觉已经不是很疼了,可以下地走路了。这时吉祥笑着匆匆忙忙跑进来,直接跪在我旁边,问我:“主子,你和王爷也太急了吧,正殿都…”

      我听不明白,问道:“什么急不急,你说什么呢?”

      吉祥笑几声,不再说下去了。我实在好奇,又问一遍,吉祥才说:“不过也是,七八天没见了,这也是情有可原,情有可原。只是时间怎么这么短… ”

      我才反应过来我的那句哭声,定是她们偷听去了,我气急喊道:“不是!不是!”

      这时他又进来了,我实在羞愧难当,顺势又躺了下去。
      渐渐地,身边没了声音,我以为他们二人都出去了,便悄悄睁开眼睛,果然没人,我坐起身来下床,才瞧见了坐在一旁的贺所迁。

      我起身太急,好像吓到他了,他颤了颤身子瞧着我。

      他道:“醒了便更衣吧,本王在院中等你。”

      他说完便离开,吉祥便进了门来,伺候我洗漱。
      我洗漱完之后便招呼着吉祥不用跟着了。
      我与贺所迁走出王府时,我拽了拽他的衣袖,问:“不是说不让我出府嘛?”

      他说:“本王在,就可以。”

      我点了点头,低声说:“早知道就不翻墙了。”

      他笑笑不说话。

      我发现他好似很喜欢笑,很喜欢在没人的地方看着我笑,他的眼睛很深情,很深邃,我喜欢这样。
      我不喜欢他冷着脸,眼睛不敢看我,还装腔对我冷漠。

      他带我上了一辆车,说是马车,我们礼国人出行都是骑马,在这里却让马拉着一辆小轿子,我不理解,但也没说什么,那个轿子很大,足足能呈下四个人。

      我和他坐在一起,我低着头,他却瞧着我。
      我被盯得不好意思,就别过脸去。

      他笑的更开怀了,问我:“你那日骑马扬鞭,对我咄咄快语时有没有想到本王真的会娶你来。”

      我又想起那日晚上我看了他的字条睡不着的模样,一时不想嘴输的我竟不知道怎么反驳,我那时大概真的是对他上了心。
      他瞧着我不理他,便换到我的左边,我赶忙将脸又别回右边,他倒不换回去了,却依过身来亲了我一口。我惊叹看他,他欺身向前,他的脸与我的脸只有不到三寸,他突然笑开了花,像他十八岁那年递给我纸条一样,那般像… 像… 像太阳一样温暖!

      他笑着问我:“你是不是喜欢我?”

      我的心瞬间停掉了。
      我感觉不到马车的颠簸,也感觉不出马车外的嘈杂,我的心停掉之后又迅速跳起。

      我好像真的,很喜欢他。

      他的眼神一直瞧着我的脸,看着脸颊又看看眼睛,最后看向嘴唇,他毫不犹豫地亲吻我。
      我本身坐的就不舒服,便环抱起他半站起身来,将左腿抵在座位上,翻过身来。
      现在倒是我压着他了,他坐在座位上,一手抵着我的头,一手环着我的腰身,更加肆意更加缠绵向我索要对他的爱。

      我用行动告诉他,我是他忠贞热烈的皇妃。

      他好像很高兴,并不想放开我,但毕竟是在去戏园的路上,我赶紧推开他,以我腿疼为由结束了这场爱恋。
      他一直看着我,看的我心里有些发毛,便找了个话由问他:“我可不可以经常出府去玩?”

      他瞬间冷下脸,说:“不可以。”

      我问:“为什么?”

      他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我顺势又问他:“那你可不可以,给我寻一匹马,再寻一个马场,我想骑马。”

      “好。”

      他答应的很快,根本没有考虑。
      他答应下来后便问我:“我带兵击退你兄长的军队,攻下你们三座城池,你不恨我吗?”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不用本王来自称,我没有考虑任何,摇了摇头,说:“大哥打的第一个仗就是胜仗,那个胜仗杀了你们贺国三万人。这战争前前后后会死不少人,我没有能力去阻止那些战争的发生,我只恨自己生的一个女儿身,说话没有分量。这天下,每个国家的国君都想要发动战争来获取更多的土地,来掌控更多的人,大势所趋,改变不了。再说,我和亲过来,不就是为了少死一些人吗?我为什么要恨你?这是局势和战争的错,不是你的。”

      他握住我的手,郑重地告诉我:“复乐,这里的事情很复杂,你放心,我会解决一切,在这期间,我可能做出的样子是不关心你,那些你都不要信。你不能随便出府,这里真的很危险,我不能确保我不在身边时你出府后会不会出事,你再等等,很快了。我登基之后,你做皇后,我遣散后宫,我们二人做一对恩爱夫妻,我会对你好,对你好一辈子。”

      他说了太多,我没有听懂,他说有危险,我却没有感觉到,但还是点点头答应下来。
      除了大哥和母后,从来没有人这么在意过我。

      我没看过戏,也不知道什么叫做戏,只知道在戏园里。
      他带我进了戏园,那里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在,我与他一起坐下。
      我发现我腿的差不多快好了,已经可以正常走路了。

      这时戏台子上突然出现一人,他粉头油面,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装扮,衣服也跟这里不一样,很漂亮。
      那人先是咿咿呀呀喊了几声,便开始演起来了。

      贺所迁告诉我,这个戏叫做《夜观灯明》,讲的是夫妻恩爱,一起同游花灯节。
      戏台上唱着,他便向我解释,这样才让我看懂一些。

      有位小娘子的唱喉真的很好听,我情到深处便拍手叫好。
      那小娘子许是知道我称赞的是她,唱的更起劲了。
      我哈哈大笑几声,实在高兴。不免得对花灯节很是向往,我便问贺所迁:“花灯节是什么时候?”

      “正月十五那日。算一算还要好多好多天。”

      “那日我可不可以出府?”

      他本笑着的脸僵了一下,见着我疑惑的面容,正了正身子,对我说:“那日,我们还要在城墙上撒银钱。”

      我笑的更开心了,说:“太好了,我们可以一同去游花灯节!”

      看完戏之后我缠着贺所迁与我一起在街道上逛一逛,他原本很排斥并拒绝,但压不住我软磨硬泡,他没有带很多钱,好在他的随行侍卫带了,不然倒是玩不尽兴了。
      我与他打打闹闹一路,我实在高兴,连腿伤都忘记了。
      我瞧见一处卖花伞的,个个美丽,挑不出一个下定决心要买的。

      贺所迁大手一挥,说:“那便全要了。”

      可是要哭了随行的侍卫了,手里的东西越来越多,我见他实在拿不住了,便不再买东西。
      终于,贺所迁见到了冰糖葫芦,他去买下一串,拿着问我要不要吃,这个就是冰糖葫芦,我自然是想吃很久了,刚准备拿,他便收了回去,说:“喊我一声夫君,我便给你。”

      我二话不说,便道:“夫君!”

      许是声音太大,吵到了身边人,她们都转过头来瞧我。我不理解,便指着贺所迁说:“你们瞧我作甚,他真的是我夫君。”

      侍卫咳咳两声,贺所迁却笑了,说:“你说的没错。”

      贺所迁说完便将糖葫芦递给我,我吃了一口,好甜好好吃。我在礼国从来没有吃过这类的吃食。吃下一口便递给他,他却摇摇头,说他不喜欢吃甜食,这一根都是给我的。

      回到府中之后,贺所迁便去了他的内房,我突然想问问他晚上要不要在府里吃晚膳,便亲自去了他的,门关的严实,他的侍卫在门前看守,我说我要进去,他却不让。
      那个侍卫说,是贺所迁的命令,谁都不许进,特别是我。

      为什么特别是我?

      我不去想更多的东西,只点了点头便在院中等待,侍卫见我不走,便将佩剑收起来,走到我的面前,说:“三殿下并非有事瞒着你,殿下受了陛下的鞭刑,此刻正在换药,殿下不想皇妃担心,便不让皇妃进门。”

      我并没有认为他有事瞒我,却被这么一句鞭刑刺激了心,我瞬间站起身,问道:“什么鞭刑?”
      那侍卫很疑惑,问:“您还不知道?”

      我摇了摇头,他继续说道:“太子殿下说,前些日子您落水是三殿下的计划,为了给太子殿下重击,让您将毒药撒在四殿下的身上。陛下下旨去查,果然查到四殿下的身上有一种毒药,那毒药无色无味,毒发需要六七天。太子殿下又说出很多证据… ”

      我急道:“欲加其罪,何患无辞!”

      那侍卫接着说:“三殿下没有准备,没有说辞,更是占不了上风。最后还是三殿下与陛下单独说了什么,才让陛下留了您一条命。但陛下依旧不解气,毕竟死的,是四殿下,所以三殿下自请,让陛下挥鞭四十,但陛下却打在三殿下身上将近一百鞭… ”

      “没人数着吗?”

      “陛下的心思,谁敢说停?”

      这天理何存?四皇子是陛下的儿子,他贺所迁就不是了吗?

      我快步走去贺所迁的内房,直接推开门来,那侍卫拦不住我,便领罚下去了。

      我问他:“真的鞭刑一百吗?”

      他摇了摇头,支着桌子,说:“别听他的,没有那么多。”

      我也撕开他的衣衫,他胸前多了很多划痕,很深很深的划痕。
      我骂他傻,干嘛要为了给皇帝解气就受这等苦,为什么回府的第一件事是给我上药,上完药之后才给自己上药,自己上完药又不静养,反而为了让我高兴带我去看戏。

      他不解释,只说自己不疼。

      我问他:“是不是太子污蔑你?”他摇摇头。
      我又问:“是不是陛下有什么把柄在你手里?你这是为了我,早早暴露了。”他还是摇摇头。
      我又问:“这些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依旧摇摇头,说:“我不想让你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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