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今天火葬场了没》北酌

1、Chapter 1

　　「晚上回家吃饭么」
　　「回」

　　看着两个小时后才收到的回复，夏许因为感冒而晕的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的脑子才稍稍清醒了一点。
　　刻意忽略掉屏幕上绿色居多的对话框，夏许飞快地敲了几个字给厉澄澜回过去。

　　「好，那我去买些你爱吃的菜」
　　厉澄澜这次倒是回的很快，不过依然只有一个字。
　　「嗯」

　　夏许没让对方的一个“嗯”成为对话的结束语，回了个特傻缺又透着点可爱的表情包。
　　这次厉澄澜没回。
　　夏许一点也不意外，收了手机，跟助理说了声先回去，就拿上车钥匙往车库走了。

　　进入十一月的京城已经下过一场雪了，不大，洋洋洒洒地下了一夜，第二天只在地面上留下一层薄薄的积雪，只需太阳一晒就能毫无抵抗地化去。
　　然而京城已经好几天都没出过太阳了，灰暗的乌云混杂着沉闷雾霾把整个城市笼罩其中，无端给人一种很压抑的感觉。

　　特别是夏许。
　　因为连续熬通宵的缘故，他感冒了三天都没见好，这会儿又因为堵车而被迫困在狭小的车厢里吹暖气，他觉得自己离窒息其实只差一步了。
　　想打开窗户吹吹冷风，结果吸了一肚子的车尾气。
　　无奈地关上窗户，又关上暖风，这才感觉好一点。

　　超市人不多，夏许挑挑拣拣买了几样厉澄澜爱吃的菜和一些生活用品就直奔收银台结账了。
　　目光瞥过架子时，他只犹豫了两秒，就目标明确地拿了两盒套子和一盒润滑剂，然后在收银员复杂的目光下云淡风轻地结了账。

　　大包小包地把东西拎回家，客厅里空无一人。
　　厉澄澜还没回来。
　　有孤独的失落感刚要漫上来，就被厉澄澜很快就要回来的喜悦给压下去了。
　　于是夏许也顾不上自己的身体其实非常迫切地需要休息，就哼着轻快的小调去厨房了。

　　厉澄澜去临市出差，开车回来的路程大概要两个多小时。
　　夏许平时做饭一向很快，今天为了迎合厉澄澜到家的时间，他故意把做菜的速度放慢了不少，中间他自己饿的有些低血糖了，他就吃了块儿巧克力垫巴了一下。
　　然后继续慢慢悠悠地做饭。

　　快六点的时候，夏许终于做好了一桌饭。
　　他摘下围裙，拿起餐桌上的手机看了眼时间，想着厉澄澜应该已经到京城了，就问他还有多久才能到家。
　　结果厉澄澜回过来一句。
　　「临时有饭局，不回了。」

　　笑意忽然在脸上僵住。
　　这一刻，说不上是因为连续加班还是因为生病感冒，夏许只觉得有点累.....

　　按理说他应该已经习惯了才对，毕竟厉澄澜不是第一次放他鸽子了。
　　而且厉澄澜刚接手公司还不到一年，很多项目和饭局都得他亲自出面才稳得住，外人不知道他有多辛苦，他还不知道么？
　　可知道归知道....
　　该有的失落还是能轻而易举地将他淹没。

　　也不是他不懂事，一定要和厉澄澜的工作分出个高低，只是他知道，他快坚持不住了，能多见一面，就多见一面吧......
　　深吸了一口气，夏许给厉澄澜回了消息过去。
　　「知道了」
　　「那你晚上少喝点」

　　等了一会儿，厉澄澜给他回：「知道了」

　　说不上是默契还是了解，夏许都能想到厉澄澜给他打这几个字的表情，一定是冷漠中又夹带了些不耐烦，甚至还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自嘲地笑了笑，夏许放下手机就开始吃饭，但可能是因为他有点饿过头了，所以他没吃几口就饱了。
　　放下筷子的时候他想了想，最后还是把饭菜都倒进垃圾桶里了。
　　又把垃圾袋拎出去放在门口，他才上楼回房间简单洗漱了一下。

　　吹头发的时候，夏许隔着一层雾气看镜子里的自己，很模糊，除了个大概轮廓，他并不能看清自己的表情，可他却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糟糕。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好像很难再开心起来了，以前不管能不能见到厉澄澜，只要一想到这个人，他就能情不自禁地笑出来。
　　可现在一想到厉澄澜....
　　他只会觉得累....

　　也不知道其他情侣都是怎样谈恋爱的，他只觉得自己的恋爱谈的非常失败。
　　或许....他和厉澄澜之间的关系压根儿就跟“谈恋爱”这三个字没有任何关系。
　　因为任谁知道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都得惊讶一句，“你们真的是情侣么？”
　　如果是以前，夏许或许还会理直气壮地反驳一句，“当然是！”
　　但现在，算了吧，就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了。

　　吹好头发回到床上，夏许吃了感冒药，又改了一组sample的细节，这才关灯睡觉。
　　连续加了三个班，熬了两个通宵，他都不等感冒药的药效发作，就沉沉地睡过去了。
　　迷迷糊糊中他想起好像还没问厉澄澜晚上要不要回来，就听见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发出了嗡嗡嗡的震动声响。

　　夏许艰难地睁开眼睛，目光呆滞地看着虚空中的一点，直到手机停止了震动，他才反应过来刚才是自己的手机在响。
　　不过他没着急去拿手机，而是细细地感受了下自己的身体状况。
　　然后总结出，他好像发烧了。

　　这时，手机又开始震动了。
　　夏许动了动胳膊，循着手机屏幕散发出来的微光拿到手机，看了眼屏幕。

　　不是厉澄澜，是费远。
　　厉澄澜的朋友，高端会所的老板。
　　夏许跟这位花花公子平时没什么交集，偶尔的联系也都是因为厉澄澜。

　　“喂，费总。”夏许接起电话，一开口就被自己沙哑的嗓音给吓了一跳，看来烧的不低。
　　“嗬，你干嘛呢，嗓子哑成这样。”费远就是这样，跟谁说话都得调侃两句才能进入正题。
　　“一点小感冒，”夏许清了清嗓子，轻描淡写地说，然后问，“怎么了？你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儿么？”
　　“还能什么事儿啊，”费远说，“你家男人又在我这儿喝多了，这会儿正赖着不走呢，你赶紧来接他，我还得赶场子呢，可没空陪他。”
　　“知道了，我现在过去。”

　　挂完电话，夏许才注意到屏幕上的时间，居然都十二点多了。
　　就说他闭眼之前还没发烧，怎么再睁开眼睛就开始发烧了呢.....
　　有气无力地搓了搓头发，夏许从床上爬起来开始穿衣服。

　　厉澄澜在费远的会所里有固定包厢，夏许之所以知道，不是因为他总跟厉澄澜过来玩。
　　相反的，厉澄澜从来都没带他过来玩过，而夏许来这里的记忆也都是接醉到不知道回家的厉澄澜。

　　到了包厢，费远已经不在了，只有一个穿着工作服的少爷在门口守着。
　　见到夏许，他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夏许着急接到厉澄澜，所以没注意到少爷脸上欲言又止的表情，直接推开包厢门就进去了。

　　空旷的包厢里还残留着非常浓烈的酒味，可想而知在他来之前这里有多热闹。
　　而现在整个包厢就只剩厉澄澜一个人孤独地侧躺在角落的沙发里，与身上那条单薄的毛毯作伴。
　　他腰身以上的白衬衫带了些褶皱，平常一丝不苟的黑发也俏皮地凌乱着。

　　俩人已经一星期没见面了，平稳的思念在只是触及到这个人的背影时竟一发不可收拾地汹涌起来。
　　夏许原以为自己可以放弃了，没想到自己还是这么想他。

　　“澄......”夏许走过去，刚开口喊了一个字，剩下的话就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发出的声音了。
　　因为厉澄澜是侧躺，所以他在进门时并没有发现其他人。
　　现在走近了，他才看见厉澄澜的怀里搂了个年轻漂亮的男孩儿，那男孩儿大概也喝多了，白皙的脸上隐隐透着些可爱的粉红。
　　看着很招人疼的样子。
　　怪不得厉澄澜搂的那么紧。

　　那一瞬间，夏许只觉得有盆刺骨的冰水兜头浇下，冷的他浑身发疼，连哆嗦一下的力气都没了。
　　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而这时的厉澄澜不知道是睡醒了，还是听到了夏许的声音，居然毫无征兆地睁开了眼睛，直直地对上了夏许的视线。

　　“你怎么来了？”厉澄澜低沉的声音带着醉酒时特有的沙哑，很有蛊惑人心意思。

　　夏许没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厉澄澜。
　　厉澄澜的长相是毋庸置疑的好看，他轮廓精致，眼眸狭长又微微上挑，本该是极具温柔的相貌，却又因为一双冷漠的眼睛而多了些生人勿近的疏离感。
　　其实，夏许很喜欢厉澄澜的眼睛，乌黑明亮，笑起来时有微光闪动。
　　只可惜，夏许从来都没进到那双眼睛里，也很少看见厉澄澜对他笑。

　　“接你，”夏许竭力压下漫上舌根的苦涩，颤着声音说，“你回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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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洁，HE，激情开文，尽量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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