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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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洛神之姿，不过如此。
只一眼，不掩眼中惊艳，楚怀暮又笑了出来，“哈，凰主果然体贴，我方才还道凰主小气连个美人计都不肯用，这就给我送了个美人来。在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望凰主见谅则个。”
凤眸微眯，李昱篁勾起嘴角，恰如百花齐放，摄人心魂，“不曾想这副皮相竟能入楚军师之眼，奉贤荣幸。”
楚怀暮见了，眉一皱嘴一撇，长吁短叹捶胸顿足，李昱篁笑盈盈地看他表演，也不打断。
演了半晌观者无甚反应，楚怀暮只得自己接了下去，“凰主可知怀暮因何烦恼？”
李昱篁这回很捧场，顺势接道：“不知，望军师指教。”
“怀暮只叹，自己向来心软，尤其是对凰主这般大美人。凰主你说，如何是好呢？”话音未落，凤羽扇已然飞了出去，目标自然是十尺之外的李昱篁。
面对上一刻谈笑自若的对手突然发难，李昱篁身犹不动，负手而立。
凤羽扇逼近眼前，携半试探半示威的雷霆万钧之势，李昱篁终于有了动作，玉手轻抬，十指微张，竟是看准这一招的去势，使巧劲轻松接下了。
“依奉贤看，郎心如铁，倒不知心软在何处，”扇子一开一合，李昱篁依样画葫芦，原样奉还给了楚怀暮。
身形一动，避开将地面砸了一个坑的凤羽扇，楚怀暮抽出一把剑，恃剑而立，“哎呀呀，我的心软只用于柔情似水的美人，凰主这样的，怀暮吃不消。”
看到楚怀暮手中的剑，李昱篁笑意更浓，“若水软剑，楚军师果然深藏不露。”
并不惊奇被认出武器出处，楚怀暮轻描淡写，“好说，比不过凰主一鸣惊人。”
若水剑一扬，剑气划过地面，直袭李昱篁。
闭上眼，李昱篁仍是那般胸有成竹，此时的他甚至像一位信步庭院的赏花人，而那无形剑气仿佛秋风扫落叶，入不了他的眼。
那股傲然剑气于身前三尺停驻，似被一道透明屏障挡住，化为无形消散了。
楚怀暮凝神敛色，单手持若水，剑尖直指眼前人，“凰主，指教了。”
笑容依旧，李昱篁复一睁眼，一直收敛着的气尽数释放，整个人气势互变，竟是若水剑也难掠其锋芒，惊起林间飞鸟无数。
是武力战，更是心理战。不被对方铺天盖地的气势压倒，楚怀暮再一次率先发难。
若水，便是剑气如水般清冽、剑身更如水般缠绵，连绵不绝。平凡的剑招在主人手上生出无穷变化，目标直指手无寸铁的李昱篁。
早有防备，李昱篁退了三步腾空而起，以攻为守，一招“瞬息千里”，人已在楚怀暮无防备的身后。
似有所觉，楚怀暮回手一挥，若水反向又是一道剑气。
内力灌注于衣袖挡住剑气，李昱篁侧身躲过若水剑身，另一手覆上内力掌击向楚怀暮背后。
若水剑身轻颤，剑尖凝气成墙，急刺对方门面，二人同时收招。
楚怀暮脚尖点地，扭过身，棋逢对手，再度相交。
此回李昱篁占了先机，另一手蓄力已久，手掌翻覆间“万柳飘风”已出，排山倒海般涌向楚怀暮。
心知不能硬抗，若水再度舞起，动如灵蛇，四两拨千斤，将源源不断的掌风一一化去。
正待掌力将尽，骤变突起，掌风间混杂刚劲指力，杀意顿显，欲趁楚怀暮放松心神那一瞬一招毙命。
气灌若水，剑风成壁，挡住余下掌风，楚怀暮听音辨位，横剑胸前欲抗杀招。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李昱篁运劲欲发动第三波攻击。
不再闪躲，楚怀暮扛下这一击，嘴角渗出血丝无暇顾及，抬手挽了个剑花，速战速决，摆出“长河落日”起势。
谁知李昱篁突然收手，回过神人已不见。
空气中隐隐有声音传来，“奉贤此行目的已达成，多有叨扰，望军师海涵。”
感觉敌人气息确实渐远，楚怀暮心神一松，才觉身心俱疲。
“唔！”喉头一甜，腥味涩口，心知是承了那击的结果，却不去理它，楚怀暮拭去了嘴边血迹便走向凤羽扇所在。
将若水插回腰间，捡起凤羽扇，扇子没什么损伤，但旧日所挂吊坠却不见了。
想是打斗之间失落了，楚怀暮也不挂心，只是摇摇羽扇，回身向军营走去。
外表依旧是翩翩公子，步伐却失了往日的轻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