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番外·父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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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技局群龙无首，上级要实行分解部门的计划。既然分解，那么，一个部门的领导能力便不会像以前那么简单。同时，他们也希望能人自荐。
卫警局作为兄弟部门，有一定的权利来推荐人选。
付闻溪可以直推，当然，想到的第一个人选是仲知清。
“清姐，你什么意思？”
仲知清头也不抬，“不去，没时间。”
返聘也不是不行，但绝对不做领导层，不然哪还有时间腻歪。正值秽土重建，“兴技”二字的担子可重着呢。
“给你个建议，周储。”她想着还是补充了一句。
付闻溪立马反驳道：“那不行，我师兄刚从医院康复回来，再把他当驴一样拉去干活，太没人性了！”
这下，仲知清双眼一眯，较真劲立马上来了。
“他不行，你让我去？”她沉声道：“付队，你是什么小心思啊？”
付闻溪最近离了床，脸皮就越发的厚。她面不红耳不赤，说：“他受了伤，而且，在我心里，你比他厉害。你站在那里，气场有两米。我夸完了，其实吧，最主要的是，我师兄太拘谨了，会招恨。”
仲知清也不说话，就冷冷地看着，眼神也没有任何波澜。
时间越久，她越会拿捏付闻溪，真实验证了吴乘岁之前的玩笑话——舔狗也会有进步的。
“你想啊，你还有我，谁欺负你，我就弄谁！”付闻溪补充道。
仲知清软硬不吃，现在更是用光触屏开始追漫画。
付闻溪看了下几点——晚上八点。
她还有四个小时。
索性，更不要脸吧！
她当着仲知清的面，将外套脱了半边，表现出“勾引”的架势。可是，她动作生疏，只能做到形似的地步。
“清姐？”
付闻溪的声线并不细，说话也不会可以变调。许是自己意识到声音上没有优势时，她把节操踩在脚下，轻轻喊道：“老婆？”
仲知清手上的关节都突出了，但还是在忍。
倒不是说，她一定不会答应，只是坚持到这里，还想看看付闻溪能做到什么程度。
付闻溪不知道自己将面临什么“危险”，只觉得哄人是个技术活。
她忽悠一个女孩子怎么这么难？
心一沉，她直白道：“老婆，约吗？”
仲知清心想，你还真把我当不食人间烟火的圣人呢，面上却是我再坚持一分钟。
付闻溪一根筋的形容不是白来的，除了真到床上后领悟性高一点，下了床还真不一定。她的锁骨半裸露着，上面还带着前两日的痕迹。
她本身就喜欢宽松的衣服，这一下，真的让仲知清大饱眼福。
也真的是忍够了。
仲知清装出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说：“衣服穿好。”
付闻溪呼之欲出的一句“我特喵的”还没到嘴边，便被接下来听到的内容表示这才是真正的仲知清。
“下次，只能在床上这么做。”
义正严辞，没有一点毛病。
付闻溪无声地竖了一下大拇指，但是转眼就被仲知清含到嘴里，用力地咬了一口。
牙印在大拇指的两侧，牙医看了都得夸一句“这牙长得真好”。
“你属狗啊？”付闻溪吃痛，但是没缩回来。
仲知清双眸一抬，认真道：“我属于你。”
明明是一句老掉渣的土味情话，付闻溪偏偏悸动了。
“就这样，还想跟姐姐斗啊？”仲知清深觉好笑，捏着付闻溪的脸蛋，“你怎么那么可爱啊？我的小闻溪，跟小时候一点都不像。”
付闻溪脑子里尚存一丝清醒，立马捕捉到了关键词。
她一双眼睛即刻就审视起来，“你看过我小时候？”
话音刚落，她又看到仲知清眼中的一点惊讶，“快说！又有什么瞒着我？说不清楚，下次分房睡！”
仲知清叹了口气，“没有瞒着你啊，只是你不记得，我有什么办法？也不是大事，我们小时候见过的，只是那一面，代价挺大的。”
她当天失去双亲，而付闻溪失去了外公外婆。
没经仲知清继续提醒，付闻溪跟回光返照一般，“我特喵的——秽土大学那次的小女孩，不会是你吧？就是你！”
仲知清没否认，还给了一个肯定的眼神。
“你不会是那时候爱上我的吧？”付闻溪虽然是推测，但也是灵感一现，更是随口一说。
没想到，仲知清却老实回答道：“是的。”
这下，付闻溪彻底不知道说什么了。
两人对视半天，她才问道：“你怎么不早点来认识我……”说完，她心里带着点委屈，更多的是心疼。她知道那天对于很多家庭来说，都是一个末日。
那一天，多少英才在一瞬之间便在世界上失去了呼吸的权利。
仲知清豁达道：“那时候配不上你啊，付队！那时候到现在，你眼睛里都有一股劲在，那是多么耀眼的光啊！我想和你在一起，但是绝对不允许自己一事无成地认识你。那样的话，我和你见过的任何一个路人一样，不会给你留下任何印象。”
付闻溪还能怎么说？
最后，她只能总结出，自己为什么在下面是可以溯源的。
言归正传，付闻溪看了眼时间，机灵道：“配得上，配得上！那我就推荐你了！不许推辞！选不选得上还是问题呢！”
她打着马虎眼，在电子推荐表上填了“仲知清”的名字。
到现在算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写仲知清的名字。于是，潜意识下，她想把每一个笔画都写周正了。可是人嘛，越是抖抖索索，发挥的越是不尽人意。
好好的三个字，写出来愣是像是小学生练了半年的笔迹。
仲知清咬着嘴唇，“啧”了一声，“真丑。”
付闻溪：“……”
为了能把推荐表顺利交上去，她忍了。
翌日，一通电话在凌晨五点打了过来。
“喂——”
付闻溪迷迷糊糊，光触屏上的名字都是模糊的。
“闻溪，你爸进抢救室了。他不让我告诉你，但是——”孔祥的声音很镇定，只不过略显苍老。
付闻溪一下就惊醒了，打断道：“叔，你定位给我，我马上过来！”
定位随即而来，付闻溪给自己披了一件外套，“清姐，边……我爸出了点情况——”
“我陪你去！”仲知清在付闻溪穿外套之前就给自己拿了件风衣挂在手臂，“我在下面发动车子，你锁门。”
安全屋的温度是人类控制的，比人体舒适程度还要低个好几度，特别是在天亮之前，为了空气的流通，还会持续性地降温。
付闻溪又拿了两件冲锋衣才出门。
车子发动，通行令让她们一路无阻。
引擎声在低吼，似乎是透露着隐隐的焦虑。
救护中心灯火通明，等付闻溪和仲知清赶到的时候，边策已经从抢救室里推到监护病房了。
“叔，我爸睡了吗？”
孔祥看着风尘仆仆的二人，作为长辈，也心疼。他能理解边策不想告诉付闻溪真实情况的原因，但是，他更知道，这对父女之间不能再有遗憾了。
“麻药劲还在呢，是我考虑不周到。”孔祥说：“那边有两间休息室，你们可以去休息一下。边队那边有人在照顾，醒了我通知你们。”
目前也只能这样。
付闻溪：“嗯，谢谢叔。我在门口的座椅上坐一会儿就行。清姐，你去那边再睡会儿。”
仲知清本来就有睡懒觉的习惯，现在起这么早，她也心疼。
“我在这儿陪着你，不用浪费资源。”仲知清转向孔祥，客气道：“谢谢孔队，您先忙，我们就坐这儿了，不会乱走动。”
孔祥点头示意，也没再多说。
付闻溪一直盯着那面墙，期间，她回想到了这些年跟边策的交集，回回见面回回吵，唯一一次心平气和就是送打火机那一回。
边策的白发闪现在脑海，不再年轻了。
这么多年，都是他一个人熬过来的。
想到这里，付闻溪有些心酸，眼睛里一下里就模糊了。她努力克制，才想起来调看边策的病情。
仲知清一句话没说，就默默陪着。看到病情单，她才解释道：“之前辐射的影响，虽然做了紧急处理，但现在的技术，并不能完全消除。边队要静养，估计这阵子操劳过度，牵引了病情。按上面写的，这应该不是第一次了，不能再让边队这么任性了。”
“嗯，我尽量跟他谈。”付闻溪鼻音很重，然后自责道：“我们一个小家，三口人，还出了两个混蛋。”
“在你心里是大混蛋和小混蛋。”仲知清附和完又说：“在别人心里，是大英雄和小英雄。扯平了，闻溪，别揪着不放。没有人是完美的，神也不可能，就不要再钻牛角尖。”
语气温柔，却中肯。
付闻溪可怜巴巴地说了一声“知道了”，然后发信息给郑沅她们，表示上午不能来换班了，然后又说明了原因。
正巧，边策也醒了。
付闻溪独自进去，声音极小地喊了声：“爸。”
跟蚊子叫差不多。
边策那边连接着记录心脏跳动频率的仪器，忽然间就跳快了。
“哎哎哎，你见到我还害怕啊？”付闻溪还没习惯在边策这里服软，话都是拐着弯说：“我没打算气你啊，我们两个人都控制控制情绪。”
边策：“……”他仿佛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女儿。
“商量件事。”付闻溪征求意见道。
边策完全没听出商量的意味，“你说说看。”
“退休吧，我养你。”付闻溪直言道，没有一丝丝犹豫。
边策：“……”他是来到平行世界了？
两人对视了几秒，似乎是在确定这就是对方。
边策气势不输道：“我比你有钱。”
付闻溪：“……”
作者有话说
第84章 番外·父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