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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04.堂下之议 ...
晋辰老老实实进了书院之后,我松了口气,拉着花喜去听朝议。余公公照例替我们在偏堂备好了桌凳茶水,才去大殿上立在父皇身侧。我挑了个能看见父皇和余公公,却看不到大臣的位置坐了,示意花喜坐我旁边,花喜却坐在了我对面。
我取出了纸笔,又看着花喜倒了两杯茶,从怀里摸出一包糕点。
“喂喂,你让我少吃糕点,自己却吃……还在这儿吃?”我看得两眼瞪圆。
花喜耸耸肩:“这儿不能吃东西么?好不容易有空吃东西,不让我吃呀?”
我气得翻白眼。原本以为花喜对听朝议应是很感兴趣,不料她每次来就只坐在那连父皇也看不到的位置,要么打瞌睡,要么吃吃喝喝,竟学起我当年偷懒的模样来,似乎对大殿上那些议论漠不关心。
就算是我这么不愿意管事儿的人,听了许多次后,都觉得朝议虽然繁琐,但就算当个闲话听,也是挺有趣的。花喜那么有心、那么能干的一个人,怎么会听不进去呢?
“你真觉得无趣么?那下次我还是自己来吧。”我很沮丧地说。
花喜笑笑:“不,我看着你,就觉得很有趣了。”
我又好气又好笑地瞪她一眼,她接着吃糕点。
这时,朝堂上有个新晋的芝麻官正侃侃而谈。大约因为新官上任,很是急于求成,报上来的事务多如牛毛,却没多少商议的价值。我挑着几件重要的事做记录,花喜就笑:“你几时这么认真起来了?当年学诗词也没见你这么专心啊。”
我边写边说:“这个留给晋辰看。”
花喜的神色很奇妙:“真的假的?你舍得?”
这和舍不舍得有什么关系?花喜一吃糕点,说话就变得高深莫测起来了。我疑惑地看了花喜一眼,不明所以,只好继续做我的记录。后来花喜就凑到了我身边,偶尔兴之所至,还抢过我的纸笔加点儿批注。我看着她写写画画,有时论断精辟,有时涂抹随意,不像完全认真听,也不像根本没听,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大殿上,那新官报完了他任上的事务,我听见父皇平淡却郑重地赞许了几句,又暗示他下次择要上报,那新官顿时便诚惶诚恐又感恩戴德地既跪拜又拍马屁。我听得好笑,花喜却说:“你不记下来?”
我纳闷:“记什么?记他拍马屁?”
花喜说:“记你父皇怎么应对这些拍马屁的。”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花喜就有些无奈地跟我解释:“你以为你父皇是让你听每天发生了什么事儿么?他是让你学他是如何处理这些事儿,面对这些人啊。你以为听朝议就是听故事那样么?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花喜说得头头是道,我恍然大悟——怪不得她觉得无趣,如何处理这些事儿面对这些人,她老早就会了。
看我还愣着,花喜把我的纸笔又抢了过去,在上面写道:对新晋臣子,抚慰之;对臣下错处,善告之;对拍马屁者,无视之。
我一看到整齐的、非诗词的句子脑袋就大,总觉得这三个“之”,也就那个“无视之”比较好办,暗忖以后遇到不好办的事儿,通通“无视之”。
花喜把纸笔还给我,继续吃糕点,我瞥了一眼大殿上的父皇,却发现他正好也偷偷在瞥我。
我冲他笑一笑。嘿嘿,父女两个还是很心有灵犀的嘛。
但父皇的神色却并不怎么好看,他把视线移回殿上,露出个很标准的帝王微笑来。随即我听到有个小太监报:“天武少将军沙净天还朝!”脑袋里便“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花喜“咦”了一声,扔了手中的糕点,从她那位置上走下来,凑到我身边,似乎想听得更清楚些。我把她让到身边,拉了她的手,一起静静地听。大殿上也很安静,有沉稳的脚步由远而近,终于顿住,然后那淡漠的声音就响起来了:“臣沙净天,叩见皇上。”
我听到这个声音,肚子忽然便绞痛起来,我拉着花喜的手,哭丧着脸说:“不成了,不能听了,这种声音听得人啊……比生孩子还痛苦……”
花喜“扑哧”一笑,差点儿把茶喷了我一身。
“你还笑……”我捂着肚子声讨她,“那坏蛋就要住回来了!”
花喜摇摇头:“不怕,你和我住,让他自己住骊居去。”
“他能这么听话?”
花喜笑笑:“那他还能怎么样啊?”
我仍气愤不已,大殿上,父皇却已经在封沙净天新官职了。他大败北胡军,北疆的隐患基本消除,父皇嘉许他的功绩,连升了他两级。
“花喜……我没听清,是说……沙净天已经是正二品神武将军,不再是少将军了?”我抓住了花喜的袖子。
花喜点点头:“没错,都当爹了,又打了那么多胜仗,当然不再是少将军了。”
我捂着脑袋发愣,这事儿也不好办,却不能“无视之”。为何小鱼才回来,沙净天就要回来呢?他知不知道“煞风景”三个字怎么写啊?我气得不行,却又无可奈何,这人再怎么讨厌,也是晋辰的亲生爹。
封完官,君臣皆欢喜,自然便要退朝。父皇从大殿上走下来,没有带余公公,匆匆走到了偏堂,见了我们便问:“沙净天回来,你们都听见了?”
花喜答了声“是”,我没精打采地只点点头。
父皇很忧虑地看着我,过了半晌,对花喜说:“花喜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和小星说会儿话。”
咦?父皇竟要支开花喜和我说话,那是要说什么?我看看父皇,又看看花喜,父皇一脸肃穆,花喜什么也没说,拜了拜就退出去了。
我和父皇相对坐在桌旁,都看着对方,我茫然,他踌躇。最后还是我先问:“父皇,你要和我说什么呀?”
父皇轻轻一叹:“我将余君禹同沙净天都请回了宫,你都知道了?”
我登时脑袋发懵。这、这两个人不是凑巧同时回宫的!是父皇把两个人都找回来的!这么令人发窘的事儿,原来是爹干的!
父皇看我一脸震惊,就知道我并不情愿,他又迟疑片刻,忽然淡定了:“小星,朕要你当皇储。”
我“啊”地大叫了一声,仰面跌到地上。
父皇不动声色:“你装死也没有用,皇储一定须是你当。”
被识破了……我索性盘腿坐了起来,梗着脖颈问父皇:“一点儿改变的可能都没有?花喜都封了郡主了,不能让她当么?”
父皇摇摇头:“不能。”
我还要反驳,父皇接着说:“不过也不是马上就当,朕只要你一个承诺。若某一天朕一病不起,余公公持朕的诏书封你为皇储,甚至立即登基,你都不得迟疑。”
“父皇?”我惊讶,他怎么忽然说出这样的话?虽说他近年来身体大不如前,却也根本没到那种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年纪啊。
“你答应么?”父皇看着我,“无论是文孺还是元昶,长到能够继位的年龄都尚早。若朕先去了,唯有你能帮朕守到他们能够继位的那日。”
“父皇你长命百岁,当然能看到那天啊!”我马上说。
这不是奉承,我是吓坏了。
“就算为了以防万一,你也不肯答应朕么?”父皇问。
“小孩子继位也是可以的吧……”我虚弱地说,“我不能就在旁边看着么?文孺和元昶也都进书院了。”
“你说‘辅政’?”父皇失笑,“他们两个的母后母妃都在,朕并不希望那种易生异端的境况出现。朕希望你名正言顺地坐在这个位置上,等着文孺或元昶名正言顺地坐稳皇位。”
这回,是我踌躇了。父皇这么郑重其事地找到我,就是让我去做一个皇位之间的“过渡”。我该高兴还是该愁苦呢?按理说,父皇变老之时,文孺和元昶也就长大了,应该不需要太久的“过渡”,我的任务并不会太沉重。可是,父皇为什么忽然对我提出这样的要求?他曾经也几次“欲言又止”,难道就是要对我说这件事么?他是不是预感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我禁不住,又胡思乱想起来。
“你恨朕么?”父皇看着我问。
我随口反问:“嗯……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父皇笑笑:“你这么说,八成并不会讲什么好话。不过,朕还是听假话吧。”
我没想到他能这么认真地回答,惊讶了一下:“耶?为什么?”
“真话多数并不好听。”父皇说,“不过既然知道了什么是假话,自然也能推断什么是真话。所以,还是听假话吧。”
“哦,我讨厌你。”
“朕便知道……”
然而他紧接着就愣了:“这是假话?”
我耸耸肩:“你自己要听的。”
谁说假话就一定好听呢?真是自以为是。
父皇怔忡片刻,咳嗽起来,很有些可怜。我叹了口气,过去帮他捶背。
“父皇,别太担心,我知道该怎么办。”
“那么,你答应朕了?”
答应么?总觉得,这样的事一旦答应,就会有“一语成谶”之类不吉的事情发生。
于是最终,也还是不置可否。
好累啊……
于是又这么久才更……
谁来打死我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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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04.堂下之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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