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清羽姗lucy

7、第七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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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如同泼墨画，无数地心情融成了一瓶浓墨，被泼洒在雪白地画布上，交错纵横地铺满了整张画纸。
　　常昀揉了揉眼，抬头。
　　阳光浮游于上空，圈出一层又一层地光晕。

　　之前那种“可以让麻雀冻得骂粗口”的天气已经有所缓和，天气开始回暖，但不知道为什么，跑步的圈数开始多了一圈。如果说三圈常昀还可以凑合着跑完，那么四圈就有些吃力了。
　　常昀的身高不低，所以是在队伍地后方，跑到第四圈地时候常昀就已经很吃力了，渐渐放缓了脚步，然而带队的丝毫没有减缓速度的意向，任凭领操台上地体育老师用麦克风拼命提醒，“初二一班跑得慢一点。”
　　常昀渐渐地跑不动了，“呼哧呼哧”穿着粗气，喉咙里像火焚一般难受，已经连喘息的力气都难以承受。
　　“喂，你快点啊，自己跑不动别连累别人啊。”身后传来不怀好意地声音。
　　常昀闭起眼睛，咬了咬牙，又跑了上去。

　　最后还是无力地停了下来，常昀自暴自弃地蹲了下来，后面的人鄙夷地看了一眼，又绕过她，跑到前面去了。
　　常昀低下头，想起曾经在某本书上看到的一句话，“地球不会因为谁而停止转动，这个世界少了谁都没关系。”
　　望着渐行渐远地队伍，常昀果断地站起来。
　　——就算已经赶不上了也要继续跑。
　　——起码要跑完全程。
　　——不要做一个，除了成绩什么都没有的学生。

　　常昀跑完四圈地时候操场上几乎没人了，自个儿班地人已经全部回到教室里了，常昀浑身都是酸酸地，身体难受得想哭。
　　教室在二楼，但是就一层的楼梯，常昀却感觉无限遥远，腿上像灌了铅一样得沉重，每一步走得都异常艰难。
　　常昀只想快点上楼，快点回到教室。
　　——如果你知道，回到教室你将面对多么大地风暴，你还会那样想上楼么？
　　拖着沉重的步伐，常昀终于回到了教室，然而却发现，整个教室里面的人都以一种一样地眼神看着自己。
　　常昀依旧以为是错觉，直到回到了座位，看向黑板地时候，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黑板上用白色粉笔写的几个大字，如同刺眼地光芒，一次又一次刺痛了常昀的眼睛，粉笔留下地碎末在空气里浮游，混入漫天地尘埃，或是被人吸入鼻腔，或是自由地在大地间观赏着人情世故。
　　——“强烈要求撤除常昀学委的职务，她不配。”
　　“不配”两个字，写的格外得大，也格外得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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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说自己什么才比较贴切呢？
　　自作孽不可活？如果当时不是一时冲动就打了怜佳一个耳光，或者追溯到更早，不该冲动得对怜佳摊牌，是不是这一切就不会存在？
　　没有谁有火眼金睛，谁都不是孙大圣，大多人都是“唐僧”一类的存在，就算是自己去看，如果不知道原由的话，也是会认为是自己错了。
　　率先挑衅。
　　无缘无故地抽了同学耳光。
　　都是自己做出来地事情，怎么有资格再去说别人。
　　但如果这一切加上那些前提，是不是一切都有理由了。你诋毁我，你陷害我，以及你，对这一切所做出的虚伪地动作。

　　随着喇叭里播放着《星空》片段的上课铃，班主任老师踩着优美地音乐准时到达了教室，脸上不乏笑容，手里照例拿着厚得像砖一样的教案。
　　“大家昨天有没有认真复习啊？今天我可是要抽测的哦！”班主任老师故作可爱地眨了眨眼，“请大家把语文书合上，回答黑板上地几个问题。”
　　地下的人大多都抱着看好戏的态度，等着班主任老师发现黑板上地大字暴怒时地景象。果不其然，老师看见黑板上的字就愣了。
　　“哼。老师看到之后，我就不信常昀还能相安无事。”
　　“也有可能吧，老师不是一直很宠爱常昀的么？”
　　“是啊，就算她地理成绩不好老师都一样原谅了。”
　　……
　　犹如弄堂里地那些闲的没事可干的老人们，聚在一起聊着“张家长，李家短”，谁谁谁家的老婆红杏出墙，谁谁谁家的老公在外面插彩旗。
　　望向窗外，连阳光都变得凛冽，温暖刹那间被隔离在外。

　　大约过了半分钟，老师尴尬地笑笑，别扭地拿起黑板擦，把大字擦掉，然后对同学说：“今天是谁做值日生啊，不称职哦，上课之前没有把黑板擦干净。好了，现在大家根据我写出的词语在空白本子上写下解释。”
　　这件事算是过去了么？
　　常昀拿着笔，心里却想着这件事情，侧着头看着身旁的怜佳，一脸不甘地样子，捏着笔的手骨节分明。
　　潜意识里，常昀觉得这件事情不可能就这么结束了。

　　从没想过会成为大家的谈资，也没想过会成为众矢之的，全班与之为敌的那个人，原由仅仅是当时的冲动。
　　常昀中午去食堂吃饭，人很多，拿铁碗的地方更是挤满了人，好不容易看见同班的如娜拉，她拍了拍如娜拉，“帮我拿两个碗好么？”
　　如娜拉看了常昀一眼，不语，拿了碗扭头就走。
　　常昀苦苦地笑了一下，自己从巨大地人流中挣扎着拿到了碗。

　　学校的食堂按照班级分配食物。初二年级是在食堂吃饭，预备年级一半在小食堂吃饭，一半在教室里吃饭，初三年级全部在教室里吃饭。常昀在食堂阿姨那里打了饭和菜，然后下意识地去自个儿半女生聚集的那个桌吃饭。
　　——你怎么会想到是这个结果。
　　虽然说正好有一个空位，但是当常昀坐下来的时候，以怜佳为首的女生脸色却开始别扭起来，常昀并非没有看到，不过她还是强迫自己不去在意那些目光。
　　“喂，如娜拉，你没觉得这里有个很不合气氛的人么？”马娜侧过头对这身边的如娜拉说，一边倒弄着碗里的饭菜。
　　如娜拉正在吃饭，听到这句话放缓了动作，转过头，“我也是这么觉得，要么我们去旁边那个空桌子去吧？”
　　“好啊，我早就想这么做了。”马娜拿起餐盘，离开了座位，紧接着如娜拉也离开了座位，和马娜一起坐到了常昀旁边的一个座位。
　　常昀对这一切也并非不闻不问，也不是没有听出她们嘴里所说的暗语，她抬起头，看着她们。
　　——不用表现得这么明显吧。
　　——有意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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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写得异常坎坷……应该是进入高潮了吧？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