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四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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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别数日，千咲打来电话告知朝鸟悠木原纺手肘长鱼的消息，原因是他揭发了鳞的好色属性。
真不幸。
朝鸟悠放着悲情电影，一边跟千咲闲聊，一边听祭海女感动得落泪的声音。
“悠，下次可不要随便说海神大人坏话了，被听到会被惩罚的。”千咲压低声音叮嘱朝鸟悠。
朝鸟悠不是很在意地应下，千咲笑笑，也没再劝。
挂断电话后，思考片刻，悠询问：“鳞能不能察觉到，祭海女的灵魂在我身上？”
[祭海女灵魂太过虚弱，海神的力量也是。]
就是说感觉不到了，朝鸟悠给祭海女换了个电视频道，这次是时政新闻，上面隐约提到暖雪越来越严重，就连市区也都被祸及。
体内的祭海女有些不安，相处多日朝鸟悠已经能解析出祭海女的些许感情，于是她转到少儿频道：“抱歉抱歉，吓到你了。”
[祭海女说，这种场景，在很久很久以前也出现过。]
最开始是气候逐渐降低，直到后面下起暖雪，最后不到十年的时间，夏天消失了，粮食也变得短缺。
大量的生物在那段时间死去，直到后面，人类献祭了祭海女，才让陆地恢复生机。
朝鸟悠撑着下巴：“这种需要献祭活人才能解决的事…”
祭海女有些疑惑地鼓动了下，而树灵突然开口打断朝鸟悠没说完的话：[稍微提醒你一句。海神的力量与大海融为一体，也就代表被他收走的祭海女的感情，同样漂浮在海水中。]
[如果想要找回这种感情的话，那么你必须在海神情感波动最大的时候去一次海底。]
[好比舟曳祭。]
树灵说完后，周遭陷入一片安静，甚至连翻书的声音都能听见。
瓶口的树枝叶子微微晃动，发现她正懒散地翻着漫画，祭海女则是认真看着动画片，两个人似乎都没听见它刚刚的话。
[你们？]树灵又喊了一声她们。
“什么，我？”朝鸟悠指着自己，问道：“我跟海王又没什么爱恨情仇纠葛，再说下海，我也不会游泳。”
祭海女则是用清澈的眼神望向树灵，好似一句话都没听懂。
朝鸟悠：“能让其他海村人完成这件事吗？”
树枝轻轻晃动：[祭海女的胞衣被剥夺了，于灵魂属性而言，因此只能附身在人类身上。]
[悠，你是最好的人选。]
“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找到鳞。”朝鸟悠随意抓抓头发，把它们松松垮垮地系起来就出门。
[去哪里？]树灵问道。
“我去看看，这可是专属大人的职责。”朝鸟悠极其随便地就出了门，甚至头发都是凌乱的。
树灵觉得如果大人都是这么吊儿郎当的，那可真让人不安心。
路上的人大多都是看她长大的，打了几声招呼，朝鸟悠注意到他们已经开始准备舟曳祭的物什。
看来没有人主张，村民们也有预感要今年举办一场隆重的舟曳祭。人来人往搬运着东西，倒是真像回到了几年前的时候。
朝鸟悠碾着地上的碎雪沉思着，一旁传来一把轻柔熟悉的声音问她:“悠在想什么。”
“在想要不要学习游泳。”朝鸟悠头都没抬就自然地回复。
伊佐木要眼眸弯弯:“嗯，需要帮忙吗？”
朝鸟悠纠结片刻，最后还是云里雾里地说:“算了，不学了。不勉强，我多准备几个氧气瓶吧。”
“其他人呢？我听说纺的老师要回学校了？”
“大概是明天。”伊佐木要轻声说:“我们正打算去纺家集合，悠也是要去吗？”
朝鸟悠点头，她刚刚收到了木原纺的短信。
木原纺家，朝鸟悠左右观察木原纺那条长在手臂上的鱼，那条鱼被她戳一下，就对她哇哇叫了几声，让朝鸟悠更是恶劣地戳它，反正也咬不到自己。
“好了。”千咲阻止她，语气无奈：“我真怕鳞大人看到这一幕。”
“看到也不能怎么样，我才不怕这个。”朝鸟悠拍拍手：“集合是要讨论什么，怎么抓捕鳞？”
爱花她们说已经准备了鳞大人喜欢的食物和杂志在公园，朝鸟悠想了一下那个场景，太像落魄的大叔了吧。
“说起来，悠你之前也跟鳞大人交谈过呢。”由于记忆过于深刻，伊佐木要如今还历历在目。
众人随即望过来，朝鸟悠费解：“我？”
伊佐木要点头：“前…几年第一次做祭海女的时候，鳞大人曾经同你一起吃过关东煮。”
那时两人还交谈甚欢，不知道的以为双方都认识许久了。
朝鸟悠回忆好一会，才想起那个很有记忆点的可疑大叔，随即猛地一拍手：“可惜了。”
“可惜什么，你最近又见到了他吗？”先岛光急切地问，他似乎是几个人里最着急找到鳞的，那份焦虑已经蔓延到了现实。
“可惜没来早一点，在公园里的食物多撒几把盐。”或者下点泻药，朝鸟悠没把后面这句话说出来。
朝鸟悠是遇到过对方的，足足两次，一次在她们准备舟曳祭时。一次则是在海难后，他来向朝鸟悠询问千咲的状况。
也就是说对方一直在观测她们，却不愿意现身让千咲安心一些吗。假使他同千咲解释或者安慰几句，也不至于让千咲度过无助又焦虑的青春。
即便知道这份指责毫无缘由，朝鸟悠的拳头还是硬硬的。
所幸后面木原纺的导师三桥回来，分散了朝鸟悠的注意力，他们几个聚集在一起讨论了一些气候，也询问朝鸟悠学校组织的那些实验如何。
由于气候变化，即便朝鸟悠是个新生，也接手了不少市面上新型电器的创作工程。
她们聚集在一起讨论，一旁的学生们也各自围成一桌讨论。
潮留美海注意到伊佐木要眼神时不时就望向那处，眸光闪动。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一定有什么改变了。
“你…告白了吗。”美海小声地问对方，过去她对朝鸟悠有一定的占有欲，单纯出于孩童的本性，因此警惕着伊佐木要。
而今她也到了这个年龄，自然明白喜欢那种感情，不是能抑制的。如果强行抑制，终究只会导致痛苦。
伊佐木要垂眸，轻声回应：“嗯。”
无论结果如何，他如今看上去都面容温和，并没有受到太大打击。美海也不由自主放心些许。
“无论如何说出来就好了。”美海宽慰他：“要是不说的话，悠大概这辈子都不会知道的。”
伊佐木要自然清楚，他只是仍然在失落。失落于当初坠入海底，陷入沉睡。只是一睁眼，一切都物是人非，悠也变得那么遥远。想改变什么却又无能为力，他没来得及接触更多事物。
他看着朝鸟悠她们懒散地在一旁的桌子交谈，像是在另一个世界。
千咲因为年龄差距，无法同他们有共同话题而失落。
殊不知对于他们来说，无论是朝鸟悠，千咲还是木原纺都前进得越来越远，时间的差距无法跨越，越来越让人急迫想成长。
但是…
伊佐木要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眼睛宛如春天时遍布青苔的一汪清泉，显得有些静谧。
他大概天生就是个擅长等待的人，也永远不知道放弃。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