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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露出马脚的组织卧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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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黑田管理官？”老者看到他带着怒意回来就知道自己赢了。
黑田兵卫没有理会他最后的猖狂，沉默坐了回去，示意接下来由他来主导。
“胜村。”老者指示下属出去。
“是！”那名一直站在老者身后的中年男人鞠了一躬，走出会议室，不一会儿推着一个治疗车回来。
诸伏景光一直沉默地看着他们的争吵，这件事他早有了猜测，早上负责人特意为他准备的早餐就给了他足够的暗示。叫胜村的公安将车子放在自己左侧站好，车子上面的托盘里只放着一只针剂。
是吐真剂……无论是公安培训还是组织的几次考核中他都被用过这种东西，并不陌生。组织里的那些强效的是怎么做的他不太清楚，但是公安培训使用的是小剂量的硫喷妥钠。
这东西是一种常用的手术麻醉剂，用做审讯时只是让人处在镇静催眠下，会下意识回答问题。但说出的话并不一定都是真话，有点像喝醉酒一样，需要问话人自己去判断。而卧底需要训练的，就是在药剂作用下如何控制自己的潜意识，不会轻易吐出实情。
“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老者指了指针筒，“我问你答，我知道你们卧底都做过药物训练，不过那些技巧就不用用在这里了。”
诸伏景光知道他是让自己不要抵抗药性……真是对卧底一知半解，即便自己不主动抵抗，身体本身的耐药能力也足够抵消这一只的药效了。
胜村先将药剂展示给他看，上面是研究院的标志，密封也完好无损。随后将他左臂的衣袖向上挽起，夹起酒精棉球在臂弯处轻轻擦拭消毒。诸伏景光垂下眼睑，头微微向右偏转，身体放松向后靠在椅背上。
不一会儿，针头刺破皮肤的锐痛传来，随即冰凉的液体进入身体。药剂很快注射完，胜村用棉签按住针孔，又在上面贴上创口贴，放下袖子推走治疗车。
诸伏景光保持身体放松，等待着药剂生效，要按照他说的不抵抗根本不可能。抵抗药剂的同时，让自己表现出顺从的状态是他们通过组织审核的重要一课。
不一会儿，他便渐渐有了睡意，药效已经上来了。诸伏景光眼神迷离，神志却是一反常态的清醒……不对！这个药不对！这不是公安用的药，与其说不是，不如更准确说这和他在组织审查身份时用的那几只很像。
药效来的很猛烈，不只是简单的催眠还有难以抵抗的蚀骨之痛。这些疼痛并没有帮助他清醒，反而让他好不容易集中的精神被疼痛分散。他低下头，瞳孔有些涣散，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
卧底！是组织的卧底！他就在这个基地内！能接触研究院的药还伪造了一只，是那个叫做胜村的吗……诸伏景光的思维有些混乱，药剂过量了……
不能暴露Zero！保护哥哥和萩原……他将这些秘密埋入记忆的深层。
“苏格兰。”老者看到他的身体状态就知道药剂生效了，立刻开口询问，“你是如何逃脱卧底组织的追捕的！”
“逃脱……”诸伏景光低喃道，“没有逃脱……”
“没有逃脱？”老者听到他的回答，以为他第一个问题就漏了陷，难道真抓到了一条大鱼？“你被组织的人抓住了？你背叛了？”
“没有逃脱……没有……”诸伏景光的意识有些混乱，他在努力控制身体，但是剂量太大，猝不及防下他的心神还是失守了片刻，“我……我死了……”
“死了？”老者猜到这是他意识混乱的胡言，有些扫兴，这就是吐真剂的劣处，索性顺着他的话继续问：“你怎么死的！”
“我……抢了莱伊的枪……自杀。”
“你的报告里表明，莱伊是FBI方面的卧底，并在当时向你表露身份。你没有相信？”
“相信……”
“相信？相信为什选择自杀？”老者又问道。
“因为……”诸伏景光迟疑了，有卧底，不能暴露Zero！Zero是……波本，“因为波本……不能让他抓到我。”
“波本？他是组织的成员？”
“是。”老者提问时触碰到他最警惕的记忆，反而唤醒了他的意识，适应了一会儿勉强能守住心神。
“你为什么活了下来？”
“心……心脏。”诸伏景光含糊说道。
老者看到在最关键的部分没有问出什么破绽，心情又差了几分，翻了几页准备换个问题来问。刚刚在和诸伏景光核对三年经历时，所有会暴露他亲人和朋友具体信息的部分都被抹去了。
“你为什么选择去家乡躲避，没有回到公安？”老者恶意问道：“在家乡有你相信的人？是谁？”
听到关于亲人的提问，诸伏景光咬紧牙关闭口不言。双手死死抓住扶手，隐隐突出青紫色的血管，关于亲人的情报是每个卧底心中最禁忌的部分。
“过了，你违规了！”黑田兵卫立刻制止。他看向诸伏景光，他的状态不对，不是说只是训练用的剂量吗？
“哼。”老者没理会他，继续追问道：“你选择投奔自己亲人，就不担心组织的人找到你的亲人？还是说组织的人已经找到你的亲人，所以你被威胁了？你的那个亲人是不是也加入你卧底的组织了？”
“够了！”黑田兵卫打断他故意引导的追问，“这次审核已经结束了，他已经通过了。”
“黑田！接不结束是由我决定的！”老者看出诸伏景光对亲人有关的问题很敏感，兴奋地翻着资料准备从里面找到蛛丝马迹用来逼问。甚至，可以引导他说出一些对他自己不利的口供，老者阴暗地想道。
“审核通过了。”就在他们两个针锋相对时，耳麦里传来刚刚那个男人的命令：“苏格兰警官通过了这次审查，复职后调任到警察厅。”
老者听到他说的，知道自己没有办法继续下去，只得咬咬牙扫兴地带着手下离开：“胜村我们走。”
“是。”胜村跟着他离开，屋子里就只剩下黑田兵卫、风见裕也、飞鸟彻和诸伏景光了。
飞鸟彻第一个走到他面前，他在后面看不清诸伏景光的状态，只是隐隐觉得他的身体抖动太过频繁了。
“怎么样了？”飞鸟彻扶住他的后背，伸手却摸到湿漉漉一片，不对！他看着诸伏景光的反应，立刻察觉出药物除了岔子。
“诸伏！怎么样！”黑田兵卫也围了过来，替他挡住观察室的视线。在使用吐真剂时，四周的监控就已经关闭了，他们不能在这种敏感的非法手段上留下证据。
“我没事……基地里有、有卧底。”诸伏景光强撑着将自己的判断告诉黑田兵卫，“这是组织里特有的药物。”
“什么！”风见裕也没有管卧底的事情，连忙翻找钥匙，“诸伏先生，我们快去医疗室！”
“不用，我可以忍住。”诸伏景光喘着气说道。即便是组织的药，一支也不是他的极限，他现在的状态这么糟糕，只是因为猝不及防被冲破了防线，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黑田兵卫感觉他的身体又湿又冷，皱着眉：“你的安全要紧，有卧底在基地里他也跑不了。”因为要对那个老东西动手，公安已经秘密监视这里很久了。
诸伏景光摇摇头：“我没关系……底层人员得到代号前必须接受组织的药物审讯，用的就是这种。人体的极限是两支，不超过量就没有关系，它只是……药效更烈，不是那种损根基的药，咳咳……”
飞鸟彻听到他这么说，伸手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情况，虽然很糟糕但都是一些暂时性的应激反应。他曾卧底的组织没有给自己人用药的习惯，但根据他所说，这种药应该没有太大的损伤。
“你说的卧底是胜村？”飞鸟彻低声询问，诸伏景光靠在他身上点点头，这是他的猜测。
“那老家伙的守旧倒是有了用处。”飞鸟彻嘲讽道，“这个基地几乎每一个角落都覆盖着监控摄像头，只要有人违反了规定，就会收到上层的惩罚。那个家伙想要调换药剂，只有几个可能的时间。”
这个惩罚对于他们来说不痛不痒，但是一但被抓住了丁点不规范，就会被那老东西恶心到死。
黑田兵卫对着属下吩咐了几点，就看到负责人走了进来，“我发现他的状态不对，他们已经离开了。”
“药被换了。”黑田兵卫知道不是他的问题，但是依旧冷淡说道。如果他能提前将消息告诉他，就不会被组织的人得手。公安的人在公安的眼皮底下被下药，该庆幸那不是毒药吗？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负责人解开诸伏景光身上的束缚，检查了一下他的生命体征，还算良好，“那支药是我亲自带到基地里的，在这之前不可能出现意外。”
“管理官……”诸伏景光缓过来一点，“他是在我到达基地的这段时间发现我的身份的，更换药剂是临时的。他应该还没有将消息传出去。”
“我知道。”黑田兵卫知道他的意思，刚刚在审讯时诸伏景光瞒住了波本的身份，“公安的人从昨天晚上就开始拦截基地的发出信号。他那张皮下的身份，很快就能知道了。”
飞鸟彻将外衣披在他的身上，“这些有管理官，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那个人更换吐真剂，却没有逃跑，是他得到了错误的消息，目前还没有打草惊蛇。”
“嗯，那位让我告诉说这支药是强效型……”负责人有些无语，本来只是那位的恶趣味，没想到反而帮了忙。
“飞鸟君，你送他先离开。”黑田兵卫吩咐道，“送去他那个朋友那里。风见，你负责盯着那个叫胜村的。今晚会有对基地的调查令，以及几分拘传令包括那个胜村，给他留个空子看看他传出的消息是什么。基地的其他人也要进行监控……在有结论前先不要通知波本！”
“我知道了。”风见裕也点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