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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最终审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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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鸟先生？”负责开车的公安看到是他惊讶行礼，“就您一个人？”正常应该有至少两个人负责的。
“没关系，就我一个人，顺路。”飞鸟彻和诸伏景光坐在后排，对着担任司机的公安说道，“开车吧。”
“是。”开车的公安听从他的命令，启动车子，车门和车窗自动关闭。这辆车明显比之前那辆更加高级，防护性也更加优越。
“闭眼睛，要去的地方超出你的权限了，那地方规矩多。”飞鸟彻虽然看上去还是严肃脸，但语气中透出了一丝丝嫌弃。
诸伏景光闭着眼睛任由他遮住，虽然他说的不在乎规矩，但是比之前的公安更加谨慎，看来要去的那个地方就是公安的核心了……
出去时车子拐了许多弯道才上行到地面，他能感觉到绕圈子但是和来时比，即便集中注意力也很难判断目的地是哪里。车子的隔音效果也很优越，开了一会儿后，飞鸟彻还给他戴上了耳机，里面放的是一些轻音乐。应该是担心自己从一些较大的声音中判断出目的地的区域吧，只能说最了解卧底的还是卧底吗……
有了音乐的干扰，这次他也不记得具体的时间了，等到车停下后，感觉差不多到了中午，依旧是在地下停车场下了车。
飞鸟彻摘了他的耳机，叮嘱了司机几句，就带着他往里走，一边走一边叮嘱他一些事情，“到了里面能不说话就不要说，多说多错，里面有很多人年纪大了脑子都僵了，不用理他们。”
诸伏景光微微点点头，这里的路有些长，飞鸟彻轻揽着他的肩膀防止他摔倒，等进了电梯也是向下走，地下的寒气很凉，穿着研究院的衣服还是有些薄。
电梯停下，飞鸟彻特意换了个姿势，一只手绕后虚环着腰部握紧他的手臂，是警察押送时常用的姿势，他的身体也不像刚才那样放松。规矩多吗？诸伏景光心里有了底。
“飞鸟先生，理事官还没有到。”刚走几步，就有一个中年男人立刻前来迎接。
“知道了。”飞鸟彻淡淡道，放开手，“中午堵车早点到，带他去等着吧。”
“是。”那个男人恭敬回答。
诸伏景光没有说话，顺着他的动作被带到一间屋子里，男人将他按在一张椅子上说道：“会议在下午1点时开始，你现在这里等着，午饭会给你送过来。”
“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谢谢。”诸伏景光平静说道。
“嗯。”男人听到他这么说没有再劝说，也没有给他摘下眼罩就径直离开，紧接着是铁门的吱嘎声和锁门的声音。
怪不得说不要在这里待着，诸伏景光维持着端正的坐姿就这样安静等着，但却在脑中一刻不停地模拟推断这一路的情报。从飞鸟前辈的动作来看，这里的警察注重规矩和礼仪。带他来的那个男人虽然提醒自己，但也只是例行告知。和他走这一路可以看出他的一举一动就像训练出来的一样，十分标准。
这里的负责人应该是一位年纪比较大，注重规矩的老前辈吧。都说有什么样的上司，下属也会变成什么样子，看来飞鸟前辈让自己小心，是因为这里的负责人是一位反对提议的守旧派吧。想到自己戴手铐的做法，看来自己是押对题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诸伏景光都老实坐着等待，虽然被蒙着眼睛很难受，但是不用眼睛看他都能感觉到自己正在被窥视。附近没有声音，应该是监控摄像头。
又等了好一会儿，终于有人打开了门。两人走进来，这是到时间了？他顺着他们的引导向外面走，这个基地的走廊是环形的，通过一道道检验，他们来到一个比较大的房间，听动静里面已经有不少人了。
他被引到一把椅子上坐好，其中一名公安为他解开手铐，但又立刻将双手分开铐在椅子的两个扶手上。诸伏景光怔了一下，又立刻放松身体，默默任由他们摆弄。
大门传来进进出出的声音，有许多人离开，但又有一些更加从容的脚步声走进坐好。等到声音渐渐减少后，一个人从后面走来面对他弯下腰。他的手撑在他的肩上安抚地轻拍了两下，然后小心解开他的眼罩。
长时间对眼球的压迫和光亮刺激他流出生理性的泪水，眼前一片黑影，但是能感觉出来这个人是飞鸟前辈。诸伏景光下意识想用手去擦，却被手铐拦住了，只能低下头轻轻眨眼来缓解。
“拿张纸。”是黑田兵卫的声音，他身后的人听到后迫不及待取出纸巾帮他拭去泪水。
等他缓解好后，最后一名高层管理人员终于来了。
“那么，现在审查会议开始。”黑田兵卫看到那人踩着时间到来，并没有说什么。
听到他吩咐，站在他后面的飞鸟彻坐回了他斜后方的位置，这次他是作为半个当事人来旁听的。而帮他擦眼泪的风见裕也则是带着担心回到黑田兵卫身后站好。
诸伏景光趁着他们在那里整理文件，小幅度动作打量这个房间。这是一件专用于审讯的屋子。四周有许多角度不同的摄像头，正对着他的那面墙上半面是单面镜，房间的顶棚有两层楼高，所以镜子后面的人应该是在二楼高看着这里。
他坐在屋子的正中央，椅子和地面焊接在一起，正前方是一排环形会议桌，黑田兵卫坐在正中间面对着他。
“苏格兰。”黑田兵卫依旧是叫的他的代号，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个人习惯，“现在由警察厅公安部负责对你进行最后的核查。”
风见裕也看到他的指示，开始宣读提前准备好的文稿。内容是由安室透提供以及公安核对后的简略经历。
“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黑田兵卫询问。
“没有。”这里面有一些是自己知道的，有一些佐证他自己也不清楚。
“我这里有两份主要证词，是由你的亲属和友人提供的证据。证明在你与公安失联的三年中，一直生活在日本的家乡。”黑田兵卫将手中的两份文件递给旁边的两人，也递了一份由风见裕也翻给他观看，“上面写的有什么出入吗？”
诸伏景光就着风见的手快速浏览了哥哥和萩原的证词，“没有。”
等到他们看完，黑田兵卫又将两份文件递过去，“这些是由公安调查出来的一些群众证词。”这份证词没有给诸伏景光看，上面是一些和他们有过交集的人提供的证词，还有关于他伤势的报告。
“这些证据并不足以给他开这个先例。”最后进来的老者刻薄道，“亲人、朋友？什么时候公安会采信这些人的证词了？其他人的证词零零碎碎，没有任何证词能保证他没有和卧底的组织断了联系。想要联系也就是打个电话的时间，他独自在家的情况很常见。”
他这话说的就连黑田兵卫都皱了眉头，这根本就是强词夺理。卧底警察的身份本就特殊，不可能每时每刻和本部取得联系。本部派出卧底，自然是会给予他们信任和最大程度的权限。波本提供的证据都是经过他审查的，完全没有问题。
“啧。”还没等黑田兵卫开口，坐在后面的飞鸟彻就嗤笑了一声：“那您说要有什么样的证据，你才会相信他是清白的？24小时不间断监控？你当卧底是出去过家家吗？”
“飞鸟！”老者听到他的讽刺，气涨了脸。
飞鸟彻却没在意他，轻笑着。他们之间的过节源自十年前的那件卧底案件，好大喜功导致公安被叛徒背刺的主审官就是他。而后为了弥补过失而引导舆论试图快速将事情平息，逼得公安不得不冷处理，导致挚友去世的罪魁祸首也是他。
只是可惜，当年那件案件因为种种影响被压了下来，连带他也只不过被调到了这个半是养老的部门而已。没想到都这一大把年纪了，把这里搞得乌烟瘴气也就罢了，偏偏还是那么无能。
“我说的不对吗？”飞鸟彻一脸无辜，讽刺道：“这样说起来，也许您自己在家的时候也会给某个mafia打电话联络感情呢，就比如十年前的那个……我想想是谁来着。”
老者听到他提起十年前的案件，气的嘴都在打颤。那件事让他栽了一个再也爬不起来的大跟头，若不是因为他的派系由于一些原因，不得不将他保下来，他恐怕早就被革职查办了。他没有勇气反驳他的话，说自己没有背叛，那就是承认自己的无能，他嘴硬了十年，怎么可能向这个自己最讨厌的家伙低头！
“好了，飞鸟君。”黑田兵卫看到他被刺激得过了头，担心他迁怒到诸伏景光，不轻不重阻止了飞鸟彻继续说下去。所幸经过了这么一下，之后的审核他都没有再插言，总归做最后决定的人大多都在观察室里。
需要诸伏景光回答的并不多，公安搜集的资料足够全面，只需要他做最后的确定。而身为主审的黑田兵卫也并没有为难他，一切进行的很顺利。就在诸伏景光以为就会这样平淡地结束时，黑田兵卫突然听到了耳麦里的要求，他紧皱着眉回身看向单面镜。
“这件事公安不可能同意。”黑田兵卫厉声拒绝，吓了在场人一大跳。
“为什么要拒绝，你们不是都说当年是我大意才犯了错吗？那这一次我谨慎一些有什么问题吗？不要和我说，公安突然变成了什么守法的机构。”老者也听到了吩咐，得意嘲笑。这件事是由他一力促成的，刚刚被飞鸟那小子怼他都能忍下来，就是等着这个大招。
“你过分了！别以为这里有你负责，就能以权谋私。”这件事超出了他的预想，黑田兵卫摘下耳机起身，准备亲自去观察室理论。
“以权谋私？这种名头我可不敢担，既然我是这个基地的负责人，那我就有权利决定卧底审查的程序。而且，我可都是按照规则来做的。”老者的话语十分尖锐，甚至有种歇斯底里的感觉。
他知道这些人来此是为了什么，他们想要重新定义十年前那起案件。一但被他们达成目的，自己绝对会被再追责，而他背后的资本早就抛弃了他。他现在只能依靠自己，最简单的办法则是让这个小子的审核失败。老者看向诸伏景光，要怪就怪自己的运气不好吧！
观察室里，黑田兵卫直接摔上屋门。这里面坐着5名高层和他们带来的部下，他们为的就是公安提议的废除十年前卧底案件后新增补的卧底审核条例。
“他是公安的人，是我的部下。我什么时候允许对他使用那种药物的？”黑田兵卫环视了一圈，最后目光定在负责人身上，负责药物的是他，那他一定早就知道这份决议却没有通知自己。
“是下面那个提议的。”负责人连名字都没有称呼他，“他有这个权利，也符合规定，至少现在这个规定还没有被废除。”
“那您呢？”黑田兵卫看向坐在最里面的男人，他是这次审核中话语权最大的人。
“我认可苏格兰自卧底开始到现在的所有行为，那些增补条例是由于公安的妥协诞生的不合理规定，也应当予以废除。”男人慢斯条理说道，他对这件事定了性，“但是，在条例废除前，遵守规则也没有错。”
黑田兵卫没想到眼前的人选择了中立，“那是非法的行为，即便在国际上也是被禁止的。不要说自己人，就是审问犯人也是不能被采用的。”
“公安擅长的就是非法手段。”男人淡定道，有些东西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不用去谈合不合法，“公安维护的是国家，不是个人。同样身为公安，他会理解的。今天之后，这里就会被清查，孰轻孰重你自己考虑。”
黑田兵卫听到他说的话后，看了一眼旁边的女人，她是保守派的话事人。看到她对于这些话表示出默认的态度，便知道这又是上层的一场政治交易……他虽然身为警备局的老大，但是他之前昏迷许久，在上层的博弈中并不占据优势。
负责人看到他的态度软化了下来，也主动解释：“那些药是实验室为了供应卧底培训课程特制的那一批次，计量小，绝对安全。对于他们这些通过培训的人来说，身体已经产生了足够的耐药性，其实没有作用。”
公安派遣卧底到非法组织，必须提前进行各种训练。根据需要潜入的组织不同，侧重也不同。其中重要的一部分，就是关于药剂审讯甚至是一些刑讯手段。
无用的药剂吗？知道事情已经没有其他回转余地了，黑田兵卫只能沉着脸默认了，这件事之后他也不知道如何去和安室透交代……
“他复职后有心仪的部门吗？”看到他离开，男人突然说道：“心性不错，问问他愿不愿意来我这里工作。”
“不劳您费心了。”黑田兵卫直接回绝，“他并不适合去您那里做个政治家。”
男人听到他的话笑着摇了摇头，没在意他的顶撞低声道：“还是老样子脾气这么冲，可惜了这么好的孩子，跟着你浪费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景光喵喵好委屈/嘤嘤嘤/……满满的罪恶感，我真是罪大恶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