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学世界的见习主神》鹤望澜

104、公安审查！

　　——诸伏家老宅——

　　诸伏高明回来时，只有弟弟一个人在阳台打电话，他放轻脚步将之前买好的东西放在储藏间。本以为他们至少会住一个月，没想到出了意外，大概也只能住一两周了吧。

　　储藏间没有经过打扫，里面还留有一层薄灰，角落里堆着的是一些已经发黄带着黑色斑块的布带。这些就是做旧的带血迹的绷带，谁来检查都会发现这东西已经在储物间放了好几年了。

　　虽然昨晚他强撑着清醒地接受了记忆篡改，但还是见到实物的感觉更强烈一些。

　　二楼，诸伏景光正在和安室透打电话，这里正好能看到诸伏高明的车子。

　　“Zero，现在的情况我们不是早就预料到了吗？”诸伏景光并没有急着去楼下见哥哥，而是耐心地安慰着电话对面的幼驯染。

　　“可是，明明Hiro你没有做错什么，明明你好不容易才能回来……”安室透坐在床上，依靠着墙壁，各种资料铺满了床榻。

　　诸伏景光知道幼驯染是在为他难过，只得再柔声安慰，“管理官的决定没有错，而且他是相信我的，这不是Zero你告诉我的吗？只是多走一些流程而已，没关系的。公安审查的越严格，说明他对我们的保护越认真不是吗？他们只是要对每一个卧底的安全负责而已。”

　　“……”安室透沉默着没有出声，这些他都很清楚，如果他是管理官甚至可能比这更加严格，但是被审查的对象换成Hiro，死而复生的Hiro……

　　“好了，今天你没有工作多休息，昨晚都看到你的黑眼圈了。”诸伏景光调侃道，“要是朗姆突然找你，你怎么和他们解释你的黑眼圈？”

　　“好了，Hiro。”安室透的情绪恢复正常，有点唾弃自己，明明被审查的Hiro才更有资格难过，偏偏还要在这里安慰自己……

　　“公安已经调查了报告上写的，东京范围内的情况，接下来会派人深入调查资料上没有的，还会派人去长野调查。大概一周左右你和萩原回东京就好。”

　　犹豫了一下，安室透还是照实说道：“管理官不让我插手这件事情，不过他允许风见代表零组参与审查，他很可靠的。”

　　“我知道了，谢谢你，Zero。”诸伏景光笑道，“又不是组织在查叛徒，有什么好担心的。而且有风见先生在，他会帮我的不是吗？”

　　安室透点点头，又反应过来景光看不到，顿了一下，继续和他交流了一些有关组织和朗姆的情报。两个人一起分析，总能找出一些额外的惊喜。

　　“Hiro，接下来我们不能再联络了。你自己再那里要小心，FBI的那个家伙也查到了你在长野！”安室透又叮嘱，不联络不是指公安禁止，而是在有可能的监听下，他们讨论事情不能说的太深，太不方便了。

　　“我知道了，我会告诉他们的。那Zero也要小心，朗姆那里的事情急不得，他早晚都要冒头的。”

　　“是安室君？”诸伏高明看到弟弟走下楼问道。

　　“是，他和我说了回去的事情，大概需要一周。公安已经派人来长野调查了，询问哥哥的话……估计会在东京吧。”诸伏景光轻松地说。

　　“我知道了，昨天的事情不会有影响吗？”诸伏高明再次确认。

　　诸伏景光摇摇头，“不会的，哥哥。公安不会在意这些小细节的，他们本身的作风也是这样的。”

　　诸伏高明听了后放下了一点担心，“那两位呢？”

　　“萩原去办理辞职手续，松田还在空间里。”诸伏景光环顾了一下四周，在羽贺七的能力下，他们前几日布置的屋子多添了几分陈旧，足够应付公安了。

　　“哥哥昨晚熬夜了吧，去我那里睡一觉吧。开车回去太危险了。”诸伏景光笑着将哥哥推到屋子里，午餐的话就做哥哥最喜欢的料理吧！真是的，一个两个是要把自己累病了才休息吗！

　　——一周后——

　　“小诸伏，我们的地点不一样呢。”萩原研二带着墨镜核对手机上的简讯，明明都是要去进行检查，但是来接他们的车辆却在不同的地方。

　　诸伏景光看了一眼，离警察厅倒不是很近，应该是某一个秘密基地。

　　昨天诸伏高明收到了调令，要求他去东京汇报长野县警贩卖枪支的案件，时间是在明天。所以他们两人提前一天回了东京。

　　一周时间没有联系安室透，东京的情况应该还好，至少组织里没有出什么幺蛾子。

　　“我去那面，那审查之后再见了。”萩原研二拍了拍诸伏景光，互相鼓气。

　　“嗯，再见。”诸伏景光言简意赅，这种审查他在组织经历过很多次，也算是轻车熟路了。

　　约定的见面地点是一个比较偏僻的公园里，这里除了早上有一些居民晨练外，平常很少有人来。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就停在一个隐蔽的遮阴处，看上去经过了防弹改装。

　　“绿川先生？”一名穿着灰色西装的男子走上前来，叫的是他的假名字。

　　诸伏景光并没有回答，而是警惕地看向车子里。两人僵持了一会儿，车上又下来两个男子，其中一个正是风见裕也。

　　“绿川先生。”风见裕也走上前来，对着他举起手机，上面是一张苏格兰和波本的合照。他看过自己上司同期的照片，没想到还能有看到真人的一天。

　　诸伏景光看到照片点点头，“我是绿川光。”

　　听到他表明身份，风见裕也向后退开，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他只能做一个旁观者了。

　　“请跟我来。”第一个下车的男子做了一个手势，两人一前一后引他走到车旁边，这个角度附近的居民都看不到他们在做什么。

　　“按照规定我们需要例行检查，得罪了。”这两名公安并不属于零组，而是黑田兵卫的直属队伍。他们都是知道诸伏景光身份的人，所以虽然表情十分严肃，动作却一点不粗鲁。

　　“麻烦了。”诸伏景光退开一步，微微张开双臂。

　　两人一个使用探测器环绕检查，一人在他身上摸索着。很快，那人就从他腰间搜出一把手/枪，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妥善放在一边，继续检查。然后从他身上掏出了一些诸如钥匙、曲别针和一些习惯性的小工具之类的零碎物品。

　　“还有其他的吗？”那人将搜出来的东西放在一个密封的盒子里，询问道。盒子是特别制作的，可以防止里面夹带定位器之类的东西。

　　听到他询问，诸伏景光干脆地将其他没有搜出来的东西交了出去。两人显然是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一点也不尴尬合上盖子，这些之后都会原样还给他。

　　风见裕也接过盒子锁在前面储物箱里，坐在驾驶位上。而诸伏景光坐在两人之间。

　　“请闭眼。”诸伏景光配合闭上眼睛，随后被紧紧遮住了视线，那人试了试松紧确定不会透光后，车开了。

　　风见裕也的车开的很稳，但是诸伏景光明显能感觉到他在绕圈子，车子经过特殊处理几乎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一路上坐在两旁的人分别虚握住他的一只手腕，那位管理官确实是相信他的，两位公安对他也很是客气，而且按照这两人的架势原本应该是有手铐的吧……

　　大概走了半个小时，车停下了。风见裕也下了车，一股凉气和汽油味道钻了进来，是地下停车场。他本能地推断，这一路他都在闭目养神，没有费心推测目的地，这么快就到了？不能，按照公安的习惯还得再多绕一阵子。

　　果然，旁边两位没有下车的意思，过了大约十分钟，风见裕也重新上了车，开车离开。他去……送那个盒子吗？那这里应该就是警察厅了吧，里面有枪放在这里正合适，还不用担心被追踪到秘密基地，算算路程应该差不多。诸伏景光习惯推测。

　　又过了大约40分钟，甚至更久，他们的目的地到了。车子开过一段下路，停了下来。这次车门都打开了，外面应该有人，诸伏景光感觉到，顺着他们的动作下了车。

　　唔……还是两个人，新来的两人带着他慢慢走向入口，身后是车子启动的声音，跟上来的只有一个脚步声，是风见裕也。诸伏景光脑中思维活跃，面上却一直没有任何表情。

　　坐了下行电梯，走过一段长廊、拐角、一扇扇门，最后他被带到一间屋子里，坐在椅子上，摘下了眼罩。

　　诸伏景光没有立刻睁眼，屋子里的光源虽然柔和，但是他还是要适应一下。他对面坐着一个人，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等待着他适应光源。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睁开眼。对面坐着一位中年男子，面容儒雅，穿着深灰色西装，通体是身居高位才养成的从容。

　　“绿川先生，欢迎你回来。”男子真诚说道。

　　诸伏景光也没有想到他第一句会说这个，愣了一下，试探回应：“谢谢？”

　　“我是这座基地的负责人，接下来我们会为你进行身体检查以及心理测试。在DNA比对结果出来之前，你会由我负责。”男人并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但显然他有诸伏景光的资料。

　　诸伏景光点点头，自然是他们怎么说就怎么做。男人看到他回应，就起身离开。

　　诸伏景光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是一个不大的房间，旁边是单面玻璃，四角都是高清摄像头。看到这个他内心不由吐槽这个柯学世界的科学都点在了哪里，真是薛定谔的摄像头，案发现场从来没有。

　　“那是单面玻璃，跟着你来的那位就在后面看着。”男人进来看到他看着玻璃发呆，解释道。随后，将一份文件放在他面前。

　　诸伏景光翻开看了看，是之后体检项目的告知书，还有摹印指纹的专用纸张。

　　“没有问题就签了吧，我们需要对你的笔迹和指纹进行比对。”男人递来笔和印泥。

　　诸伏景光听到他这么说，签下了自己的本名。依次在纸上对应印上了指纹和掌纹，这是他们在卧底行动之前以不同名义留存的。

　　诸伏景光这边的审查很严肃正规，而萩原研二那边就要轻松不少，虽然也检查了一下随身物品，但并没有那么严格。

　　上了车没有兜圈子，只是在下车前给了他帽子口罩让他把自己的样貌遮好。萩原研二心里嘀嘀咕咕穿戴好，下了车一抬头——警察医院，就是他来了不知道多少次的那个警察专用医院……

　　和以前来时不同，他们去的是后面的小楼，这里仪器齐全，在有不能公开检查的患者时方便封锁消息。

　　然后他就被一位老医生带着从头到脚做了一遍各种昂贵的仪器，还被按着抽了血。之后，一直跟着他的公安给他拿了面包和水。

　　“结束了？”忍了一路的萩原研二问道。

　　那个公安也很好说话，回答道：“一会儿医生会将片子取出来，对你的身体情况进行评估，然后今天就结束了。DNA报告和其他化验会在明天出结果。”

　　“DNA报告？我姐姐已经来了？”萩原研二惊讶问道，小诸伏的哥哥不是明天才到吗？还要做工作报告，后天才能做匹配呢。

　　“是的，她要早一些，不过会在东京待上一段时间，快的话你们过几天就可以在东京见面了。”能被派来接送的显然都是可信的心腹，多少都知道他们的奇葩经历。

　　“这样啊……”萩原研二想了想自己的姐姐，再见面要和她说什么？姐姐失去了7年弟弟，可我也只是有几个月没有见到姐姐而已……

　　正在他胡思乱想时，那位老医生带着一张片子进来，这是一位脑科领域的专家，他看了看萩原研二，斟酌了一下说道：“其他的检查我已经传给其他医生，他们稍后会汇总发给我，有问题我会告诉你。至于你的失忆……”

　　“你还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吗？”医生问道。

　　萩原研二抬头看了看跟在一边的公安，他点头示意可以告诉他。

　　“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我只感受到爆炸，然后好像进了屋子。之后，好像又被人袭击了……再之后我就在一个医疗室里。那里有很多被炸伤的人，那个医生说我脑袋受伤，失忆了。”萩原研二大致把他受伤的经历告诉了医生。

　　“怪不得……”医生又看了看他脑部检查片子，“你还真是命大。”他感叹一声。

　　“第一次爆炸对你的大脑造成了影响，但那时你应该下意识护住了头部。后来第二次的敲击造成了脑出血……你是完全没有治疗，积血量很少自行吸收了。”医生推测，送来他们这里进行匿名体检的人有很多，什么奇怪的经历他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那还用手术吗？”萩原研二磕巴问道，他知道脑出血意味着什么。小七给自己编个病，难道自己还要挨上一刀吗？

　　“不用，都七年了。你之所以失忆是因为积血压迫了神经造成的短期内失忆，积血吸收后，如果接触一些印象深刻得东西记忆是可能恢复的。你那几年有没有什么症状！”医生又问道。

　　“症状？”萩原研二努力回想，委婉解释：“一开始几个月头很痛，后来不痛了但看到火焰总有奇怪的影子，我那段时间一直呆在有火的地方。后来我总会做一些梦，应该是我记忆里的事情……最后我见到一个以前认识的人，记忆就陆陆续续都想起来了。”

　　“嗯，没有错。”医生很淡定，“你只要别再磕到脑袋，那都没有问题，你还年轻恢复的很好，没有太大的影响。明天再来一次吧，等报告都出来我看看需不需要开一些药。”

　　“谢谢医生。”萩原研二起身道谢，然后……“我们？”

　　“麻烦您了。”公安也起身道谢，带着萩原回到车里，才告诉他接下来的安排，“我们常定的旅店警察比较多，我定了别的旅店。这两天我们住在一起，明天报告没有问题，就可以进行心理测评。后天会有公安专员详细询问关于你这些年的经历，毕竟里面还涉及到一名卧底，你照实说就可以。通过的话，你就可以和你姐姐见面了，公安已经做好了假的植物人报告。但是在另一位审核结束前，你也必须接受监控。”

　　这名公安是一名健谈但谨慎的人，犹豫了好一会儿，萩原研二才问道：“那他的审核和我一样吗？”具体审核方式他们两个都闭口不谈，但是明显不是很容易。

　　“三年前，他已经被认定为暴露后自杀殉职。而后负责他的联络人被发现死于意外。”公安开着车，安静陈述，这也是他被允许透露的情报。

　　“所以……”

　　“一名游离在外三年的卧底，没有人能证明他没有叛变。”公安声音平稳。

　　萩原研二反问：“那要怎么证明他的清白？”

　　“不知道。”公安吐出了一个意料之外的词。

　　能被送出去做卧底的人都经过严格的训练，一般的审讯很难判断他们说的是真是假，除非是那些更加严酷的手段。但他们终究是警察不是犯罪分子，这些卧底都知道他们用的手段再严格，也威胁不到他们的生命、他们的亲友……

　　“最初的情报人员没有审核机制，曾经有卧底被策反或威胁，在被召回后反而泄漏我方大量情报造成人员伤亡。也曾有被判定死亡的卧底带伤归来，同样是……”公安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所以，自那时起就有规定，所有卧底回归都要进行审核。而曾经失联断线的卧底回归后……会被调离到别的岗位。这是每一个卧底被选拔前，都会被告知的事情。”

　　“那……不是说还是可以……”萩原研二震惊了，这些内情他们都不知道，恐怕小七也没有注意到。他们只以为将这些年的社会痕迹留足，就能通过审核，那两个笨蛋居然什么都没有告诉他们。

　　“因为有一个人愿意以生命为他担保。”公安说着，手却下意识抚向胸口，“而且你们的情况比较特殊，他这三年并不是一个人生活，还有你和他的兄长作为证据。所以，他才有通过审核的可能，当然最后的结果要从多方面考虑。”

　　“是吗……”萩原研二低声道。是啊，这不只是一部漫画，还是数十亿人生活的世界，不会像他们想的那样天真如儿戏一般。

　　“我也可以的，如果要我为他担保，我也可以为他担保的。”萩原研二坚定的看着他，他们欺瞒自己的账回去再算，既然景光希望回到警察的队伍，作为朋友自己当然要鼎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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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的公安审查是出自我自己的联想，一个断线好几年的卧底，大家就差给他办追悼会了，他却突然跑出来说自己当年没有死……感情上皆大欢喜，理智上谨慎犹豫。尤其是在有诸多前科的情况下……当然，审查的程度上我先卖个关子～～～
前章Zero向黑田报告，争取的就是让景光能归队，而不是景光复活的问题。
黑田经过分析，认可景光的忠诚，但是他必须给所有人一个交代，加上零零为景光担保。所以黑田还是同意让景光接受审核，而且让自己人给景光一些好的待遇，允许Zero的手下旁观……
至于这些他们两个没有告诉其他人，大概是卧底自己扛的通病吧，越在意的人越不想让他们为自己担心……
当然，也是景光特殊，一般也没有哪家卧底活蹦乱跳失联好几年的。要是正常卧底，也就是看看是不是本人，核对这些年的任务报告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