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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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杳杳躺在床上，临睡前在看一遍自己的存款，看看有没有惊喜的变化。
“天哪！”
她一下坐起，莹白小脸满是不敢置信，瞳孔聚焦在那几个小小的数字上。
上天听到她内心的所求了？！
小金库里的钱变多了！
钱真的会生钱！
路杳杳小心查看明细，幽蓝的光浮在诡异的笑容上，如果是凭空多出来的钱，她花了应该不会被警察上门追讨吧？毕竟是凭空多出来的嘛，银行的失误和她有什么关系呢？她只是个平平无奇被好运砸中的普通人罢了……
突然，路杳杳的笑容停滞。
没有什么凭空生钱。
账户上多出来的钱来自她的闺蜜何佳。
路杳杳一下瘫在床上，呈大字型，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头发散在四周，嘟嘟囔囔：“她真行。”
何佳：是女人不能说不行。
国庆七天一眨眼就过去了，路杳杳拖着行李箱站在一中门前，高挑的身姿在宏伟的建筑下显得弱小无助，她看着熟悉的建筑有了一丝丝荒诞的感觉。
“商函，我们国庆放了几天假？”她语气虚弱，眼角下有着乌青的黑眼圈。
那是她熬夜补作业的纪念品。
国庆七天假期，她玩了七天。
商函和高美华告别，绕过站在校门前不动的路杳杳，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往校园内走去，背着一个书包，双手都拖着行李箱，背影瞧上去略有一丝沉重。
“七天，我们四天前去了南山。”
路杳杳小跑跟上商函，高扎的马尾在脑后摇晃，蓝色的校服下是洁白的手臂。
校园内人来人往，蓝色的短袖，黑色蓝边的远动长裤，青春的脸上满是朝气蓬勃。
“感觉这假跟没放一样。”路杳杳吐槽。
刚到座位上，屁股还没坐热，宋飞宇和池同光拍拍他们二人的肩膀示意他们上交作业。
“刚才丁霞进来说最后一排的同学收作业，你们作业都齐了吧？”
池同光听到一声“齐了”就往前收去，宋飞宇本来还想检查一下，看着池同光的动作也有样学样。
“等等，我还有一份作业没交。”
路杳杳叫住收到一半的池同光，将自己的作业放在最下面，商函的作业放在最上面。
商函哑然。
路杳杳冲他朝宋飞宇眨眨眼，“帮我去把物理作业换一下顺序。”
池同光邪笑挑眉，心照不宣，他径直走到第一排和宋飞宇窃窃私语，宋飞宇了然的点点头，手上动作不断，直接将路杳杳的作业随手一夹夹到中间，十分熟练。
“你不是说只是借我的作业参考参考的吗？”商函低声问道。
“对呀，我只是参考参考。文人的事不是叫参考叫什么？”路杳杳一脸理所当然，看向商函的眼睛里询问他还有什么疑问吗。
商函揉揉太阳穴，哑声：“国庆最后三天你在干什么？”
路杳杳认真思索：“也没干什么，就是和何佳在一起，去逛街买东西，去射击俱乐部……你知道的，女生在一起就是玩这些。”
商函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就没空出时间来写写作业？”
“有啊，我不是最后一天的晚上写作业了吗？”
“你还真是……”
路杳杳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
商函薄薄的嘴唇冷静的吐出几个字：“屎不到□□门不急。”
他早应该熟悉路杳杳的尿性。
路杳杳：“？！”
路杳杳唇瓣微张，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商函开始反思自己说的话是不是有点伤到路杳杳了，路杳杳平时虽然大大咧咧，但是——
“你是……怎么想到这句话的？”她很难相信这样粗俗的话语会从商函这样清俊的男生嘴里说出来，这给她带来的震惊不亚于火星撞地球。
路杳杳震惊的甚至没有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他的这句话是在说她。
商函敛眉，棱角分明，嘴唇微动：“舍友说过。”
“所以你记住了。”
原来如此，路杳杳点点头。
“没想到你居然会拿它来形容我，我觉得……”路杳杳头低下去，声音越来越低，身处阴影之中，琥珀色的瞳孔闪过迷茫，食指不自然的扣着大腿，透着肉眼可见的伤心。
果然。
漆黑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后悔，嘴唇抿的发白，商函后悔在路杳杳的面前说出粗俗的话语，道歉：“杳杳，抱歉，我不应该……”
“这句话怎么形容的这么贴切？超级适合我！”路杳杳一派大腿，越想越觉得这句话说的就是她自己。
她惊喜的看着商函。
她不熬到假期最后一天不动笔写作业，试卷不写到最后一秒钟不上交，大号的欲望不憋到最后一刻不去卫生间……
商函愕然，瞳孔地震，半响后扶额低笑，沉沉的笑声从喉咙中溢出，而路杳杳则相反，先是不解然后变得面无表情，沉默的看着他。
如果眼神可以化做刀箭，毫无疑问，商函已经被扎死了。
看到他还没有停下的趋势，路杳杳试探的伸出虎爪。
商函一把抓住，眼露歉意。
商函看着她即将爆发的怒火，不得不以手作拳抵在唇边，遏制想要溢出的声音。
白皙的手上青筋爆出。
看得出来很认真的在抵抗自己的笑声了。
路杳杳翻出书本完成刚才下发的数学练习册。
晚自习最后一节课。
所有人都完成了试卷和作业，翻动书本预习明天上课的内容。
丁霞抱着一大捧下午收上去的历史作业，她踩着高中老师无师自通的轻功无声无息的进来，坐在第一组第一排正在讲悄悄话的两位同学瞬间表情一变，如同看见老鹰的兔子。
丁霞轻飘飘的看了一眼。
右边的男生瞬间低头写作业，笔身颤抖。
左边的男生不知所措，先是撑头看桌子，有点不对劲，他立刻瞄了一眼同桌，顺滑的从高高垒起的书上抽了一张一摸一样的练习卷低头转笔。
丁霞盯着他。
一字未动，旁边的男生感受到不曾移动的目光，手肘轻碰，男生在填空题写下一个A。
他写的是数学作业。
一秒钟完成十个动作。
丁霞将批好的作业放在讲台上，男生整个人顿时瘫软下去，她叮嘱讲台旁的男生下课把作业发下去。
她咳嗽几声，吸引所有人的目光，朗声道：“我和各位老师商定好了，第一学期的班级干部暂且由我安排，下学期大家再投票决定。”
丁霞按照入学的成绩来决定任职人选。
“语文课代表路杳杳，数学课代表商函，英语课代表陈清……学习委员池同光。”
丁霞简短的说完课代表人选，见众人无异议，宣布第一届班干部选举大会到此结束，众人有序看书。
丁霞巡视几圈，没有发现什么问题背着手离开。
路杳杳等丁霞一走，撕下一张便利贴，激动写道：你好，数学课代表。
这是她第一次担任班干，眉眼中难掩激动，商函看着她。
笔尖轻点，笔身行云流水的移动，便利贴被传回来。
她勉勉强强算是可爱的字体下面有一行字，金钩铁划，瘦劲清峻。
请多多指教，语文课代表。
路杳杳踩着轻快的步伐走向食堂，商函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
中午，每一个食堂窗口面前都排了常常的队伍，人声鼎沸。
路杳杳今天想吃牛肉拉面，拉着商函排到9号窗口。
排到一半，她才突然想起没有问商函今天中午想不想吃拉面。
“可以。”
商函点头。
路杳杳了然，回头继续排队，翘首以盼心心念念的牛肉拉面。
拉面师傅两手向外一扯，面团一拉，粗细均匀的面条在薄薄的面粉上滚动，落入滚烫的汤中。漏勺捞出，汤勺一浇，葱花香菜，牛肉一撒，一碗新鲜出炉的牛肉拉面就出来了。
十秒的醋，一勺辣椒，那是属于路杳杳的独家风味。
拉面，拉面，牛肉拉面，路杳杳一句不与商函讲，只一心一意的等着排到自己。
她不喜欢在喧杂的环境开口，她得很大声地说话对方才能听见她说的是什么，如果对方的声音小了她就听不清对方讲的什么，一番下来双方都累的很，费力。
“马腾！”排在路杳杳前面的女生叫住从上前查看8号窗口还剩下什么菜的男生。
马腾回头看了一眼她排的9号窗口：“胡蝶，你今天吃面？”
原来她就是胡蝶，路杳杳看着前面还没有她高的女生诧异。
她只在军训中远远看过胡蝶一眼，没看清她长得什么样，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观察。
胡蝶身高娇小，难以想象这样的身高当时有那样的胆子和教官硬碰硬。
她小麦色的皮肤上铺着一层绯红，浑身都是健康的光泽。
“顾浩然，9号窗口还有什么菜吗？”
“没什么菜了。”站在一旁的男生和马腾勾肩搭背，身上的校服空白处遍布马克笔手绘，脚下踩着一双名牌球鞋。
顾浩然侧头看见站在胡蝶身后的路杳杳，眼中闪过一抹惊艳。
商函侧头，漆黑的眼瞳愈加深邃，难以捉摸。
“那你要不来吃拉面吧，拉面师傅据说是L省的，面条拉到很劲道。”
路杳杳去过L省，L省本地没有多少拉拉面的，出了L省遍地都是L家拉面。
说实话，这个窗口的拉面好不好吃与L省一点关系也没有，完全是师傅手艺好。路杳杳后仰，凑到商函的耳边抱怨，商函眼角带笑，体贴的微微弯腰，两人的动作自然而又亲密。
一直关注这里的顾浩然额角扬起。
“队伍太长了不想排。”
去别的窗口查看的男生走到顾浩然旁边，他们找到了一个人少还有菜的窗口。
“那你们排我前面吧，快排到我了。”
“这不太好吧?”
嘴上说着不太好的马腾拉着顾浩然和另外一名男生排到了胡蝶的前面。
胡蝶看都没看后面的人一眼直接往后面退。
路杳杳险些被踩到，惯性导致上半身靠在商函的身上。
“卧槽。”
路杳杳看着凭空变得长了一截的队伍，气的爆出粗口。
“这位同学。”
她拍拍胡蝶，对上对方无辜的表情，路杳杳差点维持不住自己的微笑，“同学，插队不太好吧？”
“他们插的是我的队。”胡蝶看清了后面女生的样子，语气不虞。
“呵。”
路杳杳笑了。
“可是我本来只需要在等五个人就可以吃饭，现在要等八个人，你说他们插的是你的队？”
“那就算你倒霉喽。”
“高中生，有点素质行不行？”路杳杳气笑了。
排队的男男女女目光隐秘的朝9号窗口瞥来，不少高一学生认出排在前面的女生是当初还得他们站了一小时军姿的女生，窃窃私语。
路杳杳的容貌十分惹眼，刚一进校就迅速被无聊的高三生评为一中校花，美貌程度前无古人，绮丽难忘，至于以后有没有学生能在容貌程度上胜过她就不知道了。
围观的人群中不少人都知道她，路杳杳对此一无所知。
“要点脸行不行？”
“你说谁不要脸？”胡蝶从来就不是个好脾性的人，一下子怒火燃起。
巧了，路杳杳不论是长相还是性格，她都不像是会忍气吞声的人，对上她的视线丝毫不怂。
“说的就是你，不要脸。”路杳杳欺白赛雪的脸蛋上写着“不怕事”三个大字。
“不要脸说谁？”
“你有病！”路杳杳一字一顿，微笑的用说出三个字。
砰，胡蝶彻底炸了，恶狠狠的瞪着路杳杳，衣袖撸起。路杳杳见到她的小动作，脸上闪过一丝不应察觉的紧张害怕，在内心悄悄计划好，要是胡蝶恼羞成怒动手打她，她就往商函身后跑。
“算了算了，本来就是我们不对，我们几个人去吃汉堡好了。”马腾和事佬的拉住胡蝶的手臂。
“你几班的？叫什么名字？”
“你问我就要告诉你呀？你以为你是谁？”
路杳杳见有人拉住胡蝶，暗中吐了一口气，她翻了个白眼。
“你这是什么眼神？”胡蝶眼神凶狠的看着她。
“白眼。”路杳杳微笑解释。
现在完全没在怕的。
看着路杳杳嘲讽的微笑，胡蝶右手趁人不注意高高扬起。
她仿佛已经看见了路杳杳脸庞被打的红肿哭哭啼啼的离开食堂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傲人的笑容。
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她的手臂。
“今天食堂的值班老师是高二的年级主任。”商函将路杳杳护在身后，居高临下的看着胡蝶。
他神色冷峻，白皙的皮肤泛着冷漠的光泽，胡蝶看着眼前清俊的男人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顾浩然松开抓住胡蝶的手臂，笑着说：“胡蝶，我和马腾他们也不着急，我们去后面排队就行，你等下排好拉面等一下我们就好。”
“走。”
顾浩然一个招呼将两个兄弟带到后面排队。
窗口的师傅探出脑袋：“你们还吃不吃了？不吃别妨碍别人点餐。”
胡蝶前面空无一人。
路杳杳站在商函身后挑眉，挑衅的看着她，胡蝶鼻翼翕动，抿唇上前点餐。
她端着餐碟路过路杳杳时低语：“贱人。”
路杳杳不甘示弱：“事精。”
路杳杳点了一份牛肉拉面，额外加了一份牛肉。
“呦，这不是高一一班英语课代表和数学课代表嘛，中午吃的怎么样？富贵人家，点拉面还加牛肉。”来人轻车熟路的揽住商函的肩膀跨坐在长凳上。
商函木着一张脸将他的手抖落。
“耳朵真灵。”
他们昨天晚上被任命为英语课代表和数学课代表，今天中午周政安就知道了。
“那当然，我‘一中人口普查官’的称号可不是白来的。”周政安招手让自己小弟把他的餐盘递到这桌。
周政安小火锅吃的满脸都是汗，还不停的问商函：“表弟，你吃不吃？”
周政安是高美华娘家那边的亲戚，和商函之间的血缘关系十分淡薄，图简便他称商函为“表弟”。他长居国外，去年因为家庭工作原因随父母来到中国C市的一中上学，今年高二。
周政安的名字听起来是高干文的男主角，长的也是校园文的霸道校草模样，内心却是青春少女。
注意：‘青春少女’不是说他娘，而是说他有一颗熊熊燃烧永不熄灭的八卦之心。
只在一中呆了一年，高二的时候周政安就已经熟知一中的所有消息，上到校长的女儿今年年芳多少、在哪高就，下到停车场雨棚下的猫崽子是小橘猫和哪只野猫野合生的。
可见周政安知识面覆盖之广。
“表弟，你今年寒假去你外婆家吗？”周政安筷子不停。
“看我父母决定过年去哪。”
周政安点头。
“刚才你们和胡蝶吵架，教导主任差点过去，被我找了个借口给支开了。”
“小美女，以后出门悠着点，万一那泼妇真打你了怎么办？”周政安按时路杳杳。
“我有商函啊，他跆拳道黑带七端，完全不在怕的。”
“我表弟厉害是厉害，但他是正人君子，不打女人——”
“我不打路杳杳。”商函打断周政安补充道，言下之意就是他是不打女人，但这个女人指的是路杳杳。
路杳杳当然也明白他的意思，言笑晏晏的虚靠商函的肩膀，明眸满是得意。
“那商函总不可能一直和你在一起吧？”周政安意图泼冷水。
“怎么不可能？我们从小到大一直在一起，未来也是，对吧？”路杳杳快速反驳，自信的看向商函。
商函点头。
“表弟，你真是正人君子。”周政安似是非是的夸奖他亲爱的的表弟。
“谢谢夸奖。”商函虚心接受。
周政安翻了翻锅底，没有找到什么他喜欢吃的就放下筷子，向商函借了一张纸擦擦嘴巴。
“表弟，你这随身带纸真的是好习惯，男朋友加分项！”周政安一抹嘴巴，不着调的看着路杳杳笑道：“我这表弟便宜你了，小美女。”
路杳杳问周政安之前是怎么知道胡蝶的名字，要知道胡蝶的大事迹可是发生在高一军训里。
“小美女，我也是有八卦组织的好不好？我们组织也是要发展下线的。”
周政安听到路杳杳的问题摇了摇头，朝商函投去一个无奈的眼神。
商函目不斜视，将自己未动一筷的牛肉换到路杳杳的面前。
路杳杳自然的夹了一大筷子放到商函的碗里。
商函一筷一筷吃下。
周政安：“……”
好大一碗狗粮。
路杳杳放好碗筷就和有事找来的王婷一道离开。
周政安抛下小弟，站在一旁抱着手看着商函在洗手间门口洗手，“商函，你准备什么时候和路杳杳表白，告诉她你喜欢她？”
商函擦干净水渍，道：“高考后。”
周政安震惊：“高考后？”
那不就是三年后？
“准确的来说是还有2年8个月。”商函纠正周政安话语里的小错误。
周政安：“……”
“你还真是准确，大科学家。”
“我亲爱的大表弟，那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万一小美女拒绝你怎么办？”周政安不自觉地靠近他低语，就刚想将手靠在他的肩膀上就在商函的冷若冰霜的表情下讪讪收回自己的左手抱紧，“我也不想搭在你的肩膀上，这不是我的手有自己的想法嘛。你长得和我差不多高，我的手搭在上面又不舒服。”
商函扫了他一眼，道：“她不会拒绝。”
“为什么？是谁给你的自信？梁静茹吗？”周政安讲了一个不好笑的笑话，自己不自觉地笑出来。
“周政安。”
周政安听到商函这么正经的叫他名字，不禁挺直了腰板，等他察觉到这一点，脸顿时黑的像砚台。
“我说不会就不会。”商函扫了他的下盘一眼，周政安立刻双腿并拢。
“还有，记得去看一下医生。”
周政安：“？”
“你的手。”
商函丢下三个字，就轻飘飘的一个人离去，独留周政安一个人站在原地，校霸的脸上带着意思疑惑。
片刻后。
“卧槽！”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